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说话。”弥绛重重锤了丹香一拳,那力道看着可不轻。 丹香强笑,纠正道,“啊对,错了,把我当哥哥,把她当祖宗大小姐。如果你以后遇到危险,喊我们的名字就好,我们会护着你的。” 这似乎是句承诺,可说话的人漫不经心的,可信度就大大降低。 重眠噤声,并不回应。 弥绛见气氛有些局促,主动开口对丹香道,“好了好了,聊点别的吧,这几日为滞留在浮沧镇的商队清点了遗失的货品,总共十八件黄金器物,都被浮沧镇周围的恶徒抢了去,真是可恶。” 丹香听到这话,刚要开口议论,便让弥绛打断了。 弥绛捏了捏泛泛的小脸,继续道,“这些事羽部的人会去管,丹郎你可不要再冲动行事,老大不是给你许诺了吗,只要你乖乖的,你什么都能得到。” “我乖得很呐。”丹香格外无害道,“他还和我拉勾呢,不守规矩的人是小狗。” “小狗狗。”泛泛跟着学丹香说话,弥绛忍不住笑了。 弥绛起身将泛泛交给丹香,转身亲昵的拉起了重眠的手,“你记得喝药,旧疾可别再加重了。我得去找钱翼,商量一下小重眠的开销该怎么划。” “哟,找吝啬鬼拨款养小孩呀,那可得辛苦你咯。”丹香胡乱揉了一把泛泛的软发,笑着和弥绛道别。 ---- 小五作为丹香唯一的徒弟,其实没从丹香身上学到什么,小五的学习,大概就是弥绛教一点,左鸢教一点,教书先生指导一下
第7章 放纵 重眠沉默的注视着弥绛离开的背影,谨慎的和丹香保持距离。 丹香见重眠如此设防,也不恼,自顾自打开一旁的药箱,皱眉嗅了嗅药箱内安置的药水,苦涩的气味重眠也闻到了,重眠下意识皱眉,转头不去看丹香。 这个小院看着倒挺宽敞的,来时的路重眠记得挺清楚的,正当重眠思考如何逃离狼羽的监视时,名为泛泛的小孩子突然大哭起来。 那哭声刺耳,惹得重眠回过头去。 丹香擦了擦泛泛眼角的眼泪,显得有些无奈。 空气中苦涩的气味越来越重了,重眠看着那被碰倒的药瓶,并不打算帮什么忙,可丹香叫了重眠一声,“重眠,来帮帮我。” 重眠想拒绝,但看着丹香为难的模样,还是慢吞吞来到了丹香面前。 丹香的衣襟半敞着,重眠看到了丹香在衣衫掩盖下的伤疤,新伤旧伤交叠着,看着让人心生惧意,一条长长的疤痕几乎贯穿了丹香的整个胸脯,这道伤疤看着挺新鲜,才刚结痂的伤口,皮肤周围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丹香让重眠从药箱中再取出一瓶新药,重眠看着药箱中的瓶瓶罐罐,有些眼晕,“是哪个?” “哪个都行。” 这算什么话?难不成药还能乱吃的。 重眠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的随手拿了一瓶出来。 瓶身外没什么特别的,重眠才刚取出来,丹香就接了过来。 重眠注意到丹香的手腕处也有些小伤,就在靠近掌心的地方,重眠看着丹香将刚刚取出的药瓶丢给泛泛,刚刚还大哭的小孩得了心心念念的东西,立马笑了出来。 丹香索性就放她自己玩,重眠这才明白,原来这家伙只是拿个药瓶哄小孩子开心。 还真是熟练。 重眠垂眸,注意力被另一处吸引了。 丹香腰间的玉玦近在咫尺,重眠清楚的看到了上方的花纹,是熟悉的枫叶纹样。 记忆中,谁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物件。 重眠抬起头,满怀期待的问,“你还记得我吗?” 丹香一愣,疑惑的看着格外兴奋的重眠,“我记得你吗?” “你应该见过我的呀,你看,你有这个!”重眠捉住了玉玦的穗子,有些急切道,“你知道我的名字,你从前肯定见过我。” “你是玄叶的太子,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丹香看了一眼腰间的玉玦,随即笑道,“小殿下,实在是抱歉了,但我确实不是你的旧相识。” 重眠感觉被浇了一小瓢凉水,本以为遇到了故人,没想到只是一个乌龙。 重眠肉眼可见的失落下去,丹香见状,摇头道,“你是觉得孤独了对吗,也对,这里没有你认识的人,你当然会难过。” “倒也没有那么难过……我能活下来已经是很好的了。”重眠喃喃,忽然感觉头顶一重。 “玄叶的旧民都被狼羽安置在了浮苍镇。”丹香揉了揉重眠额前的软发,和善道,“你想去看看他们吗?” “我——”重眠还未作答,丹香就已经起身了。 “我得去看看小五的刀练得如何,你在这里帮我看着泛泛可好?” 丹香向重眠道别,快步离开了。 重眠缓缓看向一旁玩耍的泛泛,喉结上下滚动。 是故意的吗? 现在左右无人,正是逃跑离开的好机会。 重眠的心脏砰砰跳动,只能感觉到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走! 重眠深呼吸,转身向外走,小心翼翼的出了小院,前方道口有几辆马车,看样子是停留的行商,重眠大步向前,想去寻求帮助,却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你去哪里呀?” 有人拽住了重眠的后领,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要逃跑的小家伙,“想做什么去呢,玄叶的小太子。” “想出门走一走。”重眠咬牙,并不承认真实的想法。 “远远的我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我还以为是哪个乡下来的蠢货呢,原来是你。”左鸢不容拒绝的提起了重眠,不等重眠反驳,直接带着他回到了浮沧镇的小院。 重眠从小到大可没被这么对待过,如此失礼的举止,让重眠双颊气的发红。 这样无礼的狂徒真是该死! 重眠这样想着,忽然感觉身子一轻,直接被左鸢向前丢去,直接栽到了地上。 “奇了怪哉,丹郎竟然不在。” 重眠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检查衣冠整洁,整理好散乱的衣领抬头往前看时,不小心被墙面上掉下来的卷轴砸了头,重眠一下子被画卷遮盖,重眠胡乱挣扎出来,想要离开这间屋子,却被左鸢挡了个严实。 “泛泛乖,把药瓶放下,那东西可不能随便喝哦。” 左鸢拽了一把重眠,出声让不远处玩药瓶的泛泛松口,小家伙咬着瓶口,眼看就要把药瓶弄撒了。 重眠看着左鸢与泛泛交谈,思绪却被一个声音搅乱,微风拂过时,房檐下的风铃发出了些许清脆悦耳的声音。 这声音和重眠宫殿里悬挂的琉璃风铃所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这让重眠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家。 这一刻,他们只是普通人,在那场名为战争的棋盘上,他们并不扮演哪一枚棋子。 但——这是不可能的。 玄叶亡国之时,狼羽匆匆登场,为得不一定是名为太子的沈重眠。 狼羽,他们为玄叶的玉玺而来,因为玉玺的下落不明,这才寻到了玄叶的太子。 想到这,重眠攥紧了拳头,仍不死心的望着外面。 重眠不喜欢被圈禁的感觉,没有人愿意被关在笼子里,可现如今重眠身陷囹圄,根本没有自救之法。 重眠才刚向外迈出一步,就有警告接踵而至。 “我劝你安分些,在狼羽你是老大的贵客,想要什么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不要想着逃跑了,现如今的你,根本没有去处。” 从泛泛口中夺回药瓶的左鸢压低声音,对不安分的刺头,左鸢向来快刀斩乱麻,“如果你逃离了狼羽,那我一定会在外面杀了你。狼羽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与丹香截然相反的态度,左鸢的直率让重眠定在了原地,明明外面的阳光是那样的温暖,重眠却不能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明媚。 重眠攥紧了拳头,沉默的点了头。 ---- 丹香身上的伤很多,这些伤痛一直折磨着丹香,丹香会感觉到痛,但他对痛可能有些麻木了
第8章 弱者 一连三日过去,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现如今重眠的身份特殊,按理来说,是不被允许向外通信的,但有个善良的孩子愿意帮重眠传信——丹香的徒弟,小五。 这孩子在狼羽只用做两件事,练刀和煎药,加上传信这件小事,按小五的话来讲,真的不用担心他太过劳累。 重眠试着给从前皇族交好的那些大臣或者使者寄信,重眠的记忆有限,有些记不清地址的人,也只能放弃。 这些信如雪花般呼啦啦的寄出,但重眠能收到的回信,寥寥无几。 有愿意帮忙的人,路途相隔太远。 有审时度势的人,选择隔岸观火。 重眠原本没报太大的期待,但当重眠读完仅有的几份书信后,还是被悲伤侵扰。 身旁的小五拿着蒲扇,认真的看着药炉,重眠将手中的书信丢进火苗中,一时间火光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这些信不是很重要吗?你怎么给烧了呀。” 重眠拦住要去火里捡信的小五,失落道,“都是些废纸,不重要的。” 火苗舔舐着信纸,重眠看着它们消失在火光中,神情严肃,小五看着重眠沉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没人愿意帮忙也正常嘛,毕竟玄叶被耀禾攻破了主城,军队和皇族都被清理了大半。” 小五说着说着,意识到戳了重眠的痛点,但话已经说出口,小五试着补救,“哎、哎呀,锦上添花谁都可以,落难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颗雪中送炭的心,你可以看开些啦,一直留在狼羽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这个道理。”重眠闷闷道,看着兴致不高。 小五见重眠如此消极,摸了摸后脑勺,悻悻道,“药快煎好了,我要去练武场练刀了,能麻烦你给师父送去吗?” “当然没问题。”重眠慢吞吞答,应下了差事。 小五看着重眠远去的背影,将希望寄托在了自家师父身上。 毕竟开导别人这件事,师父好像很熟练。 重眠寻到丹香时,后者似乎在小憩。 在一处小小的书屋中,各类珍奇的书籍又或者是藏物都散乱的呆在地上,梨花木架上光秃秃的,瓷塑像不在高处安置,反倒是在犄角旮旯里吃灰,重眠踏进门槛,一时间不知道从哪里落脚。 毕竟面前就有一副被折了书角的江山图。 “啊,你来了?” 丹香冲重眠打了声招呼,看起来心情不错。 重眠小心的走进屋子,将手中的汤药放到了桌子上,“小五的药煎好了。” “麻烦你了,刚刚我在看钱翼整理的玄叶数据,有些犯困。” 听到丹香的话语,重眠大步来到了丹香那边看到丹香手中有着一份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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