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解药2 赢城瞪着猩红的双眸,眼神涣散地聚不到焦,双手突兀地狠狠掐住羡临渊的脖子,厉声道:“你是不是跟姓洛的在一起?嗯?” 赢城顿时不能呼吸,双手紧紧握着赢城的手腕,“赢城.....你放开....我.....” “你敢违逆我!”赢城双眸过上一层狠戾,蓦地松开了手。 窗外一片混沌,冰冷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昂扬着枝条的枝叶,毫不畏惧,任雨水摔打在纤弱的叶片上,荡涤掉表面的灰尘。 忽地,风起。 暴雨袭来,混合着闪电,照亮了半方夜空,卷席了叶片。 冬雷在狂风中嘶吼,这片叶如一叶浮舟,随风放逐。 残破,动荡。 聒噪的声响冗杂在这场肆虐的暴风雨中。 羡临渊惨白着脸,指甲深深嵌入了手掌中。 “赢城——”一行清泪自羡临渊眼角滑落。 娇嫩的绿叶随着狂风翻卷,忽明忽暗。 这一夜,风卷残云,落叶四散。 羡临渊昏厥在这场暴雨中,赢城却浑然不知。 狂暴的雨从来不会爱怜娇弱的树叶,荡涤了叶上的灰尘,也打烂了叶的经脉。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声戛然而止。羡临渊早已不省人事。 空气中满是泥土厚重的血-腥味。 月亮已经悄然落到树梢,偷偷躲到乌云后边。 房外的士兵早已歇下,习武之人的听力本就比普通人敏锐。 这一夜,休息不好的岂止是羡临渊....... 禁军处的男人个个正当年,这场暴雨,令人个个后怕。 这一夜的辗转,不知道会不会把人折腾没了。 天幕刚启,赢城猛地睁开双眼,眼眸中的混浊早已褪去。 “王爷,皇上传您入宫。” 御书房内,赢城负手而立。 “赢城,昨日之事,你有何看法?”皇帝放下手中的杯盏,抬起眼眸,快速掠过赢城脖颈上一抹殷红的抓痕。 “昨日之事,儿臣属实气愤。”赢城冷哼一声,愤然道:“安嫔心机颇深,竟然利用太子妃给皇兄下=药。当日若非是我,中了药的可就是皇兄了。” “哦?”皇帝挑了挑眉,暗自打量赢城。“你怎么就这么断定安嫔想害的是太子?怎么不曾怀疑太子是要害你吗?” 赢城坦然一笑,“父皇,我有什么可陷害的?当日事发突然,又是在东宫,皇兄不会傻到在自己宫中陷害我。当日人尽皆知我被皇兄带走,一旦出事,皇兄自是难逃其咎。” 皇帝认同般的点点头,心下一松,看来自己这个儿子依旧没什么长进。 “后宫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都算计到皇子身上来了。”说着,话锋一转,“沧州是你的辖区,疫情致使饿殍遍地,你这两日就动身去平了饥荒吧。事成之后,父皇自有封赏。” “是。”赢城俯身行礼,出了御书房便直奔禁军处。 窗外暖阳慵散,驱散了冬日的严寒。 待羡临渊醒来时,已是午时,身旁的被=褥早已凉透。 昨夜的疯狂跃然眼前,阳光投射到他的幽深的瞳孔里,羡临渊双手撑床,想要下=床=清=洗一下身子,却发现腰=部和双=腿竟使不上一丝气力。 看着床单上斑斑点点的血=污,身子又着实黏ni的紧,羡临渊强撑着挪动了两下身子,斜靠在扶枕上,饶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累的额头蒙上一层细汗。 侧耳听着窗外愈发响亮的操练声,羡临渊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挣扎着起身,出去也只怕是遭人异样。这五年来,虽说他早已习惯,但不意味着他不在乎,索性任由手臂垂在床沿,疲倦的合了眼。 不知过了多久,处所的大门蓦地被人推开。 “醒了?”声音在耳畔炸开,熟悉的气息灼红了羡临渊的耳尖。 “嗯,”羡临渊的声音里尽是慵懒,“去哪了?” “父皇叫我过去问话。”赢城故意用鼻尖在羡临渊耳畔摩擦,惹的羡临渊一阵颤=栗。 “结果如何?” “还能如何,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是试探我是否怀疑太子而已。”赢城用鼻子冷哼一声。 “那你怎么答的?”羡临渊抬起双手圈住了赢城的脖子。 “自是顺他心意,只当他六儿有勇无谋罢了。”赢城伸出手,勾住了羡临渊的下巴,嗤笑道。 羡临渊扬起头,在赢城的嘴角烙下浅浅一吻,皇帝偏爱太子,此番问询不过是窥探赢城想法,怕赢城未来伺机报复太子罢了,二人都懂的。 “你怎么还在这?昨天不是嚷着要回医药铺么?” “见你没回来,就想着等等你。”羡临渊太清楚赢城是什么样的人了,自私又偏执,若自己当真走,怕不是要把他的医药铺子拆了。 “真听话。”赢城勾起嘴角,“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自会好好疼你,你可比妓=院的男=妓诱人的很。就是这张脸,啧,别天天这么严肃,本王或许会多在东院宿上几天。” 闻言,羡临渊强忍着身体上的酸痛,对着他努力扯出一个含蓄的笑颜。只要赢城高兴,他做什么都行。 赢城伸出手,捏了捏羡临渊的脸,满意的滑过自己在羡临渊锁=骨上留下的痕迹,翻身上=了床,将羡临渊拥在了怀中。 “今早起得早,再睡会。” 羡临渊向赢城脖=颈处靠了靠,汲取着他贪恋已久的熟悉的味道。 “嗯。” 其实赢城很好哄,在羡临渊的眼里,赢城就像一只躁动的狮子,只要顺着他,他就会高兴。这五年来,羡临渊一直都是如此做的。
第二十二章 关心? 能忍受赢城这脾性的,要么是有求于他,要么是附着于他,而羡临渊只是因为喜欢。因为这份喜欢,他可以包容他的一切,他可以抛弃自己的尊严,可以置纪斯明于不顾,哪怕赢城这一刻要他摘下来头颅他都不会犹豫一下。他只希望赢城能别那么快厌烦他,他只希望能呆在这个男人身边多一天,再多一天。 羡临渊最爱看赢城睡着的样子,他睡着的时候,与九岁那年灯火意阑下的赢城别无二致。闭了眼,眼眸中的暴戾不在,只剩下眉宇中的张狂与高傲,让羡临渊止不住的心颤。 赢城荒唐无稽,王府更是乌烟瘴气,整个宜春苑男=宠女=妓相加都不及他一个城王府。虽说荒唐,赢城也不是什么人都上,暖床的男子或女子必得是处子之身。 这些人大多无法承受赢城的暴虐,有的第一次就暴血被裹了草席扔了野外。有的侍寝了几次,精神脆弱,疯疯癫癫。还有的未让赢城尽兴或是惹怒了赢城,断手断脚也是常有的事,最终也逃不过卖给人牙子....... 羡临渊虽说身子孱弱,却因长年浸泡草药加之日日不断的药汤,即使身子亏空,却也把精神养的足足的。 赢城跟他这么多年不腻,这也是原因之一。 “看什么呢?”赢城的鼻翼动了动。 羡临渊像被戳穿了心事般,苍白的脸颊镀上一层绯红。 “看你好看。” 赢城轻轻笑了两声,睁开了双眸,“父皇让我去沧州平饥荒,你跟不跟我去?” “嗯.....医馆最近事有点多,我尽快处理完,过去找你好吗?”见赢城心情很好的样子,羡临渊小心翼翼地试探地问道。 “嗯。”赢城应了一声掺杂着鼻音。“无忧给你留下。” 羡临渊心里一暖,“你此次去沧州,不似行军打仗,将无忧带着吧。” 赢城没有说话,炽热的呼吸喷在羡临渊纤长白嫩的脖子上。 “时候不早了,回王府吧。” “嗯。”羡临渊点点头。 赢城掀起锦被,翻身下床,一眼瞥见羡慕临渊双腿已经干涸的血=渍,微微一怔,眉头不悦的蹙起。 竟流了这么多的血么?赢城内心一紧。 “没有清理?” 羡临渊的脸再度染上一层红晕,以为是赢城嫌弃自己身上脏,双眸略有窘迫的看向窗外,“我自己,打水不方便。” 闻言,赢城不觉捏了捏拳头,暗自自责,去见父皇时,怎地没把无忧留下来照顾。 强压着内心不明的躁动,命无忧备好热水。 无忧不是第一次看到二人欢|好后的一片狼藉,而今铺上的血|迹着实让他心惊。 双眸对上羡临渊躲闪不及的目光,无忧急忙垂下了头。 “去,找两件干净的衣物。”赢城将无忧微妙的表情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不免再次尺踱,看来自个儿昨日当真是过分了。 羡临渊强撑着疼痛,用手巾轻轻擦拭着血污,轻微的扯动都勾动着身体深处撕|裂般的疼痛,待羡临渊咬着牙擦洗干净,整个眉头已经拧成了一个疙瘩。 豆大的汗滴自额头冒出,顺着额角滴落在锦被上,浸湿一片。 赢城面无表情的看着羡临渊一寸一寸的清 理,心脏某处隐隐抽缩,“你.....疼不疼?” 羡临渊的脸霎时红到了耳根,“嗯......有点.....” 看羡临渊红透的脸,赢城暗自别扭着,他堂堂城王什么时候会关心别人疼不疼了。 尴尬轻咳一声,“你有没有药?” 羡临渊听完,面部有一瞬间的呆滞,“没.....”他怎么可能随时带着那种药,蓦地,羡临渊像是想到了什么,“你.....是在关心我吗?” 赢城眼角抽搐一下,脸上登时不自在起来,声音徒地尖锐起来,“你以为你是谁,配的上本王关心?” 说完,俯身挑起羡临渊的下巴:“本王只是担心,你要是瘫了,本王要再找一个像你这么能让本王上的尽兴的,属实也不容易。” 羡临渊眼神暗了暗,纵然早已被赢城伤的麻木,他的心也还是肉做的,也还是会疼。 看羡临渊满受委屈的模样,赢城内心突然躁动不安,双眸变得复杂,“你别给本王露出这种神情来,好像是本王逼迫你一样。” 羡临渊没有回话,只是将头垂的更低。 赢城越看越气,心中不明的躁动闷烦愈发明显,他突然就后悔回到禁军处来。 冷哼一声,出了门。 又生气了。羡临渊垂首虚望着手中已经被血染透的手巾,他知赢城喜怒无常,却如何也想不明白,自己这次又因为什么惹恼了他。 何止是 羡临渊不知道赢城生什么气,连赢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生什么气。 不知过了多久,赢城平稳了心绪,无忧已带着干净的衣服走了过来。 赢城用眼角斜望了一眼,眉头微蹙,一脚将无忧手中的衣服踢到地上,“穿过的衣服你也敢拿进来?”刚熄下的怒火又被点燃,且愈发旺盛。 无忧即刻双膝伏地,“王爷,而今冬衣早已发放,这衣物是陆大人清洗干净的今年的新棉服。” 赢城的紧握的拳头及突突跳动着的太阳穴,无一不在昭示着他内心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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