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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照庭花旧阑角

时间:2023-08-20 19:00:09  状态:完结  作者:沙船

  停了停,林音咬咬牙,又道:

  “倒是林音,一无所长,在府上是个闲人。若您执意要打,林音情愿替了清引,也算是林音的一点用处。”

  应清引还没答话,那边赵家少爷冷笑了一声,便道:“说来说去,原来是阿音你皮痒了,也罢,那便成全你。”

  先前说要打应清引,家丁是提了板子出来,现在换成林音,得了赵家少爷眼色,便换了竹棍出来。林音自己卷起外袍,解了裤子,爬到刑凳上,一双手紧紧抓住板凳两只脚,准备受刑。

  那竹棍搁在林音裸露出来的两个臀峰上,还没动手,仍然在等主人吩咐。赵家少爷站在应清引房里,隔着敞开的窗户,挥了一下手。掌刑的家丁得了敕令,竹棍又快又狠地抽下去。两棍子打下去,两道红痕便浮现在林音雪白双丘之上。林音死死抱住板凳,一动不动咬牙忍着。

  听到外头院子里还真传来责打林音的声音,这边应清引哪里还能受得住?他忙道“错的是我,关林音何事”,见窗外还一下下打得紧,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在自家少爷面前直直跪下,又深深弯腰,磕了一个头,仍是道:

  “清引知道错了,请少爷不要责罚林音。”

  赵家少爷一动不动,任脚下的应清引又跪又求,一迭声认错。外头院子里,仍听得见竹棍招呼在林音皮肉上啪啪作响,应清引听得心惊肉跳,实在无法,一边道着“是清引错了”,一边直起身,高扬起手,要掌自己的嘴。

  赵家少爷见状,忙抓了应清引手腕,不让他扇到脸。自从他把应清引搬到自己府上,这位大美人脾气又臭又硬,没少逼他在屁股上动板子,甚至咬牙打得狠、打到开花时也有,但还真没舍得打他的脸。

  直到这时,才听得外头敲打林音的声音停了,应清引松了一口气,仍然是忙不迭认错,生怕少爷一个不高兴,还要继续迁怒于林音。

  那边林音伏在板凳上,结结实实挨了二十七记竹棍,先前雪白臀部已经被打得通红,纵横起着一道道棱子。他从板凳上爬下来,拢了拢头发,自己穿好裤子,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壁,回应清引的房间,按规矩谢过少爷责罚,心里想的却是,竹棍敲个几下倒不打紧,痛几天就过去了,应清引挨的板子沉重,那便不只是痛,而是要打坏身子了。

  这边赵家少爷眼睛朝下,看着低头认错的应清引,冷笑道:“看来清引你的屁股是长在林音身上。”

  说完这句话,他抬脚轻踢了一下应清引,呵斥道:

  “下次再犯,你和林音一人领四十!”


第8章

  原来那天赵家少爷去房里找应清引,一来是看望他被打得如何,二来本是有些事务要找他。应清引百般倨傲,他便连林音也打了。这几日,赵家少爷自然更不好去找应清引。至于林音,平白挨了打,心里害怕,也绕着这位少爷走。赵家少爷见了,心里更是来气,索性不去管他们两个,日日和四儿喝酒厮混。一来二去,这些事务便忘到了九霄云外,也便给耽误了。

  正值酷暑,一连几日,锦官城都是青天白日的大太阳天气,一日比一日闷热难当。应清引等不得身后的板伤痊愈,仍然顶着烈日出了门去铺子里。等他回了赵府,要去房里好生歇息,一掀开帘,竟然看见林音和四儿坐在他屋子里喝茶,登时就变了脸色,呵斥道:

  “谁许你到我屋子里来的?”

  四儿忙放下茶盏,从椅子上翻下来,跪着道:

  “四儿来给音少爷和清引请安。”

  什么请安,应清引想着,是来看我跟林音死透了吗。那边四儿跪在地上,又添上一句。

  “是少爷差遣四儿过来,少爷久不见音少爷和清引,有些……”

  这些日子为着暑热难当,赵家少爷正好觑着机会将学堂停了,美其名曰“避暑”。林音和应清引不去陪读,又皆有心躲避,赵家少爷自然更是见不着他们俩。四儿看出来,主动请了这个缨,免得少爷差遣了旁人来,回了不适当的话,又惹起少爷对他们两个的心思。

  应清引见四儿搬少爷出来,心下更是不快,拿过林音的茶盏,挥了挥手,便道:

  “知道了,音少爷和我都很好,劳烦少爷记挂了。”

  四儿诺了一声,讪讪起了身,却还没走,一双眼睛滴溜溜在应清引的屋子里四处打量。

  应清引见他这样,觑了他一眼,冷笑道:

  “什么请安,你是来看看我这里有没有你那里没有的好东西!”

  又笑道:

  “你且放心,从来只有你那里有我这里没有的,断然不会有我这里有你那里没有的。”

  四儿见他这样说话,脸面上就有些不好过。这赵府上下衣食住行,或是下人们的月钱,各项开销都由府上总管把守着,都是赵老爷那边拨下来的钱款,账目明细,一目了然,与往年并无多少差异。但应清引替赵家少爷管着的两间铺子,则是少爷的私产,不入公账。赵家少爷当初为四儿赎身,这笔救风尘的银两是支的公账,自然惊动到老爷夫人那边,挨了好大一顿训斥。现在宠着四儿,千金买一笑,花钱如流水,则索性都支的私账。花在四儿身上的钱有多少,买了些甚么,应清引这个掌柜自然一分一毫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四儿当初进了赵府,原先是欣喜若狂,自从一进门见到了应清引,便如同一桶冰雪凉水从头浇下。这位一等一的大美人委实不好惹,手上还掌着实务,是一把少爷小金库的钥匙。四儿自然得绞尽脑汁,处心积虑挤兑他,还时不时撺掇少爷重责应清引。

  闲话休提,这会儿四儿视线转了一圈,落在一边的檀木书案上。案上除了书,还摆了一方镇纸,乃是黄金包嵌着玉石,十分精致,绝非寻常之物。

  应清引注意到四儿视线,冷笑了一声,起身拿起那金镶玉镇纸,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劳您念想,我这屋子里若是有什么你那里没有的,那皆是当初老爷赏我的,都是旧物罢了。”

  那边林音砰地一声放下茶盏,应清引听见林音在提点自己,转身一看,竟看着赵家少爷一只手臂掀起帘子,正站在门口,冷着面皮,停了一停,才唤了一声:

  “清引。”

  应清引转了身,答道:“清引回少爷话。”

  “跪下回话。”

  应清引没法,只好直着身子跪下,低着头,不说话。

  少爷又问道:“我且问你,你来我这里多久了。”

  应清引低着头,答道:“回少爷话,清引来这里一年多了。”

  “是吗,”少爷却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才进府。”

  说完又问道:“方才是怎么回事?”

  四儿忙过去跪在赵家少爷脚下,就要回话。赵家少爷看了他一眼,他即刻又不好开口。屋子另一边,林音跟应清引皆是一句话不说。少爷的视线扫到伺候在林音旁边的小厮身上,小厮掌不住,一五一十地全倒了出来,说是四儿和应清引在争屋子里的摆设,因此,应清引才说,他屋子里的好东西都是老爷当初给的。

  赵家少爷脸上露出厌烦之色,重重摔了帘子,转了身去,留下一句。

  “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

  身旁家丁迟疑片刻,小心问道:“请问少爷,是要动哪个?”

  “跪着的两个。”

  四儿跪在地上还来不及说话,两个家丁架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了出去,就扔在应清引屋子外的空院子里。赵家少爷不在,板凳也没有支起来,一个家丁踢了他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一脚踩在他背上,他的脸便贴着土。身后一凉,另一个家丁已经伸手扒了他的裤子,褪到大腿上,露出屁股,两块板子搁在他臀峰上。

  他偏了脸,瞅见另一边应清引和他也是一样,被摁在地上,褪了裤子。应清引几日前挨的那顿板子还未痊愈,屁股上带着淤青,板痕清晰可辨。但两块板子仍是搁在他带着伤的臀峰上,毫不留情。

  两边都准备停当,便要开打,四儿浑身一震,痛叫起来。以前在青楼,挨打受罚是家常便饭,但他做男娼的,靠的就是身后那一亩三分地吃饭,老鸨龟奴倒还舍不得打坏他那里。赵府的板子沉重,打在人身上吃痛,一板子下去,两边臀肉都打得抖动。这也就是为何一般都是十几二十几板,并不多罚,怕再多罚,就要打坏。五六板子下来,屁股已经通红发亮。四儿吃痛不过,嘴里求饶不止,那两块吃人的板子仍然一记狠似一记地扣下来,直打得四儿鼻涕眼泪直往下掉。

  那一边应清引同四儿一般受罚,起初打定了主意,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扛到十余下,实在是痛得打熬不住,才呻吟了几声。院子里只听见板子落在四儿和应清引屁股上交错落下的啪啪声,和四儿的哭喊求饶声。

  那边林音急急奔出门去,要去找少爷说情。等赵家少爷和林音回了这刑场,两个人二十记板子已经打完,屁股上都是一片狼藉,应清引因为有旧伤在身,伤得更重。两个家丁拉扯着四儿起身,让他仍然跪在地上。四儿浑身发软,泪流满面,嘴里不住地说自己知道错了,请少爷息怒。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自然不傻,看这端倪,若是自己不速速服软,身后怕是要被打到保不住了。

  看少爷仍然未说话,四儿咬咬牙,又道:

  “四儿愿意向清引赔罪,是四儿没大没小,出言不逊,顶撞了清引。”

  应清引忍着剧痛,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跪着。他不肯呼痛,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身后板痕交错,青肿了一大片。那边四儿已经朝他磕头赔罪,模样十分乖巧。林音一味给他使眼色,教他学着四儿,千万不要再顶撞少爷。

  他见四儿向他赔罪,略点了一下头,便低头朝少爷求道:

  “清引知道错了,谢少爷责罚。”

  赵家少爷冷冰冰问道:“清引,你知道你错在哪吗?”

  应清引一时语塞,低着头,不知该如何答话。他本是玲珑心思,这会儿竟觉得答什么都是错,嚅嗫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赵家少爷不耐烦,一挥手,便道:“再打十下藤鞭,打完了去跪着。”

  又转脸去看林音,警告道:“你要是再敢求情,就下去一齐挨打。”

  四儿看着应清引又被按倒在地上,还要挨打,心里有些高兴。哪里知道片刻之后,自己竟然也被掀翻在地,还将裤子褪得更下。四儿忙忙一迭声向赵家少爷求饶,却听见少爷道:

  “四儿,下次你再和清引冲撞,你们两个仍是一块挨打,谁也不少谁的,省得你们怕对方还有比自己多的,心里不服。”

  四儿没办法,只能趴在地上继续受刑。挨了板子再吃藤鞭,就是屁股开花。一记抽下去,四儿痛得杀猪似地惨叫,直恨自己身后多长了两瓣臀肉,要受这种非人苦楚。等挨完了八下,身后的藤鞭却停了停,没即刻落下来。四儿痛得死去活来,数了数指头,还没打完,心里有些惊疑。原来一个家丁竟然坐在他身上,抓了他饱受暴虐的臀肉,强行往两边分开,而下一记藤鞭,则重重落在他臀缝里。这是赵府规矩,凡小官儿领藤鞭,必要留几鞭打进他们臀缝,打到他们那里,教他们记得教训。其他下人倒是不必如此,只打屁股便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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