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枫桥深以为然。 “我在府衙做账那么多年,重要的账册,基本上都会做两份以备不时之需。天干物燥太容易着火了,李寻真肯定也一样。如果我是他,我就不会轻易把两份都烧掉。” “他知道张又玄没死,还招摇过市来了个假身份,就是看在卢元礼的份上没有戳破,独自揽责。”许枫桥道,“他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你身上了。” 谈漪是知情者,卢蕤是幸存者。李寻真拿命相保,让柳念之放过了卢元礼和卢蕤。 也无怪乎卢蕤能在科考中第。 “这样说来,客叔叔……朝着我和父亲的救命恩人……”卢蕤倒吸一口凉气,“客叔叔知道这些么?” “他不知情。晋阳案里,他不过是个边缘人,身为前朝的金城郡王,他满脑子也只有柳氏开关迎高祖,颠覆了他大齐河山了。” “嗯……阿桥你先放我下来。”卢蕤啼笑皆非,已经放下笼着许枫桥肩膀的双臂,“咱们要不要今晚就去李宅看看?” 卢蕤微微颔首,斜飞的眼睛充满期待。 “不。”许枫桥斩钉截铁,“大晚上跟做贼似的,还影响咱们干正事。” 他当然不会放下卢蕤,掂量了会儿,“你是不是最近又没好好吃饭?哦我知道了,要我一口口喂你才肯吃?” “也不是……” “裴顗有没有对你做什么?你说实话。”许枫桥的直觉向来准得可怕,自从上次出走,连字都不叫了,“他们裴家要敢做什么,看我不……” “没什么。”卢蕤人生第一次撒谎撒得天衣无缝,眼皮子眨都没眨,唯一一点情绪转瞬即逝,如风一般,“你也别这么看着我。” 许枫桥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眼神,内疚,又或是恼怒。一股气在双眸之间盘桓了良久,最终只能化作无可奈何的长叹,“以后再也不会了。” 卢蕤明明什么都没说,许枫桥却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真的没什么,阿桥,你能回来比什么都好。”卢蕤挣扎着从对方怀里掉出来,“走吧,你不是也累了,早点休息。” “谁说我累了?”许枫桥双臂抱胸,笑容里颇含玩味。 许枫桥洗完澡后,松松披了件寝衣,在屏风前端坐,检查着明后两日要呈交的公文,顺带等卢蕤洗完。 屏风旁就是床榻,他方才已经把两床被子铺好,不过今日他有别的想法。 卢蕤擦干头发,脖颈处还带着水迹,额头前的几绺头发滴下水珠,在脸颊划出一道痕。 每次洗完澡,卢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衣带也没系紧,趿拉着木屐,就往内屋走。 卢蕤点亮案头的灯,方才进来的时候,带起珠帘晃动,噼噼啪啪,良久都没有平息。 他斜倚着床头,闲来无事,就翻起一卷书,等许枫桥有所动作。双腿已经盖好被子,如果不出意外,应该还是在床榻上吧——卢蕤心里想。 “阿蕤,你过来帮我看看。” 卢蕤只好拂开被子,手擎灯盏,趁着银辉月色,款款而来,眼底烛火跳动,半张脸隐匿在夜色里,湛绿眼瞳如稀世奇珍,熠熠生辉。 “什么?” 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到让许枫桥有了一种错觉。 许枫桥抬起头来,那一刻看着卢蕤,不禁失了神。 他就那么站着,也没穿什么绮罗绸缎,也没戴什么珍宝璎珞,头发也是刚吹干,蓬松地撇在一边。整张脸因为刚洗过的缘故,洁净透白,又借着月色,总觉得白如瓷釉珍珠。 卢蕤看许枫桥半晌没有回应,偏头问,“怎么了?” 许枫桥心弦大乱,佯装波澜不惊,“咳,你来看看,这些措辞有没有什么不对。” 卢蕤也没多想,弯下身去,寝衣太过宽泛,在俯身的角度下,头发一股脑散在一边,露出肩胛,和那颗痣。 虽然卢蕤身上没什么多余的肌肉,肩胛那儿也薄,好在整个线条流畅,增一分则腴,减一分则癯。他低头自上而下、自右至左看着,手指尖划过墨迹,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他默念行文,嘴唇翕张,到最后一行,刚好和许枫桥的大拇指碰触,“没什么,写挺好的,定襄王的文笔不错。” 这时,他已跪在一边,和许枫桥肩膀相靠。敞开的寝衣,露出伤疤斑驳的胸膛,一双眼含情脉脉,顾盼神飞。 许枫桥管不得那许多,一把拉过卢蕤的手腕,往旁边一拽,卢蕤重心不稳,只能落入许枫桥怀里。 许枫桥按着他的后脖颈,热烈的吻扑面而来。 卢蕤就这么枕着许枫桥的胳臂,也伸出手去,寝衣松松下落,露出细长手腕和半截手臂,十指抓着许枫桥披散的鬓发,剧烈喘息。 “你床都铺好了,结果在这儿……唔……” 许枫桥根本不允许卢蕤把话说完,以风卷残云之势舔吻着卢蕤,唇齿津液交合,软绵绵的唇瓣覆盖,一股香味透过鼻腔缓缓灌入。 卢蕤心醉神迷,双眼失神,整个人虚乏无力,只能牢牢依偎着对方,好在坚实的臂膀也让他足够放心。 许枫桥却愈加温柔,舔舐的力度变小,变成了若即若离的浅啄。卢蕤这会儿回过劲来,舌头挑开对方双唇,喉间细碎呜咽,又像是呻吟。 许枫桥睁开眼,便看见卢蕤脸上的霞光,犹如墙边蔷薇,绯红得诱人无比,教他心头火起,小腹抽了下。 卢蕤心有所感,停了嘴上动作,“你故意的吧?床都铺好了结果在这儿。” “是啊。”许枫桥得意洋洋,摩挲着卢蕤肩胛的那颗痣,“你这儿怎么有个印子?” 卢蕤低头枕着他颈窝,吻着对方锁骨,说话朦朦胧胧的,听不大清,“虫咬的吧。” “骗人,这时节哪来的虫?”许枫桥皱眉,颇为不喜,手掌也不再摩挲卢蕤的后脖颈,“转过来。” “啊?”卢蕤听不懂这是什么动作。 “你背对我,坐我前头。”许枫桥声音冷淡,卢蕤不知所措,只能照做。 许枫桥盘膝而坐,双脚和大腿之间正好有一小块儿空隙,卢蕤坐了进去,正好有个东西顶着自己尾椎。 卢蕤:…… 他靠着许枫桥的胸膛,那人的体温比自己高,一双大手更是深入寝衣,上下游走,控制力度,触感轻飘飘的——不至于没感觉,也不至于落在实处,所过之处,总能引起一阵阵的痒。 许枫桥不讲道理地在肩胛那儿又印下更深的印记,滚烫的水汽引得卢蕤轻呜了一声,“阿桥,你……” 好痒。 一般来说,人的胸膛到小腹都极为敏感,卢蕤自小到大很少和人肢体接触,所以一旦有人触碰,就会觉得格外痒。 这接连不断的刺激甚至在下身蓄积,小腹如电流掠过。 罪恶的痒带来愉悦,卢蕤枕着许枫桥的肩膀,头后倾,喉结格外明显,上下攒动,伴随着一起一伏的胸膛,更加诱人了。 许枫桥偏过头去,一心二用——手上动作不听,要么轻轻擦过小腹,要么拧卢蕤的胸。 鼻尖也轻轻擦着卢蕤的下颌乃至脖颈,留下忽浅忽深的吻,深重喘息和喉间低沉嗓音,让暧昧的夜色更加绮丽。 卢蕤出了层薄汗,双手后撑着,如果许枫桥能看见他的脸,肯定会笑他忘情难以自持。他咬紧牙关,愉悦和罪恶并驾齐驱,要攫取他最后一缕神智,胸膛前的红痕如池沼中的红莲,而他却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许枫桥眼看是时候了,就解开卢蕤的亵裤,纵手伸入,熟稔地把玩着。手上的老茧虽坚硬,好在动作不甚粗暴,轻柔地在上面划着圈,像是在指引卢蕤躯体中那股不知该往何处发泄的暖流。 “唔……”卢蕤抿着嘴,他双腿岔开,眼看着自己被如此玩弄,心里愉悦的一隅疯狂滋长,似乎要撬开他的牙关,引诱他发出更淫荡的声音。 “叫吧。”许枫桥在他耳畔,幽幽如摄人心魄的魔鬼,吻了吻他的耳垂,“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卢蕤胸膛剧烈起伏,几滴汗从太阳穴流下,双眼涣散无神,整个人身上黏糊糊的,黏住寝衣,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胸前绯红和被揉搓得发红的两点早就暴露无遗,倒显得欲盖弥彰。 “我……”卢蕤实在是难以忍受了,欲海滔滔,全数堵在一处,难不成就在这儿?他几乎是咬紧牙关,“你故意的吧……” 许枫桥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说罢手上动作剧烈起来,上下滑动,卢蕤只觉得那股暖流像开了闸的洪水,肆意奔涌不受控制,即将突破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要他彻底忘却所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端庄自持的教导,沦为欲望的傀儡。 在一声呻吟里,随着白液射出,他的喘息不再剧烈,骤风急雨渐渐平息,额角几乎湿透。 “你……”难以言说的气味逸开,卢蕤也不好说什么,自己更像是那个半推半就的,“我去擦干净。” “不用。”许枫桥又道,“不急,还没到时候。” 许枫桥其实很得意,又像前几次那般,手指蘸了桐油,开始扩张。 卢蕤的腰被狠狠按住,贴近对方小腹,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许枫桥手指越过他岔开的双腿,深入摸索。 双眼终于定神聚焦,卢蕤一手捻起许枫桥的发丝,和自己的卷发融在一起,在水声和浓重喘息声里,不知从哪儿找到一条红绳,把两缕发丝扎在一起。 旋即望着庭院和地上的梨花花瓣,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喟叹。 “结发?”许枫桥含混不清地问,实则自己满腔欲火还没发泄,憋得难受,“绑了这绺头发,以后就不能离开我了。” “嗯。”卢蕤忽然吃痛,咝了一声,“长长久久,永永远远……” 卢蕤不知道属于自己的长久和永远有多少年,但往后余生,他都不会轻易言分离。 他颤抖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什么。 映入眼帘的只有院子里的梨花和泡桐。 “你看,花开了。” 两种花都极为皎洁,纷纷花雨,在意识迷离的卢蕤眼里,影像交叠,愈加模糊,而他伸出去的手也被许枫桥扣在掌心。 十指交扣。 扩张得差不多,许枫桥道:“转过来。” 卢蕤照做,双腿环着许枫桥的腰,看了看早已鼓起的胯下,一手扶额,最终还是被许枫桥一把按近身,穴口无可奈何地被插入,当即痛得他一激灵。 卢蕤几乎是颤抖着抱住了许枫桥的肩膀,双手在对方身后划拉,轻柔无比,脚踝勾连在一起,最要害的地方成岔开的姿势,迎接着异物的寸寸深入。 “唔……”许枫桥闷哼了几声,下身被柔和包裹,传来的刺激如海潮般一阵阵拍打着脑海,迸开绚烂的浪花。 时而舒展,时而收紧,这快感真是欲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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