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漓羞红了脸,此时此刻,她真想出去捂住四妹妹的嘴。 早不来晚不来,怎的这会来了? 这不说那不说,怎的说了这话! “要叙话?” 忽而,男人不冷不淡的声音开口。 叶秋漓红唇微张,愣了一秒才道:“可以吗?” “我去西厢房避避就是。”他说,欲要将她放下来。 谁知门外忽而响起婆子女使的声音。 “哎呦,我的姑奶奶少夫人,你应安分在屋内端坐,怎的跑到大公子的昭阳院来了,二公子在屋里等着少夫人呢!” 陆清衍身边的陈嬷嬷带着女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叶寒霜闻声立刻站直身子,蹙着黛眉,佯装不明所以的模样。 “啊?这里是大哥跟姐姐的院子?抱歉,寒霜先前听到屋外有异响,一时好奇,出门看了看,不曾想侯府太大,多走几步便迷了路。” 她媚眼轻笑,装的端庄有礼:“寒霜这就同嬷嬷回。” 叶秋漓咽了咽口水,不太敢看陆清旭。 陆清旭听着屋外的声音,再次端望了眼身前的人,嘴角轻扯,冷冷一笑。 谎话是张口就来,还能说得这么一本正经,谁家新妇进门胆子这么大? 还是在规矩森严的侯府。 胡乱行走也罢,被人发现还这般玲珑七巧心。 “这是你妹妹?” 叶秋漓挺直背脊娴雅端坐,摸了摸耳垂,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们关系,其实不太好,非一母所生。” 陆清旭眸子冷沉。 黑眸盯着她,这姐姐也谎话张口就来? 那弟妹前一秒叫着姐姐,话中皆是担心,明显早就知道这里是他的寝院,专门来找叶秋漓的。 还叫他冷瘸子? 叶秋漓心里是不是也这么叫他? “少夫人,快些吧!”门外陈嬷嬷催促着,挽扶着叶寒霜朝青雅居踱步而去。 别人新郎官见新娘子,那都是喜杆掀了盖头,眼看着新来的少夫人如此不懂礼节,竟自己掀了盖头,青雅居的婆子女使皆摇了摇头,面露嫌弃,只觉叶寒霜身上有股小门小户粗鄙之气。 将叶寒霜推进屋内。 陈嬷嬷一个眼神,身边的女使立刻将门合上。 “唉,咱们公子好歹是个嫡子,区区五品官家的庶女,居然也能进侯府的门,还做正妻。” “都怪我们公子身子不好。”霞红也微微叹息一声。 陈嬷嬷身边的云紫面露蔑视,又低声道:“唉,这侯府怕是真要遭难了,这新妇怕不是连大夫人院里的二等女使都不如,如此这般,居然也迎进了门?” “休得胡言。” 陈嬷嬷冷斥一声。 云紫和霞红垂眸,不敢再言其他。 青雅居烛火通明,叶寒霜望着空无一人的堂厅,想必那人在卧房内,她不慌不忙地抻了抻衣袖,嘴角上扬,一抹端庄柔和的笑意便浮上脸颊。 走进里屋。 只见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摸着喜杆,面色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听闻脚步声,他缓缓抬起眼眸,屋外风吹轻响,两人目光隔空对视,叶寒霜眉梢悄摸声地挑了挑,微咽喉咙,好色之意瞬间蠢蠢欲动,这病秧子长得还挺俊。 第3章 委屈 四目相对,叶寒霜笑意柔和,微微福身:“妾身刚进门便犯了错,坏了规矩,请夫君责罚。” 陆清衍一张俊逸似画的脸,许是因病常年卧床的缘故,皮肤白的似雪,五官深邃,长得极美,可身形消瘦,那手指更是毫无血色。 要不是那双眼睛散发着某种神秘暗芒,让他多了几分深藏内里的骨气,不然,真真就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叶寒霜打量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亦是如此。 叶寒霜一张光洁白曦的小脸,却天然透露着几分清冷与暗媚,眼前说话虽是恭敬温柔,可内里却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那双璀璨动人的眼眸。 细细看去,更是蕴着几分冷艳。 他差人打听过,这位叶家四姑娘,分明是个桀骜不驯的人物,听闻在叶府时,还为了一姨娘,对嫡母大打出手,两巴掌扇在嫡母脸上,被父亲罚跪祠堂月余,也没有低头认错。 这般事迹,传到身边小厮耳朵里,便只剩泼辣二字。 当初他可是听闻这事。 才点头应了大夫人安排的婚事。 如今居然装出一副恭敬温顺的模样。 倒真是没必要。 可别学了大夫人那副表面慈善,内心蛇蝎的模样,倘若如此,他定寻个天衣无缝的法子,将人悄无声息送去庄子杀掉,免去烦忧。 夜风轻吹,叶寒霜福着身子半响,也不见这人说一句话。 要不是出阁前姨娘交代,三姐姐也再三嘱咐,让她收敛性子,刚刚偷跑出门,还被青雅居的嬷嬷抓个正着,倘若自己再不恭敬点,来日连累了姐姐,她才不想在这低三下四的! 烦死了! “夫君......”叶寒霜忍着性子,抬眸轻唤,试图提醒陆清衍说句话。 只见陆清衍嘴角露出温柔清和的笑意,缓缓起身,走到叶寒霜身前,伸手扶起她据着礼的身子:“你我新婚,又不是什么大事,何苦说出责罚这番伤情之语。” 叶寒霜微愣,听闻陆家嫡次子是个性情中人,彬彬有礼,平易近人,脾气秉性最是温和,如今这番话,难道当真如此? 可为何...... 他那双眼睛,暗沉如渊,望不见一丝清明。 叶寒霜留着心眼,面上微微一笑:“多谢夫君。” 陆清衍将她扶到床榻边上坐下,距离又近了几分,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甚是俊俏,眉眼也温柔,此时嘴角上扬,温润如玉的嗓音:“嫁与我,你受委屈了。” 叶寒霜见他这般,心中到生出几分怜悯和痛惜。 委屈二字。 她甚少在男人口中听到,家中生母那般委屈,父亲也不见得怜惜半分,更不会说委屈了生母的话。 想来,陆清衍也是个可怜之人,生母早早去世,续弦继母对其也不见得疼爱。 虽是病弱之身,但怎么也是尊贵的侯府嫡子,居然对她一个五品官家的庶女,说出这番话。 叶寒霜心境微变。 心想,如若他诚心诚意待自己,自己亦不会嫌弃他病累之身。 “寒霜五品官宦之庶女,应是委屈了公子才是。”叶寒霜难得诚心道。 “刚刚唤的夫君,怎的这会变了?” 叶寒霜抬眸,望向他,略带怯意唤了句:“夫君。” 四目相望,红烛随着晚风轻轻摆动,暧昧旖旎的气息在空气中莫名散开。 叶寒霜眸子微转,想着即已嫁进来,陆清衍身子虚弱,如今新婚,对自己可能会多些怜惜。 可忠贞专一的男人太少,男人早晚会不堪托付,倘若能有个一儿半女,就算成了寡妇,也能在侯府站稳脚跟。 自己在侯府站稳脚跟,母亲在叶府的日子也会好过些,三姐姐亦是如此。 想至此。 叶寒霜伸出手指,微垂的眸子里,是男人看不见的清冷坚韧,她轻轻抚上男人的腰带,声音媚中带着柔:“妾身伺候夫君安枕吧。” 陆清衍望着女人低垂眼眸是卷翘的睫毛,白皙的脸颊没有一丝红晕,手指抚上腰带动作甚至不带丝毫迟疑,想必早偷看了些素女求子的经书,对某些东西,了如指掌。 这么迫切想要同房? 是想着自己体弱多病,早晚会死,所以快快生些儿子给她傍身吗? 男人眼眸微冷,叶寒霜没有看他,伸手欲替他宽衣解带,谁知陆清衍猛地拽起她的手腕。 叶寒霜猛地抬头,面露疑惑,这人手劲为何如此大,生生把她捏疼了。 看她吃痛模样,陆清衍才松了手劲,语气回归温柔:“我身子弱,今夜,委屈夫人同我安睡可好?同房之事,可否等夫君身子硬朗些,过些时日.......” 说完,他还略露出几分难堪之色。 叶寒霜见他这般,细看了看他苍白的脸,眸子暗暗染上几分猜忌,可又没有看出任何问题。 “我理解夫君,可今日倘若就此过去,明日面见家婆,恐遭责骂,于夫君面子也难看,不若,妾身竭力伺候就是,定不会让夫君身体累着。” 陆清衍忽而轻笑出声,望着眼前的人,眸子晦暗不明,看不清楚情绪:“夫人竟懂这么多?” 叶寒霜思觉不对,立刻放软声音,佯装羞涩:“出嫁前,家中嬷嬷教过些许.......” “是吗?”男人声音冷沉了好几分。 “嗯。” 这男人怎么回事,自己伺候他还不乐意了?! 难道说从里子就坏了? 她闲来无事,性格又是最不据礼节的,越不让做什么就越想做什么,什么《玉房秘诀》,《素女技经》,《玄女经》,她早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 难不成这陆清衍有肾痨淋症? 搞半天,自己当真只能当个无儿无女的寡妇? “你且休息,我去西暖阁安寝。”陆清衍面色冰冷,推开她的手,起身就要走。 还以为叶寒霜是个特别之人。 不曾想也这般低贱。 满脑子净是下作之人的手段,同那继母送到他房里,想要靠身体攀上恩宠一步登天的婢女,也无什么不同! “不是,那明天.......”叶寒霜猛地站起身。 “嫡母知我身子弱,自不会说什么。” 说完,男人无情离开,留下叶寒霜独守空房。 叶寒霜望着人离开,二话不说,甩手大摇大摆躺在床上,既然有淋症,便不能指望有个一儿半女稳固地位,那便.......只能想办法多搞些私房钱了。 如此倒也好。 省得她还得演戏装贤惠。 与此同时。 昭阳院烛火已暗,幔帐纱落,陆清旭细长好看的手指正不紧不慢解去叶秋漓腰间束带,掌心轻轻扶着她后脑,俯身落吻在她耳侧,慢慢厮磨。 第4章 寻死 叶秋漓闭着双眼,轻咬红唇,手轻轻勾住男人脖子,有些笨拙地开始配合。 “怕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炙热,轻轻扑在她白皙的脖间,她耳朵瞬间泛红,带着粉。 “一点......” 叶秋漓声音微颤。 “帮我宽衣。”他拉起叶秋漓的手,放在他腰间。 浑重低魅的嗓音滑入耳膜,她心脏狠狠颤了颤。 “好......” 果然是常年游走于烟花柳巷的人,这种事情上信手拈来,还自带蛊惑,弄得她面红耳赤。 但这事,她心里倒没有多膈应。 早先得知要嫁给他,心里多少不舒服,但也只能接受。 自古富户男子十四五岁,便会安排年龄稍大些的丫鬟做通房,便是叶府五品官宦之家,两位嫡兄亦各有两个通房丫鬟,侯府尊贵,这些安排自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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