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笙轻轻道,“我知道城外危险,可我现下已经同辜叔学了一段时间武,虽应付不了什么难缠之人,平日生活总是可以的,所以……殿下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留在城里?” 经过方才那一遭,别笙已经隐隐察觉到,巫庭不是那种会被胁住的人,仔细思量之后,立刻就改变了策略。 巫庭听着这样一番剖白,说不动摇自是不可能的,可他委实不敢拿别笙的安全冒险,“你……你且容我想想。” 别笙乖顺的“嗯”了声,“那第二处不舒服还要不要听?” 巫庭目中仍是沉了几分思量,“你说。” 别笙拉着他的手移到伤处,“我那里还疼,殿下能否再为我揉按些时候?” 巫庭手掌放上去后觉得有些不妥,可伤是自己打的,总不能不管,片刻之后还是给他揉了,“现下呢?” 别笙趴在他怀里,小声道:“好一些了。” 巫庭手上的茧子厚,那处又娇的很,只稍稍用力便有些刮的慌,“殿下再轻些。” 巫庭应了声,他的手烫的紧,放上去时跟放了个灌了热水的羊皮袋一样,舒服的别笙哼哼。 巫庭却是叫别笙这一出弄得方才便不定的心神更生难忍,抹药时因关心别笙没那许多想法,现下胸中却是莫名多了些燥,那处委实绵软,再加上有膏子在中间润着,更添黏腻,湿哒哒的沾在手上,直将他的手吸了去。 偏别笙使唤着他还要嫌,“右边也要按,殿下不要厚此薄彼。” 这话听到巫庭耳朵里让他手下不禁骤然一重,疼的别笙拍了下他的手。 巫庭赶紧收了些力道,不怪他反应太大,实是军中火气太盛,军纪严明却没有女人,唯一的排解也只是说些下流的荤话,巫庭年少力壮,尽管心绪没有多少浮动,可时常受这些话浸染,日积月累之下,那些曾落到耳中的话在此刻自然而然的融入了脑海。 巫庭不愿在别笙面前失态,“可以了吗?” 别笙顿时不满的看着他,这才多大一会儿,“还是疼的紧。” 巫庭无言,只得继续下去。 可揉着揉着,那膏子便有一些滑入了缝儿,别笙夹了夹,觉得有东西流了进去,恰巫庭的手指又抵在边缘,这样一夹便将那根东西吃了个头。 等意识到什么时,别笙“腾”的一下,脸上烧了烧,他握住对方的手腕,眼角绯红,“我……我好了。” 巫庭未经过那事,现在也不知自己的手到底伸到了哪里,只是觉得那处好生柔腻,下意识的扣了扣,等反应过来时才觉自己举止有多唐突,忙撤手离开。 别笙理了下衣襟,不大敢看他,“殿下用过饭没有?” 巫庭道:“不曾。” 别笙将裤子拉起来,爬出被子道:“那我们先去用饭。” 巫庭正想答应,起身时却发现身下有些不对,他僵了下,偏过头有些忍耐的道:“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别笙也想出去,但他在里侧,巫庭不出去他更不便,“那我等你。” 巫庭:“……” 没法子,只得让那东西慢慢平复。 可也不知是不是别笙方才在帐中待过的缘故,若隐若现的殢香浮荡周围,伴着这样的香气,巫庭总不免想到方才那样的场景,哪里能清下心来。 别笙看着脸上莫名发红的巫庭以及他不断滚动的喉结,跪在榻上道:“殿下可是不舒服?” 说着探身过去碰了碰他的额头,“是有些烫。” 担心巫庭真有妨碍,心下当即一紧,“我去为殿下请大夫。” 巫庭心中一惊,瞬间就拉住了别笙的腕子,“等等。” 别笙回头看他,“怎么了?” 巫庭苦笑,他能怎么说,总不能等大夫来了,一诊断,诊出个欲·念难消吧,如此丢人之事,他实在做不出来,“帐中太热。” 从来只觉得冷的别笙狐疑的看了看他,“热吗?” 巫庭为了断了别笙给他请大夫的念头,肯定的说:“热。” 别笙捏着被子一角,“那你帮殿下把被子掀起来。” 巫庭压着声音道:“不必,且出去倒杯凉茶给我就是。” 别笙“哦”了声,翻身下床,正当巫庭松了口气时,就见别笙猝不及防转身将被子给揭了。 “殿……殿下。” 这是被吓得磕磕巴巴的别笙。 “你……放肆。” 这是脸色黑沉的巫庭,到底是从小读圣贤书长大的,面对此情此景,不仅脸上红了个彻底,连头发丝都冒烟了,既羞耻又难堪。 往日里矜贵雍容却眉眼薄淡的少年经事之后更多从容,以致于露出这等面目时,一下子就叫别笙呆住了。
第159章 燕脂雪(五十九) 站在那里, 手脚俱不知如何安放。 无暇去想巫庭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反应,慌乱之下忙拾起被子, 看也不看的就给他重新盖了上去。 只转身之际, 神思稍一恍惚便叫深垂的帐幔给绊了去,眼见着就要跌下,猝然间只来得及抓住点被角。 却不妨衾被不能着力,即便捏住了依旧不能止住去势, 巫庭瞳孔微缩, 顿时顾不得许多, 掌心向下一振, 翻身钳住了他的手腕。 别笙下意识回握过去, 他的力道算不得大, 但这时巫庭已半身探出床榻, 又毫无防备, 直接就被别笙从榻上给拉了下来, 与其交叠着倒在了踏床上。 “唔……” 垫在身下的巫庭不知被压到哪里,控制不住的闷哼出声。 别笙偎在巫庭怀里, 抓着他的衣襟惊魂未定, 听到声响想要抬头,却不敢同他对视, “殿下……可是哪里不适?” 对巫庭来说, 即便边城春寒未尽,也不至于觉得冷,可此时他的额上却渗了汗, 脸色也有些奇怪, 微仰着头,修长的眉眼似蹙非蹙, 唇瓣也紧抿着,下方凸出的喉结来回滚动,似是隐忍痛苦又似是……畅快,“你……先起来。” 别笙以为是把人压到了,忙起身想要移开,可才受过伤,方才又叫巫庭按了许久,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稍稍移动方寸便又跌了下去,顷刻间便觉了不对。 再不通世故,也该猜到几分,想到什么后,湿红的眼角霎时卷了满春的露,去妆那浅眉深鬓,他不敢看巫庭,垂着头轻咽。 巫庭被他折磨的动弹不得,说到底也只是个少年,再是克几、心中待别笙再是怜惜,在这种情况下也忍将不住的冲犯了下。 别笙本不敢看他,可这时却不得不看他,那双往日乌黑的眸湿润润的,似有些不可置信的睨过来,水色溶荡间坠人神魄。 在别笙眼中,巫庭自来都是是矜持庄重的君子,是待他亲近教他的读书的兄长先生,此时被这般轻浮对待自是乍然惊惶,“殿下。” “嗯,”巫庭语调有些哑,气息也变得有些沉浊,他抬眼望向别笙,浅淡的琥珀双眸杂念丛生。 抬手握住别笙的腰身,那力道大的几乎要将对方的腰肢折断,别笙身子颤了颤,正当他惶然失措的时候,巫庭一手将他揽住放了下去,而后转身,整个身体都背对着他。 不消多时,一声声的喘息便不停息的钻入了耳畔,别笙半卧在榻边,脸上愈发滚烫,他控制不住的瞟去一眼,待看见对方颈上浮起的青筋时,如玉的指节攥紧,澹青色的帐幔几叫他揉烂了去。 待那恼人的声音终于停下,已是大半个时辰后的事了。 若隐若现的味儿荡入鼻尖,叫别笙愈发失了力,扶着床柱勉力坐起,也管不得身上的衣衫散乱与否,“殿下,我……我出去等你。” 不等巫庭回答便踉跄着跑了出去。 望着别笙几乎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巫庭轻轻将手覆在双眼叹了口气。起身收拾了去。 思及此刻还在外间等他的别笙,饮尽一钟凉茶,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到了饭桌,往日总是同巫庭挨着坐的别笙此刻却与巫庭隔了两三个座位,夹菜时紧紧盯着眼前,拘束几乎刻在了脸上。 巫庭同样不自在,只他到底比别笙年岁更长,遇到这种事情想到的也不是逃避,看着脸上红潮未退的别笙,再瞧他僵硬的姿势,尽管心潮难平,仍是尽力安抚他,“笙哥儿……” 别笙手指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就将头埋的更低了,摆明了不想听。 巫庭看他这副被咬了尾巴的模样,只得浇了话头。 用过饭后,按往日的习惯,两人该是一道去书房的,可现在这般,哪里能成行。 巫庭见此先一步开了口:“我去同辜先生谈些事,可能会晚些回来,你自去看书吧。” 别笙愣愣点头。 等人走了才放下食箸,慢慢趴在了桌子上,脸颊的热度怎么也消不下,一上午过去,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眼里。 辜厌院中。 已经陪着喝了一上午茶水的主人家摸了摸腹部,着实有些受不住,“若是殿下偏爱这里的茶水,属下稍后可以给殿下送去一些。” 实不必在我这里一直待着。 这样隐晦赶人的话巫庭怎么会听不出来,他抵着杯子轻叹口气,只得同他告辞。 等出了院子,遥遥看了眼东南方向,转身绕去了前院,将拴在那里的马儿牵到后面,先给他喂了点儿吃的,而后又抬了桶水过来刷马。 这一番弄完,总算将下午的时间给消磨了,心照不宣的用完晚饭,别笙轻声道:“那……我去书房了。” 巫庭咳了咳,说“好。” 他以为别笙该是不愿意见到自己,心念稍转回了自己从前的院子,也没唤仆从,自己将卧房收拾了下。 因着长久没有住人,房中冷清的紧,颤巍巍的烛火摇曳,映得人形单影只。 巫庭坐在铺了尘的榻上,片刻后起身推开房门,取了剑来。 在买下这个院落的时候,两人的院子就安排在了隔壁,是以别笙很容易就听到了隔壁的动静,他放下书册,站在墙下静静听了一会儿,直到剑风歇下才转身回去。 不消多想,别笙也知道隔壁练剑的是谁,他坐在椅子上,托着腮眼神难明,按理来说巫庭回自己的院子睡别笙该是松了口气的,可他知道之后思绪却更为烦乱。 思来想去,还是披上衣裳去了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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