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籍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他忍不住又向屋内投去一瞥,轻声问道:“我现在不能去看看他吗?” 褚公仪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现在身体极度虚弱,需要绝对的静养。任何多余的打扰都可能影响到他的恢复。你放心,等他醒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沈籍听了褚公仪的话,只得作罢。 此时,站在他身后的沈懿走上前来,轻声说道:“先生,这里就麻烦您多费心了。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我们会尽力满足。” 褚公仪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又进了屋。他轻轻关上门,留下了一片寂静。 沈懿看着褚公仪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转过身来对沈籍说道:“王兄,你如今也该放下心来了吧。这几日你不在京中,长姐已经有些起疑了。我只告诉她你因为伤心过度,不愿出府,这才暂时搪塞了过去。” 沈籍听了沈懿的话,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说道:“如今局势如何?” 沈懿说道:“白马关的叛军和东兰军已经大败,没有了反抗之力。但是今日东边定阳关传来战报,说羌容大军正在关外集结。虽然他们目前只是隔岸观火,但我们也不得不防啊。” 沈籍听了这话,眉头又紧紧地拧了起来。他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东兰国虽然不足为虑,但羌容国若是真的出兵,恐怕会是一场恶战。” 沈懿此刻的神情异常严肃,往日里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早已消失无踪。他紧锁着眉头,目光如炬,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看得透彻。他沉声道:“是啊,不过眼下还是先解决了太后那帮人吧。” 沈籍听了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微微侧过头,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沈懿,似笑非笑地说道:“你对自己的母亲,倒是愿意下狠手。” 沈懿闻言,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冷意:“谁家的母亲会想置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于死地?” 沈籍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我曾经以为太后只是将你当成她的亲儿子看待,如今看来,她兴许不爱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爱的只有她的姓氏,她的家族。” 沈懿点了点头,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她想要的是实权,但是整个金陵国的权利,都在你我二人的手上,她得不到,所以她不甘心。” 说罢,他二人默然相视,离开了此处。 闵绒瑛过来传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三日的晚上了,褚公仪说谢引筝的体质稍弱了一些,所以醒来的也晚了一些。 此时的沈籍正在宫中与沈懿商讨国事,两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严肃,显然朝廷上的事情并不轻松。但一听到谢引筝的消息,沈籍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他放下手中的奏章,起身就前往了代合宫,沈懿知道沈籍担心谢引筝,所以也没说什么,便放他走了。 原本闵绒瑛也想和沈籍一起离去,不过沈懿却让她留下了。 沈籍走后,沈懿继续低头看着前方的战报,手中的笔在地图上划着圈圈点点,仿佛在规划着什么。他头也没抬,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闵太医,王妃现在的状况如何?” 闵绒瑛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师祖说王妃已无大碍,毒液已清,只需再调养几日便可康复。” 沈懿点点头,继续问道:“嗯,这毒药,闵太医可知从何而来?” 闵绒瑛思索片刻,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师祖说,此毒是由石纹蟾的毒液提炼而成。这种毒药炼制极为耗时,至少需要三月有余。而且,金陵国内并不出产此种石纹蟾,它们生活在极南之地,数量极为稀少,实乃珍品。” 说到此处,沈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抬头看着闵绒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沉思。他一手撑着下巴,一手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原来如此,怪不得长公主会有此毒。看来,她早已预谋多时了。” 闵绒瑛闻言,心中一惊,她垂首不语,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皇上,长公主嫁去的玉楼国正是极南之地,而且炼制此毒的时间少说要三月有余......” 说到这里,闵绒瑛突然住了口,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再说下去恐怕就是僭越了。她心中一阵慌乱,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沈懿的眼睛。
第90章 叛军 知道闵绒瑛有话要说,沈懿微微颔首,道:“闵大人,有话但说无妨,无需遮掩。” 闵绒瑛心中略感安慰,毕竟在帝王面前直言不讳,是需要几分胆识的。她深吸了一口气,恭声道:“臣斗胆直言,臣以为驸马纳妾之事,不过是长公主此次回京的一个幌子,真实意图,是在于和太后的合作。” 沈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闵大人言之有理,朕亦有此猜想。不过此事与你职责无涉,你只需专心照料王妃,确保他安康无虞。还有谢淑妃那里,也需你多加留意,务必保证她足月之后能顺利生产。” 闵绒瑛听后,心中明了皇上的意思,便恭敬地应道:“臣遵旨,定不负皇上所托。” 说完,她微微躬身,准备退下。 沈懿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去。闵绒瑛转身之际,又回头看了一眼沈懿,见他正凝神沉思,便知他心中必有要事,于是不敢打扰,轻步退出了大殿。 就在闵绒瑛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不久,海公公突然推门而入,神色凝重地说道:“皇上,益州那边有紧急军情传来。” 沈懿闻言,沉声道:“宣。” 很快,海公公便带着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传信士兵进入大殿。那士兵一见沈懿,便立刻单膝跪地,恭敬地呈上一份密报,说道:“皇上,益州守军叛变,放东兰军及其他叛军入城,如今益州城已乱成一团,叛军与东兰军已直逼京都而来。” 沈懿接过密报,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他早就料到会有叛军作乱,但没想到益州守军也会叛变,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沈懿放下密报,问道:“益州那边现在情况如何?还有多少叛军留在城内?” 士兵回答道:“回皇上,益州城内尚有部分东兰军残余,但大部分叛军已经跟随东兰军向京都进发,恐怕此刻已经逼近京都城外了。” 沈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说道:“看来太后是不打算留一丝余地了,朕知道了。去通知陈将军,加强京中兵力。” 士兵闻言,拱手说道:“是。” 得知谢引筝已经苏醒的消息,沈籍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他来不及整理衣物,匆匆赶往代合宫,生怕错过与谢引筝重逢的每一刻。 当沈籍走进房间时,他看见谢引筝正坐在床榻之上,手中捧着一碗药,正静静地喝着。他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中已经恢复了些许神采。 谢引筝似乎并未察觉到沈籍的到来,他专注地喝着药,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忍受着药液的苦涩。 沈籍轻轻地走近,生怕打扰到谢引筝。然而,当他的脚步声响起时,谢引筝还是抬起了头,望向了他。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被喜悦所替代。他放下药碗,望着沈籍。 沈籍看着谢引筝,心中的情感如潮水般涌动。他一把将谢引筝抱在怀中,紧紧地拥抱着他,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他的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谢引筝感受着沈籍的怀抱,心中满是安慰。他伸手轻抚着沈籍的后背,说道:“朝臣都以为我将布防图给了东兰国,都想让我以死谢罪。我若不这样做,到时候为难的便是你与皇上。” 褚公仪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心中不禁有些无语。 沈籍与谢引筝分开后,他坐在床边,捧起谢引筝的脸,深情地看着他。他的眼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舍,说道:“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 谢引筝微微歪头,轻轻蹭了蹭沈籍的手掌,像是在撒娇一般。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这还得谢谢褚先生呢,经过他这一番治疗,我现在不是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吗?” 闻言,一旁的褚公仪说道:“要谢你就谢你的夫君吧,为了救你,他可是跪在我那求了好几日。” 闻言,谢引筝有些担忧地看向沈籍,同时心里又很是高兴,他高兴沈籍会为了他做这样的事情,给他人下跪这件事放在原来沈籍根本不会做。 一旁的褚公仪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感叹。他早已看出沈籍对谢引筝的深情厚意,也明白谢引筝为了大局所做出的牺牲。他轻轻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打扰他们。 “我先去外面了。” 褚公仪说道:“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褚公仪离开之后,谢引筝急切问道:“最近金陵国的局势怎么样?” 沈籍看着他苍白而略显憔悴的面容,心中满是疼惜,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语气中透露出责备与心疼:“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情?” 谢引筝微微一笑:“那我总不能白白服了毒,什么也不知道吧?” 沈籍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说道:“沈懿先前跟我说,东兰军和叛军在白马关大败。不过叛军不仅仅只有白马关的那些,现在金陵国内,也存在许多太后一党的叛军,只是暂时还没有露头。” 谢引筝闻言,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场叛乱对金陵国和东兰国都意味着巨大的灾难。他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说道:“这件事之所以发生,全是谢引凝一人所为,还请王爷别牵连到东兰国其他。” 沈籍看着他,心中明白他的担忧。他知道谢引筝担心此战若胜,金陵国会借机向东兰国发兵,轻则加深两国的矛盾,重则反手灭了东兰也有可能。他轻轻拍了拍谢引筝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吧,我知道做什么。” 就在他们二人相处之时,海公公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步履匆匆,他快步来到沈籍面前,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他,说道:“王爷,皇上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请您速速过目。” 沈籍接过信件,有些疑惑地打开浏览。他的眉头逐渐紧锁起来,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他看完信件后,微微蹙眉,沉默片刻后将信件还给海公公,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海公公应了一声,恭敬地退下了。
第91章 逼宫 沈籍的脸色在灯光下逐渐变得凝重。谢引筝见状,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涌来,他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63 首页 上一页 5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