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客 作者:羡凡 简介: ———— 身中恶人忠蛊,亦能护你周全。 苗疆少主(攻)×顶尖刺客(受) 蛇蝎美人×深情刺客 灰椋掠过林间上空,偌大的深林里顿起迷雾,描红的衣角蹭过灌木从,妖异的调调带着冷嘲意味。 “哟,真是好久不见。”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可是会心疼的呢。” 仇雁归捂住伤口,嘴角溢出鲜血,下巴被抬起,他屈辱的别开脸,哑声道,“别碰我。” ——后来。 仇雁归:“……他人呢。” 下人战战兢兢,“呃,少主他去柳阁了。” 刺客带着他的剑捉奸去了,少主正悠哉的听着小曲,突然门被踹了,挑了挑眉挥手示意吓得花容失色的姑娘们下去。 抬眼看向眼睛赤红的俊俏刺客,勾唇一笑,“听个曲儿,你吃什么醋。” 刺客不吱声,心里直冒酸水,直到自己被按在桌子上,他那一身武艺仿佛失灵,但还是下意识挣动了一下。 少主停下动作,“怎么,不让碰?” “……让的。”刺客小声道,“你随便碰。” —— 自投罗网,倦鸟归林。
第1章 自投罗网 黑沉的天只泄出一丝月光,氤氲在寂寥无人的林间,冷淡又凄凉。 细微的动静响起,一个快到几乎能看见残影的身影掠过,野草树叶被劲风吹的歪倒,而后又恢复如常。 似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微润的泥土中,好在夜色之下不显艳色。 仇雁归身后不远处跟着紧追不舍的几人,皆是一袭灰衣,手中执剑。 “长老,前面是……我们还追吗?”其中一人犹豫的停下,语气有些发紧。 那名被唤作长老的人面沉如水,望着远处那座孤山,与其说是孤山,不如说是落于世俗之外的一处城池。 城池之外的连绵山路上灯火通明,依稀可见辉煌神秘的气息,此乃“苗疆客”的故居。 ——“吞云阁”。 阴物汇聚之地,遍布蛇蝎蛊虫。 长老咬了咬牙,收起了剑,“……我们走,这仇贼落在吞云阁地界,必定不能善终!” “是!”那几人跟在长老身后,飞身掠起,不过几个呼吸间就消失在月色之中。 深林中隐匿的人没再听见动静,松了口气,呼吸沉重的瘫软下去,月色下勉强能看清他裸露在外的皮肤遍布着血液,正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身侧。 他脸上带着面具,一动不动的望着一个方向,远处的灯火是他眼中唯一的亮点,仇雁归近乎痴迷的望着,犹如折翼的飞蛾。 他顶着一身重伤,忽而轻轻笑了笑,牵扯到体内的伤,又偏头呕出大口鲜血。 仇雁归无力的仰起头,笑容变得自嘲起来。 “血阁”出来的顶尖刺客,竟被宗门的弟子伤及如此,简直笑话。 但倒也怨不得别人。 这一切都是仇雁归自找的,若非他自投罗网,这些人怕是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如今江湖中的刺客排名上,仇雁归稳居第一,寻常人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是他自己甘愿“失手”,被仇家伤及命脉,又是他甘愿“替阁主卖命”,去各个宗门搅局。 然后如愿以偿的身负重伤,半死不活的瘫在这片荒凉无人的林间。 可他费尽心思,不过是想着,死也要死在有他的地方罢了…… 这些年,他是真的太累了。 眼前模糊起来,痛楚都变得麻木,仇雁归死死攥住自己的佩剑,心想。 我要是临死前还能见他一面该多好。 眼眶一点点泛红,仇雁归垂眼看那柄剑,这是主子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也是他亲手用这剑,斩断了和主子所有的联系。 忽然间。 山间拢起了大雾,树影诡谲的静止,风哀嚎而凄厉,仇雁归猛的抬眼,手指握紧了剑柄。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山雾间缓步走来一人,一袭长衫如白纸泼墨,邪肆不羁的纵横着,银饰错落的挂着,袖尾处一点描红,亦正亦邪。 仇雁归看不清他的脸,却在昏暗里清晰的描摹出对方的容颜,长睫垂下,艳丽无双,是这世间最明艳的春色,亦是最毒的蛇蝎。 妖异的调调传来,慵懒又浪荡。 “哟,真是好久不见。”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可是会心疼的呢……” 声音一点点清晰,野草被他踩在脚下,窸窸窣窣的正是朝自己的方向而来,仇雁归原本仰着的头猛的低下,重伤的身躯不可抑制的颤抖。 ……是他。 真的是他。 仇雁归的瞳孔乱颤,握住剑的手骤然松了力道,放松的瘫软在身后的树上。 左轻越打量着他狼狈的样子,眼睛里闪过异样的情绪,又突然勾起一抹极其恶劣的笑容,纡尊降贵的蹲下,抬手一挥用内力震碎仇雁归脸上的面具。 然后用力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怎么不说话?” 左轻越的手轻轻摩挲着,语气低柔的像是情人间的呢喃,“雁归……” 仇雁归心跳几乎要响彻整个林间,压抑着的眼神差点就要泄露出一丝爱慕痴迷,可下一刻,他如坠深渊。 左轻越凑近了些,似乎在欣赏他狼狈的样子,又突然冷下眉眼,一字一顿道,“谁给你的胆子,出现在我面前。” 仇雁归眼中的热意滚烫,而后迅速冷却,几乎用光了所有力气,才偏过头从唇齿间挤出一句屈辱的,“……别碰我。” 他现在太脏了,一身的狼狈。 左轻越的眼眸瞬间暗沉下去,唇角的笑容消失了,毫无预兆的伸手扼住仇雁归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后面的树干上。 “呃……咳……”仇雁归下意识用沾满鲜血的手扒住左轻越的手,在他一尘不染的指节上留下不一样的温度。 左轻越几乎没有表情的盯着他痛苦的脸,眼睛里满是戾气,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钉在树上,手上越来越用力,仇雁归挣扎的动作也渐渐弱了下去。 耳边传来阵阵嗡鸣,眼前也模糊起来,仇雁归知道,他要死了。 能死在左轻越手里,他甘之如饴。 仇雁归借着失神,留恋似的在左轻越的手上轻抚了一下,还是与当年一般的冷,他怎么捂也捂不暖。 他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化作滚烫的液体,滴落下来,似是对这世间最后的留恋。 意识沦陷在深秋的初遇里。 那液体混杂着血色滴落在左轻越的手上,他像是被烫到似的猛的松手起身,面色阴沉的甩了甩袖袍,呼吸沉重起来。 失去支撑的仇雁归倒在地上,像是……没有了呼吸。 意识到这一点,左轻越瞳孔骤缩,又迅速蹲下身去探对方的脉搏,气息很微弱,内脏俱损,伤势很重。 如果再不疗伤的话,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左轻越的脸陷入黑暗中,令人瞧不清情绪,半晌才吹了声口哨,几个黑影瞬间落地。 “少主。”蒙面人单膝跪下,恭敬道。 左轻越神色不明,嗓音也有些阴森诡异,“把人抬回去。” “随便用点药,锁到狱宫里。” 狱宫乃吞云阁五大炼狱之首,关押着的皆是世仇或是叛阁之人,几乎是人间炼狱。 但这狱宫早在三年前就被封禁了,那年少主重伤归来,癫狂之下血洗了狱宫,性子也不像之前那般慵懒悠闲,脾气愈发喜怒无常。 虽说之前的手段也残忍。 但不至于暴戾。 也正因他近年手段愈发可怕,如今鲜少有人敢在明面上挑衅吞云阁。 蒙面人不敢多言,只是低头,“是。” 然后抬起昏迷不醒的仇雁归,朝远处的灯火而去,深林中幽静,独留左轻越一人,露出些许复杂烦躁的神情。
第2章 良机 三年前,血阁。 “雁归。”浑厚的男声响起,在寂静的房中格外清晰。 一个黑影轻盈的落下,没有发出一丝响动,他规规矩矩的单膝跪下,低声道,“阁主。” 罗鸣没有立即出声,手指摩挲着茶盏,他不说话,仇雁归也只好沉默的低着头。 “伤势好些了吗?” 罗鸣语气不详,似是随口一问。 血阁又称“刺客门”,江湖排行前十的刺客十有八九都出自这里,可就是如此强悍的门派,竟落得个“鬼门关”的恶名。 有人趋之若鹜,有人避之不及。 它虽是顶尖门派之一,却因极为残忍的规矩,遭名门正派所不齿。 每三年所有刺客都将进入“轮狱”,正如其名,在这里活下来的人,皆可忍地狱之苦,非寻常人所能及。 而且留的越久,身份就越高,也正因如此严苛的条件,血阁的实力深不可测,为其他宗门所忌惮。 今年“清理门户”的日子刚过,活下来的刺客身上都带着伤,但这些伤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所以阁主分明是话里有话。 不明白阁主的意思,也没有得到指令,仇雁归只好保持着单膝跪下的姿势,“属下无碍,但凭阁主吩咐。” 罗鸣轻轻笑了笑,似是有感而发,“你在血阁,也有不少年头了。” 仇雁归心中沉了沉,“……是。” 罗鸣见此摇了摇头,从准备好的木箱中拿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一个“仇”字。 “起来吧。”罗鸣看着他挺拔清瘦的身姿,心中多少有点不舍,毕竟即便是血阁,也再难出第二个仇雁归。 可为了血阁牺牲一个刺客,倒也不算什么。 仇雁归领命起身,一眼就瞧见自己的令牌,对于刺客来说,那就是自己的命,他愣了一下,“阁主……” “好了。”阁主摇摇头,抬手将令牌塞进他的怀中,便背过身去,“你在血阁也有十余年了,如今有位权贵主子中意你,且去过过清闲日子罢。” 仇雁归感受到怀中的重量,呼吸沉重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生生咽了回去,他嗓音暗哑,只道:“……是。” 他默默对着罗鸣单膝跪下,慢慢低下了头。 阁主当年救了他的性命,亦是他的主子,而作为一名刺客……只需要知道服从和进攻。 仇雁归离开了血阁,他回过头用冷而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没有再留恋,脚尖轻点地面,朝着南方直掠而去。 —— 新主子是暗宗长老——范麒。 暗宗是近几年才崛起的宗门,又称暗器宗,实力不可小觑,它擅暗器,机关,与各个宗门来往密切,不过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似乎很喜欢做背后捅人一刀的勾当。 “仇……你,就是那个血阁出来的刺客?”范麒的眼神很冷,整个人散发着阴鸷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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