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迷迷糊糊听了话,提着桶打了热水,把自己涮了个干净。他回来时檀玉还是那副懒散的姿势,淡青的衣裳融在床榻间灯火未及的阴影里,仿佛他再稍向后一点便会消失在这方寸间的一隅。谢谦快步过去坐到檀玉身边,美人从扑面的一蓬水汽里顺势抬眼看他,谢谦喃喃道:“小玉,我真没做梦罢……” 他低头埋进檀玉颈窝,胡茬蹭过颈间细腻的皮肉,有些痛、也有些痒。檀玉抬了抬手,最终只是轻轻搭在谢谦后颈,纵容了他的亲昵。他很想他。檀玉微微阖上眼。他的身体也很想他。那样长的一段分离,他全部的思念结成了一只浆汁愈发饱满的果实,只要他思念的那个人轻轻一碰,便会淌出足够人沉沦的蜜浆。 夏日里罗幔多用山青色,金莲花放下时谢谦正解下衣裳,微冷的光色里檀玉看他赤裸的身体,左臂新添的伤贯了长长一道疤,鲜嫩的肉色与谢谦微深的肤色成了一汪分明。檀玉抬手摸了摸那道新伤,谢谦一滞,小声道:“小玉,我不疼了。” 檀玉轻轻“嗯”了一声,谢谦低头下来吻他。清竹盐的气味带着微冷的薄荷香,檀玉微微仰起头迎上这个吻。他闭着眼,知觉着身上男人那些轻细的动作,檀玉想他能猜出来谢谦是怎样穿过风雨来见他的:那样漫长的一段官道,他骑着窃来的马匹,像所有话本子里一腔热血的年轻人一样莽撞……胸前倏地传来濡濡的湿意,檀玉抬了手想动却又被谢谦按了下去压在身下。男人的舌面舐过乳尖,那一点红给谢谦含在唇齿间嘬弄,有些疼、也有些痒。 “……小玉。”谢谦趴在檀玉胸口轻声唤道,檀玉不知他做什么,睁了眼睛看过去,却见他指腹正捻着自己一边胸乳,见他视线投来,谢谦轻轻一捏,便见那熟红的奶尖儿冒出几点星白来。 檀玉只觉得呼吸一滞,唇齿微颤:“你……” 话没等说出来,脸颊已上了绯色,谢谦爱他这副模样,索性在檀玉的注视下探出舌尖在那乳儿上一卷,把那点子乳白嘬进口中。檀玉赧然至极,不由得浑身一僵,腿间亦在这淫弄下涌出了一缕温热水儿。 时至今日檀玉的脸皮子还薄得很,谢谦大着胆子弄这一次就不再来了,免得檀玉恼了一脚把他蹬下去。他亲亲檀玉胸前,又啄吻肋间那点红痣,一路向下亲到微微隆起的小腹,谢谦的鼻尖儿抵着那绵软皮肉,仿佛在听里面的声音。 “它现在会动吗?” 谢谦小声问,手上轻轻抚着檀玉屈起的腿。檀玉摇摇头,声音有些喘息:“还不会呢……只是听大夫说,也就是这个月的事情了。”他迟疑地顿了顿,又道:“你……你轻着些……” 谢谦没应声,头已经埋了下去含住那处湿透的穴。檀玉眉尖一蹙,两腿一紧险些要夹住谢谦那颗脑袋。谢谦喉间轻笑一声,伸手握住檀玉膝弯推到头顶,叫那处他日思夜想的销魂处颤颤在他面前打开。 熟红的软肉沾满淋漓水液,谢谦的鼻梁埋在肉户间顶一顶,唇像接吻一样吻那处窄小充血的肉口。抿磨吮吻,连带着舌在穴浅处进出戳刺,檀玉扬起汗湿的颈子,小腿在谢谦掌心里无意识地绷紧晃动。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重量都落在那处几乎要融化的艳红嫩肉上,每一次唇齿的啄磨都激起情欲的涟漪。那道涟漪荡过脊骨、穿过血肉、流到四肢百骸的尽头,檀玉只觉得眼前一片晕晕然的光影声色,都是淋漓的快活。 谢谦抬起头时唇上鼻梁皆是水泽,他将下巴搁在檀玉纤白的大腿上,抬眼看着面颊晕红的美人。一块光斜斜栅在他眼下,檀玉看到他亮了一点的瞳仁,他知道这种异样的神采是谢谦醉心的神色,恰如山林中突逢猎物的虎狼,那种得偿所愿的醉心。
第63章 谢谦趴在檀玉腿上看了他好一阵儿,眼神直勾勾地,好像看不够似的。檀玉给他看得脸颊生热,偏了头躲开那视线喘息道:“……别看了,不做就下去,腰痛得厉害。”谢谦亲亲他柔嫩腿侧,哄道:“做做做,小玉别急。” 谁急了!说得人多好色似的! 檀玉闻言瞪他一眼,谢谦索性迎着美人嗔怒过去亲檀玉眉心。他半扶着檀玉的身子枕到他身侧,边吻边微微挺腰,入了半根性器进去。檀玉眉尖一跳,唇还给谢谦含着,融融呼吸里他知觉到谢谦的肉刃缓缓抵到穴心处,窄紧的女穴重新被撑满拓开,传来充实的胀意。 檀玉闭上眼正想着喘息片刻,不料一阵地转天旋,谢谦那只扶着他一条腿的手竟穿过膝弯握住了压在下面的那条腿,两条腿给他右臂严严实实搂蜷起来。谢谦抱着他一起身,成了个靠在男人怀里、双腿搭在他臂上的姿势。 这姿势太新鲜,檀玉好似缩在谢谦怀里一般,半具身子都往下落,将那性器含得严丝合缝,牢牢裹紧。床笫间本就狭窄,谢谦这般搂抱着他半跪在床上冲着墙壁,仿佛将自己的躯壳打成一副牢笼,把檀玉禁在了里头。 檀玉拍拍他的下腹:“你这是抽哪门子风,我有身子重得很,快放我下来!” 谢谦却不,反而这般挺起腰腹抽插起来。那肉穴没吃几下挞伐就给插得绵软,连着檀玉的性器也随着上下晃悠,吐出清液来。谢谦见檀玉不出声,低了头含着他耳骨嘬弄,喉咙里轻声道:“别怕小玉,摔不到你。你这还没爷用过的长柄大刀沉,怕甚么?” 这话说得倒真。他曾领过重甲骑兵,一身甲胄连着长刀长枪都是实铁打的,落在身上好似压了座小丘,檀玉虽然生得高挑匀称却也不过是一把骨肉,他单臂也抱得轻松。说完又去亲檀玉汗湿的颈子,一路含吻一路挺腰厮磨,势必要把那穴儿插烂插软。 檀玉给他颠得几乎失神,腿间痉挛时又被肉刃插到无力,半松半紧磨人的要命。他抬起手想寻一个撑手的地方,哪曾想胡乱寻找间只听什么物件儿落在床褥的一声闷响,谢谦顺着看过去,却是一面放在床架上扣起来的铜镜。 他无心去捡,只是腰间动作却一滞,谢谦看了看几乎瘫在自己肩上喘息的檀玉,索性伸了空余的那只手把镜子捡了过来,搁在了檀玉腿下那块床褥间。而后他托着檀玉的臀把人往上扶了扶,又伸出食指并中指撑开丰腴的阴户,露出那处正含着他性器的雌穴。 谢谦偏头蹭一蹭檀玉汗湿鬓角,小声道:“小玉,你低头……” 檀玉依言向下看了一眼,只见镜面里是一副熟红穴嘴湿漉漉地含着粗壮性器的香艳画面,阴户软肉被两指撑开,依稀可见裹着性器蠕动的媚肉,他像是被什么烫了一样倏地转开了视线,眼睫湿了一片:“你、你实在下流……” “小玉羞了?”谢谦挺一挺腰,肉刃抵着穴心处轻轻磨弄,“快看快看,不看爷可给你做规矩。” 檀玉闭紧了眼睛,却实在耐不住谢谦一下下磨他内里嫩肉,孕时身子敏感非常,这般淫弄只让那穴里涌出绵密淫水儿,滴滴答答落在镜面上,晕开一片春意。见谢谦当真和他杠上,檀玉咬牙捏了他一把,睁开了那双水浸过的眼睛。 谢谦吃得痛却不气,抽了大半截儿性器出来只留饱胀头部撑在穴口。他知道檀玉在看,索性就在他眼皮子下寸寸重新入到深处。谢谦伏在檀玉耳边,喘息道:“小玉,看见了吗,你是怎么把我吃进去的。可真厉害呀……” 一股淫水又兜头浇下来,谢谦知道檀玉的忍耐快到极限,便闭了嘴专心抽插起来。穴口一次次被撑开插满,镜子里的活春宫倒映在檀玉瞳仁儿里,他几乎能看到谢谦是怎样深深进入他的身体,那根肉刃被他的水液润得狰狞油亮,又将淫水捣成些许白沫,挂在红嫩媚肉上实在是淫靡到了极致。 情潮渐渐上浮,谢谦埋在檀玉颈窝间嗅着他身上的檀香茶香,连着腰腹也使了气力进出抽插地又快又深,肉体拍击的声音连着檀玉细碎的呻吟混在一起,谢谦撑开阴户的手转而握住了檀玉的性器滑动着。清液浸了满手,谢谦咬着怀中美人的耳廓道:“没事……小玉……盖住就好了……没事……” 檀玉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极致的情欲里他足背绷紧,一只手无力地扶着墙壁,看着被淫水模糊的镜面里那一下下肏进深处的肉棒,只觉得浑身都好似给人揉碎了一般快活。身后男人的喘息逐渐变重,檀玉垂下头,扣在墙壁上的手指一点点蜷起,随着谢谦几记深顶,两人几乎同时出了泄身出精。 檀玉的精水溢满谢谦指隙,滴滴答答落在铜镜上。他眉尖微蹙,浑身痉挛,身下不知是淫水还是精水的体液给谢谦的性器堵在里头,一点点发胀。谢谦半埋在檀玉颈间,享受着雌穴潮峰后无意识的吮吸余韵,混浊体液再堵不住,沿着交合处落滴在铜镜上积成小小一滩。谢谦松开握着檀玉性器的手,转而轻轻抚着被性器撑满而微微鼓起的肉蒂,檀玉被他摸得浑身微颤,只听他哑着嗓子道:“小玉……你看,镜子上……都盖住了……” 一夜无梦。 檀玉再醒时已近晌午,他起身时谢谦刚从外面回来。问了一句才知他回了趟谢府,换了一身衣裳。檀玉身上疲累,也不想起身,盯着谢谦看了一眼便转过身不再理他。昨儿实在是纵欲了,都怪这人,没个节制。 谢谦知道檀玉恼他,忙凑过去亲亲搂搂,见美人还不搭理他,只得咬着他耳朵道:“小玉再看我几眼,晚点我就走了。” 檀玉这才睁了眼:“去哪儿?” 谢谦同他撞撞鼻尖儿,柔声道:“回京城。我是偷溜回来的,你忘啦?” “唔,”檀玉应了一声又闭上眼,“知道了,你去吧。没事别回来,看你心烦。” “行行行,”谢谦无奈应道,他依依不舍地把人搂在怀里蹭了蹭,“真不想走啊……一刻都不想离开你……等我到了那边就给你写信,一天吃几顿饭都告诉你。” 檀玉瞥他一眼:“铺张浪费,也不怕朝中言官骂死你。” 谢谦嘿嘿一笑,又香他两口:“才不呢。我和你说,他们文官是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的,上骂天子宗室,说的是文臣死谏。这一招成了就是良言刺耳,不成挨罚那也是一心为国,哪怕把自己一头撞柱子玩死了还能青史留名,不亏。下骂贪官政敌,这事儿他们天天都干,弹劾这个弹劾那个,真中了那也能夸自己锐眼一双,是个傲骨清流。” 他语气颇为轻松愉悦:“至于我呢。我这样的是他们从来不骂的那一类的,因为没有回报。我家满门忠烈,又有战功在身,无论怎样忠臣册上都有谢氏一笔,骂我就好像欺负我家死光了一样,他们良心过不去。更不用说他们一骂我,圣人就帮我和稀泥,我脸皮又厚,所以骂我实在浪费口舌,索性就当看不见我了。” 檀玉听得目瞪口呆,实属没想过那些言官谏臣会遇上谢谦这么个把脸皮往地上踩的硬茬子。他默了默,转念道,连言官都玩不过谢谦,可见他脸皮之厚令人发指,自己这么个脸皮薄的遇见他,那是真遇上了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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