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烨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打断:“徐将军,朕现在烦得很,你若只是来说这些的就不必浪费时间了。” “臣这次面圣,确实有件事要同皇上说,”徐彭祖默了半晌,才复又开口,“关于前些日子的江南巡抚贪腐案,臣从南疆来皇城这一路,发现了许多与传言不符之处。” “何出此言?”周铭烨这才终于正眼瞧了瞧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外祖。 “臣此次前来经过了江南的许多市县,发现各地都被治理的很好,各种款项不说全部,肯定大部分都是用在该用的地方的,因而,臣觉得,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隐情......” “徐将军对朝中之事倒是甚是了解啊。” 周铭烨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徐彭祖,脑海里不由的想起当年母后病故,这位外祖几乎立刻请命去了南疆镇守,丝毫不在意他那尸骨未凉的女儿和自己这个弱小可怜的外孙。 想到这,小皇帝就又想到了那个像光一样照耀自己的人。 “罢了,”收回思绪,周铭烨看着一脸苍老的徐彭祖也不忍为难,“这事我已经交由老御史去查了,以他的清正,定不会冤了谁的,外祖放心吧。” 话说到这份上,徐彭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看向周铭烨的眼神依旧带着刚才见面时的复杂与怜爱,他是实打实的在心疼自己这个外孙。 “那臣便告退了,”徐彭祖说着又朝小皇帝行了一礼,“还望皇上保重龙体,大宣的江山还要靠您呢......” 等人离开,周铭烨才将目光放到徐彭祖刚才带来的盒子上,他犹豫着打开,里面是一只手掌大小的鎏金熏香炉,看工艺应当是宫里妃嫔用的东西。 他有些不解徐彭祖的用意,将小香炉拿在手里把玩,动作却在掀开盖子的瞬间僵住了,那里面塞着一个极小的纸团,已经有些发黄。 周铭烨小心的把纸团抠出来,只见上面用极小的字体写了一个字——避。 他下意识觉得这东西与当年徐家离开皇都有关系,想把徐彭祖叫回来问个清楚,但是又想到那人浑浊的眼睛和鬓角的白发,最终还是没有再把人叫回来。 哪怕真是与当年的什么事情有关也早已经过去了,周铭烨想,眼前还是怎么把那人留下才是要紧。 ---- 徐彭祖那边离开了勤政殿,蒋升荣这边则进了双竹殿。 “王爷的意思是届时安排好一切直接离开?” 蒋升荣端起茶水喝了两口,有些不赞同道:“但以皇上对您的依赖,您悄无声息的消失恐怕会给好些人带去大麻烦。” 谢璟南对此也表示赞同,示意他继续说,“那蒋丞觉得,我如何离开才能将伤害降到最小?” “说句偏私的话,其实您留在皇帝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蒋升荣神情严肃,“能制住皇帝的只有您,若是您离开,那之后大宣会如何,谁都说不准。” “从把他接到身边,我就一直教导他要做明君、做贤主,要勤政爱民......”谢璟南无奈摇头,“他如今能这样,已经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 况且,不是还有你们呢,不然你以为我把你们这些人提拔上来做什么?大宣的江山何时就只担在我一个人头上了?” 谢璟南说着,手不自觉就蜷缩起来叩击着桌面:“离开的事我不是同你商量,是通知你,叫你来也是为了商议如何把各方伤害降到最小。” “王爷您既然要离开,要考虑的首先应当是如何能顺利离开,而不是其他人,”蒋升荣看向谢璟南,意有所指,“太过心软,最后受伤的只有您自己。” ...... 夏夜的星空最是漂亮,谢璟南睡不着,干脆起身到院子里去坐着看星星。 他想着白日里蒋升荣的话,颇为自嘲的笑了笑:“太过心软?” 兴许是夜色不错,谢璟南不知不觉就看入了神...... 十几年前的星子比如今更亮,那时他还只是丞相府里人人可欺的庶子,那天他不知怎么的又碍了自己那位“好大哥”的眼,被下人推进池塘里好一番折腾。 好在是盛夏,并不冷,他就那么穿着染了污泥的湿衣裳在院子里跪了一整夜,没有人觉得他可怜、更没有人替他求情。 那时他就看着天上的星星,心想,都说人死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知道母亲是哪一颗,有没有看到自己如今受了欺负,会不会心疼。 应当是会的吧...... “老师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周铭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偷偷跑来了,这会儿正坐在谢璟南对面的石凳上有些好奇的望着他。 “怎么又来了?”谢璟南倏地回过神来,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明天还要上朝,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师以前一眼看不见我都要找,为何现在这么不待见我?”周铭烨满脸委屈。 谢璟南:......为什么你不知道吗?狗崽子! 见谢璟南满脸的一言难尽,周铭烨心情却好了不少,绕过石桌来到谢璟南身边,脸上带着开朗到有些过分的笑容:“老师刚才在想什么?想我吗?我也很想老师。” 谢璟南彻底无语了,虽然是一手养大的小崽子,但有时候他觉得这家伙总有另外一副奇奇怪怪的面孔。 “想些从前的事,与你无关。” 谢璟南无意与他继续纠缠,起身绕开这人就准备回屋,没想到却被这人猝不及防一个拦腰就扛到了肩上。 “从前的事都过去了,有什么好想的?”身强体壮的小皇帝把人扛在肩上还颇为恶劣的掂了掂分量,“老师有那精神,不如想想眼下的事吧......” 谢璟南其实是会一些功夫的,但并不精通,也就是当初离开丞相府去游历四方时练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加上后来摄政每日各种事务忙得不可开交,也就彻底搁置了。 小皇帝则不同,无论是骑射还是刀剑功法,都是他亲自点了军队里最厉害的将军亲自教的,又多年不辍,压制他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皇上!你放我下来!” 谢璟南有些恼了,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种姿势被扛在肩上,属实是有些臊得慌。 然而周铭烨压根不理,三两步就把人抗回了屋里:“老师这几日倒是忙,又是见丞相又是见禁军统领的......” 谢璟南被猛地摔进床铺里,脑袋一阵眩晕,刚想挣扎起身,却在听到小皇帝的话后动作猛的顿住,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的人:“你用暗卫来查我?!”
第九章 连夜跑路 “我给你培养那些暗卫是让你自保的,你用来查我?!”谢璟南也是气急了,说着就抬手给了周铭烨一巴掌。 “老师,你早该想到这些的,不是吗?” 谢璟南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周铭烨脸上赫然出现一个分明的掌印。 然而小皇帝像是没有知觉似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又向谢璟南逼近了一些:“决定离开的时候,没有想过给我的东西太多,自己会走不掉吗?” “周铭烨,你太小看我了。”谢璟南的脸也跟着冷了下来,“别忘了你是我教出来的,少威胁我!”、 周铭烨被连名带姓的叫也不恼,欺身将人揽进怀里,又带回了床上。 谢璟南眼看着小皇帝的唇就要贴到自己脸上了,终于忍无可忍,一掌拍在了周铭烨的胸口。 他没想到的是,这人不躲不闪,生生受了他一掌,嘴角立刻就溢出血来。 “你为何不.....唔.....” 不等谢璟南说完,周铭烨的唇从他脸上擦过,直接抵住了他的唇。 霎时间谢璟南的口腔里满是血液的腥甜,他能感觉到周铭烨的动作格外凶狠,甚至还泄愤似的去咬他的嘴唇。 谢璟南还想挣扎,但是想着这人刚才犯的浑,又不敢再用内力,怕这人又是不躲不闪生生挨着,于是一时间两人纠缠在一起竟然有了一丝难舍难分的味道。 “老师就是太过心软,总对我手下留情,”周铭烨再抬起头时,唇边的血迹已经晕开,将他的嘴唇染得艳红,“但我可不会心软......” 说着,小皇帝手上的动作不停,眨眼间就已经解开了谢璟南的腰带,抬手将他的双手绑在了床头。 “你干嘛?!周铭烨你疯了是不是!”谢璟南实在没想到这狗崽子胆子竟然这么大,气得嗓子都有些破音。 周铭烨笑着,俯身又落了一吻在谢璟南的唇上:“老师还是省点力气吧。” 接着,亲吻更加密集的落下来,落在谢璟南的额头、脸颊、锁骨、胸膛,一路向下...... “周铭烨!周铭烨你放开!我是你的老师!”谢璟南现在清醒的不行,对这种事情实在是有些无法接受,抬脚就要去踹。 周铭烨这次也没躲,反而是趁着他抬腿的功夫欺身上前,两人这下贴的更紧了,谢璟南也彻底动弹不得了。 小皇帝的手扯住了谢璟南的亵裤,正欲往下扯,就听见身下的人咬牙切齿的挤出两个字:“你敢!” 可能是因为多年积威,周铭烨闻言动作真的顿住了,好半晌再抬头,眼里已经是一片水光。 “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办,你不理我,一直说要离开我....我没办法,只能用这种办法,只有这时候我才觉得你是属于我的,是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周铭烨眼眶通红,不一会儿泪水已经打湿了睫毛,撑在谢璟南肩头的手因为哭泣微微有些颤抖,那可怜的模样看得谢璟南又不由心软。 不得不说小皇帝很会哭,从小到大就靠这一招不知道躲过了谢璟南多少的责备。 一滴又一滴的热泪落到谢璟南的胸口,烫的他实在有些不自在,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他沉默良久,缓缓叹出一口气:“罢了,随你吧。”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周铭烨的眼泪就收住了,手上又动作起来,将谢璟南的衣服一件件剥掉...... “老师,别离开我,好不好?” “老师,看着我….” “别咬嘴唇,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 小皇帝不愧是十八岁的少年,使不完的牛劲啊,最后谢璟南嗓子也哑了,浑身酸痛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 谢璟南被小皇帝搂在怀里,明明已经累得不行了,却仍然毫无睡意。 他听着耳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而沉重,确定这人已经睡着了,这才将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慢慢撤出了周铭烨的怀抱。 看着小皇帝温顺的睡颜,谢璟南心里不由泛起一阵酸涩,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忍着身上的不适掀开被子下了床。 谢璟南从地上捡起外袍披好,又从柜子里翻出一盒熏香,在床边点燃,这才推开门去了外间。 谢林其实也没睡,毕竟屋里那么大的动静能睡得着就怪了,这会儿几乎是一听见有动静,就立刻转身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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