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祁扯着嗓子大喊,还嫌事情闹的不够大,周颜兮转身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 在风里,这一巴掌也格外的响亮,周颜兮眸光中迸射出怒气。 “你个蠢货,还嫌事情闹得不够大吗?你是不是真的要让我们全家坠狱你才心满意足。” 周颜兮第一次放弃她所谓的大家闺秀风范,对着周显祁开口就是蠢货这种粗鄙之词。 周显祁没想到周颜兮会动手打他,抡起拳头也准备让她尝尝厉害。 现在周延钰正在气头上,说这种话,哪怕是皇室中人惹恼了皇帝最终的下场也只有死。 周颜兮瞪大眼睛,满满的都是憎恨,周显祁抬起的拳头始终落不下去,她的眼神让人看起来是那样的毛骨悚然。 “是你自己办不好事,还想将脏水泼在我头上,你何时与我身边人勾结的,我会查得清清楚楚,把你埋在我身边的奸细统统挖出来。” 周颜兮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真的要吃人,迎着晚风,她萧条的身影在风雨中看起来是那要坚韧不拔,浑身戾气。 周显祁不知怎的刹那间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直接软了下去,双手发抖。 他愤恨的一拳砸在地上,既然皇帝知道了,那群废物也肯定没一个活着回来。 今日在围猎场上,他有幸得祁云画师的画作一看,画中的陆玄之那真可谓是画中仙,求而不得只会让人更加疯魔。
第三十六章 这张脸很美 周颜兮没有撑伞回来时,外衫都已经被淋湿了,满头的发簪与发髻早已没了所谓的美。 丫鬟赶紧迎上来,手里不断的擦拭着她的全身。 身后狂风呼啸,犹如她此时翻腾的心,丫鬟送来一碗热茶让她暖暖身子。 却被她无情的打翻在地:“滚,都给本郡主滚啊…”周颜兮呕吼,身后的狂风骤雨仿佛都没她可怕。 丫鬟被吓得跪在地上发抖,门外的风吹进来格外的凉,屋里的烛光也化作了几缕青烟,被强风夺走。 耳边仿佛有恶鬼在鸮啼鬼啸,让人胆怵,周颜兮立在那也犹如地狱罗刹,她将手里的令牌扔出去。 令牌呼啸而过的声音从丫鬟的耳边飞过,顿时丫鬟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显祁,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周颜兮眸光中迸射出凶光,突然知道雷电打下来,周颜兮当真是可怖。 齐萧衍受伤的事,陆庭铭和二哥陆玄麟到他们这来,因为陆玄之遇袭也只得和齐萧衍一个屋。 窗外的雨来得太过于猛了些,只感觉现在踩在脚下的青砖都透着水气。 “今日我可是听闻有不少人都在讨要你的画像,皇上王爷还好说,一些宦官可是都花了几百两呢,那位画师啊,现在忙得脚不沾地。” 陆玄麟抿了一口茶水,窗外的风依旧很大,透过细小的门缝也能调戏这屋里的烛火。 “那些偷袭我们的人被蕴王殿下带走,我们就连尸体都没碰着。”陆玄之想知道到底是不是那位世子爷,不过今日陛下托人过来送了这么多东西,陛下定是知道些什么。 送这些东西过来很明显是欲盖弥彰,他知道是谁,也想让他们不要追究,陆玄之深深的叹了口气。 “看来那位算命先生说的没错。”陆庭铭抿了口茶水润润嗓子,看着陆玄之那张雌雄难辨的脸,这个儿子的一生注定不会太平。 陆玄之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齐萧衍坐在一旁,脸色还未恢复红润,他抓紧陆玄之的手。 “岳丈大人莫要担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他受委屈,不管那位算命先生说了什么,他现在是我齐萧衍的妻。” 干涩的唇瓣开口有些费力,紧紧的握着他,也算是一种慰籍。 陆玄之飘忽不定的心,在以往的生活里飘荡着,犹如孤魂野鬼,因为这张脸陆家人也想尽了办法,是万万不能与皇室的人有牵连。 眼下听到齐萧衍方才的话,陆玄之好像有了归宿那般,他虽然总有些孩子气,但现在说的这句话在陆玄之心里格外的有分量。 他宽大的掌紧紧握着他,滚烫的气息此时对陆玄之格外的温暖。 陆庭铭看着二人相握的手,陆玄之如荒漠般的眼神仿佛有了清泉滋润,渐渐有了盎然的生机。 “咳咳!”陆庭铭轻咳一声,两人浓情惬意的眸光这才有所收敛。 “事已至此,你们二人行事万不可莽撞,皇室中人还是不要与他们纠缠得好。” 陆庭铭轻轻摇头,最是无情帝王家,权力的熏陶又能让他们有多少人性呢。 掌管着生杀大权,倘若心中的邪念升起,必将是生灵涂炭,他们这些做臣子真应了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估摸着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窗外才停歇下来,瓦当滴水,檐铃荡漾。 星光点点,一切归于平静,百木如新,沉珠低垂。 叩叩叩—— 有人敲门,陆玄之推开门,一阵清风携着草木的清新吹动他的发梢。 陆玄溪一身朱砂色交领长衫,胸口有金丝所绣的百雀图,图案一直延伸到肩膀和两袖。 一对护腕紧紧缠住,银冠束发,银冠中央,一颗相思豆格外显眼,他立在门口有几分诡异的妖娆。 眉目间仿佛是在山中穿行的狐狸,矜贵而魅惑,陆玄之不知道大哥会过来。 回来这么久,他们鲜少见面,今日倒是让人意想不到,陆玄溪眉间用笼罩着几分阴鸷,看到他的双眼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三弟,没受伤吧。”陆玄溪的眸光在他身上停留,陆玄之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陆庭铭和陆玄麟都很诧异,他不是说不来吗?陆玄麟站起来非常规矩的行了一礼。 陆玄溪挤进屋子,脚底还有些泥泞,刚下雨新泥松软,一脚便是一个水凼。 齐萧衍将这人从上至下都扫视一遍,看到他那张脸,与陆玄之站在一起,眉宇间有几分相似,不过从眼神里能看得出两人的区别。 陆玄之如挽云青龙,陆玄溪则是黑水恶鬼。 齐萧衍站起来咽咽唾沫还是喊了一声:“大哥!” 陆玄溪瞥了他一眼后,目光还是落在陆玄之身上,对齐萧衍还有几分轻蔑之意。 “你本就受了伤,定要保重好身体啊!”陆玄溪伸手在陆玄之肩膀上有意无意的用手捏捏,陆玄之点头。 不知为何,大哥来了后,只觉得阵阵凉意直袭脑门,陆玄之从一旁端来茶水递给他。 冥冥之中,陆玄溪看着他的眼神总有些怪怪的,陆玄之还是回到齐萧衍身侧,好像只要有他在,陆玄之才能安心。 陆玄溪将茶水喝光,以鞋脏为由就准备离开,陆庭铭和陆玄麟也准备离开,不能久留。 待众人一块离去,陆玄之缓缓坐下,一旁的齐萧衍也紧贴着他。 “今日若是太累,咱们早些休息吧。”齐萧衍拍拍他身旁的床榻,陆玄之紧蹙着眉头,一张幽怨的脸带着羞容,耳廓也跟着泛红。 齐萧衍细细的摩挲着他的手指,指腹轻轻摩挲,见他没有要甩开的意思齐萧衍的胆子越发的大了起来。 “陛下送这么多东西过来,动手的人你我都心知肚明。”齐萧衍抬起手温热的指腹轻轻的揉捏他的脸。 这张脸是真的勾人心魄的好看,人人都知道有一位美人将军,只怕是这张皮囊下能带来的东西不仅仅是赏心悦目,还是杀气和纠葛。 “日后还是把面具戴上吧。”陆玄之眸光中尽显褪色,面具戴着有诸多不便,上次无意间被齐萧衍拿走以后,陆玄之也没想过要去认真的找。 “不用,就这样挺好。”齐萧衍突然临近,陆玄之浑身一僵整个人直接镇住,一个吻冷不丁的落在他的额头。
第三十七章 朕不能让他们寒心 芙蓉跃水微波粼,花rui(蕊)入思百花韵。 在周颜兮的越云阁里,一个丫鬟凄厉的惨叫声传遍这里的每个角落。 丫鬟被杖刑打得血肉模糊,周颜兮坐在凉亭中,百花拥簇涎香绕袖,还有人端上清口凉茶。 周颜兮抿了口茶,丫鬟凄厉的惨叫声在耳边阵阵回荡,一旁候着的丫鬟们没有一个敢睁开眼睛去看。 “郡主饶命,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 丫鬟趴在那,全身都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周颜兮抬起手在日光下照了照。 仿佛没听见丫鬟说的话,如此春光,血色宛如天外来客格外的煞风景。 周颜兮蜷膝在暖榻上,她没有开口停下,动刑的两人也不敢停下,一声声重重的打在丫鬟已经麻木的皮肉上。 一声声哀嚎里,丫鬟的声息也越发的小,低垂的眼挂着眼泪,周颜兮看着几个人气喘吁吁,烈日高照着实让人受不住。 她抬抬手,行刑的二人停下手里的动作,周颜兮饮一口凉茶:“令牌是你给周显祁的吧,我把令牌给你是为了进出自如,不是周显祁三言两语就拿去办蠢事。” 周颜兮说着手里的茶杯被她扔出去,啪的一声落在青砖上,茶水碎屑四溅。 微风温煦,拂拂而来,凉亭中候着的丫鬟们却抓紧双手,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丫鬟听着周颜兮的话顿时一阵屈辱袭上心头,眼泪夺眶而出,这种屈辱让她一时间竟没办法开口诉冤。 隐隐的啜泣声传来,让周围一群人脸上都有了心疼之色,她们这些给主子办事的丫鬟们哪个从小到大没受点欺辱。 “郡主…是世子爷那一日将我……”丫鬟竟有些说不出口,眼泪划过她消瘦的脸颊,看着周颜兮,她好像真的有天大的委屈一样。 尽管她不说看到她这副表情,周颜兮大意也懂了,她握紧桌边恨不得现在就捏碎那般。 周显祁你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欺负人欺负到她头上来了。 丫鬟垂下头哭着哭着便没了声息,周颜兮让人去探探鼻息。 “郡主,或许真的另有隐情,您就开恩饶了她吧。”丫鬟突然跪地,求着开恩,周颜兮纤细的手指似乎在在摸索着什么东西,手指搓了搓。 周颜兮知道肯定是周显祁这个废物用了什么阴招:“本郡主不傻,还轮不到你来教本郡主做事。” 周颜兮眸光一冷,丫鬟虽然害怕但是也知道周颜兮不会滥杀无辜了,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此时一位宦官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周颜兮见到此人,立刻就下了暖塌,宦官行至亭外。 “郡主,这是您要的画,奴才已经拿来了。”宦官低头手里拿着一个非常漂亮的锦盒,周颜兮眼露期待之色。 昨日的围猎,陆玄之驾马而去很快变成了画师们的宠儿,每一位画师笔下都是他。 周颜兮豪掷五百两才从画师那寻得一幅,周颜兮欣喜若狂,当即便让宦官将画像打开。 打开的那一瞬,只觉得凉亭如辉,白衣若尘,画中的陆之垂眼低眉,手持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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