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卿闭着眼睛,没有说话。 宴会上,为了保持风雅,方凌云没吃饱,此刻看到吃的已经全然顾不得形象了。 鼓着腮帮子,塞了一块又一块,「要真是你那侄儿做的,可了不得了,一个瞎子能做到这样可见是下了多大功夫。」 楚长卿睁眼,便看到方凌云又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 他蹙眉一把夺过食盒,垂头看去,里面的糕点已然只剩最后一块了。 居然不是那小子从宴席上顺走的肉…… 只一个晃神,最后一块糕点就不见了,空荡荡的食盒握在手里。 楚长卿冷冷盯着那鼓着腮帮子的方凌云。 方凌云:「味道挺好,你说要是我替他把毒给解了,他以后会不会为了报恩每天给我做好吃的呢?」 「……」 「哎,真孝顺的孩子,怎么就不是我侄儿呢。」 ……
第6章 等不到,被欺辱 庆阳宫,幽幽琴音回荡。 小饼端着一大碗楚成允从宫宴上打包回来的食物,蹲在屋檐下嘶溜嘶溜地吃。「殿下真是太好了,这次带了好多肉。」 秦姑姑看向那在主屋里轻轻抚琴的少年,心下悲悯。 玉指挑琴,如泣如诉的琴音灌入耳中,优怆的音色不断流淌在寂静的夜空里。 试问一个失聪之人如何能听见自己所奏的乐曲…… 秦姑姑抹了把眼泪,将食物装进食盒里,往外走去。 …… 皇帝身体日渐康复,看着反而比以前更加利索。元宵一过,又恢复了早朝。 楚长卿得了京城羽林军的兵权,每日往来朝堂与军营之间。 大雪依旧未停,这日一下朝,便见那广场边上立着的一抹青色身影,与一大群的绛红色官服的人影格格不入。 楚成允握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不停在嘴边哈气,白色雾气萦萦而上,在纤长浓密的睫羽上凝出细小的水珠,那双没有聚焦的眸子,染上别样地妖冶。 「怎的不覆眼了?」楚长卿走近,脸上有微不可察的愠怒。 「路上被风刮走,落进了湖里。」小灼替主人解释道,同时在他手背点了一下。 楚成允微笑行礼,月牙般的眼睛里似乎有星辰落入其中,亮得耀眼。 从来对美色不屑一顾的楚长卿竟也被迷惑了一瞬。 楚成允递出一个纸包。 「不知皇叔是否喜欢饮茶,这是阿允自己做的茶叶,正直梅园梅花开得茂密,阿允便在里面加了特制的干梅花,冲泡之后有一股淡淡的梅花香,皇叔若不嫌弃,可以试试。」 楚长卿伸手接过纸包,无意触碰到那冰冷的指尖,眉宇微蹙。 「多谢七皇子好意,以后殿下还是不要在此候着,只怕到时候会传出不好的话来,污了殿下名声。」 楚长卿留下一句话,看了眼那满脸单纯笑意的少年一眼,转身带着身边的随从往宫门口走去。 一青一灰的身影站在雪地里,直到楚长卿上了马车,小灼才扶着楚成允往回走。 回庆阳宫的路很长,楚成允又目不能视,为了偶遇每次都要走差不多半个时辰。 小灼看了眼紧闭双唇的主子,心里难受得想哭。 他真想告诉身前的人,翼王他不是好人,他就是个冷酷无情的冰块,他根本不会救你于水火。 可是他不敢说,他怕打破了楚成允唯一的希望和幻想。 …… 皇帝病愈后,偶遇到楚长卿的机会越来越少。 因为楚长卿的话,楚成允没有再去承德殿的广场。 却依旧每天都会去到重华殿通往宫门的宫道上等待,运气好时,隔几天会遇到,还会说上几句话。运气不好时,半个月见不到一面。 今天依旧没有等到翼王。 小灼说,殿下,我们以后别来了吧。 楚成允笑着安慰道,「皇叔最近又掌管了御史台,父皇这时要重查贪腐,这时肯定忙得焦头烂额的。」 竹杖在地上轻轻敲击,楚成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春日的冷风扫过面颊,拂起墨色发丝,温润如天宫的谪仙坠落凡间。 楚成允的光明停留在13岁那一年,五年的光阴,早已让那稚嫩的脸庞变了样。 那张脸变得越来越好看,好看到让人心生向往,楚成允却浑然不知。 忽然,迎面走来一群谈笑晏晏的少年,小灼见状,立马上前拉着楚成允靠着宫墙,在他手背击了两下后,自己跪伏在地。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遇上这么个魔头,他只希望,那些人看不见两人的存在,几人越走越近,小灼额上冷汗越冒越密。 然而,那群人却在俩人跟前停下了脚步。 来人是已经封王的二皇子楚成越、四皇子楚成卫,以及几个富家子弟。 「呦,好久不见呐,七弟。」见到那垂手立在一旁的楚成允,楚成越嘴角扬起坏笑。 「二哥我好不容易回一趟宫,居然这么巧遇上了,不如去喝个酒?」说着,爪子就去抓楚成允的手。 小灼赶忙起身,将楚成允护在身后,露出讨好的笑,「信王殿下,我家主子前不久刚刚染了病,现在还未痊愈,可不敢同您喝酒,只怕过了病气给您呐。」 楚成越脸色一变,抬起一脚凉小灼踹翻在地。「回回都染病,你就没个好的理由了吗?」 他抓起楚成允的手拖着就走。 楚成允甚至来不及问小灼对方是谁。被一群人推搡着走了一路。 小灼救主心切,追上去,被几个太监拖到一边一顿揍,一下子脸上就挂了彩。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被人胁进了长信宫,想跟进去,又被人一脚踹了出来,关在了门外。 他一下子焦头烂额,慌张地扒在门缝处,越瞧越心慌,咬了咬牙,带着一身狼狈朝一旁跑去。 长信宫是楚成越未封王开府前在宫里的居所。他乃贵妃所出,贵妃得宠,他也就能横着走。 曾经在宫里最大的乐趣就是逗弄楚成允,出了宫,都还时不时惦记着。 这会儿,好不容易让他逮着,怎么也得将他玩个透。 楚成允一眼瞎,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身体被扔在了厚实的地毯上,额角一下撞到了桌角,抬手一摸,湿了一大片,流血了。 即使如此,他依旧不敢大声呼喊,曾经的遭遇告诉他,此刻只能忍,否则自己极有可能被他们打死。 鼻尖除了血腥味,还有浓重地脂粉味。 他听不见看不见,只能任由几只大手将他按着坐在榻上。 「你们是谁?」他颤抖着嘴唇开口。 刚说完,下巴就被人捏着,他被迫张开嘴,辛辣的酒液灌进喉咙,被溢出的酒液部分呛进鼻腔,部分顺着脖颈滑到胸前,濡湿了洁白的衣襟。 楚成允捂着胸口不停呛咳。 越是如此,一旁的人就越兴奋。 楚成允被胁迫着灌了一杯又一杯酒,脑袋和身体都软得没了力气,因为挣扎,衣襟松散了下来,露出白皙的肩头。 吹弹可破的皮肤,让一旁的某些人心思转了起来。 「哎,表弟,灌他酒有什么意思,我们玩些别的。」 说话的少年是贵妃母家人,叫徐洪,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平常最喜欢出入风月场所。 楚成越扔了酒杯,「怎么玩?」 徐洪一脸淫笑,「这七皇子想必还是和雏,不如今天我们替他破了个童子身,让他体会一下云雨之乐。」 楚成越听了一喜,「这个玩法有意思。」 说罢,便招来几个涂脂抹粉的宫女。「今天,你们要让七皇子舒坦,好好伺候好,本王有赏。」 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一脸兴奋,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哎,哎,这有什么好玩的。」徐洪阻止了楚成越的提议,「让男人给他破身才有意思。」 此话一出,寂静片刻后,又瞬间闹哄起来。 端王楚成卫轻声开口,「可是,二哥,这要是被父皇知道了,我们保不齐要脱层皮。」 要知道,楚成允怎么都是皇子,如果被女人睡了不吃亏,但要是被男人,那同南风馆里的小倌有什么区别,这要是说出去,皇室颜面扫地。 「呵,怕什么?你觉得这个家伙说出来的话有人信?就算信,父皇那么讨厌他,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楚成越说得自信满满,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是呀是呀,到时候只要说他自己喝高了,酒后失德。」一旁有人插嘴道。 端王母族权势不大,如今靠着巴结自己的二哥,勉强可以在京城立足,是以,即使心里鄙夷,却也不敢对自己二哥的行为做任何置喙,更是跟着他一起干了不少荒唐事。 其实他心里巴不得楚成越出事,自己也就不用成天像条狗一般去舔。 一旁的徐洪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了。「不如让你表哥我先来试试吧。」 说着便朝楚成允扑了过去。 不一会儿,楚成允便感觉身上凉飕飕的。想挣扎,无奈手脚被几人压着动弹不得。 楚成允慌了神,以前被欺负也就是被灌酒,被打被掐,被按在地上当马骑,被迫学狗叫。现在为什么要脱他衣服,未知的恐惧让他声音颤抖,「你,你们要做什么?放开我!」 虽然听不见看不见,但可以想象到此刻身边那一群如同恶魔一般的少年。 他不怕疼,但是这样被羞辱却是头一遭。 楚成允惊恐地挣扎,不停求饶。「皇兄放过我吧。」 然而,无论是挣扎还是求饶都无法让这群恶魔生出恻隐之心。 楚成允面色苍白、如坠冰窟。 ……
第7章 皇叔,我怕 「殿下,殿下,翼王殿下说有事求见。」一个小太监步履匆匆地跑进正堂。 此时的堂中已是一片狼藉,酒盅食物洒落一地,美人衣襟半敞。 楚成越刚想把那太监一脚踹出去,便见身着银灰色宽袖长袍的楚长卿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想不到信王殿下白日里也有如此好兴致。」楚长卿斜眼看了眼那被徐洪压在身下的人,脸上笑容更甚。 「皇叔,我们这是无聊,就拉着七弟一起喝酒,一下喝高了,玩脱了。」 楚成越笑着说完,沉着脸,看了徐洪一眼,后者忙放开了身下的人。 楚成允总算得了自由,扯上裤子,身体从榻上滑到地上,抱着膝盖垂头坐在一旁,一语不发。 「哦?喝酒?二殿下的酒必定是好酒,不知本王可否讨杯酒尝尝。」楚长卿依旧是一脸淡然。 楚成越局促开口,「皇叔您看我这乱糟糟的,也不好招待您,若不嫌弃,我到时候送几坛子到您府上去。」 他现在只想眼前的人快些走,要知道父皇现在最看中自己这位皇叔,他回京这些日子,除了掌管羽林军,现下又握着御史台的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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