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庭看了眼,目光透出点儿讶异,“怎么忽然看起这个了?” “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我也出来这样久了,总也在读四书五经,便想换个别的看,”别笙摸了笔道。 巫庭听到别笙的话,轻轻在他鬓角摩擦了下,垂目思量片刻,没有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引导一般的道:“你可知这一篇取自何处?” 别笙回忆了下道:“是《征圣》篇。” 巫庭又问:“征圣何解?” 别笙拧眉,有些不确定的道:“可是征求圣人的意思?” 巫庭摇头,“若想读懂这里的文章,需得结合上下,《原道》篇以道沿圣以垂文,圣因文而明道开篇明理,这一篇则是承接于此,征在此处作验证讲,验证圣人为文何如,若明白要处,这里便不难。” 别笙听得似懂非懂,但总归明白了三四分,“有些懂了。” “那你说说此处何解?”巫庭指着别笙方才问他的地方道。 别笙斟酌了会儿,才道:“圣人观察日月天地,窥得十分玄妙的道理,文章成其规范,思想符合文势,思为花萼文为实,自当一体,不可泛论。” 巫庭听完眼底爬上了点儿笑,虽说解句还有偏差,但其中真意确是理解了,他“嗯”了声,道:“还有何处?” 别笙拿着笔将方才的东西记下做了注解,这才翻到下一面,“还有这里。” 两人就这样一径到了深夜。 别笙打了个哈欠,眼睛里渗出了点儿水色,又懵又困,“殿下……” 巫庭“嗯”了声。 别笙将毛笔丢开,在书页上蘸了一团墨,差点儿将方才的注解给晕了,还是巫庭及时将书拿开才免遭了一劫,“想睡了。” 话音含糊,若不是巫庭离得近,都听不清说了什么。 揽住往身上歪的别笙,先将人抱到床上,又拿布巾沾了水给他擦了擦沾了磨的手才放人睡下。 将笔墨归置妥当,剔灯入帐。 一连多日俱是如此。 渐渐的,别笙也适应了这里的日子。 月余过去,寝卧砌了青砖,西厢也被改成了书房,两人仍是在一处睡,如此本不合规矩,但院中只别笙两人居住,无人管束,便也这般了。 到了巫庭休息的日子,也不必骑着马回城这样麻烦,两日暇余足够歇了。 四月里天气愈暖,别笙一连在小院里这么久没出去,早待不住了,见巫庭休息便拉着他出门。 巫庭看着别笙兴致勃勃的模样,不愿叫他失望,换上衣裳将喂在外面的马牵了回来。 才踏出门槛,就见苑七提着菜往这个方向过来了,别笙握着缰绳停下,转目朝巫庭看去。 苑七同巫庭抱拳行礼,而后将菜递了过去,“父亲让我拿过来的。” “替我向苑伯道谢。”巫庭接过去,淡声道:“回去吧。” 苑七看着明显要出门的两人,没说什么又走了。 这一插曲过后,两人骑着马一径奔了出去。 此处临近带河,别的地方水草也许没那样盛,但这里却是十足丰沛的,巫庭带着他去了一处距营地不远的山坡,想着放松一下也好。 天空明净如琉璃,空烟寥远,往下看水草几乎没过了马蹄,“哒哒哒”跑过去时,带着京都里不曾见过的野趣。 别笙没见过这样无边无垠的草原,跑了许久才停下来,他翻下马背,吸了口新鲜空气,但到底有些累了,看巫庭也下来了,一下子跳上了他的后背,“殿下。” 巫庭踏在松软的草地上,心情也放松了许多,“嗯。” 别笙把手放在他的脑袋上往下压,“你看这里的草长不长?” 这动作实在大胆,跟骑在他身上作威作福没区别了,巫庭想说放肆,临开口前想到什么,又默默熄了话音,“挺长的。” 别笙盛着碧草的眼睛里满是笑意,“那殿下将外衫脱下来一下可不可以?” 巫庭没明白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只以为别笙累了,想坐下来垫在屁·股下面,“你先下来。”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别笙从巫庭背上滑下来。 巫庭褪下外衫递过去。 别笙接过之后先摸了摸,是很滑的面料,他拉着巫庭起身让他站在前面,准备将衣裳绑在两人的屁·股下面。 这姿势实在不雅,巫庭刚被碰到下·面便制止住了别笙,皱着眉道:“这是……做什么?” “待会儿殿下就知道了,”别笙说完又弯下了身子。 巫庭有些抗拒,他握住别笙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不系这个。” “不行,”别笙现在被惯的一点也不怕他,直接把人拉住,又将他拦在上面的手拿了下去,利落系了上去。 弄完之后,又指挥着巫庭坐下去。 衣裳将两人彻底绑在了一起,无论做什么动作都不方便,光是弯腿都费了许多的力。 巫庭看着眼前有些陡的山坡,没等他发问,就发现自己已经滑了下去。 带着别笙一起。 顷刻间回风盘桓。 眼前一下子就变成了漫天的翠色。 “啊啊啊……好快啊。” 别笙在后面大声喊着。 感受到腰上的手越来越紧,巫庭也跟着笑了起来。 迎着碧草春风。 畅快的紧。 山坡有些长,两人滑了不知多久才停下。 巫庭玩儿得不熟练,最后竟是翻了一下,弄得身后的别笙也跟着他在草上滚了几番。 停下来时已是一身草屑。 别笙看着模样狼狈眉眼却完全舒展的巫庭,笑着伸了手。 巫庭不用回头就握住了他的手指。 别笙趴在巫庭身上,用另一只手拾起一颗草屑叫他看,“殿下头上还有好多。” 巫庭转头看着发丝散乱同样好不到哪儿去的别笙,看着他脸上轻快的笑,明明风声已经缓下来了,心底却仍有疾风呼啸而过。
第169章 燕脂雪(六十九) “那……可否能劳烦笙哥儿帮我摘一下?” 澄明渺茫的天空下, 沾了满身草屑的男人抬目。 别笙眨了下眼,说“不要。” 巫庭闻言怔了一下, 目光随即落在了想也不想就拒绝他的别笙身上, 对方正弯着唇,眼尾也微微翘着,瞳中更是骨碌碌的来回转动,虽然看起来很坏心眼儿却也留了一两分余光过来, 好似正等着他问原因。 看到这里巫庭反倒是松缓下来了, 薄唇染笑, 跟着伸出胳膊枕在脑后, 颇有些潇洒落拓的味道。 别笙见他不说话, 忍不住伸出脚尖踢了下他小腿。 巫庭只作不觉。 别笙又扯了扯他的衣裳, 两次没得到回应就知道这人是故意的了, 心下一恼往后撞了下他脑袋。 巫庭刚开始没防备, 当头被砸了个正着, 来不及去揉,就见别笙的后脑勺又磕了过来。 原想往一旁躲躲, 只两人被衣裳牵扯住, 哪里能躲得开,拉扯间仍是叫对方得手了好几回, 别笙又不知道收着力, 等他终于停下时,巫庭也被弄得整个额头都红了,他揉着头, 语气无奈, “我何时又得罪你了?” 别笙大获全胜之后,抬了抬下巴, 很有些得意的意味,他咳了咳,开始细数巫庭的两大罪状,“一呢,是殿下不问我为什么不给你摘草屑,这二呢,是我觉得殿下在做错了一后,还试图抵抗,所以……” 他加重语气道:“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罪大恶极,罪……” 别笙说话的间隙,巫庭已将身上系着的衣裳解开了,揽住别笙的腰身一旋,局势瞬间逆转,叫对方彻底没了着力之处,“还有吗?” “罪无可恕,”即便是被威胁,别笙也还是坚持着说完了最后一句。 巫庭听完也不急着惩罚别笙了,反倒是敛下眸子,好整以暇的问道:“那别官员说该如何判刑合适?” 整个人都被掌控在巫庭手中,别笙到底不敢太过分,“就……判你被上官揪三下耳朵,罪人巫庭可有疑义?” “自然是有,”巫庭听着这等胆大包天的话,直接捏住他的后颈,不待别笙反抗就咬了上去。 别笙被弄的一个哆嗦,想要挣扎,但手脚都被巫庭制着,哪里能逃的开。 刚才有多得意,现在就有多可怜,他手掌朝后没着落的抓着,“可以……可以减刑。” 尖利的犬牙在细嫩的皮肉上重重碾了一下,“减多少?” 别笙要是聪明这时候就该放弃揪巫庭的耳朵了,偏他慌乱之下还惦记着,“两……两下?” “那就是还有一下?” 说话时,灼烫的吐息烧在后颈,叫别笙忍不住仰了头。 衬得脖颈愈发纤细。 巫庭原也只是想要叫他收敛一些,只是碰上去后那股子酣念便愈发明显,在这无边无际没有人烟的旷野中,幕天而席地,几乎是霎时间就将他心中的晦暗勾了出来,如何也压不下去。 握住别笙玉葱般的指尖,轻轻放在了耳边,淡眸微垂,“揪吧。” 嗓音带着些喑哑。 可得到巫庭允许的别笙反而控制不住的抖了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不……不了。” 巫庭按住他的肩膀,反复在后颈时轻时重的厮缠,没多大会儿那处便红了,细看还沾了亮晶晶的水色。 别笙眼睛里噙着泪,浓长的睫羽都叫打湿了遍,“殿下……” “嗯,”巫庭松开对他的钳制,趴在别笙的身上剧烈喘息。 “殿下……” 只这一句调子甜腻的低低哀泣,却不见阻止。 仿佛是欲拒还迎的准许一般。 巫庭没有听到拒绝的话,无声笑了一下,断断续续的泣音叫他愈发难忍,索性又换了一处嘬弄,许久过去,两人身上皆渗了满身的汗。 别笙的后颈更是坠了一片又一片的欢潮,光是瞧着都要叫人红了脸。 少年无力的跌下去,一只胳膊还攀在男人颈间,散落的发丝到处纠缠,仿佛当真成了荡人心魄的妖孽。 巫庭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握住他的腰身,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松开里裤出尽了。 别笙虚脱一般的趴在他颈窝里,手指发着颤,宛若春日枝头尤带露水的桃花一般欲落不落。 巫庭手掌落在他的后背,安抚般的不断轻拍。 带着暖意的手掌抵在后心,叫别笙又掉下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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