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不少人成了裴云离的心腹。 以至于当他后来发现,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就是裴云离之时,险些没忍住,去给裴云离下毒,直接毒死他。 也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顾家的事彻底成了他心底的一根刺。 他不仅仅听信了旁人的话,害的顾家险些满门被灭,后来甚至还帮真正的幕后黑手做了那么多年的事...... 后来他只能将错就错,借着裴云离的手去报顾家的仇,他急切的想要那些人血债血偿,却也因此和齐南淮的关系越来越疏远。 也是因此,在听说小妹还活着的时候,顾箫尘整个人都要疯了。 可公明知不告诉他小妹的下落。 这是公明知保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公明知说,自己当年救下那个孩子,不仅仅是单纯的觉得朝堂上的事,不应该波及到一个婴孩,还因为,顾大人曾经帮过他。 只不过如今他也没想到,自己当年救下,偷偷养在别院的孩子,最后居然还有这个用处。 客房内,顾箫尘死死的抓着齐南淮的衣摆,手腕上被麻绳勒出的血痕看起来格外扎眼,一如多年前他求齐南淮救顾家那般,“南淮,我欠她太多了,我不能再让她落到别人手里。” 一盘棋,因为一枚暗子的浮现,乱成一团。 “本王甚少见你如此心急。”齐南淮俯身,将顾箫尘落在他衣摆上的手攥在自己手心,“他将这件事告诉你,是想让你替他求一条生路,但是箫尘,你若是真的想找,本王未尝不能帮你找到她。” “你不必去求旁人。” “另外,本王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齐南淮眼眸低垂,声音却格外温柔,“箫尘,告诉我,你是何时恢复的记忆?” “顾家的事,你应当不知道细节,至于你的小妹......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顾大人对外宣称的,一直都是只有你一个独子,并无其他子女。” 略一思索,齐南淮的声音微颤:“是裴云离暗中威胁你,还是……你只是单纯的不想告诉本王这件事?” “我......”顾箫尘的一双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双手冰的好像死人般,他的嘴角动了动,想要解释,但心急之下,倏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甚至来不及找个帕子,他便一口血吐到了地上,整个人好像瞬间被抽空了力气蜷缩在齐南淮脚边。 嘴巴一张一合,半天只吐出了两个字:“抱歉。” 他知道自己这副样子没几日好活了,原想着趁着裴云离还未回到京中,临死之前给顾家换一条生路,让齐南淮准许父亲告老还乡,压根没想过自己的小妹还活着,甚至还在公明知的手里。 一盘棋到这里全乱了。 一阵阵的剧痛席卷而来,几乎要吞没了他的意识,在顾箫尘说完那句话后,他的耳边便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全然听不见齐南淮又说了什么。 到此,满盘皆输。
第83章 昭顺四年春 昭顺四年春。 旧雪消融,草长莺飞。成对的燕子盘旋在屋檐下,衔来新泥筑巢,尚未长成叶片的枝头间蹦跶着几只肥啾,转眼又是一年春来。 “左相半个时辰前来找王爷,为的还是那件事,他的意思是,王爷何时放人,他何时归顺王爷。属下将人打发走了。”齐南淮午睡醒来后,灵泽便开始同齐南淮讲方才发生的事。 “他若是不愿归顺,那便一并处理掉。”齐南淮抬起双臂,由着侍女为他整理衣服,“公明知那边,可有松口?” “还是没有要松口的意思。”灵泽答道:“不过属下的人刚刚查到,右相府府中的管家名下有一套宅子,在京都外。如今已经着人去查,顾小姐究竟是不是被藏在了那里,想来最迟明日就能有结果。” “嗯。”齐南淮简单的应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侍女为齐南淮整理好了衣衫后便自觉的退下,待到房间内只剩下他二人的时候,齐南淮才又问道:“那件事安排的如何了?” 灵泽:“四皇子已经被牵制住,短时间内想来是赶不回来了,而太子殿下自从两个月前重病以后,至今还未治愈。 只是谢将军那边……依旧是不肯答应王爷的条件。” “谢晋吗……”手指落在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上,齐南淮凤眸微眯,“本王记得他家中有一位妻室,感情甚笃。若是他不同意协助本王,那便动些手段,让他同意。” “属下明白。”灵泽颔首应下,要离开时,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了,王爷,药王谷的少主来京都送今年的贡品,王爷是否需要……” “药王谷?”齐南淮的眸子黯淡了刹那,紧跟着重新恢复了那副冷漠的模样,“不必。查清他背后和何人有联系,别让他在京都搞出什么事便好。” * “谢将军。” 斜阳晚照,暮色沉沉。 谢晋刚刚巡守完了京都城门,正要回房间处理其余事务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喊住了他,心头一紧,在转身时,握剑的手立马紧了几分,“阁下是……?” 那青衣男子不知是何时来到了他身后,脸也被斗笠遮住,看不清面容,但他的声音却莫名的让谢晋觉得有些耳熟。 似曾相识。 青衣男子并未回答谢晋的问题,反而拱手作揖,笑道:“将军喜得麟儿,不知在下此时恭贺将军,可还算来得及?” “你这是何意?”谢晋脸上闪过短暂的疑惑。 花娘虽是临盆在即,但大夫说大概还要几日才生,即便是日子提前了,也绝不可能没人来通知他,这人这是何意…… 是认错人了,还是……? 等等,莫不是?! 联想到如今京中局势,他面色一变,手中的剑出鞘,直接落在了来人的脖颈上,“你把花娘怎么了?!” “谢将军何必如此焦急?”青衣男子不紧不慢开口:“在下只是来恭贺王爷喜得麟儿,母子平安,至于令正,如今正在在下寒舍做客,将军若是想见她,随时可以。” “……”谢晋的脸色并未因为来人的话而放松半分,反而崩的更紧了,“你是摄政王的人?挟持下官的妻儿来做以要挟,王爷就这些手段?” “将军多虑,在下并不是王爷的人。”斗笠下,男子轻笑了一声,“不过在下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一件事,想要用将军合作。” 谢晋一咬牙,“让我与反贼同流合污,痴心妄想!” “将军莫要急着拒绝。”青衣男子抬手撩开了自己面前的白纱,一双眼眸好像狡黠的狐狸般,正对上了谢晋的双目,“在下,是为陛下而来。”
第84章 字条 在看见来人面容的一瞬间,谢晋的瞳孔微微放大,“是你?!” “你,你不是已经……”声音停顿了一下,已经到了嘴边的“死”字被他硬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饶是他在边疆多年,见了那么多生死,如今突然看见顾箫尘,也还是难免被吓到。 一年前齐南淮闹的那么大,甚至不惜得罪了朝中几位老臣,也要找个莫须有的罪名罢了公明知的官,抄了右相府。 而当时那位失踪多日的公明知也被安上了个畏罪潜逃的罪名,至今仍在通缉令上。 但京中那些哪个不是手眼通天,齐南淮为什么突然对公明知下手,只需一查,便能查到这件事和顾箫尘有关。 即便当时的谢晋满眼都是他那久别重逢不久的夫人,对于这件事也是多少知道些的。 但是唯独有一点让人费解的是,在解决了右相府之后,对于那个已经死了的顾箫尘,齐南淮并未将其风光大葬,反而是非常低调,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的让手底下的人找了个地方,草草的将人埋了。 在此后的一年里,齐南淮并未表现出任何悲伤来,更是从来没有去看过顾箫尘一眼。 也是因此,京中很多人都怀疑,或许一年前齐南淮只是单纯的想找个借口,来名正言顺的除掉不支持他的人罢了。 后来久而久之,顾箫尘此人也被人忘到了脑后。 毕竟一个已经辞官了的官员的儿子,死了便死了。 京中没人会在意蝼蚁的生死。 只不过如今顾箫尘突然死而复生,还出现在他眼前这件事,确实是让谢晋感到几分意外。 “正是在下。”顾箫尘垂眸,盖住眼底的倦意,开口直奔主题,“谢将军,我此来,是有件事要请将军帮我。” 谢晋冷哼一声,丝毫不掩盖自己眼底的厌恶,“我竟不知,顾公子有什么事是能用上我的。” 顾箫尘:“想来近日王爷应当联络过将军吧。” “与你何干?”谢晋本就对这人没什么好感,又因为顾箫尘挟持他妻儿的事,脸色更差了。 再加上他本就不喜齐南淮,以至于完全不可能给顾箫尘半分好脸色。 “自然有关。”顾箫尘眼眸低垂,显得颇为顺从:“我是陛下手底下的人,自当为陛下分忧。如今陛下依旧未回,朝中有人要谋权篡位,我自然也要帮陛下排忧解难。” 谢晋沉默一瞬,“……你是说?” “将军是聪明人,我也不愿与将军在此多说些无用的客套话。”顾箫尘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双手捧着递给谢晋: “在下早有耳闻,听闻将军与夫人感情甚笃,只不过前些年将军一直在边关,未能与夫人团聚,如今回京,好不容易喜得麟儿,在下也想让将军早日与妻儿团聚。” “所以,希望将军也能配合在下。”顾箫尘说完,向后退了一步,对着他作了一揖,也不管谢晋同意与否,直接就说:“那么,明日便全倚靠将军了。” “……”谢晋将信将疑的接过顾箫尘递来的字条,后者对着他拜了一下,重新放下了白纱,遮住了自己的脸,离开了那里。 夜色阑珊,青衣男子的身影在夜幕之下越行越远,直到消失在拐角后,再无踪迹。 巡逻的将士踩着整齐的步子从不远处走过,他垂眸看了眼手中的字条,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
第85章 逆转 身着轻甲的将士们在黑暗之中有条不紊的行动着,快速的解决了宫中巡逻的禁卫军。 虽是一个安静的夜晚,但在此夜,却不知有多少人未能安寝。 翌日早朝,齐南淮并未像往常那般身着朝服,反而换上了甲胄,带兵直接冲进了皇宫。 一路上但凡有阻拦的,都被齐南淮的人很快的解决了个干净。 灵泽手握长剑,跟在齐南淮身后,亦是快步朝着宫内走去。 宫门在齐南淮的人进来后重重的关闭,朱红色的大门合上,蛰伏在暗处的人也开始有了动静。 一行人行至太和殿前时,齐南淮先前安排的人已经将那里包围的水泄不通,前来上早朝的大臣们被围在里面,面面相觑,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隐隐有几分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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