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渊已经利落地翻身下马,再伸手将他抱了下去。 房青玄赶紧从太子怀里挣脱出来,随后拉开了距离。 元长渊被气笑了:“房子珩,你想要我在知州府前,吻到你没法呼吸吗?” 房青玄不受威胁,他知道太子爱玩,并且太子不管是和他玩,还是和那几名男宠玩都可以:“殿下可以去亲那几名男宠,他们比微臣更会服侍殿下。” 元长渊脸上的笑容变了味道,多了几分怒气:“他们的确是更会服侍人。” 房青玄喉咙处哽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殿下喜欢就好。” 元长渊咬牙切齿地说:“自然是喜欢得不得了。” 房青玄脸色微沉,他不想再多说一句,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得不提醒:“那几名男宠是陆知府安排的,殿下与他们亲近时,要多加小心,别被他们套了话,总之凡事都得谨慎为妙。” 房青玄说完便想告退。 谁知元长渊黑着一张俊脸,走到他面前。 这一次房青玄充分感受到了元长渊的龙威,一头巨大的龙隐匿在黑压压的云层中,随时都要对地上的人们发难,让人清晰地意识到灭顶之灾即将发生。 “像你这般忠心耿耿的臣子,真是少见。”元长渊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听上去完全就不像是在夸人。 房青玄被震慑得动弹不得,脚下生了根,忘记了要跑。 元长渊的胸膛已经抵了上来:“把我气死了,你就能辅佐下一位君王了是不是?” 房青玄呐呐道:“微臣只想辅助殿下。” 元长渊的大手抚上房青玄的脸。 房青玄已经知道太子想干什么了,刚要扭过头去,但晚了一步,元长渊已经强势地压了上来,那双没有什么温度的薄唇,把他的双唇含住了,然后非常孩子气地用力一咬。 房青玄吃痛地张开了嘴。 元长渊趁机探入,那条霸道的舌头摩擦着他的舌。 房青玄简直要被震惊到晕厥过去。 但比他更震惊的是提着糕点赶来的何小景,还有刚从茶馆回来的赵构,以及出府门来迎接的陆修竹。 其实他们都知道太子跟房青玄的关系很暧昧,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种冲击。 之前还在房青玄面前,大言不惭地说,会提拔提拔他的赵构,此刻有些羞愧难当了,这哪用得着别人提拔。 元长渊还是有分寸的,很快就放开了房青玄,然后用力甩袖,大步跨进了府里。 看着太子从自己面前经过,陆修竹怂怂地喊:“太子殿下……” 房青玄还站在原地,他抬手擦了一下自己被咬过的唇,还好没有流血,只一会,他便恢复如常,恭敬地向陆修竹行礼:“见过知府大人。” 陆修竹受宠若惊:“房侍读免礼,快进去歇会。” 房青玄跟上了元长渊的步伐。 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直走到了厢房外。 还未进去,房青玄就听到了啼哭声,以及断断续续的背书声。 “大道…呜呜,无名…长…长养万物…” “背快一点,背快一点,这么慢要背到什么时候去了。”这是小旺财的声音。 房青玄觉着奇怪,不知道屋内是在干什么。 元长渊一脚踹开了房门,屋里的男宠们见他回来了,哭得更凶了,活像是见到了阎王:“殿下饶了我们吧。” 房青玄:“……” 元长渊不耐烦道:“滚!” 几名男宠麻溜地滚开了,一点都不留恋。 房青玄看着那几名男宠被打得满头都是包,心里倒有几分怜惜了:“殿下不该这么顽劣。” 元长渊就是想看房青玄吃吃醋,结果反倒把自己气得不轻。 本来就很气了,房青玄竟然还敢说他顽劣:“那你来给我背,背错一个字,就得亲我一口。” 房青玄不想玩这种游戏,但看到太子殿下很生气,他还是听话地背了,背得一字不差。 元长渊更气了。 房青玄有眼力见地闭嘴,没再继续背下去,看到太子气得那么厉害,他叹了口气,太子的小心思他何尝不懂呢,只是不愿明说罢了:“殿下,微臣并不喜欢争风吃醋。” 元长渊意识到自己的确幼稚,面子有点挂不住,恶狠狠道:“随你吧。”
第22章 运筹帷幄 何小景见屋内的气氛不太好,手里提着的糕点,都不知道要不要送进去了。 房青玄没有走,他看着还在赌气的元长渊,适时地将话题给转移开:“殿下,元京那边差不多该有动静了。” 元长渊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应了句:“嗯。” “………” 屋内再次安静下来,候在旁边的小旺财,大气都不敢喘,双腿并拢,像个人偶似的,极力降低存在感。 沉寂了良久后,房青玄温润清朗的声音再次响起:“变法一事,皇上一拖再拖,待到明年开春,变法定然会出个结果,若是皇上同意大兴改革,那么世家就会有所行动,他们极有可能造反,若是皇上不同意变法,民间百姓也会揭竿而起。” 元长渊仍旧淡然:“嗯。” 房青玄又说:“殿下该有所准备了。” 元长渊:“嗯。” 房青玄:“……” 屋内又没有声响了,小旺财因为太紧张,放了个屁,并且巨响,“噗!!” 元长渊正好找不到发泄怒火的对象,小旺财就自己送上来了,他带着寒光的眼神,瞬间瞟了过去:“找死。” 小旺财被吓得毛都竖起来了,扑通一声跪下,结果括约肌没控制好,连续放了好几个响屁,他都不想去看太子殿下的脸色到底有多黑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大难临头的时候,他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很好听的低笑,他知道这是房大人发出来的。 元长渊偷瞄了眼,见房青玄用拳头抵着唇在笑,笑得像是一缕春风掠过湖面,把他郁结于心的火气都给吹灭了。 元长渊没有降罪,连语气都平和了:“出去。” 小旺财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房青玄望着小旺财说:“怕是水土不服,肚子才会胀气,吃些山楂会好些。” 小旺财回头鞠了个躬:“谢大人提醒。” 小旺财一出去,屋内就剩下他们二人了。 房青玄没话找话地说:“小旺财年纪还小,殿下可以多宽容一些。” 元长渊问:“你方才笑什么?” 房青玄:“只是觉得有趣。” 元长渊皱眉:“那让他进来,再放几个。” 房青玄:“……” 元长渊只是说说而已,他现在心情好了些,愿意多说几句话了:“父皇早有所觉,在我来徐州前,他与我说了一席话,他说他这辈子就得了个中庸的评价,并非他不愿意有所作为,实在是无能为力,变法早该在十几年前就该推行,可那时缺少一个江淮民,现在推行变法,为时已晚,所以他才会一拖再拖。” 房青玄听完叹道:“生不逢时。” 元长渊下了榻,负手走到窗边,看向对面屋檐上的积雪:“父皇想要把变法拖到他死的时候,他在用他的命数,为我争取更多的时间。” 只要把变法的事情,拖下去,天下就能暂时维持太平的表象,元庆帝在吊着最后一口气,为元长渊争取时间,他相信他的皇儿能改变这样的局面。 元长渊的肩膀上早就担起了复兴的重任,从他搬到国子监住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再让自己松懈下来过,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来气。 元长渊是坐在高堂上没错,没法亲眼目睹人间疾苦,可他专门安排了人,暗中走访民间,去听记民间粮食价格的波动,他早就知道徐州真正的粮食价格是五十文一斗,就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他喘不来气。 他活在重压下,负重前行,却无人能懂。 他许久都没有开心过了,直到房青玄来到他身边,他的心才能从重压下,短暂的剥离出来,和房青玄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什么都不去想。 因为房青玄让他感觉到了安心,他知道他可以无条件地去信任,像是找到了归属一般,他很喜欢那种感觉,所以他希望房青玄能够爱他懂他。 但房青玄不想与他有君臣之外的情分,再逼下去,就要把人给逼走了,那份归属感也会消失,因此元长渊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烦躁,才会像个孩子那般生闷气。 元长渊立在窗边,背影显得孤寂:“子珩,父皇快要离我而去了,我身边只剩下太傅还有你。” 房青玄心里升起某种异样的情绪,他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之他此刻很想上前去,拉起太子的手,可他还是克制住了心中的悸动,君臣之礼,不可逾越。 房青玄毕恭毕敬道:“微臣会一直辅助殿下。” 元长渊没有再说话。 元京城内,元宝已经把密报送到了江淮民的手中。 江淮民拿到密报后,就急忙拆开来看了,看完之后,他双手颤抖着,这一页薄薄的纸,像是有千斤重一般,重得他都拿不起了,手一松,密报落在了地上。 江淮民颤抖着捡起来,重新看了一遍,看完把密报折好,将门外的亲信给叫了进来:“城外来了一位客人,去把他接回府上,再让人去请谢侍郎过来。” 谢千重离得近,很快便到了。 江淮民把那份密报拿给他看。 因为兰台诗案,所以谢千重看过房青玄亲笔写的文章,一下便认出来这是房青玄写的:“我们要按照房青玄说的办吗?” 江淮民把密报拿过来,放在烛火上,烧成了灰烬:“他连证人都准备好了,我们当然要借着这次机会,铲除掉异党。” 亲信恰好这时候回来了:“老爷,城外的客人带过来了。” 江淮民说:“让他进来。” 房门被推开,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个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老农,他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们二人,等亲信把门关上后,他才跪下来行礼:“草民参见两位大人。” 谢千重怀疑地看着他:“何不抬头见人。” 老农慢吞吞地抬起头来,一张被烧毁的脸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张被烧毁的脸上,五官像是融化掉了,眼睛鼻子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一般人见了都不敢多看。 谢千重被这张脸吓了一跳。 江淮民倒是神色如常:“你就是房青玄信上提到的证人?对于徐州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都说出来。” “草民住在徐州北,开了一间茶铺,老来得了一女,妻子因为难产去世,只剩下草民与幼女相依为命,不久前,一队官兵闯入镇上,他们将镇上有姿色的女子,全部强行带走,那些女子的家人反抗,他们便将人都给捅死,为了封口,其他活着的人也会被割舌,我的喉咙也被捅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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