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旭看她娇羞的模样。 心底不知为何,越加燥热。 秦楼楚馆里的女子大多热情似火,或故作娇羞,他每每做戏看着,都觉得无趣恶心。 可叶秋漓不会,泛粉的耳垂浑然天成,明明羞涩不已,却还要强装镇定,正经温婉地替他宽衣解带,这般模样,看得他直心痒。 大手从后面钳住脖子,他稍稍用劲,迫使她不得不直视他,望着那双清墨般的眸子,他冷魅一笑,凑近吻了下去。 “你动作太慢,还是我这夫君来吧。” 话落,他翻身将她压了下去,细细密密亲吻着柔软的唇。 “咚咚咚——” “什么声音?”屋外忽而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叶秋漓睁开眼睛。 “没事,别管。” “大公子,不好了,蒹葭姐姐一时想不开,要寻死啊!” 昭阳院女使白露在屋外大喊。 “谁人喧哗?”昭阳院管事的琅婆子听闻声音,立刻从后覃房赶了出来,见站在主子院里的白露,低声喝斥,“主子跟新夫人正安寝,你胆敢在这里喧哗,毫无规矩,是想被赶出侯府不成?” 白露却毫无怯意:“琅妈妈,蒹葭姐姐要是出事了,大夫人过问起来,难不成你老承担得起?” 对方搬出大夫人,琅妈妈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也不能如此没规矩!” “怎么了?” “怎的如此喧哗,旭儿和衍儿新婚之夜,吵什么吵?” 月夜高悬,都这个时辰了。 侯府主母,宋氏大夫人忽然出现。 身边带着一位年纪稍大的婆子,身后还跟着四名女使,面色凝重。 “白露,你好歹是我院子里出去的人,怎的到了昭阳院,这般没有规矩?” 白露见人,立刻跪在地上:“还望大夫人宽恕,蒹葭姐姐见大公子新婚,神思忧郁,难过至极,现下正要寻死,奴婢是没有办法,才斗胆叨扰大公子和新夫人的!” 宋白晴听闻寻死二字。 连忙捂住胸口,面露惊慌:“刘妈妈,赶紧带几个丫头去瞧瞧,大喜的日子,可别出了什么事。” 说完还补了句:“小声些,别叨扰了旭儿和新儿媳。” “是。” 刘妈妈福身点头,而后招呼身后的人,“如烟,如雨,你二人跟我来。” 两人刚准备走,身前昭阳院正房的门嘎吱一声,开了。 “大公子。”见人,婆子女使立刻垂眸福身。 陆清旭望着宋白晴,面色冰冷,没有行礼,直直站着:“母亲前来,所谓何事?” 宋白晴已然习惯了,只看了看他身后,空无一人:“你院子里奴婢闹事,母亲帮你修理了便是,你好生歇息。” “只是......”说完她又皱紧眉头,面露为难,“你对蒹葭情深意重,我一人处理,恐有失偏颇,不若旭儿叫上儿媳,一同把事情处理了,免得扰了你们二人新婚之喜。” 情深意重? 陆清旭嘴角微勾冷色。 他何时对谁情深意重了? 宋白晴望向屋内,继续道:“儿媳可是睡下了?” 叶秋漓在屋内听着,眉头微凝,她原想跟陆清旭一同出去的,可陆清旭不让。 “这个时辰,自然是睡下了,母亲年纪虽大,身体倒好,这都丑初之时了,居然还未休息。” 琅妈妈在边上垂眸听着,嘴角差点没忍住。 知道这假婆子多半要来闹事,大公子特地晚了许久才回房,不曾想这人居然能熬到这个时辰,还来闹事。 宋白晴心里不爽,但面上未露难堪之色,只说:“我听闻有人喧哗,这才过来的。” 说完看向跪在地上的女使:“白露,你跟大公子说清楚,出什么事了?” 白露跪着转向陆清旭,头不敢抬:“大公子,蒹葭,蒹葭姐姐她,要寻死......” “寻死?”陆清旭微微皱眉,稍作揖礼:“这事确实严重,儿子愚笨不堪,既然母亲在此,烦请母亲帮旭儿料理了,儿子在此谢过。” 宋白晴脸色一僵,这是什么话? 刘妈妈见状,立刻福身替主子解释:“公子,事情出在昭阳院,又是公子身边的丫头,按理,应由少夫人料理才是。” “确定?” 陆清旭眸子轻抬,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发出阴冷的暗芒,直直看着宋白晴。 冷厉气息弥漫开来,身边的女使皆垂下了头,不敢对视。 大公子性格冷厉,便是侯爷的话,他也时而忤逆,更何况他们这些下人。 宋白晴其实也害怕这非她所出的逆子,可今日机会难得,新妇入门,倘若不敲山震虎,弄出点动静,趁着机会把蒹葭的名分给定了,她实难安寝。 “自古夫妇一体,既母亲要儿媳料理,寻死此等关乎人命之事,她自是要问过儿子的意思,才能处理,所以,母亲确定,要儿子这新入门的妇人料理?” 第5章 纳妾 陆清旭一字一句。 冰冷的字眼如同寒针。 宋白晴握在身前的手紧了紧,强撑起笑:“如此,我还是让刘妈妈去看看,多半是小女子闹脾气,应无大碍。” “刘妈妈,将蒹葭带到春禧院。” “奴婢这就去。” 片刻之后,刘妈妈带着泪水满面的蒹葭从陆清旭面前经过,蒹葭望见他,满眼深情,可也只敢稍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陆清旭邪肆的脸露出几分厌恶,多看一眼都觉得烦。 春禧院。 蒹葭跪在地上,屋内只剩刘妈妈在宋白晴身侧,白露,如烟,如雨一众奴婢,全都遣到了屋外。 蒹葭委屈不已,开口恳求:“大夫人,公子根本看不上我,都这么久了,从未碰过我,夫人还是让我回兰亭院吧。” “兰亭院!”听闻这几字,宋白晴脸色大变,“你个贱蹄子,我让你办的事办不好,还想进我旸儿的院子,做梦!” “陆清旭那个孽种看不上你,我旸儿就看得上你了!” “可大夫人先前答应过蒹葭的,只要事成......” “对啊,只要事成,可现在事成了吗?” 宋白晴满脸愤恨,气得差点砸茶杯,好在刘妈妈拦住了她,低声安慰:“大夫人别急,这不今日那少夫人还未出面,等明日,大公子出门了,您找个缘由,自可随便捏那庶出女的软柿子,还怕给不了蒹葭名分吗?” 宋白晴这才收住性子:“这话倒也是。” 冷冷睥睨了眼跪在地上的人,“行了,你下去吧。” 待人走后,刘妈妈才走到宋白晴身侧,替她斟了杯茶,小心翼翼道。 “大公子不过庶子,又是乐妓所生,不得侯爷宠爱,奴婢是觉得,夫人也不必如此费功夫,去对付那等子人。” 宋白晴端起茶杯。 “庶子又如何,只要入了族谱的儿子,对我旸儿袭爵皆是威胁。” “陆清衍自不必说,左不过这几年就不行了。” “可陆清旭,前些时日还在兵马司颇得了些脸面,现在不想法子压住他的势头,来日真升了职位,反过来掣肘我旸儿,便不好办了。” “不过是个副指挥使,夫人不必太担心。” 刘妈妈安慰道。 “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装那份慈爱,恩请侯爷将他送武学读书,就怕他未来朝都司发展,或侯爷有意提他去五军都督府。” 提到都督府,刘妈妈神色微沉,浅浅看了眼宋白晴的脸色,才小声道:“侯爷前些时日,被圣上谴责,夫人可要想想办法.......” 侯爷虽位高权重,可天子发怒,上京官僚贵眷大多避而远之,更是传言再过不久,侯府必要遭难。 可大夫人如今只想着袭爵之事,与两位公子明争暗斗,属实有些短见。 “谴责而已,无妨。”宋白晴放下茶杯,“我母家军功赫赫,陛下断不会因此责罚。” 立储之事,上京城内,哪个官宦人家没有筹谋,不过是明里暗里或多或少的事。 “可上京城内,流言颇多.......” 况且侯爷近日状况不太好,日日宿在书房,忧愁劳思,甚是疲倦,刘妈妈猜测事情应有些严重才是,否则五品官家的庶女迎娶进门,侯爷也不该毫不在意,随口应下。 “流言而已!不过是眼红我陆家宋家的权力罢了,树大必招风,这点道理你难道不懂?” 宋白晴被她说的有些烦,“罢了,扶我去歇息。” 这边,陆清旭冷言冷语噎走几人,走进屋内,叶秋漓整理好衣物端坐在床榻边,一双翦水秋瞳看着他:“即是夫君身边的人,夫君为何.......” 陆清旭眉心微蹙,眼神冰冷:“怎么,你想给她抬妾?” 叶秋漓看着她微带怒色的眸子,识相地闭上了嘴。 陆清旭见她不说话,不由得有点烦躁:“说话。” 叶秋漓第一次感受到男人的喜怒无常,抿了抿唇,“按夫君心意就是。” 陆清旭盯着她垂下眸子的脸,嘴角阴沉了不少。 “你倒是会奉承。” 冷冷丢下一句话,男人转身离开,去了厢房。 叶秋漓被说得莫名其妙,烦躁地扯了扯衣角,这有什么不对吗? 既是他用过的人,正妻过门之后,本就要抬为姨娘,再说了,他一个秦楼楚馆的常客,以后妻妾成群不是早晚的事。 倘若自己如今就拈酸吃醋,那以后日子还怎么过? 她可不想盼着男人的恩爱过日子。 要纳妾就纳妾,要宠幸就宠幸。 她难不成还能拦着? 翌日,天还未亮,叶秋漓和叶寒霜就被各自院子的婆子女使小声叫醒,沃盥上妆,预备着面见公爹公婆,给二老请安。 叶秋漓昨夜独守空房,陆清旭丢下一句话冷着脸便走了,这边拾掇好,他才露面:“好了吗?” “好了。”叶秋漓声音乖巧。 “走吧。” 陆清旭面色如霜,冷沉阴鸷,叶秋漓垂眸,没看他,得体有礼地跟在他身侧后半步。 两人朝着春禧院走去,身后跟着琅婆子和四个女使,其中,便有昨夜要寻死的蒹葭,以及敲门喊话的白露。 两人在抄手游廊遇见同去请安的叶寒霜与陆清衍。 “兄长,嫂嫂。”陆清衍微微颔首躬身问礼,由内到外,皆是温润如玉的模样。 叶寒霜在边上也乖巧福身,“兄长安好,嫂嫂安好。” 好好的姐姐要唤作嫂嫂,叶寒霜心里莫名不舒服,好在叶秋漓福身回礼的时候,悄悄给她透了个温柔安心的笑意,她嘴角这才上扬了几分,眸光微点。 陆清旭望着两人的小动作,眼底微微一暗,不是非一母所生,关系不好? 陆清衍同样将一切收进眼底,半夜丢下夫君都要出去找的人,便是眼前这位嫂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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