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根本不是什么娈童!娈童一事,本就是我凭空捏造的,那天之后,我回去问了我阿父,可我阿父不答,还狠甩了我一巴掌……他不可能为了一介娈童这般失态,还与我置这么大的气,文儿,你为何要骗我?” “呵。”邱文赐甩开舒旻的手,他发现自己也没怎么使力,舒旻的手就落了,“你说你不信,却去问了丞相大人……说到底,你还是信了。” “我只是……” 舒旻着急地又要拉住他,这次却被他狠狠甩开,毫不留情面。 “舒少爷,方才你说,我为娈童一事是你捏造的…可是我何时冒犯过你么?你这番费尽心思叫所有人恶心我、孤立我,是觉得好玩?想看我笑话?” 邱文赐脸上挂着冷笑,心却犹落冰潭。 “不是的……我……我从未想过这些,我只是……我……” 舒旻支支吾吾,双颊竟泛着怪异的红。 邱文赐看着他这般吞吐的模样,心底闪了个念头,随后故作不经意道:“难不成,你是故意要叫我被人嫌厌,你好端着善良无害的姿态趁虚而入,骗我信你,憧憬你,对你死心塌地?” 这几句试探的话一出,舒旻立刻涨红着脸看来,又在对上视线的瞬间心虚躲闪,紧张得双手都在打颤。 邱文赐看着他这样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文、文赐,为何……我们原本好好的不是么?你先前明明还什么都愿意为我做的,”舒旻忽然扑了来,一把抱着邱文赐,“我握着你手的时候,能感觉到你心里是有我的,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这是邱文赐第一次见识到男人也会这样抱男人,而且自己就是那个被人紧抱怀中的。虽说他们当时不过十四五,却也已到通晓情·事的年纪,舒旻这样大的反应究是真心还是又在准备演另一出戏他已毫无兴趣,他只觉得恶心,厌恶。 邱文赐想挣开舒旻,可这次却愣是推不开,这舒旻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紧搂着他的腰死活不肯撒手,见他回头要说话,还趁机吻了过来。 双唇相触不过瞬间,邱文赐却明显感觉到唇隙间一道湿润。 邱文赐狠狠推着舒旻,却怎么都推不开。 “是。被你握着手时,我心中确实紧张,但仅仅因为这点,就将我当成喜欢男人的变态禽兽……舒旻!你不要脸我还要!” 邱文赐一边挣着一边嚷,此刻他根本顾不得这里还是皇子的殿宇,也顾不得叫谁听去了,可没想到,舒旻竟不仅不撒手,还有像是要环得更紧的意向。 硬拒不成,邱文赐也懒得挣扎了,他停止动作,任舒旻抱着。 这一停下他才发现自己的心底虽是别扭,可也只剩了别扭。 说实话,这个怀抱,并没有自己心里以为的那么厌恶。 “舒旻,你贵为丞相嫡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从未招惹你,你为何要这样令我难堪?呵,总不会是我这番被人厌弃的模样,还叫你一见钟情了不成……” 舒旻的身体一僵,邱文赐险些撕了自己这张堪比开光的嘴。 “文儿……你究竟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哪儿听了什么胡话伤心了?你打我骂我,怎么罚我都好,别这样冷着我,厌着我……我对天发誓,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照听照做……” 现在回想起来,邱子觉着当时的舒旻就像中邪一般。
第四十六章 夙愿 偌大的书房,此刻却鸦雀无声,犹如死寂。 “原来你是影圣,难怪,难怪当初怎么问及父亲他都不肯说,只说不能招惹你,说那是圣上亲自下的令……如今想来,他也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吧。你当时那么点年纪就当了影圣,我如何猜得出来……” 舒旻任邱子压着,胸膛的衣襟大敞,脸上的笑意却带着股诡异的愉悦。 邱子这才觉着别扭,作势起身,没想刚动弹就被拉入了那赤裸的怀抱。 “这些年,我怎么寻都寻不到你,邱文赐,你让我找得好苦。”舒旻边说着边翻身压上邱子,“这次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再也不会让你逃了!” 邱子别扭地别过了脸,对着空气道:“我听闻几年来丞相大人一直违背家中意愿不肯娶妻,是……因为我?” 舒旻紧紧抱着不再挣扎的邱子,长长舒了口气。 “你明明比谁都清楚……”舒旻说着,邱子便觉得腹部之处好像被什么所顶着。 “你个禽兽……” · 嘴上骂着,却不再抗拒。 舒旻大喜之后,又难免胡思乱想。 “你是在可怜我么?”舒旻吻着吻着,忽然问道。 “因为我替你受了那一劫,想补偿我?”舒旻自己说着,又莫名笑了几声,“无论你此刻是什么心情,我都不可能放你走的,你死心……” 还未说完,双唇便被封堵。 “舒旻,我说你禽兽,你还真将脑子退化成浆糊了?” 舒旻觉着自己或许真如邱子所言,脑子退成了浆糊,否则怎么会到现在都听不大懂他的意思。 于是,又是一吻。 两个男人如何能在一起,如何能厮守? 这个问题,直到如今,邱子一旦想起,仍忍不住双眉紧蹙,但一想到这人是舒旻,是这个执着了他多年甚至多次为他赴死的人,他便又觉着没那么难受了,反而隐隐有股自豪感。 试问谁一生中能得到舒旻这样的人,明明身居高位,富贵漫天,却愣是只钟情他一人…… · “小文,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不如意,若有真心待你之人,好好珍惜他,护着他。” 邱子的父亲曾在过世前的几天里,不停地不停地对他说着这番话。 当邱子半夜醒来,发现如何都拉不开环于腰上的双手时,又忍不住笑了笑。 “傻子。” · 邱子再见到启轩时,启轩已经不再蒙着白布,那双眼一露出来,再看着他莞尔一笑时,竟连他都忍不住微微红了脸。 此时的启轩已经被曲颜带回了自己所住的府邸,这府邸很清静,也使得启轩一身病养得很快便好转许多,除了走路微微有些跛,其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舒旻见邱子对他人害羞自是不悦,一把挡在邱子跟前。 “你就是凌琅王?” 启轩点点头,一双眼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纣国丞相舒旻?” 舒旻应了声,启轩又继续道:“你们抓我,却以礼待我,想必也没怎么想为难我吧?” “我们本是听闻凌瑶王有块心头肉丢了,没想却是你。不过既然是你也不算毫无收获,你说得没错,我纣国无意挑起战争,且前段时间战火刚熄,实话说,正值疮痍。” 舒旻没说透,但启轩还是一听就懂了,他笑了笑,看着舒旻,“如此,若我只是要你拟一封信交与凌瑶王,不知……” “只要这信是由我提笔,又有何难?” 启轩信的内容很简单,无事,平安,纣无恶意,莫打草惊蛇。 这信自然是舒旻写的,写过后本要交给邱子,邱子也本能要接,没想他一改道,直接塞到宁意怀里。 “还劳烦圣君将信交给凌瑶王了。” 宁意神情怪异地接过信,她转身走出去时,正巧曲颜入内,他看着宁意眼里的情绪,眉头都皱了起来。 曲颜皱着眉进了房中,“这女人怎么回事?我怎觉得她有些怪异?” 舒旻看向曲颜,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痛苦往事,半晌不语。 “没什么,只是一封协和的信罢了。” 启轩说完后又想起什么,“说来也是,这宁意是否与我有过什么误会,我怎觉得她看我的目光带着敌意?” “哦,是,”邱子开口,“据她所言,凌国先帝似曾冤杀她满门,对此……” 说完后,几人面面相觑,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启轩,他猛地下了床。 “不好!她自幼仇念而生,定誓死是与凌国为敌,如今凌国一家独大,树敌众多,恐怕……” “恐怕她早已入了什么歼凌党流,那送出的信,定是要出问题了。”舒旻接了启轩的话,他这一说,邱子面色也不大好。 “你们在此等着,我去去就来!” 启轩起身,“你必须带着我,否则他若是看了被调换的信再见你,你与虎口送肉有何区别!” 舒旻制止两人:“别急……文儿,你赶紧先回宫禀报圣上,我与凌琅王一同去游说,若是让那凌瑶王接了假信函,定会立即发动战役!介时整个纣国生灵涂炭,你是如何后悔都来不及了!” 启轩闻言难免感动,舒旻这番话除了表示相信他外,更多的是在逼着邱子退于安全之地,他这是不愿邱子受一丝一毫的伤。 没时间再争论,邱子只能领命启程回宫,只是走前,他忍不住在舒旻嘴边留了一吻,吻得舒旻愣在原地许久都没回过神来,还是启轩急得扯着他的袖子,才终于笑着走了。 · 可惜,所有人都把视线集中在了宁意身上,却漏了除宁意外,还有很多痛恨凌国的人。 凌国多年战役使得好几个小国国破家亡,流离失所的百姓像泛滥的洪水一波淹过一波,这些人不愿入凌国,便只能流浪于其他未被凌国所统的国家,纣国身为尚可与凌国抗衡的大国,自也容纳了不少难民。 难民们伪装了起来,又聚成一团,平日里看着是百姓,晚上却到处探查凌国王室的下落。 凌瑶王心头肉被纣国所俘一事很快就被他们知道了,因为宁意也为其中一员,他们同样知道了这心头肉就是启轩,早在启轩写信递与宁意之前,启辕就已经收到了假信函。 结合了启轩众所周知的性子,信函内容可谓天衣无缝。 信很简单,写信着假冒为凌国细作,说是亲眼看见了纣国狗皇帝虐待且辱骂凌瑶王,最后甚至将其活活摧残致死,其手段之毒辣,天地共诛! 为显真实,信中不止写出了启轩的眼疾腿疾,且他们一行人还真绑来了一个潜于纣国的凌国细作,并以那人的名字将信按着宁意所说的客栈递了出去。 · 没有词可以形容启辕见到信时的模样,在看见那狠辣的暗器后,他早就断定启轩此趟凶多吉少,而这一封信的到来无疑就是一把插在他心口的刀。 绝望,崩溃,最后,启辕裹着十里寒霜,顶着一身的伤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凌国。 当启轩和舒旻寻到那间客栈时,启辕都已经走了十余日了。 启轩知道启辕都已经走了那么久时一双腿立即发了软,那店家颤颤巍巍地形容着启辕是如何地震怒,如何险些将那客房里的所有家具几拳就打碎成末,没有一个人敢拦他,连他身旁相近的那几人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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