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等到最后才...... 是他错了,大错特错。 南宫寰宇抬手想要去摸摸帝牧谦的脸,但模糊间看到自己的手上沾满血污和泥土,他又缩回了自己的手。 “我是快要死了吗?” 帝牧谦脚步不停,听到了南宫寰宇的喃呢后冷冷出声,“没错,你就是快死了。” “不行......我还不能死......我还没有将圣药交给他呢......” 南宫寰宇努力睁开眼睛,从衣袖中摸索出一柄匕首,熟练的朝自己的大腿扎过去,试图以此来唤醒自己的神智。 “南宫寰宇!” 帝牧谦冷喝一声,阻止了他想要自残的行为,“你已经到云雾山了,这不是梦,你清醒一点!” 南宫寰宇一愣,偏头朝四周打量了一翻,借着月光,确实能看到树木丛生,原来他已经到了云雾山,那此刻抱着他的,是——帝牧谦? 尘封已久的心脏突然又开始猛烈的跳动起来,那是他想压都压不下去的悸动。 因他一念之差错过的人,被他深深伤害过的人,此刻正抱着他。 心头突然就酸涩无比。 南宫寰宇靠在帝牧谦的肩上,轻声细语,“对不起......我找了你好久......可是我找不到你......” 说完这话他再也没有声音。 帝牧谦抱紧了怀里的人,眼眶开始发热,鼻头也变得酸涩,他加快了脚步朝山顶走去。 “你说你,图什么呢?” “不想听我解释的是你,不愿信我的是你,如今说这些就想让我心软吗?” 他的问题注定没有人回答他,而他也没打算要答案。 有些事情他的心里非常明白。 他懂南宫寰宇的失望,也懂南宫寰宇的立场。 没到最后关头时,南宫寰宇依然在信他,即便是拿到了那个纸条,南宫寰宇还是想先问问他,是他一直没有表明身份,是他一直在欺骗。 所以到底该怪谁呢。 如同爹爹说的,他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甄赋和邱卉已经在帝牧谦的院子里等着了。 帝牧谦将人放在床榻上便退到了一旁,由甄赋上手治疗。 “伤的很严重,几处致命伤多半是摔出来的。” 甄赋剪开他的裤腿,在他的大腿上有好几道用匕首刺出来的伤口,他在伤口处按了两下,“这个角度和力道,应该是他为了保持清醒自己刺的。” 帝牧谦攥紧双手,他说了那个地方本来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谁承想他竟那般的看重尊严。 可是地牢中的那三天,他也毫无尊严的被吊在半空中抽打,也毫无尊严的被扒去衣服冻着。 那他的尊严呢,又该找谁买账。 况且,他并没有真的要他下跪,他只想要一个态度,要一个可以让他原谅他的态度。 也许他们本就不该相遇。 他也不该下那趟山。 帝牧谦皱了皱眉头后转身离开。 邱卉本想跟了上去,但被帝牧谦挥手拦住,“我去祠堂,不用跟了。” 祠堂中供奉的是三位爹爹的父母,也算是他的祖父祖母。 帝牧谦踢掉了团铺,在冰冷又坚硬的地板上直挺挺的跪下。 再次见到南宫寰宇他的心又不受控制了。 这两年他的脑子里总是出现南宫寰宇那失望的眼神,还有他那决绝的背影。 他需要冷静,需要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 他要认清自己对南宫寰宇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 当真只是恨意吗? 不,他没有恨过。 他只是不甘心,只是委屈。 为什么不听他解释,为什么不信他,为什么说话不算数。
第30章 平心静气的谈一谈 夏日的夜晚很宁静,星空也很美,但此时没有人欣赏。 说了不让邱卉跟来,但他还是跟了过来,帝牧谦跪在里面,他就跪在门口,好在夏天的夜晚也不是很冷,不至于伤寒。 甄赋治疗结束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白爵沛和韩枫淮照例来祠堂上香时看到了内外跪着的两个人。 “牧儿,怎么回事,你怎么跪在这。” 韩枫淮把人扶了起来,质问白爵沛,“你是不是又罚牧儿了?” 白爵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无辜,“我?我没有啊,是不是老甄?” 帝牧谦揉了揉酸痛的膝盖,扯着两人的袖子,“爹爹,没人罚我,我就是心乱了,想静一静。” 白爵沛和韩枫淮对视了一眼,齐声问,“怎么回事?” 帝牧谦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韩枫淮让外面跪着的邱卉起身,“你一直跟着你主人,你来说说。” 邱卉看了眼帝牧谦,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后轻声的说,“是青龙国的摄政王,南宫寰宇取了圣药回来了,昨晚他重伤,甄前辈还在治疗,主人就......” 他也不懂主人为什么会跪祠堂,他只能将他知道的事情照实说。 白爵沛拍了拍帝牧谦的肩膀,“该出的气出了,你们也应该坐下来好好谈谈。” “能从鬼命崖回来的人他是第一个。” 韩枫淮也拍了拍他的后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真气不过了你就去把他打个半死,反正有你甄爹爹在,剩一口气都能救回来。” “喂喂喂,姓韩的,你撺掇我儿子不干好事啊。” 甄赋一脸疲惫的踏进祠堂,听到这话后就没好气的怼过去。 “爹爹,您没事吧?” 帝牧谦扶了甄赋一把,有些担忧。 甄赋摆了摆手,“无妨,一晚上没睡有点累。到底是老了啊。” “不过,你要打的话也得等过两天再打。就他现在的状态,估计受不过你三拳就得一命呜呼。” 韩枫淮挑眉,“你还说我教坏儿子呢,你也好不到哪去。” “嘿——你还来劲了是吧。” 两人像个冤家似的整天斗嘴,白爵沛就站在一旁乐呵的看戏。 帝牧谦从他们身旁偷偷溜走,对于这种场面他早已见怪不怪。 但是沛爹爹可以看戏但他不行,因为他看着看着火力就会集中到他的身上,到最后他们三人就会一致对外的磋磨他。 所以遇到这种情况,他还是先跑为敬。 邱卉如影随形的跟着帝牧谦,两年前帝牧谦避开他下山,回来时一身的伤不说还差点没了命。 从那天之后,他几乎一直守在帝牧谦身侧,走到哪跟到哪。 “邱卉啊,最近山下的情况你没有去看看吗?怎么整天总跟着我?” “主人,玄冥殿属下已经安排妥当。” 邱卉回答了他的上半句问话,至于下半句,他抬头看了眼帝牧谦的背影,缓缓道:“主人就属下一个仆从,若属下不跟着,谁来照顾主人。” 帝牧谦脚步一顿,又想起了他在军营中为了烧水而烧掉了整个厨房的事情,没有邱卉他确实,无法生活啊。 见人停下,邱卉忙问,“主人,是膝盖疼吗?” “膝盖无事。” 帝牧谦继续朝前走,膝盖有点刺痛,但也不是忍不了。 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个问题。 “如今你要管着玄冥殿的事情,又要贴身伺候我,是有些忙了,不如再找几名仆从上山来伺候。” 邱卉思考了一番后才回答他,“若要挑选仆从,不如从玄冥殿中挑选。” “自两年前建立玄冥殿以来,主人似乎还一次没去过呢,要不要借此机会下山去看看?” 帝牧谦点了点头,“也好。对了,主殿建立在哪了来着?” 邱卉:...... “主人,在青龙国遂州。” “遂州景色优美,气候宜人,经济也繁荣,是个不错的地方。” 帝牧谦勾了勾唇角,“那便去看看吧。” “是。主人打算何时出发,属下好做安排。” “过几天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他自己的房间,帝牧谦看了邱卉一眼,“你下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主人。” 帝牧谦推开门,本以为看到的会是昏睡的人,没想到南宫寰宇不知何时醒了,半靠在床头瞅着门口。 “身体不错,这么重的伤还醒的这么快。” 南宫寰宇一直看着帝牧谦,一句话都没说,眼里却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帝牧谦耸耸肩,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品尝,顺口说:“你有伤在身,就不请你喝茶了。” 南宫寰宇轻轻的哦了一声,依旧盯着帝牧谦看,看着他已然没了十日前的冷厉。 是......原谅他了吗? 帝牧谦放下茶杯,“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南宫寰宇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巴掌大点的圣药,是他用命拿回来的。 他将盒子递给了帝牧谦,“我取回来了,你可以...原谅我了吗?” 帝牧谦嗤笑一声,接过了盒子放在桌上,“我可没说你取回来我就原谅你,我只说我同意我爹爹去救兖州百姓,你是不是理解错了。” 南宫寰宇失落的垂下眸子,低声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你说呢?” 帝牧谦眼眸淡然的盯着他,南宫寰宇手指微微蜷缩,“除了下跪呢?还有没有别的......” “暂时没有。”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帝牧谦不想在此事上与他纠缠不休。 “今日来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 “谈......谈什么?” 帝牧谦靠在椅子上淡淡的看着他,“奸细你找出来了吗?” 南宫寰宇愧疚的低下头,“找到了。” “哦?是谁?” “就是被你杀死在牢中的那个人。” 帝牧谦回忆了一下,这才想起来最后他确实杀了一个要打断他腿的人,“哦。” “不说其他,我们只来算一下账。算算我们到底是谁有错。” 南宫寰宇:...... 两人都有错,这账要怎么算啊。 帝牧谦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两下,“风雪中,你救我回军营,与我有救命之恩。”
第31章 算账 南宫寰宇感觉自己的脸都烧着了,小声的纠正,“那...那不算救命之恩,你的毒都是你自己压制的,我也没做什么。” 帝牧谦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本公子说有就是有。” 南宫寰宇被吓了一跳,眼神下移看了眼他的手,很想拿起来替他吹一吹。 不疼吗? “好吧,那你继续。” 帝牧谦手心麻麻的,继续敲着桌子,“云雾山山脚下我救了你,所以两个救命之恩相互抵消,我们谁也不欠谁。” 他一说起这个,南宫寰宇就想到了当时那满地的老鼠,身上的鸡皮疙瘩突然间又泛滥了起来。 在帝牧谦威胁的眼神下他点了点头,同意了帝牧谦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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