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云承莫名其妙,“我不困啊,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怎么可能睡得着?”走到桌面坐下,倒一杯水,也不喝,就那么静静端着。 祁云岚莫名其妙,“你到底来干嘛的啊?” “来叙旧啊,我们兄弟八年没见了,好不容易团聚了,你就没话想对我说?” “大半夜叙旧?你脑子被门挤了吗?”祁云岚难以置信,“况且你见过谁家干巴巴坐着叙旧的?也不弄些酒菜。” 祁云承一愣,“有道理啊,三师兄今日才得了几壶竹叶青,我现在就去取来。” “唉,你别……”祁云岚拦住他,“你伤好些了吗?” “你说傀儡毒吗?好了啊,方才包扎的时候伤口都已经开始愈合了。” “那就好。”祁云岚放下心,开始撵人,“听我的,今天就先这样,门在那里,你自己过去,明天你要是还想叙旧,再来找我,哦,对了,记得带壶酒来。” 连推带搡,把人弄走,祁云岚长舒一口气,回过头,就见严风俞抱着胳膊倚着门框看着自己,脸色不太好看,嘴唇翘起一个冷硬的弧度,祁云岚讨好地笑笑,“风哥,消消气,时间还早,我们继续。” 狡黠一笑,饿虎扑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朝他扑过去,胳膊环住他的脖子,两腿盘住他的腰,热情地同他接吻。 严风俞掐他的屁股,“算你有良心!”一面同他接吻,一面托着他的腰,将他抱到里间的床榻上。 解开衣带,撩开衣袍,手指探进去,捻起一小粒,用力揉搓,直至红肿,祁云岚受不住了,扭着屁股叫唤,“……轻、轻些,别弄那里,啊……” 严风俞喘着粗气,“别叫那么浪,趴过去,腿分开些。” 祁云岚趴下来,分开腿,严风俞扶着自己,蓄势待发,这时候—— “砰砰砰——” “砰砰砰——” “开门,开门,祁云岚,你怎么又睡下了?” “祁云承你是不是有病!”祁云岚起床穿衣,走到门边,隔着门怒吼,门一开,他顿时哑声,“赦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刚走就碰见林大哥提着酒来看你,你说巧不巧!”祁云承自顾自进屋,林宥赦袖着手站在门口。 一轮明月映照之下,青年肩宽腰窄、身量挺拔,剑眉之下一对星目,淡淡笑意蕴藏其中,令人不禁联想到清风吹过水面,漾起淡淡涟漪,看见祁云岚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嘴唇红肿,他也不戳破,眼神闪烁片刻后,他笑笑道:“现在不喊林少侠改喊赦哥了,翁岚少侠?” 祁云岚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早被看穿,也不在乎,笑嘻嘻道:“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还以为我隐藏的很好呢。” 林宥赦眼神暗了一下,随即笑道:“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嗯?我要是认不出你,你是不是打算还跟八年前一样,招呼不打就原地消失?” “说起这个我就生气,”祁云承插话道,“你说你不知道我在哪里,没来找我也就算了,林大哥就待在清风门,哪儿都没去,你怎么也不去找他呢?真是个养不熟的小白眼狼!” 埋怨完祁云岚,他把那两壶酒放在桌子上,喝道:“不说这个了,来,喝酒!” 酒过三巡,月上中天,外头的谈话声渐渐低下去,严风俞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不见人回来,好奇推开门出去,走到外间,迎面一阵馥郁淳厚的酒香,竹叶青,少说二十年,勾得人食指大动。 祁云岚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斜靠在软榻上呼呼大睡,林宥赦坐在他对面,趴在桌子上,也是醉了七八分的模样,只祁云承一个,还在抱着酒坛子到处乱转,吆五喝六。 “来来来,喝喝喝……”只可惜没人理他,看见严风俞,他就像是看见了老鼠的猫,眼睛登时亮起来,但是很快地,他的目光再次变得茫然,“唉,你、你、你怎么从我弟房里出来了?” 严风俞对这未来大舅子没什么恶感,但也谈不上多有好感,不想搭理他,打算把祁云岚抱回房就把这两个醉鬼赶走,却被这人蛮不讲理地死命拽住,喝醉了酒的人力气奇大,严风俞挣扎了两下,没能挣开,听见他醉醺醺地道:“哦,我知道了,你是这小子新找的姘头,是吧?”严风俞:…… 他心说什么姘头不姘头,我是你弟的另一半,一起度过下半生的那种。 “你先松开,我得把你弟抱回屋去。”严风俞耐着性子道。 祁云承置若罔闻,“别说,你跟他前头找的那个长得还挺像,唉,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俩是怎么好上的?” 严风俞斜睨他一眼,“你怎么不去问你弟?” 祁云承懵懵地,“我问了啊。” “哦?那他怎么说?” “他不肯说。” “哦,”严风俞道:“那我也无可奉告。” “不是吧,你们两口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小气啊!”祁云承无语问苍天。 许是这个「两口子」取悦了严风俞,也可能单纯只是馋酒,严风俞坐下来,“真想知道?” 祁云承点头,跟个大狗子似的,非常诚恳地点头,“想。” 严风俞示意他倒酒,祁云承赶忙倒上,严风俞喝了两口,“是这样的,他见我长得好看,就拉着我陪他吃面,吃得多了,我俩就好上了。”祁云承:…… “当真?” 严风俞一本正经,“当真。”起身撵人,“好了,你该走了。” 祁云承好像没听到,继续请教感情问题,“那你要是把他惹生气了,怎么哄他?” 严风俞算是听明白了,“你惹陈凉玉生气了,半夜睡不着,所以来骚扰你弟。”祁云承:…… 他大囧,“你、你、你……”然后他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这是祁云岚的声音。 祁云承吓了一跳,酒都清醒了三分,“你什么时候醒的?” 祁云岚还迷糊着,目光在面前的三个人身上来回转,最后锁定在严风俞身上,然后他挣扎着从软塌上爬起来,晃晃悠悠地往严风俞的方向走过去,一面走,他还一面嘿嘿嘿地笑,跟个调戏良家男子的小流氓似的,笑嘻嘻道:“这位少侠,你长得,好好看啊……”严风俞:…… 祁云岚的酒品他是见识过的,睡着了还好,一醒来那可不得了,“你别在这里发酒疯,先进屋去。” 可是喝醉了酒的人力气奇大,没等严风俞把饿虎扑食一般,扑到自己身上的祁云岚摘下来,这人已经勾着他的脖子,咬住了他的下巴,一面咬,这小流氓还一面念叨:“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你别动,给我亲一下,就亲一下,哎呀,不要那么小气嘛……” 红狐狸同黑熊大王一道,推开门之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严风俞和祁云岚妖精打架,一个来势汹汹,一个欲拒还迎,来势汹汹的那个把欲拒还迎的那个压下身下,上下其手。祁云承抱着酒坛子痴呆脸,一副被他无比生猛的弟弟惊呆了的模样,只林宥赦一个,静静坐在角落里,托着脑袋醒酒。 半明半暗的灯光里,他侧脸线条流畅,眉眼温和,却莫名显得阴郁,与他平日里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温文儒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红狐狸除了自己,从没觉得任何人长得好看,先前在议事堂看见林宥赦时,也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却有点别的想法了,他啧啧两声,长眉挑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然后他转头看向祁云岚——祁云岚还趴在严风俞身上挨挨蹭蹭,一只黏人的小猫似的,红狐狸揶揄地笑起来,“挺精神嘛,哟,还喝上啦,哈哈哈,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嘛。” “红兄?”听见他的声音,祁云岚顿时停下动作,转头朝他望过来,红狐狸今天也是一身红衣似火、肤白胜雪、明艳逼人,祁云岚眼睛亮起来,“红兄,你们怎么也来这儿了?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刚才怎么没看见你们?来来来,坐!” 祁云岚的过度热情让严风俞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赶忙掐着他的腰,不让他乱动,“有我还不够,你还想干什么?嗯?” 祁云岚察觉到了杀气,立刻不动了,靠在他怀里,客客气气地招呼红狐狸坐。 红狐狸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没等祁云岚发话已经一屁股坐在林宥赦身边,拿了酒杯就往自己杯子里倒酒,“你不是忙着打架救人呢吗?哥哥就不去跟着凑热闹了。” 祁云承心道自家弟弟什么眼光啊,这一个两个的,交的都是什么塑料朋友啊。 “你这就不厚道了,云岚差点被人打死,作为兄弟你怎么也不出来搭把手?” “他这不是没被人打死吗?真要被打死了,那我铁定出来给他报仇啊,哈哈哈哈……”塑料朋友如是说到。 祁云承登时无语了,祁云岚害怕他俩打起来,打圆场道:“消消气,都消消气,来来来,喝酒,喝酒。” 于是塑料朋友和塑料哥哥高高兴兴地开始喝酒了。 塑料朋友好像对林宥赦很感兴趣,一面喝酒,一面同他搭话,奈何跟人家不熟,没有太好的切入点,于是想了一下,他道:“我刚才看见你了,你师父死了,胸口那么大一个窟窿,嚯,脸都绿了,我跟我的弟兄们都被吓了一大跳!”林宥赦:…… 他眼神暗了一下,没有说话,祁云承就没他那么好的涵养了,“唉,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红狐狸自知失言,刚要找补,黑熊忍不住了,踹了他一脚,“你脑子里有坑是不是?来这儿都半天了,你忙活啥呢瞎忙活,说正事!” “说话就说话,你动手干什么?老子怕你吗?”红狐狸勃然大怒,腾地一声站起来,抡起了拳头就往黑熊脸上揍去,黑熊抬手格住,二人迅速拆了几招,震得墙灰簌簌往下掉,祁云岚生怕他们把房子拆了,赶忙拉架,“别打架,别打架,什么正事啊?” 红狐狸哼了一声,收回手,“看在祁小兄弟的面子上,今天先不跟你计较,下回再收拾你。” 黑熊:“打就打,谁怕谁?” 红狐狸凤目一睁,就要再次发怒,祁云岚头好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正事,正事。” 红狐狸“哦”了一声,猝不及防扒开自己的衣服,露出大片赤裸胸膛,然后他指着左胸,示意祁云岚看,“喏。”上一条宽约半寸的小伤口给祁云岚看,“喏。” 祁云岚睁大眼睛凑上去,见到一条宽约半寸的细长伤口,那伤口很轻很浅,却迟迟没有愈合,已经渗出墨绿色近黑色的毒液。 祁云岚一怔,“你也跟药人交手了?” 红狐狸点头,他好像很满意自己的身材,朝祁云岚展示完伤口,挪到林宥赦面前,开屏的孔雀一般,抓起林宥赦的手,一把按到自己胸膛上,洋洋自得道:“怎么样?好摸不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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