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带着防毒面具,他看不清脸,只知道身高在他和秦纵之间。 顾念借助周围趁手的工具和这个人搏斗了一会儿,可惜对方像是练过的,他压根不是对手,不久就落了下风,被那人抡起椅子一下打在肩膀上。 嘴里被塞了棉布,眼看着就要被带走。情急之下,顾念抓起地上的玻璃渣,不管不顾地扎进手心。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希望血能滴在路上,给秦纵留下线索。 然后他的眼睛就被蒙住,被人粗暴地带走。 那个点军部几乎没人,一路上绑匪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甚至连出大门的时候,也没有被守卫拦下。 一定是事先串通好的。 顾念估摸着出了军部没多久,他就被人摔上了车,颠簸中他仿佛听到了开闸门的声音,似乎已经出了安全区。 掌心的疼痛细细密密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黏腻的触感是在流血。玻璃碎渣混杂进血肉之中,让人难以忽视。 “喂,人我已经弄到手了,现在正在去的路上。” 顾念以一个侧躺的姿势倒在车的后座上,艰难地将脸转朝着外侧。 这个人的声音很陌生,他强忍着脑壳的阵痛,仔细在脑海中过了一圈,确定他此前不认识。 他血淋淋的手心里还握着一块稍大的玻璃片,正悄悄地来回割着捆绑住双手的绳子。 白皙的手腕被摩擦出红痕,有的地方甚至磨破了皮。 但顾念不能停下,哪怕多割一下…… “咯吱——” 车辆一个急刹车,由于惯性,顾念“咚”的一声滚到了车座下。 驾驶座上的男人打开车门,十分粗鲁地将顾念拽了下来。 “呃!” 透过蒙在眼上的黑布,顾念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 男人将他扛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面弥漫着灰尘。 顾念闷头想要咳嗽,却因为被堵住了嘴,脸都憋红了,只能发出几声痛苦的呻吟。 “草,别把人憋死了。” 房间深处一道声音响起,这次顾念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居然是方晨! 扛着他的男人将他反手绑在一个椅子上,就连双脚也被绑住。 随后,嘴里的棉布被拽了出来。 “你好啊顾教授,我们又见面了。”方晨微微弯腰,“最近过得好吗?” “咳咳咳!”顾念剧烈咳了出来,五脏六腑都紧缩在一起。 方晨好像和之前变了个人似的,即使顾念看不到他,都能从他的声音中想象出他狰狞的面孔。 方晨不是被关在关押所了吗? 顾念泛白的嘴唇动了动,下巴猝不及防地被人用两指重重捏起,他甚至感觉颔骨有些错位。 冷汗一下子从背后窜了上来,顾念尽量使自己保持冷静,一面偷偷继续用手里的玻璃片割绳子。 看着顾念泛着水光的冷白脸颊,方晨阴森地笑了,“听说你和秦纵的关系非同一般,你说秦纵现在发现你不见了,会怎样?” 顾念下颚绷紧,呼吸漏了半拍,不易察觉地侧了一下脸。 仅仅是这一微小的动作,方晨还是捕捉到了。 他哈哈大笑起来,声音刺耳又尖锐,“当初秦纵把我送进关押所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日?” 顾念觉得这人疯了。 他开始尽可能地拖延时间,“你为什么这么恨秦纵?当初将我推下车的是你。” “为什么?”方晨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大声说,“如果不是他,我就不会失去所有居民权利,我就不会没有时间照顾我生病的母亲,我的母亲也不会因为接受不到及时治疗而去世!” 顾念微微皱眉,他知道现在不能触怒方晨,于是带着安抚意味对他说道:“对不起,听到此事我很抱歉。不过,听起来你和令堂的关系很亲近,相比令堂也不愿意看到你如今在做的事。” “别跟我提她!”方晨怒不可遏,他一只手拎住顾念的衣襟,另一只手捏住顾念的脸颊,“看看这纯洁无暇的脸,我答应了别人现在还不能让你死——” 听到这话,顾念的心稍稍安定了些许,然而还没等他一口气喘匀,就听方晨打了个响指。 “喂,老狗,你不是很喜欢这一卦吗?给你先玩玩,别把人玩死了就行。” 顾念被蒙在黑布中的双眼瞬间瞪大,割绳子的手加速,指甲缝里流出鲜血也毫无知觉。 绑顾念来的男人戏谑地笑了一声,用他那烟嗓骂道:“你小子他妈的,做的真绝,你怎么知道老子想这么干,嗯?要不你也一起来?” 方晨对男人不感兴趣,他嫌恶地背过身去,“少废话,快点的,你用玩我还要把他带给张行知呢。” 男人解开裤子,“知道了,别再唧唧歪歪了,烦不烦?”
第82章 不是无所不能,不是一无是处 男人吊着眼,笑着将自己早就蠢蠢欲动的那物掏了出来。 顾念鼻尖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膻味,立刻将头别开。 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一手将顾念的下巴掰正,用丑恶的那处去蹭顾念的脸颊。 皮肤碰到的那一刹那,顾念剧烈颤抖了起来。 不仅是害怕,还有震惊、屈辱和愤怒。 男人的手不断摩挲着他光滑的下巴,啧啧称奇,“老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这么细皮嫩肉的男人,你应该没被人上过吧?” 后背靠着大门站住的方晨听到后不禁嗤笑一声,“说不准,他和秦纵都是那种关系了,也许早就被人操过了,老狗你来迟了,不过也能蹭到一口热乎的。” 谁知,男人听后并没有表示遗憾,反而更加兴奋了,“哈哈哈,挺好,我就喜欢这种开过苞的。” 方晨十分恶寒地闭上嘴不再说话。 男人已经急不可耐了,他用力捏住顾念的脸颊两侧,命令道:“给我舔。” 顾念咬牙,一字一顿,“你想得美。” “啪!” 男人一巴掌挥在顾念的脸上,力道大得让他的头都歪向一边。 男人厉声喝道:“找死?让你舔你就舔,再废话我割了你的舌头。” 方晨默默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被绑在椅子上无法反抗的顾念,以及站在顾念面前弓着身子的男人,心中暗嘲了一句,“变态。” 这家伙是他在狱中认识的,和他一起被张行知动用关系捞了出来。 在没进去之前,这男人背负了几条人命,口味独特,是个严重的施虐狂,这也就是为什么方晨再恶心也没有去车上等着,就是怕男人控制不住把人弄死了。 然而顾念却没有向男人的恐吓低头,他甚至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用最平静的声音说:“好啊,那你试试,你敢放进来,我就敢把它咬断。” 男人听后顿了几秒,随后仰天大笑起来。 有趣,以为是个不会发狠的兔子,没想到兔子急了还咬人。 一股征服欲和破坏欲占据了他的头脑,男人抓住顾念的头发狠狠往下一拽。 “唔!” 即使疼痛穿透头皮,顾念也死死咬住唇瓣没有张嘴叫出声来。 方晨四周烟雾弥漫,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个房间里就会充斥着惨叫和呻吟声,没准还有崩溃的哭泣声…… 可就在他准备出去撒泡尿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串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 方晨惊讶地转头,却看到顾念不知何时双手挣脱了绳索,一刀扎进男人的腹部。 而散落的粗麻绳旁边,掉落了一块沾血的玻璃片。 这一刀是顾念找准了要害刺的,他大学时曾修过解刨学的课程,老师无意间提到了人类身上最疼最致命的地方,本来就是随口说到,不想居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男人捂着伤口直不起腰来,顾念毫不犹豫地握住刀柄用力将它抽了出来。 “噗呲”一声,男人血流如注,开始浑身抽搐。 没想到秦纵做的刀又救了自己一命。 顾念手有些抖,刚把脚上的绳子割断就被回过神来的方晨扑倒在地。 方晨虽然体型不大,但曾经也是受过正经训练的联盟兵,动起手来顾念压根不是对手。 秦纵做的刀被踢到一边,两人在地板上扭打成一团,尘土飞扬。 方晨看到顾念的手受伤了,就故意用指甲去抠他掌心血肉模糊的伤口,顾念疼到断断续续地抽气,力气一卸,就被方晨找准机会摁趴在地,一只手被反拧至身后。 顾念听到了骨头的咔嚓声,眼前一阵眩晕。 应该是右手被拧脱臼了。 眼镜不知道被打到哪去了,顾念的眼前混杂着额角流下来的血水和汗液,艰难地抬头看向透着微光的大门,脑海中一个声音在不断重复——我不能死在这儿。 他不甘心。 一想到秦纵现在可能在发疯似的找他,可能今后一辈子都在找他,而他却一声不响地横死在荒郊野岭,多年之后成为一堆辨认不出身份的白骨,他就无比地渴望活下去。 就算死在秦纵眼前,也比死在这儿强。 顾念没有被拧住的那一只手向前摸索,指甲扣向地面,然后强撑着意念喘着粗气,从喉咙里爆发出含糊着血沫的闷呼。 方晨眼底发狠,硬生生将顾念的胳膊扭成了一个正常人无法做到的姿势,“居然想跑……你再往前挪一寸,我就直接把你的胳膊扭断。” 顾念痛到不能呼吸,他的脸颊贴着地面,张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用额头撞了一下布满灰尘的地板,发丝深深埋进尘土中。 “疼吗?疼就对了,给我老实呆着,否则我就将你的手指一根根掰断。”方晨在关押所里丝毫没有改过自新,反而从狱友那里学到了不少折磨人的方法,俨然从一个小人变成了一个无法回头的恶人。 顾念呛出一口血沫,“那你……就试试。看是你先将我十根手指掰断,还是我先……逃出去。” 方晨低吼,“不知死活的东西!” 他拉过顾念的手,看着细长的手指怒意更甚,当即就要给顾念点颜色瞧瞧。 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大门受到外力,“轰”的一声撞到屋内墙壁上,又往回弹了一点距离。 室外的光亮照射进来,伴随着林间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方晨愣在原地,错愕地看着来人,喃喃道:“什么……” 他话音未落。 “砰!” 子弹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头颅,飞溅出血线。 他瞪大了双眼,至死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找到的。 这里是张行知安排的地方,离安全区有足足五十公里的荒郊野岭,在山林的深处的石砖房里,无人知晓。 方晨身体后仰,仰倒在地面没了气。 禁锢住手臂的力道消失,然而顾念的手臂已经快失去知觉,无法动弹。他怔怔地掀起眼帘,模糊的视野中,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边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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