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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谦慢慢打量着檀玉的脸，这一次他没听到他说话。他的小玉披着大衣裳蜷在那里，连下巴都尖了起来。 他就这样呆呆望着熟睡的檀玉，望了不知多久。直到檀玉那蹙起的眉尖像是碎裂了一个微小的痛楚一样动了一下，谢谦看到他睁开了眼。那卷他手中摇摇欲坠的书终于掉了下来，谢谦下意识伸手接住，却听见檀玉吸了一口气。 千言万语在这一刹那都哽在了喉间。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谢谦只觉得此刻天地间万籁俱寂。视野里檀玉不知说了句什么，他顿了顿，跟着不知答了一句什么，仿佛此情此景唇齿间的声音都成了一种最蒙昧原始的语言，他们的眼睛望着彼此就已经能够诉说全部的心意。 眼前的灯火忽然晕成了一片模糊的影子，檀玉抬起手抹去忽然涌出来的眼泪，心里却一阵一阵地摇晃。他不知自己也会这样。他惊惶地想。他从不知他会为谢谦流下眼泪。不应该的，檀玉又抹了一把，他这个男人待他曾经那样冷淡，他同自己约好了的不与他真心好的，只是…… 谢谦是见过檀玉湿润的眼睛的。在床上、在酣畅的情事里，檀玉的眼角是红的，眼睛在喘息里湿成一片。那种湿让他觉得畅快，但是现在檀玉这样看着他，一颗颗泪水砸下来抹也抹不去，他伸手接了，落在掌心里却是滚烫的一滴，让他的心也跟着疼起来。 桌案上的灯台忽然爆开一朵烛花，啪的一下，声音又都回来了。 谢谦听到自己用沙哑的相当难听的声音唤了一声：“小玉。” 谢谦醒了，阖府上下紧张的氛围顿时一松，连下人们足下脚步都轻快起来。檀玉又请了郎中大夫瞧过一次，重新开了方子抓药，谢谦含糊应着大夫的话，眼神却止不住落在檀玉身上。檀玉给他盯得失语，隔着被子轻轻拍了他的腿一下斥道：“看我做什么，听大夫说话啊！” 谢小侯爷哧地笑了，老大夫看他一眼，慢悠悠道：“后生啊，养伤时切忌大喜大悲。”谢谦这才收了笑，听起大夫说话来。待号过脉重新换过手臂的药，谢谦躺在床上朝檀玉巴巴道：“小玉，我饿了。” 檀玉叹了口气，便叫膳房送吃的来。因着是刀伤，他便多订了黑鱼养在水缸里，做鱼肉馉饳也好剁成茸和粥一起炖也好，给谢谦吃了最养伤口。晚上传菜，灶上便做得清淡，黑鱼糜拌了点桃花虾子熬的秋油佐碧梗米粥，粥是用鸡汤炖的，里头加了酥烂的猪肉碎和去核的红枣丁，咸味里添了点清甜，谢谦呼呼吃了两碗，吃得额头沁出细汗。 知道这七八天里灌了一肚子汤药，谢谦舌头都是木的，檀玉给他擦擦汗，告诉他再养几日就能吃些菜了。好几天肚里没东西，乍一吃米菜正餐容易伤了胃。粥炖得米粒软烂，合着肉糜一起吃了，又软又好克化，还补身子。 谢谦一一应了，也让檀玉跟着吃。他如何不知道檀玉肚里还有一个小的，这么跟着熬了七八天，别他没好起来小玉又躺下了，那可怎么办？ 用了晚饭，檀玉见谢谦没什么事了便转身要回厢房，见状谢谦一急，忙叫道：“小玉！” 檀玉脚步一顿，转过来半个身子：“爷哪儿还不舒服？” 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看过来，谢谦自己气焰先矮了三分，他软声道：“小玉，再陪我一会儿。”说着还往床里挪了挪，要给檀玉空出块地。檀玉怕他乱动又把手臂的伤口崩开，忙过去叫他别动。檀玉叹一口气，最后还是挨了谢谦靠下。那股淡淡的茶叶清香又往谢谦鼻子里钻，他用头拱一拱檀玉，小声道：“这么不舒服吧，小玉，你把外头衣裳解了，躺一会儿。” 檀玉无奈只得依了他，自己解了衣裳躺下去，刚挨到枕头手就在下头被谢谦握住了。他转过头看了谢谦一眼，却见男人目光灼灼盯着自己，那张有些干裂的嘴唇一开一合，他听到谢谦说：“小玉，坐我脸上。” 檀玉还当自己幻听了，看着谢谦的视线一阵停滞。 于是谢谦又一字一句慢慢道：“小玉，坐我脸上，快。”
第43章 檀玉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爬到谢谦脸上的。 这场景太荒谬了。檀玉想。 他身上还披着衣裳，下头却脱得干净，赤条条两条腿分跪在谢谦身侧，湿透的腿心已贴上了谢谦唇舌。近三个月的禁欲让他觉得自己好似回到旧日里一般，只是如今床榻上谢谦不经意的一个触碰，沿着皮肤窜上来的细小酥麻让他意识到他的身体有多渴望身下的这个男人。 云青衣衫落了下来，隔绝了外头明灭的烛火。谢谦睁着眼，看着檀玉因受孕而变得略微丰腴起来的肢体，每一寸皮肉都泛着一种柔润的光泽，让他着迷。他抬起右臂握住檀玉的腰，一直向上摩挲到肋下，拇指暧昧地压住那一点深藏的红痣。 檀玉听到谢谦沙哑着嗓音，近乎诱哄地说：“小玉，坐下来。” 那只握着他腰的手向下一带，饱满的阴户软肉结结实实贴上了男人的唇鼻，谢谦下巴上新长的胡茬抵在腿心上，连带着他呼出的温热鼻息也轻轻扑在了颤巍巍绽开的蚌肉间，檀玉几乎下意识抓紧了织锦云纹的枕套低喘出声。 这声低喘惹出了谢谦喉咙里的笑声，男人像是很知道他想要什么似的，颇体贴地同那两片充血的肉唇轻柔一吻。谢谦干裂的唇片有些粗糙，这种粗糙对上敏感细嫩的软肉就成了一种扩大的刺激，那嘴唇抿着两瓣儿细肉，在齿间密密嘬弄着，连带着鼻尖也抵着阴蒂一下下磨蹭。檀玉给他嘬得脊骨发麻，仿佛成了一只任他呷弄的大肚儿白瓷茶盏，滴滴答答洇出水来。 唇之后便是舌。 谢谦仿佛终于品开这口水穴，两片软肉颤颤绽开，将最敏感细嫩的穴口留给了男人的舌。不比唇那般温柔细品，谢谦几乎同旧日里一样去挑逗这口穴，舌尖扫过穴口软肉，描摹形状，又刺进去浅浅搅动。檀玉仰了颈子喘息，那舌便退出女穴向上一舐，舌尖抵住了肿起的肉珠轻轻挑起。 潮水般的快感几乎使檀玉眼前发白，他下意识想躲，却被谢谦的右手握紧了腰，那只巴掌向下捉住他的臀肉，叫檀玉动弹不得。身下谢谦那点舌尖还挑着蒂珠不放，开始原地打起转来，檀玉腰一软，轻声道：“别……” 他眼前又湿了一片，穴里的水儿也往外涌，谢谦知道他得了趣，只教舌头猛地划过肉珠而后双唇一抿，将那颤抖的女穴都含在口里吸吮，连带着用下巴胡茬蹭着腿心的嫩肉。 泄身的淫水儿溅了谢谦一下巴，檀玉脱力地坐在谢谦胸膛喘着气儿，谢谦湿着唇鼻朝檀玉笑：“小玉，你比汤还鲜。”说完还舔了舔嘴唇，檀玉听了生怕他再吐出什么了不得的话，一只手盖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别说了！” 谢谦眨眨眼，右手握住檀玉的手腕压向自己，他朝檀玉指隙深深一嗅，吻在他白皙的掌心。手掌沿着檀玉的小臂一路上划，谢谦用食指轻轻勾住檀玉胸口一条没散开的系带，像他使谢家枪法一般，他的指尖一挑，哗地一下，云青的长衫散了开去，露出美人白皙微腴的双乳，他轻轻握住一侧乳肉摩挲着，柔声道：“小玉，再往下坐坐，压着胸口为夫喘不得气来。” 檀玉真怕压着他，便又挪了一下，这一下坐在谢谦腰胯，腿间嫩肉压在了一包硬起来的东西上。檀玉张了张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谢谦笑眯眯看着他道：“……小玉，它也想见你。” 说着还挺了挺胯，让硬起来的阳物隔着亵裤磨着檀玉穴口，顿时湿了一片。知道谢谦的意思，檀玉抖着指头把他裤带解开，将那根东西握在手里，抵在了腿间。饱胀的菱头划过肉唇，檀玉闭着眼略一沉腰，含进去了小半根。谢谦怕他脱力，忙道：“小玉莫急，慢些来！” ……谁急了！檀玉看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将余下的肉刃吃了下去。顶到深处时两个人均是舒出一口气，檀玉两只手撑在谢谦腰腹间，感受着久违地被撑满的感觉。 见檀玉不动，谢谦就知道是他给插着穴儿使不上气力。他指一指床里，叫檀玉拿了个软垫垫在屁股下头，檀玉依言做了，身子一抬一落，滑出半截儿阳物在外头。见檀玉坐稳了，谢谦使了点儿力气，挺着腰胯自下而上慢慢抽插起来。 谢谦这般动了一会儿，又让檀玉把腿再开一些向后仰，云青衣衫半搭不搭，露出自锁骨自下腹一线白皙的赤裸出来。两个多月没能正儿八经行房，檀玉那穴又热又紧，谢谦惦记他腹中的孩子不敢顶得太深太快，只这般一下下慢慢进出磨着里头敏感的穴壁，倒也觉出些新奇味儿来。 他一边肏穴一边看着檀玉，从微微鼓起的胸乳一直看到小腹，朦胧烛火里谢谦伸出手轻轻抚在檀玉的下腹。檀玉睁了眼看着他，却见谢谦盯着那里喃喃道：“小玉……你这儿是不是有点隆起来了……” 这话落下他刚挺腰轻轻撞在穴心，檀玉忙偏了头闭上眼，从脸颊红到了耳垂。身下小穴儿下意识一绞，泄出一股滑腻腻的水儿来。 情事行到最后，谢谦抵在了穴深处出了精，他握了檀玉的手不让人走，只说让自己的宝贝在小玉的香穴儿里再暖暖，硬是扣着人含着他的精水和肉棒含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檀玉受不了腿间淫水精水混在一起湿漉漉一片，推了谢谦的手翻身下去了。 谢谦笑着看檀玉系了衣裳，走到案边开了窗子散去屋里欢好气味，而后才叫了外头丫头送热水帕子，让两个人偷偷擦了身子。 外头天色太晚，檀玉回厢房也怕路上夜露沾了衣裳第二日着凉，索性就在谢谦这儿歇下了。上了床谢谦又叫他脱衣裳，那件方才半脱不脱的云青长衫总算丢到一旁，两个人赤条条肉贴肉挤在一块儿，檀玉一只手搁在谢谦胸口，枕着他没事儿的那条胳膊甚也没说就睡过去了。
第44章 谢小侯爷伤势初愈，醒了后又在床上躺了五六天檀玉才准他下床。谢谦下地那天正赶上小暑节气，外头日头顶亮的一个天，推了窗子瞧一眼只觉得院子里花木枝叶都肥得透绿。谢谦在床上躺了近乎半个月，骨头都要僵了，下床第一件事就是满府邸乱窜，好像撒欢儿的马驹子，看得檀玉在廊下带了点儿温和笑意。 到了小暑他这身子就有三个月了，肚腹刚隆起一点，还不明显。头回诊脉的大夫又来一次，只说哪儿都好，平日里不必多补，脚上得跟着勤快。午膳晚膳后各走一圈儿，强健身体。 小暑这日就是开始入伏，天头热起来，檀玉吩咐了府里下人多添一碗加百合冰糖的绿豆汤，就吊在井里湃着，来往行走的丫头小子们渴了就提上来喝一碗，呼气儿都舒坦。除去这些，这一日还得祭五谷大神，檀玉吩咐了各家庄子上的人祭拜，又收了这一年岁的新米。这是旧俗，南人小暑食新米，北人食饺子，祈福又解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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