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父见劝说无效,只能拿出了师兄当年带入京中的法器:“这魂钟,娘娘应该还记得吧?它能够检测三魂六魄是否齐整,是否为本人。” “它坏了!”太后坚持道,当年这玩意就说皇子还是皇子,但是怎么可能呢? “陛下现在昏迷了,三魂六魄未必齐全。魂钟是好是坏,一试便知。”悠扬的钟声在每个人耳边炸响,宛如在灵魂深处激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感觉,也终有了与当年不一样的反应。闻或跃的三魂六魄早已不够齐全,正在不断流失,一如太医给出的答案,没救了,早点准备棺椁吧。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闻或跃从始至终都是他自己,没有换魂,也没有变成别人,只不过……是在当年阴差阳错,提前激起了未来一世的记忆。 两世记忆相抵,让闻或跃彻底变成了一张白纸。 既不记得古代的父皇母后,也没有了现代儿时的记忆。也是因为童年的这一次遭遇,为如今的闻或跃埋下了隐患。简单来说,他的昏迷不是任何人做的,他的寿命就只有这些,神仙也回天乏术。 太后连连摇头,不断后退,不愿意面对。真正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闻或跃真的就在那之后的第二天驾崩了。 淑妃终于说出了当年中宗临死前,召她入宫的秘密。 中宗临死前呕血,悔恨,满心痛苦,都是因为他意识到了当年的错误。可惜,他明白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的死与人无尤,是自己生生气死了自己。他的不甘,他的悔不当初,都再不会为人所知,也不会被人关心。 太后万念俱灰,扑到黄龙棺椁之上,不断的想要刨开顶盖,让自己的儿子还魂。他怎么会死呢?他明明好好的啊。 季在渊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荒诞闹剧,觉得太后实在是太可笑,人死了,她学会后悔了?又有什么用呢? 年幼的皇子被吓的不轻,躲在季在渊身后,哭着问娘娘,那个疯了的阿婆是谁? “她谁也不是。” 太后的哭声凄厉,又富有穿透力,萦绕在无为殿的上空,久久无法散去。她为她的愚昧无知付出了代价,但是还不够。 季在渊看着太后形容疯癫的背影,心想着,你还没有亲耳听到,闻或跃对你说,他永远不会原谅你呢,这事怎么能算完? 季在渊无法接受闻或跃的死,向贵妃也接受不了,只不过她的想法要更加激进一点,既然能在陛下古代一世的身上唤醒现代一世的记忆,那么是不是也可以在现代一世的陛下身上,唤醒他古代一世的记忆?虽然陛下会生活在很多很多年以后,他好歹他能够活下去。 掌门师父一边斥责她在胡闹,难道忘了师伯造成的弥天大祸吗?一边又终还是挨不过唯一的徒弟苦苦哀求。 他抚摸着上她的额头,长叹一口气:“这大概就是命。” 掌门师父没有骗向贵妃,她确实来自不同的世界,他当年学艺不精,算到的只有闻或跃是瑶姬回到现代的契机,却不想原来这个契机是这么一个样子。 以瑶姬为坐标,说不定真的可以让闻或跃带着记忆转世。 所谓的古代现代,只是人在时间上的一种浅显理解,它并没有真正的前后,甚至可以当做是同时发生。也就是说,掌门施法之后,便会同步唤醒未来一世的同岁记忆。 只不过,这种术法需要付出的代价极大,也需要许多的准备,且九死一生,未必能够成真。 “不试试,怎么知道?”江贤妃第一个同意了这个听起来疯狂异常的计划。他们在全国各地,修建了七十二个与闻或跃有关的陵寝。暗和风水,结合八卦。因为术法至刚至阳,需要的便是至阴至柔的后妃来做阵眼,七十二个阵眼。 她们需要付出的代价,便是自己未来的一世,她们有可能都会恢复过去的记忆。本来她们应该忘记前尘往事,过完全新的一生。但因为阵眼,她们不得不重回过去的泥沼。 “一个闻或跃,值得吗?”掌门问。 “我们可以带着记忆转世,说不定还能当一回神童,有什么不好的呢?”那良妃简直要开心死了,她一辈子都是个漂亮蠢货,自己也认这个说法,只是能当一回神童她又怎么会放过呢? “也有可能会恢复不了记忆。” “那岂不是白嫖了术法?更好了。” 掌门师父:“……” 再睁开眼,已是百年后。季在渊看着眼前的太后。当年的掌门是知道皇后身上的秘密的,他私下找到了季在渊,告诉他只要他找到心甘情愿下葬之人,也可以替他完成术法。而那个时候季在渊已经没有多少选择,太后便是唯一了。 季在渊其实是抱着一死的决心,去孤注一掷的赌这一把的。他不觉得自己还有机会能够带着记忆转世,他已经安排了向贵妃和淑妃在恢复记忆后,把所有的事情交待给闻或跃。 却怎么都没想到,太后占了年纪的优势,先恢复了记忆几十年,而其他妃子的记忆还在恢复中,他……也拥有了上辈子记忆。 没有记忆的反而是那良妃和季在龙。 “我恢复记忆后,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我儿,你猜怎么着?”太后还是一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傻逼模样,“他这一世身上的灵魂,就是当年妄图窃取我儿身份的卑劣小人!肯定是这样的!” 太后的理解已经很明显了,现代的闻或跃到了古代的四皇子身上,因为都是闻或跃便融合了;而现代闻或跃的身体也就空了出来,被那个曾经妄图取代皇子的卑劣之人钻了空子。 所以她才要对付他,不让他好过! 季在渊深深的看了眼太后,她和当年真是一模一样,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也从没有想过要改。 这可……真是太好了。 报复起来也就不用手软了。
第66章 穿到现代的第六十六天: 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在季在渊看来, 想要报复一个人,毁灭对方的最优先级方式无外乎两种: 一, 毁掉(or剥夺)他最在乎的东西; 二,搞死他最在乎的人。 总之,摧毁一个人的信念,远比摧毁他的肉身,要更让对方痛苦。 最重要的是,这辈子的那太后,也就是那老爷子, 他已经没有多少天可活了, 肯定是折磨精神更划算。 而那老爷子在乎什么呢? 季在渊边走,边在脑中苦思冥想, 许久他才不得不得出了一个结论——这老家伙最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因为只在乎自己,所以当年哪怕只是听到一个所谓的预言, 就敢给自己唯一的孩子整那些邪乎可笑的换魂术法;因为只在乎自己, 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内疚压抑成仇恨,一股脑的倾泄到孩子身上,并且不愿意去面对现实。 简单来说, 那远就是个标准的利己主义, 别看他一口一个什么“把我的儿子还给我”, 但如果他真的爱闻或跃, 就不可能两辈子都发现不了闻或跃就是闻或跃。 闻振那样并没有多少纤细敏感神经的家伙,都在闻或跃回归的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弟弟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远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不知道闻或跃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了解,也就别腆着一张脸说什么在乎什么爱的了。不过以爱之名, 行使着世间至恶,所谓的悔恨也好,执着也罢,到最后他也只是感动了自己而已。 报复那远,季在渊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从赵家入手。 倒也不是非要毁了赵家不可,只要把那远逐离出赵家的权力中心也就足够了,赵家的其他人还是无辜的。——放在过去,季在渊肯定不会这么想,他管别人死活呢?但现在的他不同了,他,满脑子只剩下了闻或跃会怎么想,会怎么做。恋爱脑这种事,真的是放在别人身上会心烦无比,放在自己身上就是人间真爱了。 看着赵家一点点脱离掌控,那远却无力回天,想必才会让他觉得苦不堪言。 季在渊由此想开去,终于又想到了不同的报复手段,就是对历史上那太后的名声做手脚。树活皮,人活名,以那太后那样的性格(他这辈子还想着要给中宗立贞节牌坊呢),肯定受不了别人一口一个毒妇的叫她。 赵家的事,季在渊已经在暗中部署了,至于名声的事…… 季在渊从小楼出来回到宴会厅后,正好遇上了端着香槟杯的临泽,他在和向泽附耳低声的说着什么,两个同名的人,之前关系还不怎么样,也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就突飞猛进了。总之,季在渊并不关心,他只是招了招手,把临泽叫到了自己身边。 他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在看到临泽的那一刻才应运而生,他和临泽开门见山道:“我有个影视项目,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项目?”临泽没急着答应,对于自己的事业,他还是很慎重。 “古代,宫斗,大ip,大制作,我会不遗余力的对它进行宣传投资。”季在渊的钱早就已经是数字了,他不在乎会花多少,他只在乎那太后能不能身败名裂,“当然,前提是它足够优秀,能从我选择的其他项目里脱颖而出。” “你在这养蛊呢?”临泽毫不客气的回,他对季在渊的态度,难免带上了向泽的色彩。 事实上,这样养蛊类的剧本项目,在影视圈并不少见,就像是钓在驴子眼前的胡萝卜,最后只有一本才能脱颖而出,其他口头承诺不过都是资本家画出来的饼。 季在渊摇摇头:“不,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们是选剧本,我是选项目,所有的项目我都一定会让它们拍出来并发行,只是宣传和投资的力度,会按照优胜劣汰的规则来。”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临泽肯合作,至少他的这个项目是一定会拍出来并上映的。别小看发行上映这四个字,这在影视圈已经是很难被保障的了。很多观众听都没听说过的影视剧,就折戟沉沙在了这个过程中,买了版权不拍,拍了无法过审,审了也迟迟无法定档等。 季在渊敢承诺,是因为他钱多,就是有这份底气。 临泽这回总算没有继续拒绝了:“除了宫斗以外,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 “最好是大启时期的历史。故事怎么样不重要,重要是得有个恶毒女配姓那,也就是历史上启昭帝的生母,太后那氏。越恶毒越好,下场越凄惨越好。”季在渊不关心艺术的外在表现形式,他只想那太后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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