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澈敛眸:“虽然纸上只有黑白,但其中书写着世间更多的颜色与生灵……” 而凛乌很是喜欢看万象百态。
凛乌:“阵法之内有万千变化,掌控变化是阿澈的一个习惯。”
这话让珩澈有些意外,就连他自己……也是在锁虚山学了大半年后,才发现自己的这一点。 凛乌什么时候看出来的,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你们认可对方所说的吗?”白清雾挑眉。
二人异口同声:“认可”
白清雾:“二位是从哪一刻起,认识到自己是喜欢对方的呢?”
“……”
“……”
齐齐的沉默,白清雾倒也不催,任他们去回忆。
片刻后,凛乌:“我忘了……”
珩澈也开口:“我不知道。” “如果非要算……应该是见到凛乌的那一刻?”
白清雾:“……” 师娘你醒醒!那时候你认得人吗?怎么搞得像鬼迷心窍一样?!
白清雾管理了一下表情: “咳,那……你们认为对方身上的什么特质最吸引你?”
“没有。” 凛乌答得毫不犹豫。“阿澈本身就很吸引我。”
珩澈心跳略停滞半拍:“我也一样……” 鲜活灿烂的凛乌会让他向往,沉寂苍白的凛乌也会让他忍不住靠近。 不论何时,不论怎样,凛乌都牵动着他的目光与心跳……
白清雾:“……”
他继续拿本子记录着:“二位一路走来,是虐心多一点,还是甜蜜多一点。”
又是一阵沉默,而后两人一起开口: “……前者。”
白清雾——白清雾汗流浃背了。 是不是问到了不太好的问题啊?
他哪知道!小师娘醒来才几个月,他心想能怎么波折?
他确实不知道,两人在灵器世界里还过了一年。
凛乌温和一笑,将手放到了珩澈手中,对白清雾道:“无妨,误会都解开了。”
珩澈令五指错入凛乌指间,也略一点头。
白清雾定了定神:“有最喜欢与对方一起做的事吗?”
珩澈垂下长睫:“只要是和凛乌在一起,做什么我都喜欢的。”
凛乌一愣,而后垂眸道:“我也一样。”
白清雾有些苦恼:“如果……必须想出一件最喜欢的事呢?”
凛乌抬眼,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张口就来:“做唔…!”
珩澈及时伸手捂住了凛乌的嘴,耳根微红,喉结动了动。 “这是要被写进采访志的……”
一边正在记录的白清雾面不改色,他知道凛乌想说什么……其实他很想说采访志不会暴露真实身份和名字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于是,他默默在本子上写到: 提问:‘如果……必须想出一件最喜欢的事呢?’
‘寒华’抬眼,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张口就来:‘做唔…!’
‘玉澄’及时伸手捂住了‘寒华’的嘴,耳根微红,喉结动了动。 ‘这是要被写进采访志的……’
主打一个真诚。
白清雾:“两人之中,是谁先动心的?”
珩澈:“是我。”
凛乌:“是阿澈。”
意料之外,白清雾笔都抖了一下。 ——师徒之间,果然还是年下心思野的多啊! “那便冒昧一下,师娘与先生,是年上还是年下?”
珩澈:“年上。”
凛乌:“??倒也不全是?……左右都是我们俩嘛,拉了帘怎么来不都一样?”
白清雾:“……” 没看出来,师娘和先生挺丰富。话本还是写保守了,他决定回头再修一下。
珩澈眉目微动。 ——凛乌毫不介意他先前……?
……
“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白清雾问。
凛乌:“和阿澈一起,到处走走看吧,或者阿澈想在哪里,就去哪里。”
珩澈轻声道:“他就是我的方向。”
“有一部分读者想知道……二位会不会有孩子。” 毕竟众界孕育新生灵是靠神魂。 但白清雾可能想不到,这两个人如今加起来都凑不出半片神魂。
“不会,我只要阿澈。”凛乌想也没想便答。
珩澈也是展颜而笑:“我有凛乌就够了。”
“那二位是否看过《北辰密话·白玉临寒》?可有什么感想?”
“看过。”
“看过。”
白清雾:“那感想呢?”
“……”
“……”
“我们……”
“远比话本里写的要深爱对方”
……
在白清雾记满许多页后,访谈终于结束。
珩澈:“等等,我倒是有一个问题……”
凛乌侧过头看向珩澈。 “嗯?”
白清雾也是看过来,面上大写着“知无不言”四个字。
“为什么我界偶侣多是同性?而华昙基本是异性?” 两界的街市他都逛过了,这一点上两界有非常明显的差别。
明明众界性别无分,大家都可以随意变换。
“华昙自古以来阶层分明,一切都可以是区分阶层的工具,性别也是。”白清雾笑道。 “在华昙,两人关系不叫俦契……而叫联姻,弱势的一方则必须化为女身……”
“还是咱泯界好。”
珩澈本想问为什么是女身而不是男身……
“泯界多倡两人相同,但也不歧视相异,各有各的选择。”白清雾继续道。“不过其他界不会像泯界与华昙这样偏向明显。”
“这又是……” 这又是为何——为何只有华昙与泯界偏向明显? 珩澈刚问出口便明白过来了。
很简单,因为泯界自古就与华昙过不去。 ----
第96章 浮世万千(凛珩
从顾识渊的洞府离开,几人来到了桐山脚下。
葱郁绿意与红白交错点缀,生意盎然。日晚霞光层层叠叠落于其上,照在盘翔的各色飞鸟。 ——族殿仍在。 不是大火后的焦黑一片,而是珩澈熟悉的那片古朴典雅。
仿佛它没有经历过那场血火。
珩澈眼中有什么被荡开:“这是……”
白清雾扬眉一笑,为珩澈解答道: “先生将帝宫的事处理好后,便重新修缮的。” 当然,此事是交给北辰商行做的,白清雾狠狠地刮了凛乌一笔。
何止是修缮,那简直是一比一完整复原!这可是另外的价钱! 接了这事儿,白清雾当初高兴得两天没睡觉!
虽然他本来就不睡觉。
璇明自然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并没有半分惊异,只是那样站在原处,望向族殿的眸中含着浅淡笑意。
子规声里,立尽黄昏。①
或许再也等不来爹爹阿娘的一声“明儿”,就连过往时光的影子,也好像变得模糊难寻。
早已物是人非……
但璇明想,只要自己记得,那就一切都还存在……在心底、在眼前、或在耳边,都是一样的。
此时,白清雾一把挽过璇明,一脸资本坏笑: “走!好徒儿,咱要回去了,事儿还多着呢。”
璇明也是瞬间苦瓜扶额:“师娘做起这些来可比我会多了,你怎么不去绑师娘?”
“我哪敢啊?他不得唰唰两剑把我劈出来?”白清雾悻悻地摸了摸鼻头。
……
两人走后,珩澈默默扣上凛乌的手心。
仅仅是扣上手心,他便能感受到凛乌心头的那一阵悸动,这不由得让他笑了笑。
——他何德何能。
“阿澈在笑什么?”
“凛乌,谢谢你。”
“……” 听了这话,凛乌眼中藏不住的喜悦,抿着笑意偏过头朝珩澈看来。
夕阳刚好,即使有一头清冷银发相陪,凛乌的笑也能那般惹眼张扬。 就像两百多年前那样,未曾改变。
但其他的却变了,珩澈也变了,他可以不再只是看着。
他拉住凛乌,轻轻地
吻了上去。
从来都如视珍宝。
……
如今的族殿中也并非无人,曾经有些在外游历或居住的族人,于此二百年间都陆陆续续地回来。 不算热闹,但也并不冷清。
大家事先知道珩澈凛乌今日要来,晚上便聚在一起和和乐乐地办了个家宴。
其中几乎没有珩澈的熟面孔,但这久违的氛围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酒过三巡,珩澈由着酒劲浸透在自己的灵脉中,浸醉这副躯壳。
但他意识是清醒的。
……或许吧。
在欢宴散后,他勉强稳着脚步走在熟悉的路上。一块块石板木板被月光灯火照映,就连缺损的地方,也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凛乌的在意便是这般,如细雨春风。 风吹来的第一时间是难以察觉的,只有回过头时,才会发现,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这场雨就已将人润个湿透。
酒意熏得珩澈面色微红,眼中也是一片轻微的迷蒙。
于是珩澈挺抬眼看了一眼圆月,而后,缓缓停下本就不快的脚步。
在如霜的月光下,他回过身,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凛乌。
酒意正浓,凛乌在他眼底的倒影却无比清晰。
此刻的珩澈,像是被暖化的冰雪,淌在春溪,泠泠沁人。
“……”
“阿澈?” 声音略有些沉缓,
“师尊可还记得,您的住处?”珩澈笑问。 他的思绪有一半飘向了过往,借着酒意,如此开口。
难得见珩澈这般笑起来,但 凛乌:“……?” 两人正在走的这个方向不就是吗?还有,怎么又开始叫他师尊了?
反应过来眼前人是真有些迷糊了,凛乌近前将人扶着。 “自然是记得。”
哪知珩澈抬手攀上凛乌的脖颈,挂在凛乌怀中,放在凛乌颈后的手悄悄掐了个最低级的引雷诀。 一道不大的雷电破空劈下,雷声炸开。
“师尊……”
“外面在打雷,徒儿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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