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愈加心思深沉,让人猜不透,年纪虽然不大,但发怒时的犀利阴沉足以震慑所有人。 待夜幕降临,一切归于宁静,秦淞就出神的看着一处,什么也不做,安静地发一会呆。 有时也会在待在书房画画。 小李子偷偷瞧过,陛下画的是一个俊美无双的公子,画了很多幅呢。 睡觉的,骑马的,射箭的,拿着书的,各种神态,画了很多,其中画的最多的,便是那位公子笑着的模样,那是十分温柔的笑容。 对于那位公子,小李子能猜到些许。
第二十四章 云轩 秦淞时不时也会出宫转转,待在茶馆听书,听入迷了也就忘了时辰,直到天黑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偶尔甚至会听到议论自已的,有人说皇上正值壮年,却迟迟未娶妻纳妃,其实是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为她守身如玉呢!于是底下人便一顿喝彩,赞扬他是如何痴情专一。 在热闹喧嚣的街上,他还记得那家糕饼店,独自穿行过人群,去买自已喜爱的糕点。 这次没有人请他吃糖了。 从前秦淞格外喜欢忙碌,现在不忙了,倒也很享受清闲。 莫名的,秦淞挺喜欢热闹喧嚣的,没事时总喜欢出宫去,要么坐在酒馆里,看着满是人间烟火气的街道,早饭去买俩包子,午饭来俩小菜,晚上来碗混饨,拎着几壶酒往阁楼上一坐,听着怡红院传来的乐声,任冷风从脸上刮过,只低垂着眸子,不知在沉思什么,思绪忽又被街上那几声喧闹打断,原是有人想要强抢民女,但很快就有义土见义勇为,拔刀相助。 又要入冬了呢。 宫中的厨娘十分惊讶,陛下竟会自已包饺子。 每年冬至,秦淞都独霸厨房,给自已煮一碗饺子,然后又出宫去了,到街上买两串糖葫芦,一点也不亏待自已。 秦淞格外喜欢雪天,从前他是不喜欢的。 小李子经常看到陛下席地而坐在檐下,温一壶酒,拿着本书,看看书,偶尔又抬头看看雪,一看着雪就发呆,愣神很久才收回目光,又继续看书。 每至除夕,秦淞常常是客套都不客套一下,从来不出席宫宴,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唯有城外那无间崖,年年见证着一人一酒,从黑夜坐到白天。 宫中种了不少梅树,到了开春的时候,红的粉的黄的梅花纷纷盛开,香气四溢,格外迷人,甚至不少小侍女会胆大包天地偷偷采一些花做梅花酥。 秦淞的日子平静淡然,正如他这个人一样。 而江湖中的影阁依然未曾接收任何任务,据说影阁的阁主还在找一个人。 一个,俊美无双,笑意温柔的公子。 …… “阿酥!你看我戴这个狐狸面具,怎么样!” “好看。” “来,你也戴一个……嗯,猞猁面具,这个不错,你戴戴看!” “好。” 又是一年灯会,街市上繁华依旧,秦淞在铺子里买了些绿云糕,又在路上要了串糖葫芦,便往沅河边上的大榕树走去。 每年的祈福活动,他都会参与。 “阿酥,那边在干什么啊?好多人聚在一起,走!我们也去瞧瞧!” “小轩,跑慢点,这里人多,小心走散了。” 洛云轩身手敏捷地穿过人群,便看到了沅河上满满的河灯,灯光璀璨,河面映着星光,悠长绵远的河灯顺着河流漂向远处,十分壮阔。 洛云轩不禁愣在原地,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 “小轩,想放河灯吗?” 容酥看着他一脸怔愣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真是呆傻的可爱。 “想!”洛云轩连忙应道。 这时,洛云轩见有位公子拿着河灯走过,便上前询问。 “公子,请问这河灯在哪里买的?” 秦淞闻声转头。 公子皮肤白皙,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浓密的眉,高挺的鼻,唇色绯然,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洛云轩愣住。 他从未见过如此貌美之人。 洛云轩眨巴眼认真地看着秦淞,眉眼弯弯,笑容纯粹,戴着狐狸面具的他只露出了一双明亮璀璨的眼睛,正如那沅河一般,仿佛蕴藏着星河。 秦淞却呆住了,手中的河灯“啪嗒”一下掉在地上,向来沉静如水的眸子有了许多复杂的情绪,惊喜,激动,错愕,甚至身子都有些微微轻颤,行动快于思索,秦淞已经一把紧紧地抱住了洛云轩。 这双眸子,他绝不会忘记,那是曾日夜出现在他梦中的,这是他的凌於! 凌於,终于回来找他了! 他等了好久,好久…… “诶!公……公子?可否先放开在下?” 洛云轩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推着秦淞,满眼迷茫。 容酥也赶紧上前,伸手把秦淞的手拿开,语气不善。 “公子,可是认错人了,未免有些冒犯无礼吧。” 看着洛云轩满眼的疑惑不似作假,秦淞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他可以确定眼前这人就是凌於,至于为什么不记得他了,恐怕和他身旁这个人有关。 当初带走凌於的人,恐怕就是他。 秦淞心里升起怒意和敌意,面上却不动声色,若不是不想给凌於留下坏的印象,以免他逃避自已,他真想现在就让人把容酥抓起来严刑逼问。 “抱歉,你有点像我的一位故人,我太想他了,一时情难自抑,请见谅。” 秦淞忍着失而复得的激动,疏离客气的回答。 “无碍,想必他一定对公子很重要,人之常情罢了……你的河灯掉了,给。” 洛云轩捡起地上的河灯递给秦淞,并没有很在意他把自已认错的事。 “你想买河灯是吗,在那棵大榕树下,有人在卖河灯。” 秦淞目不转睛地看着洛云轩,半点也舍不得挪开视线。 “多谢公子!” 洛云轩礼貌的向他道谢,便转头看向容酥,“阿酥,我们也去买河灯放,好不好?” “好。” 看着洛云轩,容酥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起来,忽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秦淞,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子。l “公子再会。” 洛云轩对秦淞善意的笑了笑,便拉着容酥往大榕树而去。 他没注意到的是,秦淞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神情落寞,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孤独阴郁,和街市的喧嚣格格不入。 为什么,不记得了呢。 我真的 好想你啊…… 接下来,秦淞再没关注过灯会,一直不紧不慢地默默跟在洛云轩身后,只远远的看着他。 看着他满眼笑意地放河灯;看着他和身旁之人说笑打闹;看着他买了两串糖葫芦,分了一串给身旁之人;看着他身旁之人给他买了一盏锦鲤灯;看着他们一起看烟火会…… 向来无悲无喜的心,蓦地就痛了起来,秦淞忽然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 原来凌於的糖,并不是只给他一个人的。 他嫉妒的发狂。
第二十五章 凌淞 可他没有资格。 河灯悠然飘去。 这一年,秦淞许下的愿望,与之前几次都不一样了。 秦淞一直默默跟着洛云轩,直到目送他们进了客栈,仍不舍得离去。 夜幕降临,繁华的街道终归于寂静,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感觉到屋中人平稳的呼吸时,秦淞才敢偷偷翻入洛云轩的房中。 他实在是太想见他了。 他并不担心被发现,这些年,他刻苦练习武艺,如今他的实力早已在凌於之上了。 他能感受到附近有不少暗卫,不难猜测是谁安排的,看来凌於身边那人确实不简单。 尽管如此,他也不需要过多顾忌,如今的他已今非昔比,只要在皇城之中,一切就掌控在他的手里。 若那些暗卫要多管闲事,那么他的人自会去把他们打到不敢多管闲事为止。 秦淞来到洛云轩床前,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他,狐狸面具被放在一旁的桌上。 他确实没认错,洛云轩就是凌於。 秦淞的手有点颤抖,伸手想要去触碰他,这时,洛云轩轻轻侧了侧身,秦淞瞬间屏住了呼吸,心跳都滞了一瞬。 洛云轩侧过身子,面对着他,秦淞收回手,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是掩不住的爱恋与缱绻。 真好,你还活着。 这一夜,秦淞没有回宫,直到快要上朝时,他才悄然离去。 …… 一夜好梦,洛云轩早早地就起床了,就像是已经坚持了很多年,到了时辰便睁开了眼。 或许是和他之前的身份有关吧。 洛云轩知道自已忘记了很多事,当时容酥把他救上来时,他浑身是伤,奄奄一息,流了那么多血,得亏救治及时,他也算命大,没死成。 不过头部被暗樵撞伤了,醒来就不记得自已是谁了。 虽然没有记忆就没什么负担,无忧无虑的活着也挺好,但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被生生挖出去一块,偶尔也会莫名的一阵心悸,想要留住什么,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他想,或许是内心深处,对过往的某个人某些事,实在是太过留恋,才总是牵肠挂肚吧。 他总觉得,拥有完整的记忆,他才是他。 而且,他有一种莫名的急切,想要回来。 所以他说服容酥,来到了皇城,去寻找他的记忆。 在此之前,他们先去了无间崖。 但是站在崖顶上,他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没办法,他们只好来到皇城中,恰逢灯节,城中热闹非凡,也算是来游玩了。 思及此,脑海里闪过了昨天那个抱住他的公子。 洛云轩微微皱了皱眉。 那位公子说他很像他的一位故人,或许他真的是呢,或许,他们俩真的认识呢? 不过,人家都说认错了,想必真的只是个误会罢,哪有那么巧的事呢! 洛云轩穿戴好后刚推开门,便见容酥也正推门出来。 不过容酥看上去却有些着急,上下仔细打量了洛云轩一番,见他没什么事,才微微松了口气。 今早他得到暗卫汇报,昨晚有个男人进了小轩的屋子,他们本想阻止,却被人拦住了。 幸好小轩没事。 “怎么了?”洛云轩有些迷茫,怎么阿酥这么警惕。 “没事……我们明天换一家客栈吧。” 容酥没打算告诉他,只是委婉地转移了话题。| “走吧,下去吃饭,这家店有你最喜欢的西湖醋鱼……” …… 吃过饭后,不知暗卫和容酥说了什么,他的面色凝重起来,不放心地对洛云轩千叮咛万嘱咐后,才离开去处理自已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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