“吃珍珠也不用发这么大火吧,脸都被气红了,肯定是你又搞了些小把戏,”柳无忧翻了个白眼,“罢了,你俩的事呢我也不馋和,待柳城平稳后你俩便跟着我去白王那里领罪吧,先说好,改罚的罚该赏的赏,凡是主谋一个都跑不了。” 容庭秋明白的点了点头,想到了个人问道:“白帆他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听完过程后差点拿刀冲进来把你砍了,好在姜棉解了咒还在昏迷,估计要等她醒来了才会来砍你,你做做准备,云岫剑别离身。” “打便打,自从接受了柳树灵力我也好一阵没与人比试,刚好来探探我的剑法灵力。”容庭秋丝毫不慌,还有些跃跃欲试。 “可别轻敌,他可是在仙学院称为最能打的人,精于体能和技法,可别一不小心栽了跟头,在夏止面前丢脸。” “能不能捡点好听的说?”容庭秋听他阴阳怪气踩一捧一便来气,也不想与他争辩了,干脆挥挥手与他告别,往夏止住处走去。 “你俩适度啊,听见没?”柳无忧操心坏了,看他走了还像个老妈子似的,惹得旁边殷青笑出声。 “依我看少主的事咱们还是别管了,连这劫难我们都没出多少力,顶多混个打杂,那个什么偶还比我们做的多了呢。” “瞎扯,你看我既能扮沉稳可靠的占星术士,也能扮受万人敬仰但偶尔毒舌的柳城二把手,而且当事人完全没发觉,要不是那珍珠的功效失误我没发现,我们还真不一定能到这个境况。” “真不是我咒少主,按照之前我们推演过的流程,没有一个是少主活了下来的结局。”殷青心情复杂,既庆幸少主活着,又担忧少主会不会被柳树发现导致死亡令容庭秋再次发疯。 “如今看来,天象未有异动,若再来一出,恐怕白王下半辈子也睡不了一个好觉咯。” “包括在老虎底下做事的我们。” 柳无忧和殷青对视一眼,双双叹气。 这边容庭秋悠闲得很,完全没有是被重点关注的可能即将毁灭渊州的人的自觉,抬脚入夏止房内见人苍白着小脸倚靠在床上不肯吃饭,便端起白粥摆摆手让侍女下去,圈着夏止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将白粥吹温后,温柔逼迫夏止吃掉它。 “天天都是这个东西,没有一点味道。”夏止嘟囔着,只轻轻抿了一口不愿再动,容庭秋只好吃了一口再与他接吻,将粥渡到他嘴里。 “一碗粥你是想吃到中午么。”夏止不愿意与他分开,一口粥便吃了许久,容庭秋愿意纵着他,更何况他这幅情形也是因为他,因此没有怎么反抗,继续与他缠绵着一同喝掉了这碗粥。 终于在这样度过了段时日,夏止也能吃些除了流食以外的东西了,容庭秋便带他去了合伙饭店带他吃些山珍海味。 “这里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夏止落座后,环顾了一圈有些愣怔,“好像多了些活气。” “那当然,这里只有极少数是不愿被超度依然被吊阴的原住民,其他人几乎都是外乡人。”容庭秋将菜肴切成小块,一点点喂给他吃。 “你是怎么说服他们的?”夏止慢慢嚼着食物,鼓囊囊的嘴像只松鼠一般可爱。 “食不言寝不语,”容庭秋轻轻训了他一句,又回了他的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子到位了什么都能摆平。” “再者,之前花魁赛的热度也垫了底,加之下神官成了一城之主,不愁没人入住。” “这样好麻烦你……” “这有什么,这本来便是我们的城,悉心规划也是我的本职。”容庭秋温和笑着,阳光映在他脸上,画面温馨美好。 “啧啧啧,真会讲话,还我们的城。”男人阴阳怪气学着语气,坐在窗上翘着腿,看着这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忍不住打碎,“你们先前把这弄成什么鬼样子心里没数?现在倒装起好人来了。” “看来你是来打架的,白帆。”容庭秋面无表情冷声道,但手里依然没停地给夏止喂饭。 “诶诶,先前比不上你,如今又有了柳树加持,我怎么能比得过?” “我知道你有气,”容庭秋擦拭了下手,让夏止不要动作,自己起身走到白帆面前弯腰,“很抱歉夏止现前对姜棉做的一切,我向你道歉,我也欠你个人情,若是后面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白帆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心里的气也稍微小了些许,瞥见夏止被容庭秋定在原地无法动身,也知晓他舍不得让夏止出面,也摆摆手道:“还好姜棉身子没大问题,只是精神上受到打击多些,我也理解夏止被柳树魇住魔怔,但不可能原谅你们,也你们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是姜棉原话。”白帆见容庭秋抬头看向他,耸了耸肩,意思姜棉的意思无法违抗,她确实非常厌恶夏止,已经到最好永不相逢的地步,也不愿接受他的道歉。 夏止眨了眨眼镜,垂眸有些难过。 容庭秋能明白也理解,自知得不到原谅也是在意料之中,毕竟若是夏止被这么对待,他绝对会把对方剥了一层皮,现在他们只是不愿见他们不大打出手已经算很好了。 “那么,再也不见。”白帆并不听他们的回答,转身便跳下窗跑远。 容庭秋解了夏止身上的术法,爱怜地摸着他的脸:“咱们不谈之前,之后好好的便好。” 夏止抱着他,轻轻点点头。 “你们这便走了,不多留一阵?”柳无忧看着容庭秋牵着马,问道。 “柳城太枯燥了没点新鲜,我带夏止出去晃晃,会在冬日前回来觐见白王。” 柳城确实在之后稳定非常,和平常城镇别无一二,也有不少青年才俊冒头,柳无忧正忙着教导,每日见他俩的悠闲行径气不打一处来,刚好可以出了视野也不见为净,也同意了。 他转头看着马背上身披长袄依然有些病态的夏止,他身姿卓越眉目艳丽,即使病态也遮不住浓墨重彩,他唇微动也不再说些无意义的话,只是道:“一路保重。” 青年点了点头,之后便只有两人踏着秋日枫叶远走的背影。 冬日寒风刺骨,粮食紧张连剩饭剩菜都会被哄抢,当然不是被人抢,而是得和野兽抢食。 小孩好不容易得来吃食狼吞虎咽往嘴里塞,若是塞慢了可能还会被从嘴里抢食,在他眼里那些野狗和野兽无异,都是眼里泛着绿光的饥肠辘辘,他不晓得他长什么样,或许也是一副野兽样貌。 京城繁华,但对小孩来说也很广阔,广阔的塞不了那么多繁华,入眼的尽是抢夺和饥饿。 照常上街乞讨,用得来的钱勉强维持温饱,入夜他便回了家,说是家实在简陋,是在柳树底下搭的一个小棚子,被子布满尘土和烟灰,但这是他唯一的容身之所,唯一的家。 他蜷缩在被褥抵御刺骨寒凉,有些发怔想着为何要活着,明明爹娘在冬日把他丢在柳树下想让他自生自灭,他却有幸拥有灵脉,靠着柳树灵力喂养得以勉强长大。 但柳树年迈了已经没有多余灵力,他也不愿脱离这个庇护所去寻其他灵植,便靠着人间食物温饱。 他能感觉到它也想庇护他,用它干枯的柳枝笼罩他,用细小的力量抵挡着狂风。 这里确实是他唯一的家。 他照旧乞讨后回家,今日运气很差,天气很冷下起了雪,导致街上人很少,好不容易得来的钱币被混混抢走,连剩菜都抢不过旁边野兽,他饿着肚子回来,希望早日睡着在梦中便没有饥饿。 “……我真的在那边看见个小棚子,里面还有被子,肯定有人住的!” “怎么可能,哪里会有人住在里头,肯定是哪户人家养的小狗,宝贝咱们回去,让你爹给你买桂花糕。” “娘,你就陪我看一眼,若是狗的话咱们领回去,咱们拆了它的窝,这么冷的天会冻死的!” “好好,没有的话那你得和娘回去!” “好!” 听着他们的话,他心中忽然涌起不妙的预感,赶忙跑回家能看到他温暖的家,但他发现那里空空如也,地上的大坑雪堆积在内形成水坑,似乎很早便被挖走了,他如遭雷劈,久久愣在原地无法出声,雪水落在地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 要不就到此为止,他看着水坑想着。 “你看!那里有个男孩儿!我就说是人住的!” “怎么可能……”女人见那个矮小脏乱的一小只,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你好呀,我叫容庭秋,你叫什么?”男孩儿粉雕玉琢,身穿雪白长袄,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小孩没吱声,忽然用力推了他一下,但他身材矮小又力弱,容庭秋只被他推得后退一步,反而他因地上滑摔倒了。 “你干什么?” “你没事……” “是你杀了它!”小孩爆发出哭声,长乱的头发下早已泪流满面,“你为……为什么要杀他!” “可是他倒了呀……” “倒了那你凭什么带走它!” “我……” 小孩哭着跑走,却因为鞋太湿再次摔倒在地,他挣扎着起来却没能站起,躺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容庭秋神色慌乱上前摸他,却似乎摸到一块烙铁似的缩回手。 “娘,他发烧了……”男孩儿眼里也流下泪来,“都怪我非要把柳树带走……” “娘,我们带他回家好不好。”女人看着面前哭成泪人的小儿子,又看向底下烧得昏迷不醒的男孩儿,叹了一口气。
第35章 35尾声 窗外鸟雀鸣叫,天气凉爽舒适,夏止在容庭秋怀里睁开眼,对上他深沉的目光。 “你醒的好早。” 容庭秋没像往常回应他,反而问:“你梦到了。” “……恩。” “你梦到什么了?” 梦里的寒风和心凉恍如在刚刚重演,他甚至连身体也如同在冰窖里一般,即使靠着容庭秋热烫的身躯似乎也难以捂热。 夏止将他的梦说了出来,容庭秋思索着开口:“原来如此,确实小时候我一直喜欢跟我爹屁股后面找木材,那柳树记忆里应是被大风大雪刮倒了,邻居叫爹来搬的时候我一同去的,便发现那边的小棚子,后来与我娘撞见你,便收养了你。” “你梦中不是这个么。” 容庭秋摇摇头,只是坐起身来穿衣服:“起来吧,今日带你去见我爹娘。” 夏止爬起来的动作一愣:“为何?” “我想带你见见他们,”容庭秋走过去亲吻他的眼睛,温柔摸他的长发,“我想你被他们承认。” “可是,庭秋,我们小时候……” “会接受的,”容庭秋抱住他,打断他的话,轻声重复着,“他们会接受的。” 容庭秋带着夏止入了京城,京城热闹非常,各处都堆满了人,连住个客栈都要提前个把个月约上,容庭秋懒得等,干脆把马往容府门口丢给旁边侍从,便带着夏止出去乱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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