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无法再无视种种疑点,继续盲目愚蠢的爱着一个替代品。 沉默良久,沈砚礼疲惫的叹了一声。 沈砚礼真的有些累了。 这一刻,他开始觉得自己为了缓解对安儿的思念,找了一个替身的行为,十分可笑。 林宝臣看着他逐渐决绝的眸色,这一次便并未多言劝说。 只是在离开前,为司槐开了安神的药方,并表示自己会想办法替司槐寻除去蛊虫的办法。 林宝臣离开后,沈砚礼仍旧在心中不断思考着司槐的事,回神后发现自己已习惯性的走到了司槐院中。 月华如水,夜色温柔,院中一隅,司槐倚坐于古木雕花椅上。 他身着一袭素白长袍,衣袂随风轻摆,透出几分清冷的仙气。 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映出淡淡的银辉,更显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只是那面色略显苍白,如同一朵在夜风中轻轻摇曳的白莲,清丽脱俗。 短时间内两次的蛊毒发作,司槐觉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变得十分困难,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今日他与司箐的促膝长谈,得出的结论是——回奉池郡看看。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得知疑似家人的消息,司槐实在做不到熟视无睹。 此刻正想着该如何跟沈砚礼诉说此事,并未注意到心中所念之人,已来到身前。 “身体未愈,夜风如刀割,何苦仍坐于院中,受此寒气侵袭?”沈砚礼的声音响起,语气有些嗔怪。 司槐这才睁开眼看向他,但也因此错过了沈砚礼说这话时,眼底毫无波澜的漠视,再无先前的真挚担忧。 “槐儿在等澜哥哥。”司槐弯眸浅笑站起身。 沈砚礼冷淡的嗯了声,转身带着司槐回到房中。 “槐儿想说什么?”沈砚礼斟茶淡言,并未跟以往般急着跟司槐亲热。 这一切的细微变化,在爱意的滤镜下,都被抹去。 司槐挨着沈砚礼坐下,满目柔和爱意的瞧着沈砚礼,试探开口,“我与姐姐,心念奉池郡之亲族,欲往探访,望……” 司槐本以为,以沈砚礼对他之前的占有欲来看,恐怕不会轻言同意,想了许多劝说之词。 却不想他甚至都未说完“殿下许槐儿此行,以慰思亲之苦。”,沈砚礼便同意了。 “去吧,此行所需之资,尽可从府库中支取,无需忧虑。” 沈砚礼自己都未能注意到,他说这话时,口吻有些过分随意。 对于将司槐当做替身的愧疚感和对其的猜忌,让沈砚礼矛盾而烦躁。 如今司槐要走,沈砚礼难免产生了终于可以呼吸的轻松感。 只是下一瞬,便在对上司槐呆愣的眸后,化为了更深的歉意。 沈砚礼不再去看司槐的眼睛,温言补充道:“至于行旅之便,孤命人备妥马车,以保槐儿旅途舒适。”
第17章 脑子说不爱,关我心什么事? 沈砚礼说完,还摸了摸司槐的脸颊,一脸温柔的隐藏下眼底的歉意。 是他先招惹的司槐,现在放他走,或许已是最好的结果。 像是自我安慰般的心底呢喃后,沈砚礼将林宝臣给他写的药方递给司槐,嘱托道:“药记得乖乖喝,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司槐接过药方收好后,便自然的去勾沈砚礼的腰带,替他更衣。 墨发垂肩,卷翘的睫羽如蝶翅轻颤,美眸满含爱意的瞧着他,沈砚礼的呼吸一沉,咽了咽口水。 司槐就像只妖精一样,在普通的动作,他做出来便总能让沈砚礼心动不已。 本想着给两人留点体面,既然决定不爱,就不要再伤害他,结果…… 心终究是比嘴诚实。 拉过司槐,将他搂在怀里,沈砚礼又开始为自己找新的借口。 此次一别,还不知多久能再见,稍微亲亲就当告别了吧。 边想边吻,直到回神瞧着司槐染水雾的眸和蕴藏其中的爱意。 沈砚礼:克制?为什么要克制,孤又不是和尚! 月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房内弥漫着淡淡的熏香和逐渐升温的暧昧气息。 烛光摇曳,映照着两人的脸庞,半明半暗,染着欲火。 “槐儿,勾引孤,该当何罪?”沈砚礼声音低哑,蛊诱至极。 司槐的衣带,在他的轻轻扯动下,缓缓滑落到地上。 衣带的落地声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司槐的心跳随之加速,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 司槐凝视着他,眼中闪过一丝动情的光芒,毫不掩饰期待与即将分别的不舍,“以此身赎罪,求殿下原谅,唔!” 司槐定是不舍得离开,便也决定今夜与心爱之人不再克制。 轻推沈砚礼,不让他那般急切的亲吻自己。 司槐迷离的眸,抵在沈砚礼心口的手指,向上划去挑起他的下颚,主动昂起头挺身贴近,吻在他的喉结上,妖媚又致命的缓言,“澜哥哥,别急。” 沈砚礼敛眸,攥住司槐的手,重新夺回主动权。 此刻的司槐,宽松挂在身上的衣衫滑落,香肩半露,修长白皙的腿,半踩在椅上,身体后仰半躺半倚在桌上的模样,随性又撩人。 沈砚礼自嘲的笑了笑,眼前这病恹恹的妖精,今晚明显是要吃了他啊,但…… 他还挺情愿的。………… 所求无度的又过了两天,沈砚礼才舍得放司槐走。 轮番守夜的隐风众人,算是涨了知识。 虽说身为属下不该背后蛐蛐主人,但沈砚礼这纠结,自我矛盾情绪引发的行为,寒星实在不懂。 熟练的凑到隐风身边,狐疑道:“我原以为殿下之前那冷淡的态度,是决定不再理会他了呢。” 隐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寒星一副苦恼的样子,嘟囔道:“殿下的心思深不可测,我自认还是难以窥其堂奥,哎……” 隐风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 寒星这孩子,竟然因此情绪低落,虽说实在好笑,但隐风还是安抚道:“等你有心悦之人,又进退失据的时候,自然就懂了。” 却不想寒星一句话,差点让隐风直接从屋檐上掉下去。 “是嘛?可我心悦隐风许久,也还是不懂那……”寒星在认真思考隐风说的话,下意识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自己还没意识到。 这下,在其他各处以守护为由偷窥的暗卫众人,瞬间齐聚。 就连面瘫的凌霄,都用一种看热闹的眼神瞧着两人。 寒星懵懵的看向几人,隐风则在事态不可控前,一个眼神警告众人。 虽然很想现在就问,但毕竟是工作期间,众人对视一眼,只好回到原位待命。 屋门被打开,沈砚礼出来前,便看了眼隐风几人的所在。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眼神分明带着几分不解。 刚刚虽然声音不大,但还是有一瞬闹哄哄的。 司槐跟着沈砚礼走出房间,转身不舍得再次吻住了爱人的唇。 司槐本身就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司箐亦是如此。 沈砚礼为他们准备了三辆马车,除了载二人的那辆外,剩下的两辆里,基本都是他为司槐准备的东西。 随行之人,除了三七与司箐的丫头烟儿,便是三名兼任车夫的小厮。 虽说司槐答应了沈砚礼,刨去往返路程的一个月时间,他最多待上两个月就一定回来,但沈砚礼还是舍不得。 红着眼眶点点头,目送司槐的马车驶离,久久伫立不愿回府。………… 一早离京,道路便不再平坦,纵使沈砚礼为其准备的马车上等,可还是难免颠簸。 司槐望着窗外,远处山峦起伏,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天际,留下一串清脆的鸣叫。 沿途的风景如同一幅流动的画卷,可司槐的内心却十分沉重。 既有对可能到来的亲情重逢抱有期待,又有对未知的不安和忐忑。 司箐紧握着他的手,感受到司槐手心的微汗,轻声安慰道:“槐儿,别担心,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是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司槐微微点头,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心中默默祈祷。 他想象着亲人的模样,想象着他们相见时的情景,是激动的拥抱,还是泪眼的凝视? 司槐不知道,但他渴望那一刻的到来。 由于沈砚礼给予的银两充足,还有银票可去钱庄支取,吃住问题都无需二人担忧。 三七和烟儿将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当晚在客栈上等房休息时,司槐还忍不住对月轻叹一声。 遥想年幼时跟司箐来京的艰辛,再看如今的安逸,感慨良多。 与此同时,马房外一黑影,将手中信鸽放飞,随后回到了厢房内休息。 信中只有简单的一个地名——奉池郡。 数月辗转,一路上司槐遇到了不少难民,从他们的口中大致了解了现在奉池郡的现况。 连续两年的干旱,让这片曾经充满生机的土地变得荒芜,河流干涸,土地裂开。 郡守的不作为,如同一把无形的剑,刺穿了百姓的心。 官商勾结,如同黑暗中的毒蛇,贪婪地吞噬着民众的希望。 赈灾的米面,本应是救星,却成了他们手中的玩物,被无情地抬价,变成了压垮百姓的最后一根稻草。 市场上,米面的价格高得令人咋舌。 普通百姓只能望而却步,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孩子们的哭声,老人的叹息,回荡在奉池郡的每一个角落。 司槐眼中原本的期待神色越来越暗淡,缥缈的期待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是那样脆弱不堪。 司箐也知道现在安慰他什么都是徒劳,自己能做的就只有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永远站在司槐的背后,另外…… 她这两天的身体状况不太好。 可能是许久没有这样颠簸的长途旅行,司箐这几天休息的很不好,还会时不时出现幻听。 那些声音不大,像是蚊蝇,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仍让她精神憔悴。
第18章 相思成疾 此刻依靠在马车内,没一会就眼皮发沉,睡了过去。 摇晃间头倒向司槐的肩膀,司槐下意识的用手扶了下,这才发现司箐的额头滚烫。 司槐动作幅度不敢太大,生怕吵醒好不容易睡着的姐姐,动作缓慢的撩帘招手示意三七过来,“取药箱来。” 三七以为是司槐身体又有不适,担忧的看向他。 司槐莞尔一笑,用眼神示意三七看向他的肩头。 在看清昏昏睡去,脸颊不自然发红的司箐时,三七瞬间了然,急急忙忙去后面的马车中取来药箱,还用凉水浸湿手帕一柄递了过去。 身体不适本就睡不实,这一会司箐还是醒了。 司槐喂她吃下退热的成药,让她躺在自己膝上,将毛巾叠好盖在她额上。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5 首页 上一页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