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渊则是一脸死灰,在朝堂上一句话都没说。 上将军顾凯因刺杀一事,被判了流放,朝廷中无一人有异议,就连少帝也是点头赞成的。 流放其实判轻了,柳尘舒完全可以直接治死罪,但柳尘舒却罕见地手下留情了,这叫其他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总之,这件事翻篇过去了,朝堂上再无人敢提归还政权一事,少帝也没有任何的表态。 见少帝都没想过要扳倒奸相,底下的忠臣们只能暂时歇了心思。
第16章 虚情假意 “相父,你才刚痊愈不久,多歇歇,别总想着朝政。”一下朝,容昇就跟在柳尘舒屁股后面碎碎念,比老妈子还要啰嗦。 柳尘舒听得有些烦了,便想把容昇给打发走:“圣上许久都没去给太后问安了,也该去看看了。” 太后独自住在广宁山庄,多少还是有些孤独寂寞的,而容昇这个当儿子的,一年到头也没去过一回,原因便是母子之间感情不深。 容昇从小就养在宫外,跟一个哑巴老嬷嬷相伴长大,后来被接进宫里,也没怎么跟太后接触过,加之容昇怀疑太后并非他的生母,所以心里更加没感觉了。 不过容昇还是听了柳尘舒的话,坐马车去了广宁山庄。 柳尘舒特意派了李瑜护驾,说是护驾,其实就是明目张胆的监视。 李瑜骑马跟在圣驾旁,他面容冷峻,下颌线凌厉,手一直没离开过剑柄,一看就是一条忠心耿耿的护卫犬。 容昇掀开帘子的一角,看向李瑜问:“李大人,朕有个问题想问你。” 李瑜一手拽着缰绳,微微弯下腰:“圣上请问。” 容昇问:“你跟在相父身边那么久,可知相父喜欢什么?” 李瑜还以为圣上要问什么正经问题,没想到是问隐私问题,这个问题他可不能回答,也回答不了:“首辅没有特别喜爱的东西。” 容昇又问:“若是送他簪子,他会要吗?” 送簪子可就太暧昧了,而且还是男子给男子送,这怎么看都不合适吧。 李瑜好心提出建议:“圣上若是想送首辅东西,还是选其他的吧,玛瑙珊瑚或者夜明珠这些。” 容昇仔细琢磨着:“太俗气了,相父又不缺这些东西,我还是觉得送簪子比较有意义。” 李瑜:“………”这何止有意义,简直太有意义了,他已经能想象到圣上被暴打的画面。 沉默半响后,李瑜幽幽道:“圣上,龙体为重。” 容昇随口道:“放心,死不了。” 李瑜:“………”就算死不了,也不能可劲作死啊。 容昇:“相父还是挺仁慈的。” 李瑜:“………” 容昇:“每次都留我一口气。” 李瑜的嘴已经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觉得圣上有点可怜,都被首辅给打傻了。 说话间,马车已经来到了广宁山庄,这原本是历代皇帝避暑的地方,所以修建得十分阔气辉煌,上山的小路上铺着的都是玉石,随便抠一个出来都能卖不少钱。 顺着小路往上走一会,便能看到一座凉亭,凉亭四面都挂上了轻曼飘摇的白纱,随风而拂动,隐约能看到亭内的人,只见那白纱后有好几道缠绵在一起的身影,并且污言秽语不断传来,听得小吉子都害臊了。 亭子里的人,就是太后,以及她的面首们,真是快活。 容昇脸色不改,在他眼里,太后并非是他的母后,而是一个没脑子的女人。 小吉子怕少帝受到刺激,便小声说道:“圣上,咱们还是改日再来吧。” 小吉子刚说完,亭子里的人就注意到了这边。 一个衣不蔽体,袒露着上身的面首掀开白纱,本想大呵一句,别来打扰他们兴致的,结果看到来人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团龙袍,顿时吓得缩了回去,并提醒贾萤:“太后…圣…圣上他来了。” “来了便来了,怕什么。”贾萤嗔了一句,随后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仪容。 几个面首见太后都不怕,便也安心了下来。 贾萤整理好衣裙后,从白纱后走出来,看到身姿挺拔高大、容貌俊美的少帝之时,她先是呆愣了一下,而后才笑着开口道:“昇儿都长这么大了。” 容昇冷淡地嗯了一声。 贾萤露出一些廉价的母爱:“柳尘舒对你可好?” “挺好的。”容昇说的是实话,他确实觉得柳尘舒对他还不错,毕竟他从小就没人疼,只能跟江湖人士混在一起,除了幺叔之外,就只有柳尘舒帮他挡过刀剑。 贾萤并不相信柳尘舒会待谁好:“柳尘舒阴险狡诈,你可千万别被他迷惑了。” 贾萤说这话,是想提醒容昇,多多提防柳尘舒,她倒不是真关心容昇,只是怕容昇死了之后,她就当不了太后了,当不了太后,自然就没法与那些男宠日日快活了,说到底她眼里只有她自己。 容昇可不领她的虚情假意,反驳道:“我不觉得相父阴险狡诈,他比你……可爱多了。” 贾萤:“………” 李瑜和小吉子都已经习惯圣上语出惊人了,但还是有被震撼到,首辅可爱,这是人话吗? 贾萤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用可爱形容柳尘舒,她被噎住了,好一会才开口:“柳尘舒不是什么好人,他是一个从阴暗角落里爬上来的畜牲,没有一点人性………” 容昇不悦地皱起眉头,不等他说闭嘴。 李瑜就先一步将剑拔了出来:“胆敢辱骂首辅!” 真是一条忠心耿耿的护卫犬,就算是太后又如何,敢冒犯他家主子,他该杀还是会杀。 贾萤可不怕一条狗,怒喝:“你算什么东西!给哀家退下!” 贾萤当面都敢骂柳尘舒,更何况柳尘舒不在。 李瑜并没有让步,剑刃还架在贾萤的脖子上:“太后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看着剑刃离自己越来越近,贾萤心中有些慌了:“哀家说的可都是事实。” 容昇从贾萤的话里品出一些东西来了,他抬手推开李瑜的剑:“李大人,朕想与太后说几句话。” 李瑜收回剑,但没有要退避的意思。 容昇只得想办法把他暂时支开:“那几个男宠得抓起来,不能让他们出去乱传,免得坏了相父与太后的名声。” 李瑜瞧着那几个男宠有要跑的意思,就先去抓他们了,反正还有小吉子盯着圣上。 但容昇随意找了个借口,就把小吉子也支走了。 碍事的人都走了之后,容昇也不想伪装了,一双深邃幽暗的眸子里,迸发出渗人的寒意,冷冷看着贾萤:“你想要荣华富贵一辈子,就只能靠我,我若是倒了,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这一点你应该也明白。” 贾萤本想摆出当母后的架子,但看到比自己高出许多的容昇时,她瞬间就没了底气,容昇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灵堂上那个可以被她掐哭的小儿了。 “昇儿,并非是母后不愿养你…实在是…”贾萤还想要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 容昇直接打断了她:“那些我不在乎,你只需告诉我柳尘舒的事情便够,我若是能扳倒他,你就可以安安心心当你的太后了。” 贾萤咽了咽口水问:“你想知道什么?” 容昇道:“柳尘舒的全部。” 他迫切想要知道柳尘舒过去经历了什么,为何他腿上会有刺青,为何他身上会散发有毒的香气………另外就是柳尘舒跟颜氏有什么关系。 “柳尘舒与我………”贾萤的话刚说出头几个字,就不敢再说了,并且瞳孔倏然放大,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 容昇顺着她的视线回头一看,柳尘舒穿着一身红如枫叶的衣袍,踏风而来,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执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贾萤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幸好她没把那些话说出来。 容昇脸上的寒意,霎时间收敛好,笑着喊道:“相父,你怎么来了?” 柳尘舒想起自己当初好像还没彻底堵住贾萤的嘴,怕容昇会问出些什么来,所以就亲自追过来了。 柳尘舒挑眉一笑:“圣上与太后有什么私话要说?” 容昇没有直接回答,岔开话题问:“相父是骑马过来的吗?” 柳尘舒用森冷的目光盯着贾萤,回答容昇时,则是淡淡的:“嗯。” 容昇又开始嘴碎了:“你身上还有伤,可骑不得马,你唉……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老远骑马过来,定颠得很疼。” 柳尘舒轻飘飘回道:“不疼。” 容昇一脸认真:“让我看看。” 柳尘舒没再搭理容昇,径直走到贾萤面前去。 贾萤听着他们的对话,感到有些迷惑,正发呆呢,看到柳尘舒已经逼近,她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柳尘舒见她都吓成这样了,似乎也没有警告的必要了,于是故意在她面前,用剑柄挑起容昇的下颌,继续上面那段话:“你要帮我上药吗?” 容昇笑着说:“荣幸至极。” 贾萤:“………” “那来吧。”柳尘舒带着容昇去了凉亭那。 贾萤一脸的迷惑不解,不知道他们在演哪一出。 “相父,你真要我帮你上药吗?”这还是柳尘舒第一次主动让他碰触。 话音刚落,柳尘舒一个回首,猛然将容昇抵在了柱子上。 容昇没有反抗,微微抬手,扶住柳尘舒的腰:“小心着身子。” 柳尘舒用手肘抵着容昇的喉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容昇的眼神一暗:“我有什么心思?”
第17章 针锋相对 柳尘舒又凑近少许,与容昇只隔了一指不到的距离,阴测测地说道:“若是不想你母后被割掉舌头的话,最好什么都别问。” 听柳尘舒这话的意思,贾萤应该知道很多事,容昇心里自然更来劲了,他勾了勾唇,笑得漫不经心,说出来的话却叫人生寒:“割掉也好,省得她发疯骂你。” 柳尘舒的手肘又往下压了压,用力抵着容昇的脖颈。 容昇背靠在柱子上,被迫矮上一头,只能仰头去看柳尘舒。 虽然被迫矮一头,但是容昇的气势丝毫没被压下去,他不知何时抬手勾住了柳尘舒的腰,让本该是针尖对麦芒的一幕,却变得暧昧缱绻起来。 柳尘舒没有注意到容昇的手越界了,他的心思都在警告上,他一点也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过去,若不是还需要用贾萤来牵制容昇,他早就把那个女人给灭口了。 柳尘舒危险地眯起眼:“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别再打探我的事。” 容昇目光灼灼,眼底流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爱慕:“没办法,你的事对我有致命的吸引力,我想把你扒个精光,看个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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