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废物?!”裴构赶到牢狱,看着空无一人的监狱,恼怒不已,抬起脚对着身边的守卫就是狠狠一踹,“你是干什么吃的?连个人都看不好。” “殿下饶命,殿下恕罪。”那个侍从连忙跪地求饶。 一个将领匆忙走到裴构身边:“殿下,除了李济的部下,还有杨准的人在捣乱,现在杨准带兵到城门下了,他们想要离开睦州城。” “速速给孤守住城门,绝不许他们离开!”裴构眉目一凛,没有想到这杨准会联合李济的人搞这么一出。是他太大意了。 “是殿下。”将领应声。 裴歧和瞿白遗一路退到睦州城的城门,杨准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他身边有五万的将士,再加上黄逸领的部下,少说也有六七万。睦州城还在驻守的人逐渐有些顶不住了。 杨准带人一路厮杀,黄逸在后面阻挡裴构的人追击。 渐渐杀出一条血路。城门很快被开了一个口子。 “给我射箭拦住他们!”裴构赶过来,眼看他们就要安全撤离城门,裴构大喊道。 “不许射箭!”黑袍男子冷道。 “为什么?”裴构转头望向黑袍男子,很是不解。 黑袍男子没有回答他,朝他身边的侍从望了一眼,他身边的侍从顿时很有眼色的给他递上一把弓。黑袍男子接过,把弓架在身前,拔开箭弦,锐利的箭对着穿着囚袍的裴歧瞄准。 城门口两方面人马在厮杀,血腥味格外浓厚,那被堵住的城门打开的口子越来越宽。 “撤退!”见时机差不多了,杨准大声呼喊。他率先带领着他的部将从城门口撤离。 “他们都要离开了,你为何还不动手?!”裴构见他一直没有动手,非常不耐烦道,“你再不动手,我就让他们射箭了?绝不可能让他们轻易逃脱。” “殿下,我们也走!”这杨准撤离得差不多,瞿白遗拿起剑对付着围堵上来的敌军。 鼻息之间都是血腥味。裴歧扯住缰绳,往城门外骑去。正到城门边缘,他身下的马突然一个越起,暴动起来,瞬间瘫倒在地。 见裴歧的马被箭射中,裴构立即大喊:“给本王死死守住城门!别让裴歧逃脱!” 身后一群人死死围堵住了城墙。几乎所有人都逃了,只剩下裴歧和寥寥几个来不及逃脱的将士。裴歧被马甩在地面,头撞到坚硬的地砖,血液从额头流了出来,他头昏脑涨的。险些晕睡了过去,眼冒金星,头昏眼花,血腥味充斥着,他闷哼了几声。 裴构让人把裴歧团团围住,顺便把城门再次堵上。本来还沉溺在厮杀氛围里的城门口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零碎的哀嚎声和血腥味彰显着这一场战争的残酷。 裴构埋怨道:“那瞿白遗都带着李济的旧部下,还有让杨准离开了,如今留下这个废太子有什么用?” 黑袍男子没有理会他,抱起倒在地面上流着血的裴歧。 裴构阻拦住他,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裴歧恨恨道:“你想带他去哪里?我不管,今天我这里死了这么多人,全是拜他所赐,我要他偿命,现在就要弄死他。” “他死了你就和他一起死。”黑袍男子掀起眼眸看他,他身后一群人立即围上裴构。 裴构望着那些围上来的人,开口呵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看清楚,你们应该听命于谁?” 那些人不理会他的话,提起手中的武器指向他,一时之间,裴构孤立无援。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北越人已经对他周围的人控制到了这个地步,既然让这些人全部反水听命于他。 裴构咬了咬牙,最后不得不服软:“你想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你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黑袍男子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抱着裴歧离开了。 因为失血过多,裴歧眼神一阵迷茫,隐约的,只觉得自己落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他呼吸虚弱,艰难地掀开眼皮,望向抱着自己的人,只能看到他下巴的轮廓,一块黑色的纱布遮挡着,让人看不太清他的脸,裴歧低哑着声音:“你到底是谁?” “已经不记得我了吗?殿下。”低沉而带着莫名特质的嗓音在裴歧耳边落下。 这个声音?!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裴歧眼眸微微一缩,身形一颤。还想说更多的话,却是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
第81章 真是丑陋 “殿下还在里面,我不能走!”瞿白遗站在城门外面,眼睛死死盯着城门,声音极度沙哑,他一身囚服,脸上都是污垢,嘴唇干涸,囚服上面沾染了血迹,眼神泛着水光,如同浴血的修罗,但是眉眼之间透着一股难言的悲怆,让人忍不住共情,心生悲意。 林秉微叹了一口气,继续劝道:“瞿少将军,我们走吧。” “殿下还在里面,我如何能走?如果殿下出事了,我也不想活了。”瞿白遗咬牙。 “瞿少将军,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的把你从牢狱里面救出来,就当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弟兄,属下请求你不要这么想不开。”黄逸道,“只要你还活下去,我们就一定会为李大将军和大殿下报仇血恨的,现在我们群龙无首,犹如一盘散沙,瞿少将军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瞿少将军,就算你不为我们找想,你也要想想李大将军和大殿下,他们一定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林秉跟着劝道:“大殿下一定不会有事的,瞿少将军如果你真的想要报仇或者救出大殿下,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瞿白遗看他,微闭了闭眼,他咬牙:“好,我们走。” 黄逸费了这么大的劲把他救出来,他确实不应该这样折腾。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向裴构讨回这些债,哪怕牺牲也在所不惜。瞿白遗猛扯了扯僵绳,拉着马朝一边疾驰而去。黄逸松了一口气:“左相大人,杨将军,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相助,属下先跟随瞿少将军而去了,等有机会我们改日再会。” 林秉点了点头,笑道:“好。” 黄逸骑着马,带着残留的部下向瞿白遗所在的方向离去。林秉望着他们离去,再转回头,看着面前禁闭着的城门,心中微叹,希望大殿下不会有事吧。 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永远是他们无法预测到的。不知道他们未来如何,倘若裴衍真的顺利继承大统,那么这一切会有所改变吗?大概是不会吧,为了那个帝位,兄弟互相残杀的不再少数。他选择劫狱,不过就是想让裴歧好好活着,但是他太低估了劫狱的难度了。林秉神情有些沮丧,脸色微绷,如今只能祈祷大殿下,不会有性命安危吧。也不知道这次劫狱是对还是错的。 “左相,不宜在这里久留,我们走吧。” “好。”林秉调整好情绪。作为一国之相,他基本的理智还是要有的,哪怕他不想裴歧出任何事,但是到了最后,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要坦然地接受所有后果。 裴歧睁开眼,眼眸微眨了眨,看着周围陌生的布局,他现在躺在一个陌生的厢房里。裴歧正想撑起身体,额头传来一阵疼意。裴歧不禁皱了皱眉,他伸手抚向额头,上边缠了一圈绷带。裴歧抿了抿唇。 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他被林秉他们带人从睦州城的牢狱里面救了出来。但是在城门他的马被箭射瘫痪了。不过,瞿白遗已经成功逃离,就是不知道按照瞿白遗的性子,会不会不顾自身安危反过来救他。 不知道他情况怎么样了,有没有出事?裴歧面色一阵焦虑,他光着脚从榻边下来,推开厢房的门就要出去。厢房门外面站着两个守卫,阻拦住他:“请止步。” 裴歧视线放在那两个守卫身上,看这两个守卫的身上的衣着是裴构的人,所以他是又被裴构抓住了吗?但是裴构这般记恨他,又为何现在不杀了他? 蓦然想到什么,裴歧身形微微一怔。那个黑袍男子他是谢骋吗? 不可能的吧,谢骋早就已经死了,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北越现在不可能由那太皇太后执政。厢房外面的风冷,裴歧只穿着中衣,又光着脚,一阵风吹过来,他不禁有些哆嗦。裴歧抿了抿唇,他望向那两个守卫:“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守卫没有说话。见他们没有回答的意思。裴歧也不再多问,他目光落在周围的建筑上,打量了一会,这些建筑的布局,跟京都的非常相像。地方看着很陌生,不像是睦州城该有的。难道他是来到了京都吗?现在是什么情况?瞿白遗现在有没有出事?裴歧满腔的疑虑,但没有人能给他解答。他微抿了抿薄唇,转身回到榻边。 醒来后,裴歧在厢房里待了一天,一直都没有人理会他。除了来给他送膳食的侍从。裴歧没有动那些人送过来的膳食,在一切都未明了之前,他不敢乱动。 本来身上就有伤,然后醒过来的一天,都没有进食。裴歧的身体很快就吃不消,他浑浑噩噩的便睡了过去。 “现在,裴衍已经被我们逼得节节败退,我看他还有没有心思再弄那什么狗屁的登基典。” 在杨准带人劫狱的第二天,裴构便带兵向京都进发了,不过四日,他们就抵达京都城外。一到达京都,裴构便散发消息,说承帝已经立他为储君,不可能让裴衍继承大统,而且承帝一直身体都不错,这裴衍一定是找机会害死了承帝,那份传位给裴衍的遗旨一定是裴衍纂改的,他才是承帝传位的人。企图搅乱裴衍的登基大殿,而京都众臣心中也各怀鬼胎,整个京都都很不安宁。 大军压境,大敌当前,裴衍到底是没有如期举行所谓的登基大典,但还是以新任皇帝的名义开始对裴构进行讨伐,一时之间,京都内外都人心惶惶。 有北越人的帮助,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可是越是顺利。裴构心中的一根刺就扎得愈深。 这跟刺就是裴歧,他不知道这北越人那么坚决的要留着裴歧做什么,难道是打算扶持裴歧当傀儡?他绝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想着,裴构心中涌现一股极大的恨意和杀意。 黑袍男子淡淡瞥他一眼,对他的情绪变化,丝毫没有放在眼里。一个侍卫悄无声息地地从门口走进来,走到黑袍男子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黑袍男子微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侍卫当即离开。 裴构在一边看着,一边咬牙,脸色绷紧。自从在城门口,他打算对裴歧下死手后,这个北越人似乎是越来越无视他了。难道这个人真的要让裴歧顶替他吗? 裴构暗咬了咬牙,但面上还是不得不呈现出讨好的脸色:“这位大人,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什么。”黑袍男子瞥他一眼,起身。 裴构道:“你要去哪里?” “你无需知道。” 黑袍男子冷冷地扔下这一句便迈步离去。 “真是可恶!”裴构被被他这般无视傲慢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猛扫了一下桌案,桌案上边的东西顿时散落在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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