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燕非凌拦路 戚映雪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心中不安,任何风吹草动都令他多思多想又要犯病,听到这话他又开始怀疑掌柜是否记起什么?他立刻打住思绪摆手道:“怕是掌柜认错人了,初次上京。” 老刘道:“想来是我认错了,东西有些多,公子住在何处,我叫伙计给您将东西送过去?” 戚映雪知道书斋一向如此,便点头道:“有劳刘掌柜。”付完银钱后便匆匆离去。 他心中有鬼只怕这刘掌柜同他一般,脚下生风三步并两步转出书斋。 余芳书斋伙计见着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小声道:“这公子不是那日北燕一队的人么?模样如此出色,掌柜吓他做甚?” 老刘拨着算盘,嘴里哼道:“这老爷我自然记得,做生意自然讲究个拉近关系,我□□可是有错?” 伙计道:“那道不曾。” 老刘便拿算盘敲敲了敲伙计脑袋道:“那便是了,他买了这些东西是个大主顾,好生伺候着。待会儿你便把东西送过去。” 伙计应是却听掌柜转身进屋口中唱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魂魄万里挑一,拉格儿里格儿朗。” 伙计:“……” 戚映雪走了半晌回头没见着什么才缓下脚步,气候有些干冷他便想着回客栈,行至东大街便见着前方马车被堵出两里地,因他步行出门,便穿过车马队一直走到前方。 他听到有小厮呵斥后方焦躁的人群:“贵人头疼病发作,尔等勿要喧哗吵闹。” 戚映雪心想:京城屋顶掉下一片瓦都会砸到三品官,不知是何人? 医馆里的坐堂大夫被人请进马车,一见那人便跪下,燕非凌却伸手放在嘴边做出嘘声。 戚映雪看着人群中有人向贵人马车边小厮不停说好话,他便想要绕着几人过去。谁知却被人有意无意拦着,他皱眉看向那个拦着自己满脸焦急的丫头。 那丫头看着他,小厮也看向他。 他在这里身份不宜张扬惹得尴尬,不欲惹出麻烦,便又想退回人群中。 谁知那丫头却好像打定主意他是个主事的,开口道:“想必公子也急着离去,公子也请贵人通融一二。” 戚映雪只道:“姑娘你认错人了。”便想抽身。 衣服却被那丫头扯住,小厮见状也拉着人不肯让人离去。 戚映雪进退不得,尴尬至极。 马车帘子被人掀开,看着戚映雪纠结的侧脸,燕非凌闭眼放下帘子开口道:“出发吧。” 马车再次行驶,那丫头立即回到后头马车,道路变得通畅,戚映雪不由长舒一口气。 回到客栈,伙计已送来纸笔,他便和人一同分发下去,忙完戚寒君坐着轿子寻他,他便暖了暖手,换了一身衣服跟着一道去二皇子府中。 路上得知二皇子心下不安,戚寒君与另外一名张贵然陪在左右,如今两天过去,南燕陛下还未召见,恐生变化。 戚映雪心中觉得二皇子心急,却不好说出口。 两人一道进府,进屋后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地笼烧得很暖和,戚映雪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见二皇子坐在主位,端着茶杯嘴边带笑。 “殿下可是有何喜事?”戚寒君行礼后落座。 “今日本宫还忧心陛下不待见,方才便有太监送来名帖,几日后进宫面见陛下。此次出使终于要落下心来。”二皇子笑道。 他见戚映雪前来便道:“太子大哥一向看中小戚翰林,如今本宫自然不能怠慢,此次南下还望小戚翰林多些操劳。” 戚映雪便起身道:“微臣势单力薄,还需同众大人同心协力,众工匠努力研习方可。为国家出力乃是微臣本分,不敢居功。” 二皇子见他如此便点头笑道:“小戚翰林不必自谦,请坐。”回头又问:“可收到名帖?” 戚映雪摇头道:“离屋时不曾。” 戚寒君道:“因何四弟被分到客栈,不与臣等一处?” 戚映雪答道:“大抵是职能不同,我是按着工匠划分。”说完拿出身份牌传阅。 看完之后,二皇子便道:“不知陛下会如何划分安排,我等还需商议一二。” 几人便开始分析南燕局势,工匠大抵会前往学习制造机巧之术,还有可能会去田地农耕研习,而这些文官应会去书院学习南燕农耕记载,播种、收割、天时、地利、营收、季节、水利、灌溉等文学知识。 戚映雪便把工匠中识字之人寥寥无几说出,二皇子只道工匠一类皆是祖传绝学,不识字也是常识,不必在意,日后习的机巧之术却是没大碍。 戚映雪听得此话便不再言语。 几人便又一一商议几位文臣大使每人学习研究类别直道夜幕。 戚映雪路远要先行离去,他见一侍卫匆匆行入屋中,抱拳禀告道:“殿下,府外有一老叟求见,自称是北燕的探子。” 戚映雪脚步一顿,见二皇子开口道:“带他进来。” 侍卫很快带一须发皆白,骨瘦如柴,穿着灰色夹袄的老人进屋。 你道此人是谁?正是三十年前留在南燕做内应不曾跟随昔日大燕太子如今已故去的北燕太上皇前往北燕的亲信侍卫长赵祖成。 赵祖成京都人士,家里一品爵位,从小送入宫中做太子伴读与太子感情极好。 大燕动乱那年,太子北逃,必将有人留下来传递消息,他便挺身而出要回京都。 他被划入暗探名单,辞别家人,再回京都的赵祖成联系手下,寻找留在京中暗线收集情报,组织出一张巨大的情报网,不停传到太子手中。 太子逐渐站稳脚跟号北燕称帝,北燕与南燕分庭抗礼。 就在他功成身退之时,南燕发现暗装,一个人迁出一条线,最后扩大到两千多人全部被连根拔除。 赵祖成得知消息便连夜逃亡,为了躲避追杀,躲进京都百里外偏远的小山村,由于天黑路滑掉进猎人的陷阱。 第二日猎人路过便将他救出,见他老实可怜,就收留了他还为他办理户籍。 赵祖成借用新的身份在那里生活了下来。他在这个小山村,一待就是三十年之久。 村里人给他介绍过媳妇,却被他拒绝,他始终相信会有一天回到家中,再见家人妻子。 守着这样的念想一直到去年听说北燕和齐国联手,再到今年北燕会派来使臣学习互通来往,他终于盼到回家的希望。 见到二皇子带队入城,也见到那满墙的人头,他还是冒险前来相认。 戚映雪站在屋外听到里面传来的对话交谈。 二皇子道:“你虽句句在理,却无法证实身份,如今亦无他人生还,本宫不知如何信你。” 赵祖成哑然讷讷道:“那该如何是好。”几十年的劳作已经让他褪去京城公子的风华,也磨平侍卫长,暗探头子的睿智。 二皇子见他眼光暗淡又安慰道:“不过本宫自是不忍你流落在外,后院还差一位马夫,不若先跟在本宫身边,日后同本宫一同回到北燕,事实如何全部知晓。” 里面赵祖成如何应答,戚映雪没听到,他脚步沉重,心中一片宁静。 他知二皇子并不信赵祖成言辞,否则屋内戚寒君,张贵然怎会都在?他在门外站立良久怎会无人知会? 他替赵祖成不值,不过终是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罢了。 如今他虽非暗探,但无论是王公贵族,亦或平民百姓,终究都在北燕之下,北燕好他们才好。否则覆巢之下无完卵。 戚映雪知道自己这有些抑郁的性子又要发作,他深呼吸几次,即刻转移注意力。 回到客栈已是半夜,见工匠还有人在灯下习字,他便没打扰。 第二日,窗外飘起小雪,好些工匠结伴外出探看南燕京都繁华,他查着书籍正在完善风车的雏形。里面零件都一一拆卸绘制,风车转轴,谷物漏槽,通风口一一完备。 因着这几日手头事忙,又没再听到关于燕非凌的只言片语让他心中暂时忘记这事,安心研究图纸零件。 手边的茶已经凉透,他伸手去摸冻得一个机灵,回神放下笔,方才发现窗户没关,手臂已经冻得麻木。他起身关窗,回头便是一个喷嚏。 戚映雪揉揉鼻子,怪自己大意,叫客栈伙计帮忙煮了一碗姜汤端来喝下。下午头脑有些发热昏沉,也没什么胃口,他又喝了两碗姜汤,想着裹着被子发发热出汗便好。 晚间客栈灯火通明,天冷烧起了锅子。工匠都结伴在大厅吃喝。客栈老板见特使没下楼便派跑堂的伙计上去看看,伙计一上去见着戚映雪烧的满脸通红,便急急下楼禀告。 客栈老板一听便也跟着上楼探望,伸手一摸额头烫手,开口道:“特使若在我这里出事,那可如何是好?”说完看看身边伙计吩咐道:“去,找附近的大夫来看看。” 伙计为难道:“外头侍卫大哥有言在先,晚间不许出入。” 老板眼睛一瞪道:“我还不知?你不知从后门带人进来么?” 伙计一听诺诺应是,一溜烟下楼去。 戚映雪听得声音微微睁眼,见着是客栈老板,便要起身询问,却发现全身无力。 老板按住对方肩膀道:“怠慢特使,还望恕罪。小的按主人吩咐,好生照料特使,如今照顾不周,小的该死。”说完轻轻扇了自己两个嘴巴。 戚映雪一愣,开口沙哑问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第5章 面圣 “这个小人不能说,特使身子虚,南燕这边冬季天寒地冻还需多多注意,小的这就派人烧上两盆银丝碳上来,然后在被子里放上两个汤婆子,一会儿大夫前来替特使看完病,您喝了药再睡,必是暖和舒适至极。” 听得这话,戚映雪微微皱眉,若是前世还有那么几人有牵扯,到如今却是连个旧识都无。他心思重,爱多思多虑,又总容易泄露情绪,让人怀疑。这回便索性没再继续问。 掌柜见他没再追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戚映雪没继续睡,有伙计端上炭盆,在外屋开窗通风,还端来一碗鸡丝粥,他吃了些,大夫便被人带进屋。 为他把脉问诊后就拿出医药箱,里头装着好几副伤寒药,挑了其中一幅叫伙计去厨下熬。 跑堂伙计雪夜里寻了好几家医馆才找到大夫,如今没落到口茶水喝又被叫去灶下扇火,心中有些愤懑埋怨道:“不过一个别国特使,哪里成了这般金贵人?若是病死,指不定陛下还会欢喜。” 说完脑子被人敲了一个大板栗,客栈老板骂道:“我道你是个机灵的,没想到你道是会来事,在背后编排人家。” 伙计一听便讨好笑道:“东家别恼,小的说错话,小的闭嘴。” 客栈老板打开药包放入陶罐里头,伙计连忙接过忙活口中道:“东家,放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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