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邀请,自然是要来的。”林涛越淡定喝茶。 假笑的林涛扬:明明是我舔着脸要来长公主府玩的。 “陛下这般出宫,若发生什么不测,可要谁来负责。”龚言向来玩不来什么心眼,说话直来直往。 “难为龚将军担心,朕不过回家一趟,不值得兴师动众。”他不软不硬地回答,既表示了自己与安瑶的亲近,又显示了自己的宽容大度。 安瑶双手托腮等着菜一盘一盘上桌,看见林涛扬朝他挤眉弄眼,他不明所以:“你总跟我比划些什么呢?” 被众人目光聚集的林涛扬,完全不敢动,假笑:“没……我想说……想说你这府里的厨子依旧那么厉害。” 安瑶害我! 还好亭兰即时出现拯救了他。 “侯爷,刘正清刘大人递上了拜帖。”亭兰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一屋子自家侯爷的爱慕者面不改色,甚至有空在心中挑挑拣拣,想来,没有一个是配得上自家侯爷的,若是……全收了。 长公主府也要辟大一点的院子,才能装下。 “?”安瑶怀疑自己听错了:“谁?你说谁?” “回侯爷,是刘正清,刘大人。”亭兰一字一顿,抑扬顿挫。 林涛扬想扇自己一耳光:叫你多嘴,我真该死啊。 “他这是越发了不得了,竟然敢往我面前凑。”安瑶直起身子,这次回京他没先去找刘正清的麻烦,这人倒是自己找上门来,安瑶思考一会,挑眉:“叫进来吧,加一副碗筷。” “是。”亭兰嘴角含笑。 其实刘正清递过很多次拜帖,都被亭兰拦下来了,不过今日…… 林涛扬不能接受,压低声音问:“你放他进来干嘛。”还嫌不够乱? 安瑶双手一摊,清亮的眼睛里不含一丝杂质,甚至有些疑惑:“反正都这么多人了,也不差他一个。” “……”林涛扬点头,然后低头缩在椅子上不说话了:安瑶这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 事实上安瑶还真没往那方面想,就是奇怪,这几个怎么都跟商量好了一样,赶集呢这是。 刘正清得到肯定答复的时候还有些惊讶, 本来他早就不再抱希望,他知道安瑶对他不喜,但总觉得,安瑶这次回京若不想办法见上一面,下次见面,也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今日依旧是一身青衣,走着,便想:应该做一身新衣裳的,小侯爷见到,会不会怪自己不识礼数,不过…… 他眼里的笑淡下来:小侯爷哪会管他的衣裳是不是新的呢?他从来不会仔细看自己的。 走到亭中,看见满满一桌人,他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忽而释然,原来这一路的纠结,都是自己瞎想。 ---- 林涛扬,一个身处修罗场为安瑶操碎心的人
第36章 香囊 “参加陛下。” 低头拜过皇帝,他才看向安瑶,不卑不亢的态度,眼里却又藏着什么东西:“侯爷。” 安瑶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抬手:“坐。” “免礼。” 他来得最晚,自然坐在离安瑶最远的地方。 “刘大人不是最近身子不好,怎么还有力气来拜见小侯爷。” 刘正清淡笑不说话,做足了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跟他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模样相差十万八千里。 “吃饭。” 安瑶突然觉得听他们吵架还蛮好玩的,许筠上前给他挽好衣袖,然后净手,安瑶却是在指使洛华:“我要吃那个。” 赶在洛华之前,林涛越用公筷给他夹进盘子里:“陛下政务繁忙,就不要麻烦他了。” 洛华又夹上一些安瑶喜欢的菜放进他的盘子里,语气宠溺:“给尖尖夹菜,怎么会麻烦。” 净完手,安瑶想起来什么,招招手:“许筠你也一起,林涛扬往那边挪一挪。” 许筠眼里倒映出安瑶完完整整的影子:“是。” “?!”林涛扬眼睛瞪得像铜铃,指一指自己,看见安瑶点头,于是不情不愿地朝旁边挪过去,看安瑶活像看什么负心汉。 安瑶拿许筠当奴才,在座的各位可不行,许筠现在也是正儿八经的副将军,比龚言的品阶是要低一些,可军功是实打实的。 “许副将现在可真是小侯爷身边第一等红人。”刘正清的话像是夸奖,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不会在这种场合撕破脸,也都假惺惺地演戏。 许筠沉默地服侍安瑶用餐,自己倒没吃什么东西:“承蒙小侯爷提携,自是要尽心尽力服侍的。” 光是带他去北疆,这几年来日日相伴,就够这群人嫉妒个没完。 而且,这看起来如此亲近,不难想象这几年来,他们是怎样相处,点点滴滴都如热油浇在他们心口。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最后只有安瑶一个人被服侍好,吃得饱饱的。 吃完饭,安瑶伸了个懒腰,看他们一会,问:“饭也吃完了,你们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戏都给他看困了。 安瑶浅浅打个哈欠:“我睡觉去了,你们自便。” 洛华正要说什么,他倾身抱一抱洛华:“哥哥也早些回宫吧,外面不安全。” 他把洛华的借口全部堵住,洛华无奈,只能答道:“好,听尖尖的。” 其实,安瑶能这般心平气和和他讲话,就已经是出乎他的意料,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抱完起身,大步离开,衣袂翻飞,红色发带缠绕进黑色的发间,万般风流,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挥手:“不送。” 唯有许筠,默默跟上去。 留下几人面对面,互相都瞧不上眼,对视都是刀光剑影。 而林涛扬,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默默躲在角落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瑶一离开,众人也就没了继续针锋相对的闲心,陆续离开。 只有洛华留到最后,静静把一壶茶喝完,笑意不变,眼里却是冰凉的,想着:从前,有些小瞧那个仆人了。 夏日酷暑,凉阁里放着冰,依旧有些热,阁外花坛的栀子花开得正好,香气弥散在空中,沁人心脾。 安瑶睡在榻上,许筠便跪在一边静静扇风,午后十分安静,许筠看着小侯爷的睡颜,心中十分满足。 或许是想起什么。 那平时什么表情也没有的脸上,溢出一点笑意,笑意虽淡,却是真实而暖的。 他想要,永远活在阳光下,活在有小侯爷的阳光下。 天色渐淡,安瑶悠悠转醒,懵懵地盯着屋顶,缓上一会揉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酉时,还早呢。” 安瑶转身,双臂交叉枕在脸边,浓密的头发顺着曲线顺流而下,暖光的光影里,他美得不似真人:“回京一段时间,越发懒散了。” “主人在长身体。” 安瑶哼笑,浅浅打一个哈欠,发现许筠凑近一些,他眨着湿润的眼睛:“怎么了。” “我能吻您吗?” 对不起,但是,他真的很想,想到那股情感快要溢出来。 他紧紧盯着安瑶,眼里只有爱意,和很纯净的祈求。 安瑶才睡醒,骨头都是酥的,见他这副样子,眼尾微挑,手指点上许筠的鼻尖,然后滑下去,经过唇,下巴,脖子,然后,勾住他的腰带。 嗓音带着哑意,仿佛有钩子,眼神却又是纯的,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只是吻,不想做点别的什么吗?” 许筠身子绷紧,随着指尖的游移轻颤,那突出的喉结滚了滚,膝行上前,仰头吻住安瑶的唇,捉住安瑶的手,然后把手指,插,进去,十指紧扣。 栀子花在晚风中轻摇。 羞人的水渍声想起,伴随或急或缓的喘。 凉阁四面都没有遮挡,只有珍贵的花草和屏风虚虚挡住,那精巧白皙的脚趾忽而绷紧。 安瑶一口咬住许筠的耳朵,咬出一道血印子。 香风淌过滑腻的皮肤,雨珠滚落于花瓣之上,夕阳最终没进城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许筠抱着安瑶去洗澡,小侯爷夹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颈处,慢慢晃腿,用指甲在他背上慢慢地划,刚刚被抓伤的伤口还没好,不过这点刺痛,只能算得上痒,让许筠刚消下去的爱,欲重燃, 他一手环腰,一手托着安瑶的屁股,将只套一件外袍的小侯爷抱进浴池。 小侯爷不安分,坏心思地用膝盖去蹭。 许筠只是克制地低头,喉结不受控地滚动,忍得眼底发红,有力的臂膀环住安瑶的腰,防止他摔倒。 安瑶很喜欢他这副隐忍克制的样子,凑上前咬一口那突出的喉结。 于是洗澡又洗了很久。 直到夜深了,两人才换好衣服出府。 说是带许筠见世面,其实就是安瑶瞎逛,今天心情好,买了一堆花里胡哨不实用的东西,许筠任劳任怨地付钱提东西,心里甜得要命。 今日七夕,张灯结彩,到处是猜灯谜的摊子,每人都戴上面具,若是谁看上谁,便送上信物,送男子便是香囊,送女子便是簪子,按照习俗,被送礼的人不能拒绝收下礼物,若是两情相悦,便取下面具。 相携比翼桥上栓下红绳。 所以安瑶这一路,收下的香囊挂满腰间,许筠要接过来,却被拒绝了,安瑶想着,好歹是姑娘的一片心意,女孩子的心意可是不能辜负的, 当然,也有胆子大的男子送上来簪子,安瑶接下来,待对方一走,便插进许筠的腰间,走到朱雀街,看见人群聚集,欢呼叫好。 “是杂技。” 安瑶钻进人群,许筠也在身后跟来。 光膀子大汉手上拿有火把,举在嘴边一吹,火燃起来,在空中炸开,惹来一阵又一阵的惊呼。 火光映在安瑶的眼中,浅色的瞳孔波光粼粼,五官锋利而秾艳,每一根发丝都被火光偏爱着染上橙色,美得惊人。 许筠就这么痴痴地看着。 “我总觉得,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许筠眨眼,面色温柔:“为什么这么觉得?” 安瑶歪头:“直觉。”他想一想,侧头看他,看他映着火光的脸。 许筠低头,没有对上他的眼神,却是笑着的,嗓音低沉:“小侯爷,总是不会错的。”他将手中的香囊,系到安瑶的腰带上,仔细地打结。 “哪里来的?”安瑶被转移了注意力,低头,拿起那个香囊打量,很素,却在右下角绣着代表富贵的红牡丹,手艺不算好。 许筠理顺香囊的流苏,声音有些淡:“刚刚掉了。” “哦。”安瑶听见惊呼,又转身去看杂技。 他们被挤得身子贴在一起,许筠低头,掀开安瑶的面具一角,爱恋地贴一贴小侯爷的唇,小侯爷正要说什么。 大朵烟花在夜幕炸开。 看他雀跃的样子,许筠给他整理好面具:收了香囊,又取下面具,这般,便当做小侯爷是答应他了。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29 首页 上一页 2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