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宣和殿出来,已经快要日落了。他从那种压抑的氛围中出来之后,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走在前面的沈籍脚步突然停住了,谢引筝没有留意,差点撞到他。 “你倒是很明白面对什么人说什么话。” 沈籍回过头,淡然说道:“让本王有点出乎意料。” 谢引筝耸了耸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如果我真的答应了太后,我想王爷不会放过我的。王爷需要的是听话的王妃,自然也不希望我闹出什么事来。逢场作戏,我不过是在自保罢了。” 沈籍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只是注视着谢引筝,双眸如同深潭一般。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谢引筝不禁感到有些心悸,他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沈籍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去见你妹妹。一个时辰后,日落时分,本王会在宫门口等你。” 说罢,他没再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
第4章 亲人很重要? 对于沈籍突如其来的改变,谢引筝感到有些意外。然而,他很快回过神来,心想自己刚刚已经向太后表明了立场,沈籍理应对他放下了一些戒备。于是,他顾不上细想,跟着沈籍安排的宫人匆匆赶往后宫。 金陵国的后宫与东兰国的风格迥异,这里没有繁华的景象,走几步都难见到妃嫔的身影。后宫中冷清得让人有些不适应,除了宫女和太监,似乎再无其他生气。 在宫人的带领下,谢引筝来到了娴花殿。宫女告诉他,这是谢挽袖居住的地方。 娴花殿内的布置典雅而庄重,花香扑鼻,宛如置身于一个幽静的世界。 娴花殿内的宫女并不多,她们各自忙碌着琐碎的事务。他随意找了个正在做事的宫女通报了一声,便在门口等候起来。 不久,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殿内传来,渐渐地近了。 娴花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透过门缝洒落进来,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束。在这光束中,有一个美丽的身影。 那是谢挽袖,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穿着鹅黄色长裙、清纯可人的少女。如今,她身着一袭淡红色的华服,上面绣满了精致的牡丹图案,华美而高贵。头戴璀璨的头饰,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然而,她的面容却依然清秀,只是眉宇间多了一丝成熟与沧桑。 谢挽袖见到谢引筝的瞬间,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随后,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下来。 “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 谢挽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她紧紧地抱住谢引筝,仿佛他们已经多年未见了。 谢引筝看着谢挽袖这般模样,心中满是疼惜。他知道,如今的局面并非他们所能预料和控制。谢挽袖未等谢引筝回答,便一把拉住他的手,急切地往宫中走去,声音略显急促:“哥哥,快随我来,我有许多话想与你说。” 进入宫殿后,他们两人在宫内的小桌旁相对而坐。谢引筝目光关切地看着谢挽袖,问道:“金陵国的皇帝待你如何?” 谢挽袖微微点头,语气比刚刚平静了些许:“大体上还好,该有的东西都没有缺少。只是自从我来到这里,从未、见过他。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想见。” 末了,谢挽袖又说道:“其实我怎样倒是无所谓,只是思念娘亲,还有......李郎。” 李郎便是李南瑜,谢挽袖原本要嫁的人。 “也不知道娘亲和李郎过的如何?” 谢挽袖轻叹一声,面露愁容。 “对了。” 谢挽袖突然看向谢引筝,神情变得认真起来:“王爷待你还好吗?我那日听惊翠说,平阳王不是个好伺候的主,他有没有为难你?”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闻言,谢引筝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禁苦笑。为难倒是谈不上,只是觉得他不是个好人。 只是,关于沈籍的事情,谢引筝不能和谢挽袖多说,只道:“平阳王对我也还好,相敬如宾,毕恭毕敬吧。” 谢引筝的语气有些冷淡,似乎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谢挽袖突然从一旁的小柜子中抽出来一封信笺,推给谢引筝,说道:“哥哥,这封信是我写给李郎的。如今我已为贵嫔,所以这封信不能被别人知晓。里面的内容也都是我和李郎的密语,李郎一见便知。” 谢引筝有些疑惑地接过信笺,打开一看,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用一种特殊的符号写成的。他皱了皱眉,看向谢挽袖,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帮你送这封信?” 谢挽袖点点头,说道:“嗯,我眼下是没办法了,只能靠你了。” 谢引筝沉默了片刻,说道:“好,我帮你送。你放心吧。” 谢引筝和谢挽袖坐在宫内里,聊着家常,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时光。太阳渐渐西沉,谢引筝瞥见天边只剩下落日的余晖,他心中一紧,知道他必须离开了。 “挽袖,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谢引筝轻声道。 谢挽袖闻言,神情中流露出几分不舍,“哥哥,你这次来了还没多久呢,怎么就要走了?” 谢引筝心中也是万般不愿,他何尝不想多陪陪谢挽袖。然而,他不能冒险触怒沈籍,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按时回去,必定会惹怒他。到时候,恐怕再求他也是无望了。 “我知道,我也不想走。只是,我必须得回去了。” 谢引筝柔声道:“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让自己太难过。” 她抬头看着谢引筝,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哥哥,你放心。” 谢引筝看着她坚强又懂事的样子,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 在他出宫时,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谢引筝缓缓走到那架马车前,它显然一直都在宫门口,仿佛从未离开过。他轻轻踏上马车,却发现沈籍正坐在车内,眼神深邃地看着他。 “怎么这么慢?” 沈籍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 谢引筝微微一笑,回答道:“和亲人相聚,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不小心就忘记了。” “亲人?亲人很重要?” 沈籍的眉头微微一皱。对于他来说,这个词似乎有些陌生。 谢引筝看着沈籍的反应,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沈籍会这样问,他原本以为,对于所有人来说,亲人都是最重要的存在。但转念一想他与亲弟弟和母亲的关系,这也就不难理解了。 谢引筝沉默了一下,他知道沈籍和自己的亲兄弟、亲娘之间的关系并不好,因此对于亲人的价值和意义,他可能有着不同的看法。但是,谢引筝还是回答道:“对我来说,亲人胜过一切。” 沈籍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那是一种似乎有些不屑的笑容。他淡淡地说道:“胜过一切?包括你的生命吗?” 谢引筝被问得一时语塞,他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在他心中,亲人的确是最重要的存在,但是否胜过自己的生命,他从未认真思考过。 谢引筝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内心深处进行着某种挣扎。沈籍坐在旁边,神情淡然,似乎早已预料到了谢引筝的犹豫。 “你还是在顾忌。” 沈籍轻轻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看来,在这两者之间,你无法做出选择。所以亲情,原本就远不及自身利益,不是吗?” 谢引筝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他不想与沈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他决定转移话题。 “对了。” 谢引筝的语气变得轻松起来:“今日多谢王爷开恩才得以让我见到小妹。” 沈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马车窗外。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第5章 那方面的事 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王府的门前,一盏盏明亮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了门前的小径。淡淡的灯光透过门缝,将王府内映照得一片暖黄。 王管家一如既往地守在门口,马车刚一停稳,他便快步迎了上去,看着沈籍和谢引筝说道:“王爷和王妃,你们可回来了。天都黑了,出了什么事吗?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籍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他淡淡地应道:“宫里有点事耽搁了。” 其他的,他并未多说。 刚一踏进王府的大门,远处突然快步走来一个身影。那男子一身华服,面容俊美,看起来颇为年轻。他走到沈籍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委屈的神色,声音微颤地说道:“王爷,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让我好等。” 沈籍似乎对这个人并不陌生,他看了一眼旁边的王管家,像是在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王管家立刻说道:“裴祯公子,我不是叫您在后院等候吗,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那名叫裴祯的男子看了一眼王管家,又转向沈籍,说道:“左等右等的也等不来王爷,我实在是心忧,只能过来看看。” 虽然谢引筝不认识这人,但是也不难从他们的行为和言语上看出裴祯和沈籍应该有什么微妙的关系。 随后,裴祯的眼神定格在了谢引筝的身上,原本的可怜眼神突然起了变化,似乎对于谢引筝的出现有些不悦。 见状,谢引筝没忍住低声哼笑,看来他的出现让有些人心里不高兴了。 沈籍见状,对裴祯摆了摆手,说道:“本王今日没有时间见你,回去吧。” 然而,裴祯却并不顾忌场合,直接对沈籍说道:“王爷,您已经很久都没见我了。” 他的话语,委屈又带着些许撒娇的感觉,像是一把软刀子,直直地插入了谢引筝的心头。谢引筝的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阵,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谢引筝知道沈籍此时的表现或许是因为自己在场,碍于自己子才不好和裴祯多说什么。谢引筝也不戳破,只是识趣儿地说道:“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现在我感到有些疲惫,想先让姜绾伺候我沐浴去了。有什么事情,王爷可以让王管家传话。” 说罢,谢引筝轻轻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虽然谢引筝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感兴趣,但是在沐浴时,他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于是问道:“你知道裴祯吗?他是什么人啊?” 此时,姜绾正在为他测试水温,听到他这么问,她不禁有些惊讶:“裴祯?你今天见到他了?” 谢引筝点点头,神情有些疑惑。 姜绾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道:“他是南亭的公子,王爷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南亭?”谢引筝微微挑眉,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姜绾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疑惑,于是神秘地说道:“嗯,南亭是金陵国一个很特别的地方。这里的人都是被选出来,专门满足达官显贵那方面的需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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