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凸碧好小一只的,可以被他完全圈进怀里,现在权持季要比他高很多了,手掌也很宽厚,轻易就可以叫他动弹不得。 小时候明明是乖的没边,现在看起来还真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与以前全然不同了。 手底下的皮肤隔着衣料都可以感到炙热。 还黏黏糊糊抱着他的人突然就开口说话了,呼吸的时候都是酒热,灼人得很。 “因老板,你说,要是爱上了……” 因子虚:“……” 他就知道,幸好他的嘴很快。 “那是父爱。” 这叫什么事啊,活造孽。 权持季扁了扁嘴:“可是,他没有养我啊。我就不能喜欢他吗?” 因子虚:“???” 权持季继续说:“是我养他。” 因子虚拍桌:“那是污蔑。” 现在又要来抹杀他教育事业的功绩了是不是? 因子虚黯然失色:“他把你当孩子的,或许这对他来说太难以解释的,自己去祸害自己养的孩子,这叫什么话,感情要是这样说变质就变质了,背德的感觉就会如影随形,权持季,他太难了,我想他要是真的随心所欲,他会愧疚的。” 权持季还是抱着因子虚:“为什么会愧疚呢,是我在照顾他,我照顾他,却一直居心不良,要是背德,那也是我背,和他有什么关系。” 因子虚:“……” 喝醉的人这么强词夺理的吗? “他年纪大,老牛吃嫩草,他要脸行吗?” 权持季还在嘀嘀咕咕:“那我就喜欢比我大的,我癖性诡异,我都不怕丢了脸面他怕什么?” “……”因子虚表情木然:“你也知道你癖好诡异啊。” 怎么就天底下男的女的好看的这么多,你专门啃我这一棵老葱干什么? 还穷追不舍。 幸好权持季是醉鬼,因子虚悄悄问了一声:“你一般会记得自己醉了时说的话吗?” 权持季黏黏糊糊:“不会。” 因子虚:“权持季,我一点也不好,我就不适合被爱,知道吗。你不是凸碧,我不会信任那种看起来浅薄的感情,但你是凸碧,我信了,但不能接受。追逐我,太辛苦了。” “你不是凸碧的话,我可能继续还会三番五次动要暗算你的念头,你是凸碧的话,我会相信你,我会偏爱你,但不会爱你,若是这薄薄的窗户纸捅破了,我会逃走。” “我确实心悦与你。” “可是心悦没有达到要死要活的地步。” “别喜欢了,好好当你的权持季,也别来试探我了,只有我知道你是凸碧就够了。” “快睡吧,别想了,醉了明天什么都忘了。” 权持季突然就支起身子,三下五除二把因子虚扔到榻上,欺身而上,一点一点解开自己的扣子:“要是我没醉呢。” 因子虚赤裸的脚趾蜷缩成一处,突然释然一样的笑了:“我知道你装醉,那就是故意说给你听的,毕竟醉了的人不会立。” 权持季:“……” 因子虚继续道:“权持季,我的意思是选择在你,今天什么也别管,我们就当做你醉了,行不行?” “现在把话说开了,明天继续装傻充愣行不行,不要把感情发酵了,这原来就是大逆不道的,我做不到,你就当做你从来没有发觉行不行。” “这回,只有我知道你是凸碧,我会信任你,我会和你永远站在一处,只不过不是用你想的那个身份。” 他卑微道:“行不行?” 见权持季眸光闪烁,因子虚问:“你醉没醉?” 意思是:这个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傻,你装不装?
第101章 流鼻血了 “如果我不要呢?”权持季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起来:“我给了你好多次离开的机会,可是你不走,是你不走的。” “你不能接受又怎么样?还要杀了我吗?只要天天同床共枕,只要生米煮成熟饭,那不就可以了吗。” “你……冷静点。”因子虚皱着眉毛,无奈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烦躁心道:这家伙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我们差着辈儿。” “我上战场,可以死得比你早……”权持季顽固,不管不顾去掀因子虚的领子,手指顺着锁骨的慢慢划到因子虚的喉结上面,轻轻地挠了一挠,感受道因子虚喉结滚动紧张地吞咽口水后,权持季附身,与因子虚的鼻尖顶着鼻尖,轻轻蹭了蹭:“你疼疼我,疼疼我好不好。” 鼻尖靠在一处,呼吸就会纠缠:酒味,和权持季的味道。 因子虚别过脑袋,赤着的脚往后勾了勾,足跟圆润莹白,足踺绷得很紧,随时要高抬腿大跨步,抓住机会往外跑的架势:“疼你娘的疼,你可怜可怜我。” 权持季哑笑:“怎么连你都变得迂腐了。” “……”因子虚:“我只是不开放。” 他错开看着眼神往下面垂眸,耳廓已经烧红,哗的一下看见权持季若隐若现的腹,线条凌厉,肌肉长得一点也不死板,还挂着隐隐约约的汗。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人中流了下来,一片湿润。 因子虚伸出手抹了一下,还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叫权持季把他的手抓了去,这个本性恶劣的家伙在笑,对着因子虚的手笑,因子虚鼻尖不知道为什么涩涩的。 他仰起头,终于看见自己人中那边到底是什么。 尴尬的事就这样发生了,因子虚的内心万马奔腾,脑子好像水烧开了一样沸腾了起来,恍恍惚惚就像是烟花在脑子里面姹紫嫣红地炸开了:那,是,鼻,血。 因子虚窘迫地爬了起来,袖子胡乱地往自己的脸上抹,好像是在掩盖什么一样慌张。 权持季捧着自己的脸瞧着,兀自笑的惊心动魄:“身体要比嘴诚实很多很多。” “那是天气干。”因子虚捂着自己的鼻子含糊不清地反驳:“让开。” 他慌了,七手八脚想把权持季推开,结果……刚刚仰头就撞上了权持季的胸肌,DuangDuang的,不疼。 就是另一边的鼻子也开始飚血了。。。 因子虚:“……” 擦不干净,完全擦不干净。 越擦越窘迫,接着他就自暴自弃了:“你要怎么样,放我走。” “我血要流干了。” 一直在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权持季终于出了声音:“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笨,打理不好自己。” “先低头,别揉。” 因子虚默默听话,别扭地说了一声:“你先把衣服穿上。” “是我没穿衣服害你流鼻血的吗?”权持季还装无辜:“既然不是,我穿了干什么。” 因子虚简直是咬牙切齿:“怕你着凉。” 权持季口头依旧得寸进尺,故意把话说得暧昧不清:“因老板,你真的好关心我。” 把衣服老老实实穿上之后,权持季捏住因子虚的鼻子:“乖,用嘴呼吸,按一会就好了,明天拿点泻火的汤药喝。” “嗯。”鼻腔不发音的因子虚说话的时候黏糊糊的,权持季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发旋小巧几乎看不见,头发看样子很燥,很容易就挤压变形,是难打理的类型,他一直都知道。 那时候天天给书生梳头,用最好的发油,慢慢的浸润每一寸发丝,千辛万苦才养好的,就不过几年,变成了枯草。 权持季:“照顾不好自己,我在你身边不好吗,你知道的,我什么都会。” 因子虚:“……” 自己这个鼻血到底是因为谁啊? “嗬……”因子虚后颈抖了一下,出了声音:“我好了,你松手吧。” 鼻血已经不流了,因子虚抹了抹自己的衣襟褶子,就要没脸见人地走出去了,却被权持季一拉。 “干什么?”因子虚恼羞成怒:“都这样了,你不会还想要?” 权持季闷声道:“先洗脸。” 因子虚:“我回去会洗。” 权持季:“你洗不干净。” 因子虚:“我不是三岁。” 权持季还要无辜道:“明明是因老板你自己说的,你说你已经多少年没洗澡了,叫我别指望你把自己洗得多干净。” 因子虚:“……” 现世现报了,终于还是自己吹出来的冷风往自己的脸上刮,呼哧呼哧,心都能给自己吹冷半截,这张贱嘴啊,啊呸呸呸。 “不是没有非分之想吗,就洗个脸,我的好哥哥……”权持季狐狸一样眨了眨眼睛,声音黏黏糊糊的:“你别怕啊,坦荡一点。” “好哥哥~” 这可比别的说法还要暧昧的多,特别是权持季把话说的那么妖精的时候,叫人招架不住。 因子虚心梗:“……” 鼻子里面好像又湿湿的。 不知道是不是又流血了,自己无奈得想哭。 因子虚几乎是拿着权持季的帕子跑出去的,这辈子两条腿都没有抡得那么快过。 心悸的滋味不好受,因子虚觉得自己慌乱得像自己那匹花花绿绿眼歪口斜的骡子,他的两条腿都是软的,一出门被奉安城的风一刮,身上都是黄沙,凌乱得像一只秃头山鸡,喔喔喔喔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没有想到:这么听话乖巧的凸碧有一天会叫自己那么不省心。 还没有在心里把权持季骂个痛快呢。 门突然一开,权持季扶着门框,还在笑呢:“因老板,明儿记得来找我拿账目。” 因子虚缩了缩脖子,被这背后灵吓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一样揪了揪自己的领子,就差以头抢地以泪洗面:“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动静?” “还记得吗,在凉都的时候,你叫我走路轻轻的,别打扰你睡觉,那时候你喜欢一天不睡出门逛,然后回来睡一天,你睡的时候我都好害怕,我一边怕把你弄醒了,一边害怕你不是睡了,而是死了。” “凉都的日子看起来平静,实际上每天都要提心吊胆。” 因子虚抬了眼睛,看见权持季歪了脑袋,对方好像是在回忆什么,表情卸去了平日凶戾,眉眼柔和得不像话,轻易就勾得因子虚同情。 “那年我父亲被西临和安国的那群疯子缠上了,我母亲是巾帼英豪女将军,随着我的父亲一同出征,打了好久好久,在连绵不绝的战火里面,我出生了。我出生的时候胎位不正,军营里面没有稳婆,是给马接生的一个老兵把我的脑袋从我娘的肚子里面拖了出来,我娘差点死了,我爹也吓死了。” “出生在军营里面的小孩很难有所谓的呵护的,我是泡着血池子长大的,从来没有人问过我怕不怕,他们说我是权老将军的孩子,要继承他的衣钵,我应该如此。”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暗哑,权持季的眼睛勾了起来:“我怎么会看上你呢,真不像话,可是……你是第一个把我当孩子看待的一个人啊,心动的理由很简单却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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