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憬又回身,去拿宁轻鸿放在桌上的酒壶过来,这么小小一壶,虽然也快见了底,但肯定没有他喝得多的。 他又去看宁轻鸿的神色,偏生对方吃了这么多的酒,也仍旧神色如常。 少年的神情一点点低落下去,“我们继续玩吧。”还是没有放弃。 宁轻鸿问,“乌乌还要同哥哥玩?” 乌憬倔强地点点头。 宁轻鸿微叹一声,微倾身去吻人,低声应下,“好,那便继续玩。” 乌憬被人轻吻住,唇齿微张着,合都合不拢,他闻着近在咫尺的酒香,被对方唇舌间残余的酒香气刺激得难受地吸着气。 似乎自己也跟着咽下了一些酒, 连脸肉都醉得酡红。 宁轻鸿轻声,“是不是该轮到乌乌抽了?” 乌憬把手指探进去,摸了个元宝出来,一看又是金的,委屈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又是我?总是都是我,一点都不公平。” 他抹抹眼睛,憋着气,吸吸鼻子,去喝宁轻鸿递过来的酒杯,刚一入口,就迷蒙蒙地问,“怎么……怎么有股酒味?” 是方才宁轻鸿亲他留下来的味道吗? 乌憬已经将那杯酒吞进了肚,脑袋都成了一团浆糊,浑身都开始发起了烫。 仅仅只是一杯。 还剩两杯,乌憬通通都喝了进去,因为度数不高,他理智还剩了一些,只是看人有些晕晕的,直到发现身前人开始每次都抽出金元宝,才开始弯眸,重新开心起来。 只是他自己还是会抽到金的。 那三杯酒之后,宁轻鸿又给人喂了些水进去,勉强让乌憬保持着晕乎乎的清醒。 乌憬见宁轻鸿跟走了霉运一般,次次都抽到金元宝,笑得眉眼都弯起来了,这才摸到这个游戏的乐趣,“你,你快些喝,通通,通通喝光!”他又想起什么,又改口,“你喝不下了,要记得,跟我说。” 宁轻鸿又摸出个金元宝,装着样子饮了两杯酒,才停下来,半无奈道,“好了,哥哥饮不下了。” 乌憬眼睛徒然亮起来,凑上前看着人,“那你,你要受罚的。” 宁轻鸿颔首,轻声,“哥哥任由乌乌罚,可好?” 乌憬皱皱脸,“我不罚你。”他大着嘴巴,说话都含糊了,一顿一顿的,“我,我问你,问你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他的手指攀上宁轻鸿的衣襟,紧紧攥着,整个人都在晃,觉得眼睛一睁就晕得不行,最后囫囵软倒进了宁轻鸿怀中。 脸肉与鼻尖都贴着人的肩颈处,一下又一下地呼出炙热的气息,又用口呼吸着,但还是紧紧扯着人的衣领,半闭着眼睛,小声说,“哥哥不能说谎,诓骗我,说好话,糊弄我,要同我说真心话,好不好?” 宁轻鸿侧脸去看人,“好。” 乌憬睁开眼睛,瞧见对方近在咫尺的脸时,又呆了一下,“哥哥好好看。” 宁轻鸿低笑,“乌乌要问什么?” 乌憬被人拉回注意力,立马道,“你今早为,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你的病……”他说不下去,眼睑开始变得湿润,“我不想你出事,我想哥哥好好的,一直一直陪着我。” 说着说着,眼见又要哭了。 宁轻鸿轻声哄着回,“只是未雨绸缪,哥哥不会出事,乌乌不用担心。”他顿了顿,“乌乌除了我外,还得有一个永远不会背叛你、也永远不会投靠于我的安身之所,只要乌乌还在皇位上一日,还是大周的皇室——” 乌憬扯他的衣襟,晃晃悠悠地坐直身,凑近着快贴到人的面上,脸肉一片晕粉,“我,我不要听你说这些。” 宁轻鸿止住话。 乌憬认认真真又有些晕地看着人,盯着人的眼睛,一颗心紧张地缩在一起,又剧烈得快跳出来,“我喜欢你。” 少年的身体又烫又软,难耐又努力地呼吸着,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片刻,还是过了很久,在一片安静中,乌憬听见耳畔传来一声轻叹的回答,“是。” 乌憬呆了很久,他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视线中其余都一片空茫,只剩下他面前的这个人。 一错不错地盯着对方的眼、唇, 不知不觉地亲了上去。 发出细微的“吧唧”一声,少年亲人也只是愣愣地贴着人的嘴巴,又微微退了退,唇珠同面前的薄唇只隔着一层薄如蝶翼般的空气距离。 乌憬满心满眼地望着人,呼吸都屏住了,“真,真的?” 宁轻鸿笑,“真的,没有骗乌乌。”他半阖上眼,去吻住人,有些无奈道,“乌乌就是为了问哥哥这个?” 乌憬被亲得说不出话,嘴巴都被塞满了,支支吾吾地“呜”了两声。 宁轻鸿的动作堪称温柔缱绻。 乌憬快在人怀里化成了一摊水,浑身都酥软下来,酒精糊满了脑袋,迷迷蒙蒙听人问自己还要玩吗? 又慌乱急忙地摇脑袋,去抓宁轻鸿的手放在自己微鼓着的肚子上,“不玩了不玩了,我喝了好多好多水,都喝饱了,喝不下了,真的喝不下了。” 丝毫没有反应过来宁轻鸿听到自己说出“喝水”二字时,依旧神色不改,像是早就知晓。 宁轻鸿哄着人,“那哥哥把乌乌的荷囊收起来了?” 乌憬点点头,低头看着人将荷囊收紧,拿在手上晃了晃,下意识问,“你为什么每次运气……都那么好?” 宁轻鸿抱着人起身,解释,“因为乌乌先前把荷囊摊开了给哥哥看了一遍,开始玩之后又没有将里头的元宝晃匀,之前的位置被哥哥记了下来,每次放回去时,哥哥听着声音,就能知道位置。” 他一字不落,如实说出。 乌憬低低“噢”了一声,晕乎乎地夸了一声,“那哥哥好厉害。”他快醉晕了,迷蒙地问,“我,我被哥哥抱起来了?” 宁轻鸿轻应了一声。 乌憬晕了一会儿,下意识问,“很,很晚了,要睡觉了。”他又难受,“哥哥,我好像有点想去小房间……” 宁轻鸿先应前半句,“嗯,是很晚了。” 乌憬迷糊地接着话。 “那哥哥要带我去哪里?”
第106章 穿了 不会穿 半醉半清醒的少年乖得不行,潜意识里就认出了可以亲近信赖的人,被人抱起来,也嘟嘟囔囔几句话,就听话地搂抱住人,软在人身上靠着。 他分不清路,所以不知道自己要被人带去哪里。 但也没有半分挣扎。 伺候的下人跟府中守卫都在先前被屏退下去,回寝房的一路上除了头顶悬挂的宫灯洒下暖黄的烛光,再无旁人。 宁轻鸿让人缠着,走得并不快。 他今夜已沐浴完,那袭鹤补官袍换成了常服,墨发披散在身后,松垮半束起来,一身官绿织金锦的长袍大袖,上绣缕金孔雀纹,又披了层雪白的鹤氅。 乌憬又怔怔地看着人,呼吸都慢慢屏住了,精致的眉眼都一动不动,先呆呆地凑上前,亲上了人的唇角。 宁轻鸿眉眼低垂,看向怀里人,“嗯?”了一声。 乌憬弯了下眸,绵软的脸肉都陷进去一个小窝,“那我以后是不是想亲哥哥,就能亲哥哥?” 他又懵懵懂懂地弯着眉眼亲了宁轻鸿一下,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都不知道怕羞二字是怎么写的了。 乌憬嘟囔着,声音又小又含糊,“哥哥也亲亲我。” 宁轻鸿轻声应了个“好”,低吻了上去。 乌憬被亲得似乎又醉了几分,对方的动作温柔到他有一种陷入云端的舒服感,晕乎乎的,只想一直这么亲下去。 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也想不清。 浑身上下的触觉只留下唇舌之间,意识全然酥麻成一片空白,只本能就顺着对方的动作。 连自己被人在做什么都浑然不知。 就连什么时候到了地都不知道,隐约听见房门被人推开的“吱呀”一声,又软在人怀里,被人细细亲着。 鞋袜让人褪了下来,乌憬也配合地蹬掉,房内的地上铺了雪白的狐毯,他潜意识里还有不能弄脏的习惯。 寝房的门又被人缓缓阖上,将屋内的春光暖香同屋外的夜半冷风隔绝开来。 宁轻鸿托着人的指尖感受到些微的湿意,他顿了顿。 乌憬开始难耐地“呜咽”着,见人不亲了,还巴巴地凑上去舔舐。 他的衣袍都垂落了下来,被人用手托着,抱着,又被吻住。 宁轻鸿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揉着,只隔着层单薄的布料,就这么停在门边,用温和的亲吻跟动作哄着人。 乌憬难受地缩紧腿,可他被人面对面抱着,再躲也躲不到哪里去,只能随着那阵舒服劲在亲吻的空隙中,愈发地难以呼吸,张着嘴巴小口吸气时,还会重新被人用唇舌塞满上,眼泪都快被折磨得难受地掉下来。 不过亲了片刻,没揉多久,少年就发出一声紧促的泣音,舒舒服服地失了神。 在他瞳仁还涣散时,就被人用指尖挤紧。 乌憬又难耐地哭喘一声,“等,等一等。” 宁轻鸿轻吻着人,“乌乌……都跟着出了,还等什么?” 乌憬被说得只觉丢人,带着哭腔否认,“你,你乱说。” 他这几日每日都被药玉温养着,已经适应得不能再适应了,到底还是被养出了习惯,木匣中的脂膏都快用不上了。 宁轻鸿轻声反问,“是么?” 那层单薄的布料也跟着拓去,因着是南方送来的绸缎料子,顺滑得不行,但布料缝接的线痕处还是有些粗糙,叫其分外折磨。 乌憬被人面对面抱着,腿一松,就只能掉在地上,这个姿势让他躲都躲不掉。 亲也不亲了,只把脸埋进人的肩颈中,难捱得憋着泪意,被这份酸软弄得呼吸都被闷得湿热黏稠,脑袋懵懵地边忍边感受着,收紧的布料又死死勒住。 宁轻鸿熟练地触到位置,作势要吻人。 他垂着眸,低声,“乌乌?抬头。” 乌憬呼着气,迷蒙地抬起头,被人亲上的那一刻,瞬间从喉腔中挤出一声受不住的哭叫,又被这个亲吻闷在嗓中,只能紧绷着脚尖,颤着腿,被那略微粗糙的缝线处弄得上身紧紧搂住人的肩膀,腿又掉了下去,只能不断地去攀着人。 环着人的动作紧了又松,松了又紧,一会儿想躲,一会儿又不躲,抽搐挣扎地浑浑噩噩变换了好些个位置。 喉中的呜咽声在亲吻的空隙中冒出几声,又重新被人堵上。 断断续续地呜呜咽咽着。 宁轻鸿指根处都被水意沾染,手心也随着贴着的布料,全然变得黏腻。 少年衣裳齐整,尽管隔着一层布料,抱着他的人也不疾不徐地去拓着。 乌憬的眼泪糊了满面,想说些什么,想哭些什么,却被人堵着唇吻着,除了“呜呜”声,连个字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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