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便有劳李太医了。”齐南淮嘴上说的客套话,却并未表现出对于李铮的信任,一动不动的坐在座椅上看着他离开。 待到李铮离开后,齐南淮将目光移到了地上跪着的另外一个人身上,“秦太医不随他一起回去吗?” “王爷,那李铮所言皆非属实,还请王爷......”见李铮被放走,秦川临显然急了。 “本王不喜欢话多的人。”齐南淮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秦川临,声音放缓了些,“何况,本王并非是不相信秦太医,只不过是如今本王手里没有证据去证明那李铮胆大包天,暗中下毒谋害顾箫尘。” “本王这样说,秦太医可明白?” 还未说完的话被他咽了回去,秦川临重新低下了头,“下...下官明白。” 秦川临走后,齐南淮又招来了暗卫,“去盯着他二人。” 带着暖意的晚风从窗外吹入房间内,窗外一个人影悄然隐去,隐匿在黑暗之中,悄无声息。 顾箫尘竟还活着......
第14章 随你怎么想 秦川临刚出了门,便远远的看见李铮等在不远处。 在他出门的一瞬间,李铮也正好看向他的方向,见秦川临出来,他微微怔愣了一瞬。 秦川临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整了整衣摆,对其视而不见,反而先是不紧不慢的让聚集在摄政王房门口的那些被吓到大气不敢出的太医们各自回去休息。 随后他才不紧不慢的朝着李铮所在的方向走去。 “师哥不是回去忙着找治疗瘟疫的药方了吗,怎么如此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赏……嗯……”秦川临四处环顾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脚边的一株野草身上,“赏草?” 说完这句话,秦川临便狠狠地一脚踩在那棵草上,来回碾了好几下。 “……”李铮的脸色阴沉的几乎要滴下水来,并没有要与秦川临开玩笑的意思。 冷脸瞪着秦川临,声音里是难以遏制的愤怒:“秦川临,你就执意要与我作对,与陛下作对?” “师哥何出此言?”秦川临做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反问道:“不过说起来,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师哥。” 李铮:“……” 他的眼皮突突的跳,即便秦川临还没开口,李铮都已经能猜到,那人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秦川临便开始了:“当年我与师哥在师父手底下学习医术的时候,我可记得师父他老人家,并未教过我们用他老人家传授的医术去害人。” “莫不是师父偷偷传授给了师哥这个道理,却对我留了一手?” “……”李铮深吸了一口气,自然明白秦川临在说哪件事,“顾公子的事你不该管。齐南淮不是什么好东西,与他合作你不会有好下场。秦川临,你若还是当我是你师哥,便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尽快出宫。” “是吗?”秦川临冷笑,“看来师哥是承认你给顾公子下毒的事了?” “随你怎么想。”衣袖下,李铮的手掌紧紧的攥成拳,手背上青筋暴露,像是在竭力的隐忍着什么似的,“顾公子的事,他自己心里有数,我今日只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师哥若还是想说些劝我出宫的话,还是免开尊口吧。”秦川临在李铮开口前便将他堵了回去。 他进宫这些年,李铮每次见他都在劝他出宫。 可自己凭着本事争取来的位置,又怎么会说放开就放开? 何况,李铮不也还在太医院吗? 他与李铮师出同门,医术不比他差。 即便是在太医院里,他也混的风生水起,远比李铮在太医院里的地位要高的多的多。 他就是要堵了李铮一心所求的富贵路。 “呵,将你看做我师哥……”双手背在身后,秦川临慢慢悠悠的围着李铮转了一圈,再次开口时,喊的不再是“师哥”二字。 “李太医,你当年贪恋荣华富贵,一声不吭的将我丢在药庐后,又违背师父的意愿,执意要入太医院,气的师父急火攻心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你是我师哥?!”
第15章 你是何人 秦川临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直接吼了出来,他扯着李铮的衣领,双目睁的很大,脸几乎贴在了李铮脸上:“李铮你告诉我,你这欺师背祖换来的富贵,怎么就容不得让我共享?” 既然李铮想要荣华富贵,那他就挡在李铮前面,让他只能看得见,却永远也摸不着那些东西。 李铮别过脸去:“我有我的苦衷。” 秦川临:“给顾公子下毒,你也有你的苦衷吗?” 当年李铮进太医院的时候,只字不提他是自己的师哥;师父被李铮气病的时候,李铮也不说他是师哥。 如今自己挡了李铮的荣华富贵路,李铮反而过来以师哥的身份说教他……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李铮是如此厚颜无耻之辈呢? 李铮沉默不语,没再解释。 这让秦川临感觉自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攥着他衣领的手无力的滑落。 他咬了咬下唇,微微仰起头,平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过了一会,他冷声说:“李太医,若是再无旁的事务,我便先走了。” “不送。”李铮应道。 秦川临:“……” 二人之间的话题到此为止,在他们不欢而散后,一个黑色的身影悄然从拐角处离开,朝着齐南淮的房间而去。 * 夜间顾箫尘醒来的时候,胸口依旧闷得难受,头也昏昏沉沉的,好似被什么碾过般。 恍惚间觉得自己床边站着一个人,本以为是齐南淮深夜不睡,又在盯着他看,但是当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时,才发现那人的身形不对劲。 不是齐南淮?! 顾箫尘看着那人的背影,努力的放轻了自己的呼吸声。 他的身形看起来和齐南淮差不多,但却穿着一身墨绿色衣袍,衣摆上纹绣着几枝白色的竹子。 直觉告诉顾箫尘,这个人不是齐南淮安排在他身边的人。 如果不是齐南淮的人...那么当这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床边时,便足以说明一件事 ——齐南淮安排在暗处的那些暗卫八成已经被解决掉了。 目光在四周环顾了一圈,顾箫尘四处寻找着能够让他用来防身或是制造出动静引来人的东西,紧跟着便看见那人转过身来,“醒了?” 他一张脸都被狰狞可怖的鬼脸面具遮挡着,仅露出来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也是对顾箫尘的打量。 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 顾箫尘警惕的看着他,撑着身体从榻上坐了起来,“你是何人?” 剧烈的痛感在他坐起来的一瞬间,从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顾箫尘疼的发抖,缩在被子里的手使不上任何力气,只能死死的咬着牙来缓解,脸上不敢露出半分异样来。 “这便不认识我了?”来人颇为不满意的摇了摇头,见顾箫尘满脸敌意,他不紧不慢的向着顾箫尘所在的方向走去,“箫尘何必如此紧张,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阁下深更半夜潜入我房间内,不敢以真容相见,又要我莫紧张......”顾箫尘冷笑,“莫不是要当个梁上君子不成?” 这人一见面就能直接喊出他的名字,怕是又是自己的故识 看来他以前认识的人的确挺多的,不然也不会刚刚出来几日,便接连遇到不少“故人”,更不会让齐南淮因为这张脸,主动留下他的命,将他留在身边。 不过自己以前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何他最近遇到的都是这种性格古怪,难以捉摸的人…… 来人不语,直到他走到顾箫尘身边时,才轻佻的开口反问:“有何不可?” 看顾箫尘的反应,的确是失忆了不假。 如此说来,顾箫尘为何会和齐南淮在一起,似乎也说的清了。 顾箫尘好一阵沉默。 自己以前竟还认识了这样一个登徒子? 目光在房间内环顾了一圈,他虽不知齐南淮如今身处何处,但是按着齐南淮那副性子,要么齐南淮如今就站在暗处看着他,不准备出手,要么就是压根他不在。 但是无论如何,齐南淮都不会主动出手帮他。 所以他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房间里的人。 男子弯腰,凑近了顾箫尘几分,见他心不在焉的,用自己冰凉的手抬起了顾箫尘的下巴,“十几日未服解药,你如今怕是已经疼的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第16章 果真是中毒 果真是中毒 “……”顾箫尘狐疑的看着他,揣摩着来人的意图。 看这人的意思,自己身上中的毒多半就是他下的了。 不过这人既然能如此着急的来给他送解药,怕是有什么事急着要他做吧。 想到这里,顾箫尘便也没同他再绕关子,直截了当的问:“你要我做什么?” “一本册子。”男子贴在顾箫尘耳畔,低声说:“在齐南淮的书房里,有一间密室,册子就在密室里,你将东西取来,我便给你下一次的解药。” “阁下既然能无声无息的潜入这里,还能不惊动王爷与守卫。我相信,潜入密室去拿一本册子,于阁下而言,怕是易如反掌吧。” 顾箫尘反问:“又何必大费周章,找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来办这事?” 在顾箫尘说完那句话后,蒙面的男子看见的便是顾箫尘脸上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紧跟着,顾箫尘直接便戳破了他的身份和意图:“阁下...啊不,我想,或许我应该喊您一声‘陛下’。 陛下其实想要的不是王爷府里的‘册子’,而是想验一下,箫尘如今在失去了所有记忆之后,是否还忠于您,对吗?” 齐南淮说过,他先前一直跟在当今圣上身边。即便是身为摄政王的齐南淮想见他一次,也是异常麻烦。 也便是说,在此之前,他一直都是住在宫里的。 顾箫尘自己虽然毫无记忆,不清楚宫中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单单是论前几日来同他讲宫规和礼仪的嬷嬷同他讲的那些话,他也大概能猜出皇宫是个何等森严的地方。 虽然那些规矩他还没学完…… 但是单单是根据他了解的那些东西揣测,有机会通过下毒来控制他,并且能够时常接触到他的,必定是宫中位高权重之人。 排除了宫中女眷,剩下的,便只剩下两个人。 齐南淮在此之前显然并不知道他是中毒,需要时常服用解药来压制毒性,不然也不会在第一次见他时那般对他,更不会费尽心机的看住他。 因为齐南淮完全可以以解药来威胁他,以他的性命作为筹码控制他。 这样即便他顾箫尘想要离开摄政王府,也要先考虑一下自己离开了以后还有几日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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