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胧儿忙着寻词解释,笑了,大掌一挥,将他搂过:“好了好了,逗你玩的,本太子带你去就是了。” 第9章 八、吓人!可怕凶兽来袭 这一次我没有带护卫军出府,想着百姓皆都尊崇白虎,定然不会出幺蛾子。我名义上的太子妃——董棠那八婆,过两天要是来巡查,知道我又出去浪,必定气死,由得她恼吧。 我仅带着胧儿、小莺二人,我们着便服,沿浔江而西。越往西走,天地变得苍茫。天渐渐下起雪来,虽不觉十分寒冷,却有一种肃杀冰封之气。远望前方,一座山宇巍然屹立,覆着一片白雪皑皑。那就是白虎山了吧! 小莺在前带路。我们跟着她,一步一步,爬上雪山。回首一看,万丈高峰,雪坡上留下了我们凌乱的雪脚印。西风凌厉,小莺的外棉袄被风吹裂,露出做工粗糙的棉絮。胧儿便把我赐的貂服脱下来,给小莺披上。小莺的俏脸顿时一红。 这时,传来歌谣:“西方庚辛金,真一化乾兑。”我望去,从山上下来两人。只见他们一男一女,看上去像是夫妻。两口子身着雪白色的毛皮衣,装扮奇特,头上还插着三根白羽毛,当是白虎族人。 他们背上所负筐篮里装着劈下的木柴,应该是在沿路砍柴。 那夫妻俩见到我们几个外邦人,也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我上前一步:“两位大哥大姐。我们是昊文国的人,想拜会族长,求药为人治病。不知族长住在何处?” 夫妻俩听闻我想拜会族长,便很热情地给我指路,还邀我们仨去他们家做客,暖和暖和,喝一碗热茶。 我想一鼓作气,直奔山顶,便婉拒了他们的好意。但小莺此时却走不动了。小莺到底是女孩子家,一下子走了二十多里的山路,难免腿力不支。 于是我便决定让小莺在那对夫妻家中歇息,明后日我们便下山与她汇合。那对夫妇见小莺灵动活泼,也颇为喜欢,一口答应了我的请求,带小莺到附近他们的家中住下。 我拉着胧儿的手,继续向山顶爬去。行走在盖着莹雪、晶莹剔透的丛林中,猛然有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朝我们罩来,更准确的来说,是一种雄厚威猛的声响充斥在丛林间。我寻找声音的源头,不看不知道,一看,三魂没了七魄。 那是一个比三个人叠在一起还高的巨型猛兽。它正在撕咬乌鸦的尸体,口中鲜血淋漓,还有乌鸦的残骸。我细细看去,那是一只老虎,浑身雪白。它有五米多高,身形庞大。 吃抹干净后,它猛然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便迅猛地朝我们冲来。 胧儿躲到我身后,我挡在他前,冲大老虎拔出御龙剑来。人与虎,我们就这样久久对峙着。 父帝虽曾派武学名师指导我剑术,但我最后只习得了三脚猫功夫,摆架势绰绰有余,但要真的对付凶禽猛兽,那可是痴人说梦了。 然即使我的牙齿已不受控制不住打冷战,但我一想到胧儿还躲在我身后,他幽若的颤抖自我背后传来,于是我还是使劲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爷儿们姿态:“胧儿,不要怕,我保护你!”我扬剑虚晃一招。 果然那老虎被我的招式震住了,后退了一步。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御龙剑却不经使,我的剑招刚止,它便断了。 我看着截为两段的剑,一片窒息:怎么会,上次在中山和那帮混蛋打架还是好好的。应该是上次打起来时用力太猛了,后来我又急于亲近胧儿,冲他显摆,成天拿剑给他表演砍砖劈大石,也完全没想过要怎么养剑。这下好了。我父帝这御龙剑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么破。 我只好仍是拿着断剑对着老虎。望着渐渐逼近的大老虎,我的腿不禁吓得瑟瑟发抖。胧儿紧紧地抱住我,我也紧紧地抱住我那“破御龙剑”的剑鞘。一代太子大侠,竟要死于老虎之口。我冲胧儿喊:“快走!” 老虎张开它的血盆大口。我紧紧闭上了眼,那一瞬间,我看明了自己的心意:即使是生死一刻,我也会豁出命去,只想尽力保护胧儿。 第10章 九、天上掉下一个白胡老头 我见到了死亡。而被撕咬的疼痛却没有袭来,我睁开眼。 只见一人从天而降,落在老虎跟前。那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他有着花白胡子,透出一股仙风道骨。他摸摸那只可怕的大老虎的头,大老虎便乖乖蹲下。 只听那老头说:“小白,你可是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什么,小白?我听得起了鸡皮疙瘩,又吓又惊,差点晕过去。接着那老头转向我们,对我们作了一揖:“实在对不住,惊扰了两位公子。这是我的坐骑白虎,它年纪大了,戾气不知怎地越重。约莫看到两位是外邦人,所以深感好奇。” 好奇?它那架势,明明是要把我俩给生吞活剥呀!待会儿、且慢,这个老虎叫什么?小白、白虎,那么眼前这位…… 我抱拳问道:“您可是白虎族长白朔?”老头点头:“正是。你们是?”我一边窥看老头身侧的那只大老虎,见它乖乖趴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五成,但耳畔仍能听到濒临死亡恐惧的心跳。一边理理心绪,回答白族长的话:“我们是受玄真道观所托,来拜会白族长。观中看病的有一位大爷,常年受风湿之苦,无法走路。所以我们便想向白虎讨要白虎草,以祛风化湿,疗他腿疾。” 白族长点头:“救一人与救万人,皆是救天下。玄真道观救治黎民的义举,早有耳闻。对了,那你们是受玄真道观中何人所托?听闻该观只收道姑,不收道士。” “是现任观主,也就是我娘。”“现任观主,你娘莫非就是…?”“不错,她正是昊文皇后。”白族长退后一步:“所以你是昊文帝宋明路的孩子?”我点点头,他变色。 白族长感叹:“你跟你父亲很不一样,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这样的话我自年幼便听过许多,大意是说我太过顽皮,没有父亲身上的皇家气魄与威仪。我带几分自嘲地说:“我父亲是一代帝王,文韬武略,自是与他这个不争气的纨绔儿子,不可同日而语。” 白族长摇了摇头:“我指的并非如此。许多事情表象而已,你还年轻,看不透人心。何况他又是你父亲。好在你母后昊文皇后一向宽宏正直。”他喃喃自语,我也听不太明白。 只听白族长继续说道:“白虎草一共五株,如今只余两株。不过若是使用妥当,一株白虎草可供千人服食。这样吧,你们随我来取白虎草。我将制药方法写在纸上,给你一并带回去。”说完,白族长跨上大白虎。大白虎抖了抖身子站起来,向前行去。每走一步,天地都为之震动。 我和胧儿则小心翼翼在后面跟着,和那只可怕的大老虎保持三百公分的距离。 白族长一路带我和胧儿走到他的圣殿,殿外七色的经幡轮转,肃穆而庄重。 走进殿中,白族长架起了火盆。胧儿搓手,我见胧儿的手被冻得红扑扑的,手指处还有紫红的结痂肿块,心疼极了:“怎么回事?快给白族长看看!” 白族长把住胧儿的手,仔细看上面的红痂:“呀!冻疮复发,这结痂看样子是是十多年的常疾了。小伙子原先应是从北方来的吧?唉,北方,从前还有玄武国。如今昊文南迁,北方也不及南方繁华了。” 胧儿听到白族长的话,似是受到某种触动,他缩回了手。我忙帮胧儿回答:“白族长,这你可搞错了。我家胧儿不是北方汉子。他是南方中山来的,就是浔江和琉璃原之间的那座山。” 白族长起先听到韩胧原来是南方人,与他就韩胧手伤诊断下的推想不同,微感意外。继而听到我提及浔江和琉璃原,大约是想到了许多旧事,脸上露出颇为怅惘的神情:“中山,我年轻那会儿还是荒山。后来听闻该山出来一位渠姓庄主,他侠义有为,将该山治的谷草生长、井井有条。” 啥?我想起与胧儿初遇时,据那几个匪徒大汉口中所说,他们便是奉渠庄主之命,要威吓韩胧把他卖到窑子。 我不由脱口而出:“那个渠庄主,他其实是个恶霸。他还要将我家胧儿逼良为娼!” “哦?”白族长有几分诧异,他看了看我,又看了韩胧一眼,不再说话。 第11章 十、白虎定情,花开并蒂 白族长将装着白虎草的金盒,及一纸写的密密麻麻的制药方法交给我。 彼时天色已沉,雪山冰滑,不宜下坡。白族长便安排了两间殿室给我们居住。我却不乐意,非要与胧儿住在一处殿室。 晚上,胧儿在琉璃珠子上刻字。我握住胧儿泛红的手,心疼又困惑地问:“南边气候四季温暖炎热,胧儿你怎么会有十多年的冻疮?”“我父母曾经到北方,我也跟随长住。” 我又想起一事:“还有白族长为什么说渠庄主是个侠义有为之人?”“这有什么,”胧儿不以为意地撇撇嘴:“世上有多少沽名钓誉之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胧儿将珠子串到一对同心结上:“好了。”他将同心结递到我手上,“这上面的红线,是那时花朝节玄武祀观中求来的,我给它系成了一对结,又刻上了我们的姓氏。”我接过那对同心结。那其实是两条结,却被很巧妙地连在一块,琉璃珠上刻着宋、韩。 无论东西南北,放至四境,一个女子赠男子同心之节,就是向他表明心意。我心中美滋滋的,将同心结珍重收好。 同心之结,结百年之好。 胧儿依偎在我怀中,一反平日的羞涩,对我直吐心意:“阿爖,那时我怕得很,既怕那只大白虎,又怕你真的被老虎给吃了。以后不要再为了我犯险了,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我听了胧儿的话,大为感动:“胧儿,从今以后,我宋敖爖与你韩胧生死与共。无论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吹灭了酥油蜡烛,搂住胧儿,与他同床共枕。他逃无可逃,且我们心意已通。我将他背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便攻入他的堡垒。我舒服地霸占着他的身体,温柔而霸道地与他合为一体,肆意地索取他的芳馨。 胧儿则哀哀鸣叫,似是娇啼。我听到他的哭泣,大是怜惜:“我弄疼你了?”他死死咬住下唇,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搂住他。 那一夜,我睡得很沉。梦境很长,我梦到我拉着胧儿的手,共同步过花海。忽地胧儿转过身来,那张脸突然变成那个我不太喜欢的舞姬——红鸾。接着又变成董棠,最后又变成我父帝。而花海也变成了一片恶域,花转过它们的背面,是一个个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 我打了个激灵,惊醒过来。 呀,不过一场梦境!我翻了一个身,伸手去探胧儿。却探空了,身侧别无一人。“胧儿,胧儿”我唤。却没有回音。于是我披上大氅,出去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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