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室内一声轻笑,“进来。” 羡临渊推开无忧搀着自己的手,示意无忧退下,自己挺了挺身子,信步走了进去。 赢城见羡临渊苍白的脸色,邪魅地扬起嘴角,伸手在拍了拍榻沿,“过来。” 羡临渊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倾身坐了下来。 “怎地耽搁这么多时日,你知不知道我在这多无聊。”说着,恶意地=咬=住了羡临渊的耳=尖。 一旁的男人满脸不悦地打量着羡临渊,见赢城与其那么亲昵,心中已有思量。 自己那妹妹不争气,竟连一个男宠都争不过,现在竟沦落到要他来牺牲色相。 赢城口中灼热的呼吸喷吐在羡临渊的耳畔,将他的耳朵灼地粉红一片。 见羡临渊不出声,嗤笑一声,轻抬眼角看向一旁的男人,“来,相熟一下。” 男人敛起脸上的不悦,挑衅地看向羡临渊:“户部侍郎,兰以州。” 羡临渊没有理会兰宁,抬眸看向赢城,“他是谁?” “不是说了么,兰以州啊。”赢城玩味的看向羡临渊。 羡临渊不恼,盯着赢城的双眸,一字一顿地重复,“我说,他,是谁?” 赢城玩味的看着羡临渊,羡临渊虽然面上依旧如从前的沉稳,但他能感受到羡临渊心里的怒意。这么多年,羡临渊一直对他言听计从,在床=上,再过分的事,只要他有需求,羡临渊都会去做。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羡临渊有其他的情绪存在,当真新鲜。 “本王的,新男宠。”赢城挑了挑眼角,眼眸中写满了傲慢。 “我走了。”羡临渊轻声道,一双眼眶灼的猩红,在苍白的脸的衬托下,更是醒目。 他知道赢城浪荡无羁,他也可以接受赢城的孟浪,不论男女,毕竟在这偌大的京中,哪个达官贵人没有几个三妻四妾。但是他不能亲眼看着赢城和别人亲昵上床,他真的没有那么大度。 赢城伸手钳住羡临渊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别走啊,来都来了,你看以州和你长的多像啊,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玩玩,正好让本王比较比较你俩谁更销=魂。” 看着面前这张他抚摸了无数次的脸,羡临渊的内心渐渐被失望填塞。 户部侍郎是户部尚书的儿子,也是兰珺瑶的哥哥,赢城当真不知道户部尚书是太子的人么。羡临渊只觉内心绞痛,他强忍身体不适,劳心费神的赶来沧州,来到就让他撞见赢城在这玩男人,城外饿殍遍地,赢城竟熟视无睹。 而一直在在一旁的兰以州更是震惊地一张脸都有些扭曲了,他知道赢城玩的花,可没想到他会如此这般。他堂堂户部侍郎,委身赢城身-下就已经够羞辱的了,而今他竟还要受这等对待。 “赢城......你过分了。”羡临渊的双眸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却倔强的不肯低头。 看羡临渊受辱的表情,赢城一怔,随即一种道不明的情绪充斥在他心口,让他烦闷无比。 “我过分?羡临渊,我说让你陪我来沧州,你非要说医馆有事,你那破医馆有什么事?你又不在,我找个男人玩你也管,你配吗?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赢城只觉得自己内心被暴戾充斥,来到沧州,满目疮痍,民声载道,满心烦躁等了羡临渊两日都不见其踪影。 内心的情绪无处释放,碰巧这户部侍郎上赶着就将自己=洗干净送来了。户部尚书生了个好儿子,竟有三分像羡临渊,老狐狸果真会投其所好。 他赢城自小到大,什么东西不是伸手就来,想要什么不是别人上赶着送上来?而羡临渊,如今竟学会了忤逆他。 一直站在旁边不曾言语的兰以州,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眼中酝酿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好,我不是什么东西,打扰王爷好事了,那我走便是,不惹王爷心烦。”羡临渊深吸一口气,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起身作势离去。 赢城坐起身子,双手环胸,看着羡临渊:“本王允许你走了吗?你今天若是敢踏出这书阁半步......羡临渊!” 羡临渊第一次,忤逆了赢城的意愿。 “羡临渊,你胆敢走一个试试。”赢城冰冷的眼眸中折射出一丝杀意,狼王被侵占了领土,会将冒犯之人撕咬殆尽。 翻身下榻,一手扯住了已经一脚踏出门外的羡临渊的外衣衣领。赢城自幼习武,力气之大,岂是羡临渊能抗衡的,一个踉跄被扯回房内。一身薄衫,被赢城扯了个稀碎,羡临渊顶着满身未消散的吻=痕赤=身=裸=体地曝露在兰以州面前。 “赢城.....”羡临渊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拽着破碎的衣角勉强遮掩着嶙峋的身子。 赢城俯下身子,抓起羡临渊的头发,迫使人将头颅高高抬起,“羡临渊....”刚要张嘴再说些什么羞辱他的话,却直直对上了羡临渊那满是屈辱的双眸,有些错愕。 感受到身后异样的目光,赢城烦躁的松开手,转身将书桌上的书籍扫了个干净,恶狠狠剜了兰以州一眼,厉声吼道:“看什么看,给本王滚出去。”
第二十七章 相谈 兰以州诧异的看着两人,识趣的欠了欠身,飞身离开了萤园。看来,要想啃下赢城这个暴君,不是一件易事。 羡临渊亦没想到赢城会如此对他,那一刹那,羞耻感贯穿了全身。还未等起身,一阵眩晕如潮水般向他袭来,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待羡临渊醒来时,已经躺在了他日常与赢城常宿的卧房,身上也已换上了干净里衣。 “公子,您醒了。”米淮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倒了一杯水行至羡临渊面前,恭敬递上。 羡临渊坐起身,看着米淮手中的茶杯出愣了好一会儿。 “公子?”米淮轻声唤了一声。 “嗯..”羡临渊收回神思,将茶杯接过来,浅浅抿了一口,便推了回去,“出去吧,我想静静。” 米淮眼神复杂地看向羡临渊,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羡临渊自是知道米淮想说什么,他羡临渊那么聪明怎会不懂这如此浅显的道理?感情这个东西,谁先动心谁就输了。而他,恰巧是前者。 打了个呵欠,羡临渊满是疲惫地将身子缩进被褥里,自己这一颗心早就被赢城伤的面无完体,他以为自己早就麻木了,可如今,心却抑制不住的疼。他一次又一次容忍赢城的践踏、侮辱,一次又一次为赢城放低底线。羡临渊比谁都清醒,他爱赢城爱的疯狂,却并不把未来寄托在赢城身上,他早已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只不过不想这天来得那么早。 他对赢城的爱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决绝,明知这场爱注定得不到回应,他也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哪怕折断了翅膀,燃烧了内脏,他也未曾有过后悔。 羡临渊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等到自己挫骨成灰,也许等自己一颗心千疮百孔碾碎成泥,他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 整整三日,羡临渊都窝在床上,赢城没有过来看他一眼,他甚至开始怀疑,赢城是不是已然忘记他还在萤园。想及此,他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赢城又怎会向他低头? 看着窗外每日步履匆匆向书阁奔去的兰以州,羡临渊内心的酸楚溢满了胸腔。这几日,赢城日日宿在书阁,连萤园的门都没有出。 羡临渊忧心地抚住跳的异常的心脏向窗外看去,细细思量,自赢城到沧州之日算起,已然过了数日,朝廷拨的粮食却迟迟未到,沧州每日饿死的百姓以百数,羡临渊真真急的吃不下饭。 再如此下去,皇帝不但要责怪赢城办事不力,恐怕还会失了民心。 踌躇许久,终于待到日暮时分。这几日,兰以州虽日日黏在赢城身边,但每到入夜,均会被赢城赶回去,羡临渊为此竟感到一丝庆幸。 赢城并不喜欢兰以州,他只是无聊至极想找个床伴,这个人任谁都可以,只是兰以州恰逢其时的赶了上来。 在找米淮反复确认了兰以州回去的消息后,羡临渊终是踏出了房门。 “王爷。”羡临渊抬手叩了叩门,书阁木门紧闭,阁里灯火摇曳。 良久,门“吱吖——”一声打开。 “谁让你来的。”赢城懒洋洋的倚靠在木门上,精致有型的脸上满是傲慢。 羡临渊轻轻吐出一口气,单薄的胸脯轻轻起伏了一下,“我有话跟你说。”说着,抬步就要步入室内。 看着羡临渊严肃的模样,赢城面色呆愣了一会儿,眼看羡临渊逐渐靠近自己,眉头蹙起,“出去,谁让你进来的,有话快放。” “你吃酒了?”羡临渊顿住脚,凑到赢城身上嗅了嗅。 赢城厌烦地一把推在羡临渊的肩膀上,羡临渊一个踉跄,后脊骨创在木板上,突如其来的撞击震颤了整个胸腔,疼痛像被电击般窜遍四肢百骸。 “要你管,滚。” 羡临渊并未生气,双手抚住胸口忍不住地轻咳两声,缓缓走到赢城身边,不由分说拉住他的手向内室走去。 门外立着的侍卫见状为二人掩上了房门,自觉地退出了好几米远。 羡临渊将赢城拉至床榻,按着赢城,让他躺在了自己腿上,像往常在王府一样,轻轻按着他的头。 赢城舒服的闭上眼,忍不住轻哼出声,气也消了大半。 “今日怎地吃酒了?往日你极少吃酒的。”羡临渊按在太阳穴上的手重了几分。 赢城有些烦躁,面色变得凝重。 “心烦。” 羡临渊修长的手指停下了动作,捧着他的两鬓,附身蜻蜓点水般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 “别烦,生气伤身。”羡临渊的声音深沉清幽,极具安抚力,同他的相貌一样。 羡临渊并非那种浓颜妩媚的长相,他的下颌线条清晰,眉目不似赢城特有的南疆人的深邃,却也生的极其标致,给人一种干净舒服的感觉。只是多了几分苍白的病态,让人无端生出一种怜悯的感觉来。 “官粮到如今都未运到,若再晚个几日,还有百姓活路?”赢城有些苦恼的覆上眼睛。 “赢城,户部尚书和户部侍郎...” 赢城轻蔑一笑,“父子关系。” “户部尚书是——” “太子的人。” 羡临渊一愣,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那缘何还与兰以州走的如此之近?” 赢城勾起嘴角,睁开双眼,“你吃醋了?” 羡临渊没有掩饰,“嗯”了一声。 赢城虽然暴戾,不会掩饰自己的任何情感,但并不代表赢城头脑简单。相反的,赢城很聪明,自小长在皇宫,又被扔在军营那么多年,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悉数看尽,他只是不屑玩弄罢了。 羡临渊不愿在赢城面前遮掩,因为没有必要,赢城一眼便能将他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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