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特酿的酒气息清爽,还带点花香,漫在二人之间。
凛乌自然没忘记当年那茬,无奈弯身将人横抱起来,不禁好笑。 “我这不是在吗?还怕?”
珩澈就势偏头靠在凛乌肩上:“现在徒儿不怕了……”
他不怕了。
不多时,便到了凛乌的院落。 依旧是四处种着各式小白花,一棵红色凤凰花树下吊着秋千,小池中几支玉荷形态各异。
此处萦着浓郁灵气,就算久无人住,也不会落灰。
珩澈在进门时,咬上凛乌的耳朵,喉结略一动,热气酒香骤然喷洒在凛乌耳上。 凛乌抿了抿唇,刚要开口,珩澈被酒水浸软的声音便落入他耳中。
“师尊…徒儿想……”
“…要”
“……” 凛乌深深吸了口气,眸色发沉。“我今日才知,原来阿澈喝了酒后……”
这样会勾人。
只是能不能先别叫师尊了…… 凛乌耳朵泛红,温和地吻上珩澈。
素纱帐幔被带落,两色衣裳恋恋不舍地被迫滑下了床脚。
唯有一件小的纯白的被遗忘在那雪色足腕,半掉不掉。
……
那件纯白被勾起在半空中,轻轻晃荡。
房门虚掩,门外的月光正要进来。
珩澈迷茫的眸光颤动:“师尊…先…等等……”
“…怎么了?”凛乌闻声停下,
亲了亲珩澈的脸颊。
“……”
珩澈没有说话,但两人于此事上已有些默契,凛乌很快便明白过来,将东西从那个储物环中拿出来给了珩澈。
这很好懂。
珩澈接过,乱着声息开口: “师尊,我们…的俦契礼,还有多久…”
凛乌沉身。
月光缓缓顶开了房门,带入的却并非冷意。 又碾过屋内最敏感的桌子。
“……刚好半个月。”
“……”
“嗯…师尊…”
照过桌子所在,月光不再盲目往前,一下接一下地继续照拂桌子。
“夫君…可以不叫师尊吗?”
“…不…不可以……”珩澈双眸像是刚从水中取出,还带着水光,眼尾浮出仍在不断加深的淡粉。他望着上方的帏帘。 还有凛乌。
“师尊…师尊……”
凛乌动作都顿了顿:“……” 面色在犹豫中逐渐变得更红。
珩澈:“…怎么停了…师嗯…”
做出有力行动,就是凛乌对此的回答。
月光从原本的清浅柔缓尽数变为反义词,那件纯白被撞得不住在帐内晃荡,途中掉落也无人在意。
屋内无数次被月光填满,暖白灼人的月白灌入屋内。 少数顺着来时的方向,被挤得又淌出屋外。其余的,皆被反复的月光堵在其中。
“师…呜…”
珩澈被磨得难以连字成句,再也喊不出个完整的“师尊”来……
“…当嗯…真…厉……”
但哪怕只是几个字,凛乌也知道珩澈刚刚是在说什么。 要命。
他不介意更厉害一点。
……
月光明亮了一整晚,而直到临近正午,两人才穿着一样的素衫,干干净净地从屋内出来。
突然,凛乌幽幽来了句。 “乖徒昨晚夸为师厉害。”
珩澈手一抖,回想着整个过程。 ……往后最好别再那样喝了。
而后听凛乌继续道:“很多次。”
……
…………
罢了,反正是凛乌…
于是珩澈索性破罐子破摔,抿了抿唇,垂眸开口。
“嗯,师尊很厉害。”
凛乌:“……”
想想珩澈又改口说:“夫君很厉害。”
那眼尾的红甚至都还没褪去。
凛乌:“………”
这一下子反倒叫凛乌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甚至有点面红耳赤。
珩澈见凛乌这般无措的样子,瞬间领会到了往后该如何应对那些荤话,不自觉笑了笑。 他轻轻牵过凛乌的手:“昨晚没来得及,夫君今日再陪我逛逛吧。”
……
北辰商行。
璇明埋头苦干。 “师父,为什么这个月到处开拍卖会?你要倒闭了?其他商行见你这样子,竟也有不少闻风而动……”
“?我说明儿,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白清雾手边也是一大堆事务,手眼就没停过。“哪是我想开,你两位哥哥俦契礼过后,泯界便要禁一段时间的拍卖会。”
璇明思索了一番,心中便有了答案,但不十分确定。 于是开口问道:“这是为什么?”
“贡献值总体调整。”
璇明挑眉。 ——果然如此。
“你这些年在万仞界?”白清雾在各式灵信上圈圈画画批文,闲聊丝毫不影响他继续。 “万仞界近年那低配版贡献印契,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让您老失望了,还真是。”璇明微微摇头。“我本以为那只是话本世界,想着能随便尝试,若结果不错,回来再推给众界……哪知竟是真的……”
“……”
听到这里,白清雾放下手头的灵信,一向的不着调的神色悄然消失,认真看向璇明。 “……浮世万千,他们既存在,便都是真的。要么,就该连同我们,也一并是假的。”
璇明也看向白清雾,目光微动。
“一花一叶,一微一毫,一呼一吸,皆是世界。” 白清雾温声道。 “又怎能将话本否定呢?”
“……”
顿时,璇明心中似有云开雾散,见得月明日熠。
见璇明领悟,白清雾便又重新拿上那堆灵信,批注起来。
……
良久。
璇明才愣愣出声: “师父,徒儿仿佛许久没见您了。”
白清雾笑道:“我想也是。” ---- ①子规声里,立尽黄昏。 ——《平沙芳草渡头村》洪咨夔(宋)
第97章 濡沫相守(凛珩
却明界,叶天曦身边忽然出现一道青色灵力。
叶天曦下意识警惕后退几步,而那道灵力却化为一份请帖,轻轻落在了他的案上。
另两大界内也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华昙自然也不例外。
……
“帝君,这泯界两位新帝的俦契礼……”
华昙帝面带“愁容”,颇为“语重心长”: “这是两位帝君的俦契礼,更别说其中有一位是衍虚期,孤家不得不去啊……”
……
在桐山待了两日后,珩澈与凛乌也回了帝宫。 这些天里,凛乌处理玄机令的时候,都会拉上珩澈。珩澈学什么都很快的天赋再次体现了出来——现在玄机令中的东西几乎都是珩澈在处理。
临近二人的俦契礼,许多文件都是各地发来的祝贺。 两人起初看得开心,看多了就发现几乎都是一样的文辞言语……看到最后甚至有些烦。 偏偏又都是对二人的祝贺,司政阁不好直接当垃圾文件给滤掉。
泯界举办俦契礼多用黑色,但因为珩澈想看凛乌穿红色,凛乌又想跟珩澈穿一样的,两人的喜服便用了红色,其余布置黑红各半。 殿内帘幔一改往日的单调,暗色彩线绣满了各种纹样,珠玉金银在其间时时闪烁,整座宫殿都被装点上华丽与喜庆。
不仅长宁宫与永乐宫,各条宫道上也铺遍了锦绣……
十二阁忙碌紧张的气氛之中另有些欢喜。
很快,便到了俦契礼前一日晚上。
看着司宝阁刚送来的衣裳,珩澈垂眸,匀长的手指停留在上面,久久愣神。
是找北辰商行定制的,所用材料皆是举世难求。依着泯界向来的风俗,样式并不如何繁复,但像是真的火焰那般,鲜活夺眼,明亮热切。
细看有暗纹璀璨,如陷入晚霞。
还能嗅到一点栀子花香。
刚点上焰灯的凛乌站到珩澈面前,将珩澈的视线阻断。 “这样看能看出个什么?”
说着便上手,挑散珩澈那规整的衣带,桃花眼弯起。 “我来帮夫君换上。”
……
片刻后,两人站在镜墙前。
珩澈看着镜子里的凛乌和自己,有些出神。
而后他听凛乌轻声道:
“我想,再也找不出比我们更相配的了”
这话让珩澈不自觉抬手,想要抚上心脏。 但他怀里突然多了个人。
银发蹭了蹭珩澈的颈侧。 “阿澈…夫君……”声音闷闷的,热气洒在珩澈雪白的脖子上。“……我有些紧张。”
珩澈喉结一动。 “我也是……”
他今天一整天都神思恍惚。
他竟然真的,抓住了凛乌。
而明日,便是俦契礼了。不是旁人的,也不是凛乌和旁人,更不是他与旁人,而是凛乌和他……
凛乌看着近在咫尺的漂亮颈线,眯了眯眼。 终究是没忍住,一口咬在那片雪色,但只是轻轻地。
珩澈任由温热漫延。
……
白色灵力流转,一个简单术法,两人的喜服便又规整地回到了它们原本待着的地方。
心跳很乱。
人也是。
那热缓动,好像在煎他、熬他。
而温度也在一次次碾过时逐渐相似。
“…凛乌……” 他乱着声息说。
“重一些吧……”
仿佛这样才能让他感知得更真切,也的确如此。
这话凛乌自然是听了。
同时,凛乌贴着珩澈的额头。 “那我们试试……让神识一起。”
两道神识相触,而后融在一起。
被全然带起翻覆,每一寸识海、血肉,都为之沉浸。
难以言喻的……
珩澈揪紧了自上方散乱下来的银发。
神思空白,唯余留感觉。
两人都在迷茫中失去控制,消磨着他们各自的那份紧张。
……
早已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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