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岸传回的奏折,桂宁远总是要在夜里烛灯下抚摸很久才打开。那上面似乎还有淮岸的气息,有他的影子。桂宁远每每打开奏章时,都像个第一次收到情书的闺阁姑娘心里小鹿乱撞,可奏章里每每提及的,都只有战事。桂宁远横看竖看,灯下看月下看,都看不出来多余的一个字。只一次,淮岸在奏章中夹了一片葛叶,一片蒿叶,一片艾叶。桂宁远趴在案上,哭了一整个晚上。 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半年之后,淮岸班师回朝,官拜骠骑大将军,位列武将之首。淮岸以身体不适为由,谢绝了庆功宴。他在都城的时间实在短暂,并没有为他设立府邸,只有宫中还保留着他曾经住过的殿宇。 离开时正是春夏之交,杨柳依依,归来时又到了深冬,雨雪霏霏。 闲置了半年的殿宇,纤尘不染。椒墙暖炉,烛火融融。半年的羁旅之心,一瞬间就被抚平了疮痍。这种安心,是淮岸半生都不曾感受过的。 桂宁远伏在淮岸胸膛细细数着他新添的疤痕。淮岸却在桂宁远鬓边惊讶地看到了两根白发。 “阿宁,你才十九啊!” “一日不见,如三岁兮。阿淮,你算算,我今年多大。” 淮岸的眼里一瞬间盈满了泪,装都装不下,顺着眼角流进鬓发。 淮岸不仅多了疤痕,人也瘦了。他在气候寒冷干燥的北地长大,西南湿热,他多有不适。瘦了的淮岸眼窝深陷,棱角分明,更显得双目炯炯,坚毅挺拔。 桂宁远早就清楚,淮岸是北地雄鹰,不是他笼中的金丝雀。只有在风刀霜剑中展翅,才能让他看到活着的意义。 “很快就要过年了阿淮。这次留的时间久一些吧。” “北边如何?“ 留下可以,国泰民安就可留下。 “华将军一直驻守北疆。大溟很是安稳,北边也只是日常巡防,并无战事。“ 桂宁远反反复复张了好几次嘴,才说出一直犹犹豫豫的话。”咱们一直不收大溟的岁贡,也不接受任何和解,大溟派了人来,已经到了随行的五人,先住进了宫里打点,使臣……再过三五天就会到了。“ “嗯。苏知文?“ 桂宁远没想到,淮岸会把这个名字自己说出来。他没吭声,只是趴在淮岸肩膀点了点头。 “谈什么可有风声?“ 淮岸问。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 桂宁远摇头。 “最好没有。苏知文只要张嘴,就能说成他要说的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他张嘴,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淮岸谈论苏知文的语气,就好像平日在朝堂议事,不带半分感情。 “他这人做事有一个特点,从来不做利人之事,所有的事情经他一说,好像都是利人利己的互惠之事,实际上桩桩件件都是对家吃亏的买卖。阿宁你只要记住,不要跟着他的思路走,不要跟他争也不要跟他辩,一旦跟他讲道理,就一定会被他的话术带走,他也一定会达到自己的目标。” 桂宁远心不在焉地点头。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依然压在他心里。 “阿淮,你可想见见他?” 这才是桂宁远想要问的话。 “他为文臣,我为武将,自然有陛下您和张丞相与他见面,我与他,无事可议。” 淮岸的声音冻硬了的石头似的。桂宁远也被他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是我什么人?” 淮岸忽然推开了怀里的桂宁远,看着他的眼睛问他。 “自然是……” 这天天心中想无数遍的话,到了嘴边却极难说出。 “自然是我的国君。” 淮岸扭头就要坐起身,被桂宁远按下。 “自然是与你有婚约之人,是你的夫君。” “你既是我的夫君,为何要把我推去见其他男人?” 淮岸的一声质问,把本就心虚的桂宁远怼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淮岸翻身下床便走。桂宁远一把抓了个空,急忙下床去追。 西澧皇城不落雪的冬夜是静谧的,月轮高悬,皎如银盘。屋子里只有烛花哔哩啪啦燃烧的细微响动,数九寒天,连个虫鸣都听不到。 桂宁远是听见了那一声撕破夜风迅疾而来的响动,出于本能地一把护住了淮岸。淮岸错愕地扭头时,破窗而来箭矢已经没入了桂宁远的肩头。 淮岸紧紧扶住桂宁远一转身远离窗口闪身挤进了屋角。两人都没出声。外屋并未点烛,刺客是循着屋里的脚步声射的箭。此刻若贸然喊侍卫,极有可能再次给刺客可乘之机。 窗外很安静,屋里二人呼吸声轻得似乎也听不见。半晌,才有侍卫巡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刺客轻功很高,来去悄无声息,侍卫一点都没有发觉。
第十章 渐被蒹葭遮断。 “大溟的人。是冲着将军来的。“ 桂宁远一把从肩头拔出穿透的箭矢。 淮岸借着月色看了一眼箭头,果真是大溟。“你怎么知道?“ “大溟的箭沉,我听声音就能听得出。箭穿透皮肉骨头的感觉也不一样。“ 桂宁远脱下来长衫在肩膀处扎紧止血。 淮岸惊异地看着桂宁远。月色不够亮,只能看请桂宁远闪烁的双眸,不再是一年前荡漾的涟漪,而是深沉的寒潭。 “你我此刻的心思可是一样的?“ 淮岸追随着那潭中倒映出的月光。沉静又清冽。 “大溟明知将军认得箭矢出处,偏要用大溟箭矢来袭击将军,就是想把这事闹大。相信刺客此时早就销声匿迹查无可查,单凭一支箭矢谁也无法指认,毕竟想要造出来一支大溟箭矢也不是难事。他们就是想让将军把事情闹大又找不出证据,杀不死将军也给将军扣上个诬陷使臣和破坏和谈的罪名。此时恐怕只好先委屈将军,将此事暂且按下,不再追究,才能避免让将军陷入风波。“ 淮岸沉吟了半晌,才握住了桂宁远的手。“阿宁,你长大了。“ “可配做将军的夫君?“ 桂宁远感受着手背上淮岸的温度,动情地问。 “你冷静周详,又舍命护我,只是你不该……” “不该为了将军不顾自己性命。我是西澧的国君,但我也深爱着你,我不可能把自己变成块冰冷的石头,扼杀了所有的本能,看着心上人遇险而不为所动。我若真是那样,便是个没心没血的混蛋,又怎能感知民间疾苦,与百姓同心同德?“ 一滴更漏砸落。淮岸撩衣跪下。 “陛下是西澧国君,亦是我淮岸夫君。此生此世,效忠西澧,追随夫君。“ 话未说完,已泪流满面。 桂宁远俯身抱起淮岸走回里间,二人滚落在床上。淮岸要伸手捻灭烛火。 “阿淮别。让它亮着,我想看看。“ 桂宁远抿嘴笑。 “好你看。“ 淮岸只当他说的是看看自己的面容。可不想桂宁远却钻到了淮岸的胯间,扒下了淮岸的裤子,用手指剥开了那蜜穴上的两篇肉唇。淮岸一下子红了脸,本能地想合起双腿,却被桂宁远用肩头牢牢顶住。淮岸又怕弄疼了他肩膀的伤口,只好由着他看。 “这里,这里可以生孩子是吗?“ 桂宁远的手指很小心地往里试探着捅了捅。 “对。这里给你生小崽子。“ 淮岸心里也爱极了桂宁远。这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用炙热和坚定填补他无依无靠的内心,疗愈他千疮百孔的过往的那个桂宁远了。伏在他胯下眨巴着眼睛看的桂宁远,已经足以让他仰望,给他力量,激起他心中的层层波澜。 桂宁远捏住那两片粉色花瓣,轻轻揉搓着。“这样,这样会有感觉吗?“ 淮岸领着桂宁远的手到了阴蒂头处。“这里感觉最强,只是你要小心用,碰一下就很难填满。“ 淮岸抿嘴笑。 桂宁远不仅碰了,而且是用嘴碰了。他用双唇紧紧叼住了那一颗茱萸,淮岸一下子喊了出来,大腿上的肉全都绷紧了,蜜穴里泉眼似的向外冒水。 桂宁远按紧了淮岸就是不松嘴。叼住那一粒不断用双唇摩擦,淮岸的腰紧紧反弓着支起,眼里铺了一层雾气,张着嘴不断呻吟着。 桂宁远又伸了手,在蜜穴入口处一圈一圈打转。 “阿宁,松开,受不了了。“ 淮岸的声音比烛影摇晃得都厉害。 桂宁远变本加厉,把舌尖挤进双唇之间去舔舐。淮岸一下子翻了白眼,浑身蛇尾巴一样颤抖。 桂宁远松开了嘴,容淮岸喘息了片刻。“还想要舔这里吗?” 桂宁远趴在他下身问,说话就气息全都打在阴唇上。 “不要了,要死了。” 淮岸还是喘不匀气儿。 “那要什么?” 桂宁远又开始拨拉他胯间垂着的阳物。有了女穴分担欲望,那玩意平时并不经常勃起。 “要你放进来,你把你的放进来。“ 淮岸只当桂宁远是正经问他,还正经在回答。 “把我的什么放进来?“ 直到听见桂宁远这样问,淮岸才发觉他上当了。喘息着咬着嘴唇不理他。 桂宁远抱住淮岸的双腿一头扎进去就开始大口喝蜜穴里淌出的汁水。咕噜咕噜地嘴里故意发出夸张的声响,一边吮吸吞咽一边舔舐。桂宁远喝得贪婪,是把整个蜜穴连着肉唇全都包裹了进去,吸到口腔深处,把两片嫩肉揪得老长,用舌头不断蹭着。 “你要不告诉我把什么放进去,我就只好这样永远喝下去。“ 桂宁远百忙之中腾出了一句话的功夫,吧唧着嘴威胁淮岸。 淮岸是实在受不了了,下身酥痒难耐,脚趾头都蜷进了脚心,攥紧了拳头浑身打挺的鱼似的,舌头在打颤,牙齿在打颤,心也在跟着颤。 “阿宁,把你的……” 淮岸还是犹豫了,咬了嘴唇没说出来。 桂宁远一阵猛吸,嗦得出了声,舌头抵住阴蒂头飞快地来回扫着。 “阳具,阳具!阿宁,把你的阳具放进来吧!” 淮岸浑身紧得一碰就抖得停不下来。 桂宁远的那处也早已准备好了,离弦的箭似的猛,一下子就捅开了宫颈口,淮岸要惊叫被桂宁远死死捂住了嘴。 “阿淮会把侍卫叫进来的。我轻些,我轻些。” 桂宁远试探地一点一点放开手。淮岸倒是没有叫,却是流了桂宁远一手的鼻涕眼泪,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桂宁远心里窃笑,这气吞山河冲锋陷阵的大将军,被自己肏出了鼻涕泡。 这一下子顶撞得小穴里面充了血肿了起来,紧得桂宁远一动就是一激灵。 “这就要献降了?” 淮岸缓过了气儿,喘息着调笑。却不想这一句笑闹让桂宁远一下子发了狠。 “爷爷我就不知道献降两个字怎么写!” 桂宁远把淮岸翻来覆去肏了小半个时辰,肏得淮岸到最后软得跟床上的丝衾似的,由着桂宁远拎着他的手腕,抓着他的脚腕或是拖着他的腰把他抛过来扔过去地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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