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纪听词问一旁的沈风。 沈风回答:“属下不知。” 前方的两人进了宫门即将转弯,就在这一刻,纪听训也回头,望向纪听词,两人视线相撞在一处。 纪听训的眼底平静无波澜,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可纪听词却觉得,他好像接收到许多不可言喻的信息,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心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总之很奇怪。 “真奇怪。”纪听词嘟囔了一句。 宫人领着纪听词去到时瑾玄出宫前居住的院子,并言道:“王妃请在这安心等候,王爷现下不得闲,但会尽快回来的。” “我知道了。” 翠微苑早早被人收拾好了,纪听词进去的时候两排下人已经站好迎接,他倒是没那么多繁文缛节,只是这宫里不比宫外,总得克己守礼些。 更何况,他现在可还关系着侯府的命脉呢,更是不能随随便便胡来。 纪听词乖乖待在翠微苑,外边天已经全黑了,他也饿了,但他瞧也没人要给他准备吃食的样子。 说到这个,他就觉得奇怪,这翠微苑里的奴才真奇怪,一个个看他跟看什么凶神恶煞似的,一句话都不敢说不敢问,送个茶水都颤颤巍巍。 搞得他现在饿了也不好张口说,只得自个忍着,心里默默把这账都算到时瑾玄身上。 宫人们忙着点灯,纪听词就坐在门口眼巴巴望着,他这刻是期待时瑾玄赶紧出现的,他快无聊死,也快饿死了。 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在忙什么,他一个人在这皇宫,人生地不熟,也不敢乱窜,只能在院子里散步解闷。 院子里有个小花园,花园的小径上铺着石板,纪听词提着衣服下摆,一块接一块地慢慢跳,像个充满童真的小孩。 諵砜 跳到最后一块石板时,纪听词没站稳,摇晃着身子就要摔倒,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将他搂起。 纪听词一看,眼里都蹦出几分惊喜:“时瑾玄!” 时瑾玄捏了捏纪听词的小脸,道:“院子里灯火暗,怎么在这玩?” 纪听词轻哼:“你让人接我进宫,自己又不在,我无聊死了。” 时瑾玄刮了刮纪听词的鼻子,道:“想我了?” 纪听词撇嘴:“才没有。” “口是心非。” 纪听词脱开怀抱,哼道:“我饿了,我要吃饭。” 时瑾玄闻言,偏头望向那些在院子里的下人,他们看似做着手上的活,实则已在心惊胆战。 时瑾玄道:“这些个东西,还真是日子久了,少教训。” 纪听词不懂时瑾玄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下一秒就被搂着腰往房间走去,他听见时瑾玄嘴里道: “夫人别生气,我这就让沈风去准备。” 沈风办事效率快,很快桌上就上好了菜,纪听词饿久了,这会反倒不着急。 时瑾玄坐在旁边,看纪听词跟欣赏什么名画似的,时不时说一句:“慢些吃,别噎着。” 纪听词嘴里吃着块糖排,碗里又被时瑾玄添了块小酥肉,有这样周到的伺候,他自然也乐在其中。 吃着吃着,时瑾玄忽道:“后日才是中秋,明日一天你可能会觉得烦闷,我让沈风带着你去花园玩玩。” 纪听词下意识就问了句:“为什么要沈风带我去,你呢?” 时瑾玄笑了笑,道:“我也想啊,但是中秋宴会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我可能忙不开,加上晏儿……” 说到这,时瑾玄忽停口,纪听词眨眨眼,还等着他下文呢。 “八皇子怎么了?” 时瑾玄:“晏儿身体一直不好,这几天病情有些反复,我也得顾着他些。” 说这话的时候,时瑾玄脸上有几分难解释的冰冷,纪听词道:“那…要不要我过去看看,毕竟我现在……”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时瑾玄懂。 时瑾玄听了,感到有些欣慰,他摸了摸纪听词的头,道:“你就不用去了,晏儿那边有很多人照看的。” 纪听词:“可是…我都进宫了,不去看看他,会不会不太好啊?” 时瑾玄道:“那等我明日忙完,来接你一起去。” 许是白日里真的太忙,这晚时瑾玄竟没坏心地去折腾纪听词,这也让纪听词安心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醒来时,时瑾玄已经不见踪影,估计是忙去了。 这天的宫人明显是涨了眼力见,早早备好了膳食,所以纪听词没至于饿着。 要挨过一天,烦闷是在所难免的,沈风遵着吩咐,领着纪听词出去解闷。 没来过皇宫,纪听词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沈风带他走的是条比较偏僻路,没见着有什么人,所以纪听词也就不怕遇到什么王子妃嫔的。 最后纪听词累了,来到一个池塘边休息,塘中的荷花已然枯败,只留几处残荷。 此处僻静,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纪听词就坐在秋千上,慢悠悠晃着。 这时,忽有几声喧闹传来,纪听词起身望了望,只见远处站有几个人,也不知何时就在的,他的目光定在那被宫人呵斥着的蓝衣少年身上。 纪听词不由自主朝那边走去,宫人的呵斥声也渐渐清晰。 “真是不长眼,敢冲撞太子殿下,你有几颗脑袋够砍?” 纪听词一听,才发现时瑾墨也在那里。 纪听训垂眸而立,不卑不亢地站着,任由那宫人说骂也不还口。 直到纪听词来到,宫人住口瞧上他,刚准备连着一块发威,时瑾墨却眼冒精光,开口道: “哟,这不是恭王爷新娶的小夫人吗?” 纪听训听了,转头望去,这才发现纪听词过来了。 纪听词对时瑾墨没什么好印象,但对方是太子,他也不能明摆着甩脸色,于是口头问了个礼:“太子殿下安。” 时瑾墨脸上堆着笑,他挥手示意宫人:“你们先把他带下去,本宫待会再审。” 得令的宫人上去就要抓纪听训,纪听词先一步挡在前面,问道:“太子殿下这是干什么?” 时瑾墨望着那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纪听训,心里不免窝着火气,他道:“这个人可疑得紧,在皇宫里还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本宫觉得,有必要审一审。” 纪听词道:“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可疑的人,得罪之处,还请太子殿下见谅。” “哦?你的朋友?”时瑾墨眼神若有意味,不太相信纪听词的说法。 纪听词也有点心虚,却还是道:“是…” 时瑾墨将注意力集中到纪听词身上,道:“小王妃一个人?恭王爷没陪着你吗?” 纪听词:“我…我正要去找他呢。” “既然要去找恭王爷,怎么还带着朋友?” “我……” 时瑾墨:“小王妃,何必为着个不相干的人出头呢?” 纪听词强调:“他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时瑾墨强硬打断:“是不是也得本宫带回去审了再说,小王妃若再阻止,本宫不介意连你一块。” “你!”纪听词受了气,却不敢正面与之回击。 该死! 宫人已经抓住纪听训,而纪听训也终于开了口,那是一声带着愠怒的:“放开我。” 眼见纪听训要被带走,纪听词有些着急,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看着这人受罪。 这时,时瑾微及时赶来,叫住了时瑾墨:“太子殿下。” 时瑾墨看时瑾微,和看一般的下人没什么分别,眼里皆是不屑。 “原来是宸王,你叫本宫,有什么事吗?” 时瑾微道:“阿南是我带进宫的人,不知他是犯了什么错,让太子殿下这般兴师动众地要审他?” 其实谁心里都清楚,以时瑾墨的脾性,定是瞧着纪听训身段好起了色心,随便找个理由想开荤罢了,哪还真能有什么疑人之说。 既然时瑾微已然给纪听训证明他不是什么可疑人,时瑾墨自然没法按着在纪听词面前说的那套理由扣人,于是道: “我瞧他带着面具,还以为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呢,即是你带来的,那本宫也就没必要审了。” 说着,时瑾墨给宫人递去眼神,纪听训被放开后就走到时瑾微身后。 时瑾墨眯眼笑了笑,道:“你说他也真是,早说好是你的人,不就成了?” 时瑾微道:“人才过来没几天,没怎么教好,给太子殿下添麻烦。” 丢了好事,时瑾墨也没心思继续留着,口头应付几句就离开了。 时瑾微朝纪听词表达了一下谢意后,没等人回复什么,也带着纪听训走了。 纪听词站在原地,瞧着纪听训的身影,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升上心头。 遇到时瑾墨,纪听词也没了再玩耍的心思,等纪听训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后,便叫沈风领着回了翠微苑。 * 纪听训跟在时瑾微身后,这会有些紧张。 他能感觉到,从时瑾微身上传来的怒气。 回到宫院,关了房门,时瑾微终于是转身看下他。 纪听训视线下垂,不敢抬头。 直到一个巴掌甩来,纪听训倒在地上,连着脸上的面具都飞掉落。 他左脸生疼,视线都有些恍惚,只依稀听见时瑾微说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故意跟着纪听词是想干什么,我再警告你一次,敢背着我胡来,我让你后悔找上我!”
第19章 意欢 纪听训捂着被打的那侧脸缓缓站起身,他没哭没闹,视线就低垂着任由时瑾微警告。 时瑾微最烦他这副死样子,明明是主动上门来求自己的,还总是摆出这副冷淡脸色给他看。 “纪听训,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时瑾微上前大力捏起纪听训的下巴,迫使纪听训抬起头,可饶是如此,纪听训的目光还是如死水一般下垂着。 时瑾微更为生气,不过很快他又转换神色开始阴笑,似乎是知道了要怎么拿捏纪听训。 他道:“就算没有纪听词,你也依旧改变不了你身体畸形的事实,呵呵,何必呢?” 看着纪听训明显苍白的脸色,时瑾微只觉心有快意,他贴近纪听训的耳朵,继续道:“大越不是没出过双儿,听说个个都是极品,你生的这样好,做起来只会比他们更美妙。” 纪听训情绪激动地推开时瑾微,胸口因愤怒而不断起伏着。 时瑾微不为所动,继续言道:“那么激动干什么?你当初找上本王,不就是打着这样的心思吗?” 望着纪听训越发愠怒的脸,时瑾微慢慢上前,“本王承认,你的身体的确不错,只是可惜,即便你顶着和纪听词一样的脸,本王也不会失智到被你迷惑。” “所以,”时瑾微挑起纪听训的下巴,“你若能安分守己些,等我当上太子,南安侯府我会按照承诺给你,若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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