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本太子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热闹呢?由于害怕再次出现之前那种,本太子一出门,便街可罗雀的局面。我偷偷拉了胧儿,就我们俩,一起去外面游湖。 我们两人手牵手,走在湖桥上。起初,本太子觉得十分惬意,美山美水,还有美人胧儿,就我俩约会。但好景不长,桥上许多小姑娘纷纷打量我们二人,窃窃私语。那些个小姑娘胆大包天,也不知臊,朝我们扔果子,还上前拦住我们,问我们的姓氏和里居。 我皱眉,推开拦路大姐,又替胧儿甩开扯住他衣袖的妹子。我们俩人一路飞奔,躲入附近的祀观中。观中清净,终于不用再受奇怪的莺莺燕燕的骚扰了。 定下心来,我打量这个祀观。祀观正殿中,立着一尊黑面神人,脚下一兽,长得蛇头龟身。我一看太丑了还贼吓人,不自觉便撇撇嘴。胧儿却很虔诚地下拜。 我一看胧儿毕恭毕敬地叩头,我也不自觉有几分腿软,吊儿郎当地拜了两拜。仰头见匾上写着玄武大帝,这应该是北方的神灵吧。没想到胧儿虽是南方中山的,却信这个。 之后我去解手,回来时在殿中找不到胧儿。走到侧门,才远远看到胧儿。他正踮起脚,将一个红带挂在树上。只见他双手合十,闭上眼。也不知道他许下了什么心愿。 第7章 六、霸道强吻小猫咪 我趁胧儿步入后殿,悄悄走到树下。取过红带一看,只见祈愿的红带上写:“愿玄武神佑玉龙飞天。癸酉乙亥壬子庚子。” 什么叫玉龙飞天,是说的我吗?我名里也带个龙字。还是说,胧儿想看龙啦?那下次我给他弄一条会飞的龙龙来。 后面“癸酉乙亥壬子庚子”几个,是他的生辰八字吧。癸酉年,那时昊文还未建国呢,好像是父帝承玄武王位那年吧。 我这才知道胧儿原来是酉年那时出生嗒,比我还年长几岁,我是他之后八年辰年出生的。我十八,那他应该二十六岁了,只是他看起来分明这样瘦小。 我和胧儿刚好相反,胧儿是在子夜出生,而我却是在烈日当空的午时出生。又见胧儿的八字多子支,我忽然想起大父还有巫师神神叨叨的八字算命书。在我前段时间,把那害本太子定亲的那个臭巫师的算命书撕掉时,我瞄了几眼。虽然我不信那玩意儿,但本大爷天生智慧超群,无师自通。按照那些迷信书索骥,小胧儿命里水多,寒气重。 这样来讲,我突然觉得四柱那玩意儿有点道理:胧儿阴气重,那不就得本太子给他补补阳气? 我越想越美滋滋的。胧儿却已从后殿折回来,当他注意到我在看树上的红带时,顿时脸色一变。我意识到自己窥人祈福带好像不太好,连忙将红丝带放下。跑过去和我的胧儿赔不是,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回了府,我把管事陶兴喊来,问他这附近哪里有龙。心里想着胧儿变一个龙出来耍耍,实现他的心愿。 陶兴听到我的问话,一脸懵:“您要说那种天上飞的龙,小的还真没见过,不过地上的龙,当今陛下不就是真龙天子吗?殿下将来也是。” 我摆摆手:“哎呀,我说的当然就是那种飞来飞去、很好玩的龙啊!以前有个青龙族,不是有出过龙吗?给本太子去找找看,看有没有剩下的龙苗。”陶兴无可奈何地遵我的吩咐而去。 于是我大摇大摆地往我胧儿的住屋而去,准备告诉他很快就可以看到龙龙了。到了庭院中,却看到隐秘的树荫转角,胧儿正与一个拿着扫帚的婢女谈话。 细看那个拿着扫帚的婢女,就是之前那个被我罚去做杂活的“祸乱”舞姬——红鸾。她正郁郁地扫着落叶。 只听韩胧劝慰她说:“我会想办法劝说太子,或是把你送到王宫,不让你做这些杂活。”他把手搭在她肩上,这么亲密,我看得怒发倒竖。红鸾则趁机占便宜,贴近韩胧,几乎要黏在他身上了。红鸾抱住韩胧的腰,阴阳怪气地说:“都是因为你,我才留在这儿。你晚上来我住的下房陪陪我,今夜其他人约去听戏,就我一个人。” 我听到红鸾的豺狼之言,极不高兴。我吃醋了!我上前一步,胧儿与红鸾二人被骤然而至的脚步声所惊吓,又看到是我,也是吃了一惊。 我一把扯开他们,将红鸾甩到地上。又命府中大姐上来,把红鸾关下去。 我看着胧儿,一时血气方刚,热血涌上来,将他摁到墙角。我顶住他,霸道地封住他的嘴,索取他舌尖的气息。他只能弱弱地承受。 我挑起胧儿的下巴:“为什么你要那么维护那个红鸾,莫不是看上她了?”“太子…”胧儿刚想辩解,我瞥了他一眼:又叫我太子,那便是生分。 胧儿果然聪俊,他一下就神会了,改口道:“阿爖,你可以随意处置一个人,因为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你并不明白我们这些人的境遇。”我拉着胧儿的手:“其他人是其他人,我总归会对胧儿你很好的。” 之后,我责令府中大姐管着红鸾,监督去洗溷。听闻她敢怒不敢言,本太子十分得意。 第8章 七、天下最好的娘亲! 那日之后,我整日里想着自己对小胧的霸道一吻,睡梦中也忍不住浮现当时香艳的画面,心砰砰直跳。而小胧自那以后,似是有点怕我,总是躲着我。 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完全拿他没办法。我一肚子的心事,就想去找母后倾诉。 说起我母后,她在我出生后不久,便不知道为什么同父帝吵了架,然后便独自一人搬出了皇宫,跑到了昊文国中最大、最豪华的道观——玄真道观。 我父帝几番亲自去请她,还命我当中间人去劝我母后回宫,愣是请不动。父帝没法,只得派工匠用奢华的金银琉璃修缮玄真道观,又捐了大笔香火钱。而我母后则在道观中,用这笔香火钱购买药材,免费治病救人。 进到玄真观中,给我带路的是一个小道姑,唤作小莺。她肤色偏黄,有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看着可灵动活泼了。 一路上我看到有许多受伤生病的人,都跌跌撞撞地往观中求药。有一位年纪较长的老道姑,坐在偏殿,在为病人把脉,后面排起了长队。小莺一路带我进了药堂。 母后就在药堂中,此时正在整理药材,室中弥漫着一股药草味。我看到母后,扑上去,紧紧抱住她。母后笑着甩开我:“这么大人了,还是这般。” 我缠着母后胳膊:“母后,我有事情要告诉您。”母后理着晒干、煅烧、蜜炙及水飞的药材,区分出它们的不同属效。她拍拍我的头:“就知道你这鬼头,有事才想到娘亲。”我摇着母后胳膊:“母后,我告诉您,我有心上人了!” 母后点点头,并将小莺从老道姑处取来的几张药单细看:“哦,对,母后知道。听你父帝说,他给你安排了一门极为妥当的亲事,是董太傅之女。”我连连摇头:“不是她。母后,我根本喜欢不起来那个董棠。” 母亲抿一口茶,并将各色药材,按药单分别配在桑皮纸中,一袋一袋包扎起来:“好吧,那你给为娘说说,是哪家女孩子?让我皇儿瞧上了,那是她的福气。” 我摆手:“娘,他不是女孩子,是一个男孩子。”母后听到我的话,一时噎住了,一口人参茶呛在喉咙里。 “他叫韩胧,前几月儿子去到中山,遇到渠家庄几个恶汉欺负他,便见义勇为,把他救下来……”我喋喋不休地与母后诉说,将结识胧儿的来龙去脉都与母后说了。母后一一耐心听完,也不说话,眉头一皱。 只见她凝神看着药单,药单上记录了诊断和药方。她忧心忡忡地说:“黄连燥寒、厚朴燥热,都不适宜年长之人服食。如果能加上一味白虎草的话,药性中和有力,这大爷也不用受长年风湿之苦了,以至只能以素车代步,无法行走。” 我见母后对我的一片倾诉毫无反应,有些不开心了:“母后,我在跟您说我的心事,您却岔开话去……” “你说的话,母后都记下了。不过你是皇子,就算日后不继承你父帝的位子,也当以民为重。你所苦恼的情感,母后当然明白,母后不会反对你的感情。只是儿女情长,难免英雄气短。你自己也要掂量掂量。” 我只好退步:“好吧,母后既然想要白虎草救治那位大爷的话,儿臣这就去街上给您买。”母后扑哧:“白虎草哪里这么常见,那可是人家白虎族的圣物,百年来才一株。一株给了你父帝,两株留给民间,如今不知道还剩下没?” 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致,白虎族,白虎山哎。我向着母后:“儿子也一直想去拜会白虎,可是父皇不让儿臣去白虎山。” “你父皇怕的可真多!”母后哼了一声。“想去就去,被你父亲知道了,就说是母亲同意的。” 母后沉吟,“你去求药,记得要郑重拜会一下白虎族长白朔。白族长为人心怀天下、热诚豪爽,若是能让他给你点拨点拨,再好不过。经过他的指点,或许你能看明白许多事。” 我拉着母后的手:“好的,娘亲。还有,您到底为什么和父亲闹别扭?父亲可是一心一意盼你回来。” “母亲只是一介寒门,成为皇后也始终谨慎思危,自觉德不配位。但母亲从小受你外祖教导,凡事要走正途。你父帝……”母后看了看我,没有继续说下去。我追问:“我父帝到底怎么了?” 母后叹气:“大人之间的分歧,小孩就不必刨根究底了。你回去吧,至于你说喜欢的那个韩家男孩,母后会帮你留意的。” 我一听到母后的后半句话,兴高采烈,娘亲认可我喜欢的小猫咪喽。我手舞足蹈,抱住母后:“您是天下最好的娘亲!” 母后无奈摇头:“那也要看你口中那完美无缺的可人儿,是不是真的是个好苗子。”我起哄:“绝对是,绝对是!” 母后宠溺地叹口气,她又命小道姑小莺跟着我。小莺她幼时随父母,沿琉璃之路去过白虎,与白虎族作茶叶贩卖生意,故此熟悉白虎山的地形。 我带着小莺回到太子府,便开始收拾行装。我带了厚厚的雪装,还不忘了备上滑雪杖。胧儿听说我要去白虎,也跑到我殿中,帮我收拾东西。 他难得主动来找我,我面上不显,心里还是颇为高兴的:小猫咪,看本太子要出远门了,舍不得了吧! 胧儿拉着我的手:“阿爖,你是要去白虎山吗?我也要去。”我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我是去讨药草,不是去玩的。”他仍然执拗地望着我,我顷刻就心软了。 只听胧儿撒娇:“那胧儿也想去。听闻白虎族长白朔是英雄豪杰,胧儿也想见识见识。”我听到胧儿在我面前称赞其他男人,顿时酸溜溜的:“他是英雄豪杰,本太子就不是啦?”胧儿迟疑:“阿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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