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青玄肆无忌惮地盯着元长渊的右眼:“殿下能如此信任微臣,微臣很高兴。” 元长渊继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以后就要委屈大人陪我演戏了,要尽量演得像。” 房青玄:“……是。” “母妃,今日我瞧见太子在书阁里,与一名侍读你侬我侬,当今太子竟然变得如此荒/淫无度。”大皇子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掩饰不住的雀跃。 芸妃给鹦鹉喂了几粒瓜子,扭头问:“当真?” 大皇子说:“儿臣亲眼所见,那名侍读还坐在太子腿上了。” 芸妃满意一笑:“看来太子已经跟那些公子哥们彻底学坏了。” 当晚,元庆帝来了萃芸殿,陪芸妃一同用膳。 这么冷的天,芸妃一袭半透的薄纱,妙曼的身体若隐若现,看得人血气上涌,用膳时也不规矩,跑到元庆帝身边蹭了蹭:“皇上~” 元庆帝把芸妃抱到腿上:“爱妃,又想要朕送你什么?” “臣妾就是看皇上这些天太累了,想让皇上放松一下。”芸妃很擅长拿捏圣心,知道说什么不会让皇上厌弃,若是她一上来就说事,只怕元庆帝掉头就走了。 用过膳,芸妃帮元庆帝捏着脚:“皇上,太子岁数也不小了,得早些娶位太子妃管管他了,可不能整天跟男子淫/乱在一起,今个有人看到太子与一名侍读,在国子监公然搂抱,举止亲密。” 元庆帝皱眉:“渊儿自从去了国子监长住,就越来越放肆了。” 芸妃手上功夫不停:“太子是变任性了一些,本性还是不坏的。” 元庆帝烦躁地摔出去一只茶杯:“再这样下去,天下人就要说他德不配位了。” 芸妃赶紧贴上去,在皇上心口顺了顺:“皇上别生气。” 皇帝要废太子的谣言,最近又开始传了起来,甚至传到了前朝。 朝中局势本就动荡,废太子这一谣言,更是激起了一层巨浪。
第4章 房大人身娇体柔 十日一次的大朝会,元京内的大小官员都得准时到。 元长渊一身绛紫色朝服,朝服上用金线绣着飞龙,肩头处是吉祥的卷云纹,腰系金玉带,脚蹬黑金靴,头戴远游冠,身姿笔挺地立在金殿外,许多官员都上前去找他寒暄。 房青玄步行来的,走得慢些,一来就远远地瞧见了元长渊,立在一众老臣当中,如鹤立鸡群,加之那身尊贵的紫袍更是打眼。 房青玄品阶低,身着天青色朝服,胸前是用银线绣的银色鸿漱,比不上太子殿下那般光华夺目,但他那张脸十分打眼,元长渊四处瞄了几眼,一下就注意到了他,两人遥远地对视上了,目光相交了三秒才分离开。 钟声一响,文武百官鱼贯入金殿,房青玄在队伍的后面,离着元长渊十万八千里。 元庆帝坐在龙椅上,因各地雪灾一事,焦头烂额,文官们的嘴各个比刀子还厉害,吵起来的时候,听得人烦心。 “禀告皇上,最近雪下得太大,元京城外百姓的茅屋都被压垮,越来越多的流民跑进了城内,与城内的百姓发生了不小的矛盾,制造了更多的混乱,得派人去镇压,否则会有动乱。” “对待平民百姓怎么能用暴力镇压,依臣看,得从根本解决问题,一是要先安顿流民,二是替城外百姓加固房屋。” 元庆帝目光转了一圈,落在了元长渊身上:“这事就交给太子去办。” 这话一出,要废太子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元庆帝还肯给任务让太子去历练,就说明还没到要废太子的地步,各位大臣们心中的算盘又打了起来。 下了朝,元长渊没有急着走,而是派小旺财把已经走远的房青玄给叫回来。 房青玄听见太子召见自己,立即扭头回去,瞧见太子殿下站在金殿外,双手拢袖,正望着天边思忖什么。 房青玄走至玉阶下见礼:“殿下。” 元长渊踩着玉阶下来:“随本宫去安置流民。” 元长渊没带其他人,就带了房青玄和小旺财,还有二十名禁卫军。 房青玄跟随在元长渊身后,走出宫,宫外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车檐上镶嵌着大颗的夜明珠,极其奢华,但是与周围那些大臣的马车一比,好像还是比较低调的。 元长渊跨上马车,钻进了车内,过了片刻,他说:“房大人还不上来。” 房青玄也跨了上去,帘子一掀,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底下铺着雪白的兽皮毯,中间搁了张矮桌,矮桌上摆着果盘糕点,以及成套的茶具,角落里还有个小炉子正在烧,车内甚至能感觉到热。 私下没别人的时候,元长渊的姿态和语气就要随意许多:“这是小旺财去元京最有名的那家糕点坊买的,你尝尝。” 元长渊把糕点推过去。 房青玄拿起一块金黄的豌豆糕,咬了一小口,入口即化,甜而不腻,没一会功夫,就吃掉了一块,都不需要就着茶,直接干吃。 元长渊靠着车壁:“看来你很喜欢吃这么甜腻的东西。” “嗯,年幼时总分不到甜食吃,就算分到一块,也会被抢走,从那时开始,就很想吃甜食,做梦都在想。” “噗呲~” 房青玄脸颊微红:“……”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幼稚可笑,但太子殿下有必要笑出声来吗? “真是个可怜的娃儿。”元长渊把糕点又往他面前推了推:“改日让旺财多买几种给你尝。” 房青玄又拿起一块豌豆糕说:“殿下不必为我费心。” “这算费什么心。”元长渊感觉有许热,便解开了风领,露出高耸的喉结,喉结上下滚动的时候,让人想咬一口。 房青玄偷瞥了一眼,随即淡淡地移到一旁:“殿下打算怎么安置流民?” 元长渊屈起一条腿,把手臂搁在膝盖上,姿态随性道:“先去看看。” 流民都聚集在城门口,城门口那块空地都被占满了,全都是拖家带口的流民,他们抱团取暖,把最小的孩子围在中间,还有些人捡了些烂布干草盖在身上,饿了的话,就用硬邦邦的干粮就着雪吃。 没有干粮的流民就会跑去街上乞讨,但元京城内是不允许有乞者的,所以这些想要乞讨的流民,最终会被官兵给赶回城门口,饿得只能吃树皮草根。 房青玄下了马车,他适应了车内的温暖,一出来被冷风一吹,忍不住地发抖,本想等着慢慢适应,突然肩上一重,一件带毛边的大氅披在了他身上,瞬间驱散了寒意,大氅上还带着元长渊身上特有的冷梅香。 “殿下,使不得。”房青玄想要取下大氅。 “披着。”元长渊不容拒绝地说完,便迈着大步先走了。 流民看到骑在马上的禁卫军,还以为是来驱赶他们的,顿时哭嚎声四起,他们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待在城外,盗匪横行,可能连他们的衣服都要被抢走,待在城内好歹安全些。 “娘,我饿……”一个浑身脏污,穿着短衣的小孩,虚弱地靠在一位妇女的怀中哭泣,因为饿太久了,所以竭尽全力也只能发出微弱的哭声。 妇女怕孩子的哭声会惹怒官大人,赶紧捂住孩子的嘴巴:“别哭,娘也饿,再忍一会……” 妇女捂得很用力,似乎想要将孩子给捂死,这个决定她思考了好几日,最终还是决定忍痛割爱,她实在养不起这个孩子了。 “放手,他要憋死了。”元长渊面无表情地停在那名妇女面前。 妇女被元长渊的模样给吓到了,良久都没反应过来。 房青玄紧随其后赶到,见状,忙上去掰开妇女干瘪的手,将已经翻白眼的小儿给抱走:“夫人,朝廷派我们来安置你们了,等会就有吃的了。” 妇人惊喜万分,跪地一个劲磕头:“谢大人,大人功德无量,功德无量。” “快请起。”房青玄一手抱着小儿,一手扶妇人,左支右绌。 元长渊转头吩咐禁卫军:“去城中米铺买十石米,在此处设粥棚,房大人就负责登记流民。” 几名禁卫军去卖米,其他禁卫军找了块空地搭棚子。 房青玄一手执笔一手拿簿,挨个询问这些流民,有些流民是从徐州过来的,有些是城外的百姓,因雪压倒了茅屋,再加之城外盗匪多,他们无处可去,就只能来城内。 想要彻底安置这些流民,还得解决掉城外盗匪,不然他们不敢回去。 元长渊靠在马车边,双手抱臂,他摘下的风领还没戴上,脖子被寒风吹得通红:“剿匪一事,得通知枢密院。” 房青玄一手抓着身上的大氅,欲要扯下来:“殿下万金之躯,若是冻坏了,微臣有罪。” 元长渊摁住他的手:“房大人比我更需要,你这身娇体柔的,说不定一阵风就给吹跑了。” 房青玄的确是在狱中,被折磨得更瘦弱了些,但还没到一阵风就能吹跑的地步,他又恼又羞,气得脸又粉白/粉白的了:“殿下,微臣没那么柔弱。” 那件大氅到底还是没能还到元长渊手里。 禁卫军把粥棚搭好了,很快便熬了几大锅的粥,流民们自觉地排好了队,每人都能领一大碗。 元长渊又派人去收了些干茅草,原地搭了个棚屋,再在地上铺上干草,让那些流民挤在里面,暂时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流民感激不尽,纷纷跑到元长渊面前跪谢。 一名妇人带着一个少年走过来,二话没说,双膝跪地:“大人请收下我儿吧,他今年十六,力气比牛大,吃得还少,求大人收了他吧。” 那名少年也跟着跪下,手搀扶着妇人的身体,他没有低头,而是不卑不亢地仰头,看着元长渊和房青玄。 其他流民都面黄肌瘦,这名少年虽也饿得脸上无肉,但眼神却不像普通流民那般无神。 元长渊盯着那少年:“叫什么名字?” 少年眼神坚毅答:“小默,籍贯徐州。” 元长渊打量了片刻,道:“看你根骨不错,就留在本宫身边吧,小旺财带他们母子下去,换身干净衣裳。” 那对母子被带走了,其他流民见了,也来自荐,想要谋求一份差事。 元长渊倒是没有拒绝,转头看着房长渊,淡笑道:“听说房大人府上连个下人都没有,要不挑一两个吧。” 房青玄再次赧颜:“微臣手中银钱不够,这月的俸禄还得等上几日。” “跟着本宫过得这么捉襟见肘,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在苛待于你,你先从流民里挑几个做杂役,晚些我再让小旺财送两个靠谱的去你府上,他们的月钱,本宫替你包了。” 房青玄连连拒绝:“殿下,微臣有一两个伺候就够了,多了,也没地方住。” 商量了一番,房青玄还是没从流民里选,因为这些流民的身份无法调查清楚,留在身边是个隐患,但他好歹也是个官儿,身边两个随从都没有,很不像样,所以他最终接受了元长渊的好意,让太子殿下从自己身边为他挑两个靠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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