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来就怕这种软呼呼的东西,比方子晨还要严重,当场就要晕过去! 床上怎么会有虫子? 不做他想,秦恒煊就知道定是滚滚蛋蛋两个小兔崽子干的,他今儿罚了人抄书,滚滚乖乖做了,可蛋蛋不行,总想偷懒,磨磨蹭蹭的,大半天就写了三字,秦恒煊晓得这死孩子打了也没用,他跟着乖仔一样,屁股已经百毒不侵了,就叫人将他绑了起来。 方子晨“……” 该。 蛋蛋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了,呜呜叫起来。 方子晨刚一坐下,就听他在外头囔:“小白菜呀,地里黄……” 乖仔抱着滚滚,也默默的没说话。 秦老夫人很高兴,见着时辰还早,想着他们路上怕是还没吃过东西,赶忙吩咐后头的人做些来,一家子吃完了饭,方子晨才去外面看蛋蛋。 蛋蛋泪汪汪的喊他:“父亲。” 方子晨叹了口气给他松绑:“下次乖不乖?” “蛋蛋没有不乖啊!”蛋蛋觉得自己可怜极了,虫宝宝白白胖胖滴,又可可爱爱,他都不知道小爷爷为什么怕。 他都不怕。 方子晨抱他起来,蛋蛋小脸贴着他的胸口:“父亲,你回来了还走不走?” “不走了。” “什么?真滴吗?” “嗯。”方子晨说:“等去把你爹爹接回来,我们就和爷爷他们回衡阳去。” “不住涸洲了吗?” “不住了。”方子晨说。他任期早满了,兵虎符也交回去了。 就算夏景宏真的信任他们秦家,可手握重兵,终究是不妥。 西北军和涸洲军,之后应该会分由陆正仁和林小侠接管。 陆正任本就是正儿八经的将军,林小侠此次又立功不小…… 至于唐大丫和李艳梅这些人,怕是也要赐官了。 他是秦家的人,自是要回秦家的。 滚滚蛋蛋许久不见方子晨和乖仔了,一整个下午都黏着他们,半步都不肯离开,生怕方子晨又走了,滚滚拉着乖仔坐在桌边,从一个小盒子里掏了一沓纸出来。 “哥哥,给你看我滴杰作。” “好啊!”乖仔看了两眼:“哇,你画了我们一家人啊!” 滚滚瞪大了眼:“哥哥,你看得出来啊?” 乖仔道:“怎么看不出来,这个是哥哥,这个是爹爹,这个是你,对不对?” “对头对头。”滚滚十分高兴,觉得终于找到同道中人了。 秦恒煊和孟如清都诧异。 这是认真的吗? 滚滚画的一坨坨,乌漆嘛黑的,乖仔竟然看得出来那是个人? “哥哥,还是你有眼光啊!”滚滚高兴的说:“爷爷和小爷爷都看不出来,太奶奶也看不出来,爷爷还最过分,说滚滚画滴是屎。” 乖仔眉头蹙起来:“爷爷真是太不懂事了,虽然是有点像,可怎么能这么说呢?你这个应该是父亲说的抽象派,这个抽象派呢!得很有眼光和有艺术细胞的人,才能欣赏得出来。” 滚滚煞有介事的点头:“哥哥,你这话很有道理,你有艺术细胞。” “肯定有啊!我艺术细胞像汤圆那么大呢。” 两个小家伙一边欣赏画作,一边嘀嘀咕咕,很像那么一回事,秦恒煊和孟如清都不由觉得好笑。 按规矩,他应是和秦老将军回朝一趟,可方子晨想赵哥儿想得紧,便让秦老将军和秦恒逸带队回去,自己带着三个儿子和刘小文先行回涸洲。 先头方子晨刚回京一趟,那次揍了李原就走,后头李原晓得方子晨被夏景宏叫进宫,可什么都没罚就让他走。 李原气得不行,正想联合人上书,秦恒煊和孟如清却突然进京了,那会儿他还躺床上起不来,直接被秦恒煊和孟如清连人带床拖了出去,扔到了河里。 实在是无法无天了。 可夏景宏啥也没说。 李原晓得自己已经被夏景宏所怀疑了,本是该蛰伏下来,这节骨眼不该轻取妄动,可夏景宏这般偏宠,外头百姓又都在笑话他,李原心里没点怒火,那是不可能的。 正巧大朝被两军接连攻打,眼看着真的守不住了,大朝文摄政王给他来了信,想让他派兵前去,将六皇子带回来。 留着血脉,以待来后。 李原不敢有所动作,可又气不过,要是六皇子被接回来了,大朝就有复兴的可能,这没准是一把能刺向夏景宏和秦家的利剑,他被盯上了,不能有动作,只能派人给钱家和孔家带话。 几家想了法子,正要偷偷派人前往大朝将六皇子偷偷带走,御林军就将他们几家给包围住了。 除去李原外,另外三名官员全部落网。 他们官位不算得高,平日上朝就是站最后头的,寻常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要务,夏景宏自是没把心思过多的放在几人身上,而且这三人,平日上值也是勤恳,瞧着也是忠心,没什么存在感,二十几年都未曾露过蛛丝马迹,这会儿大喊冤枉,夏景宏都差点信了。 几家被满门抄斩。 李原晓得侯府完了,还想托人给左相带话,让他救救李志城,要是李志城是个好的,左相估计就帮着求情了,可李志城…… 左相后头还是没管。 李原不止叛国,还故意丢了粮,被处凌迟,方子晨听到这个事儿时,都愣了。 凌迟,不就是俗称的千刀万剐? 李原这下是真的是要见鬼了啊! 秦老将军带着秦家军,还有部分西北军、涸洲军进了京,夏景宏领着百官亲自到长里亭相迎。 秦老将军见了他要下马行礼,夏景宏先扶住他: “秦叔。” 他目光落在救援队上,目光略过众人,里头的哥儿姑娘,精神面貌瞧着就不如京里的姑娘哥儿那边娇羞,乖巧,温柔,但他们眉宇间英姿勃发,干净飒爽,颇为吸引人。 老百姓晓得他们要回来,早挤街上来了,没敢堵着路,毕竟御林军在呢! 大家就站两旁,使劲的欢呼着。 后头该嘉奖的嘉奖,还受封的受封。 至于怎么封赏,方子晨是不晓得的,这会儿正急吼吼的朝着涸洲去。 十二月,方子晨终于见到了赵哥儿。 赵哥儿早早就来城外等着了,几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个模样,脸圆圆的像个盘,一见方子晨他眼眶就红,他站着没有动,只仰头看着方子晨,那视线就好像带着温度。 “夫君。”他嗓音很轻,说:“你终于回来了。” 方子晨哪里受得住他这样子,立即跳下马一把抱住他,力道极大,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中:“赵哥儿,我的赵哥儿啊!我可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嗯?” 赵哥儿胸口很胀,好像只一瞬间就涌上了一股莫名的酸意,滋味难鸣,他想说想了,可都没来得及开口,乖仔就嗷呜一声扑过来:“爹爹,爹爹。” 方子晨揪住他衣领将他拉开:“你等下再来啊!没看见我跟你爹爹正卿卿我我吗?” “不要。”乖仔抱住赵哥儿的腿不松手:“我想爹爹多了,爹爹,乖仔想你,乖仔好想你。” “爹爹也想你。”赵哥儿心都软了,一把抱住他。 滚滚蛋蛋也跑了过来。 晓得孟如清和秦老夫人想孩子,加之又忙,赵哥儿一直都没把孩子接回来,这会儿看着滚蛋,觉得他们大个了些,跑过来的时候,他觉得地面似乎都在震。 三个孩子围着赵哥儿囔,方子晨被挤了出来,他见赵哥儿搂着三个孩子挨个的亲,没给自己半个眼神,心里立马就酸了。 真是生了三个混账小子。 杨铭逸走了过来:“方叔。” 方子晨:“……” “你叫我啥?” 杨铭逸抿了抿嘴:“方叔。” 方子晨浑身一颤:“我,我已经那么显老了吗?” 话音刚落,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超大声的喊了杨铭逸一声,把杨铭逸都吓了一跳,乖仔原正跟着赵哥儿黏黏糊糊,说怎么怎么想他了,可这会儿一听杨铭逸竟然也来了,赶忙的站直了身子,着急的拉了蛋蛋一下:“蛋蛋,镜子呢?” 蛋蛋一边噘着嘴亲赵哥儿,一边从兜里把镜子掏出来给他。 乖仔仔仔细细打量半响,见着发型没乱,这才朝杨铭逸跑过来:“杨叔。” 方子晨见他脸红扑扑的,只觉得没眼看,拍了他一下。 乖仔也不生气,就仰着头,杨铭逸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他笑呵呵。 滚蛋见了杨铭逸,又过来把他围起来,方子晨趁机跑过去,一把牵住他的手:“赵哥儿。” 赵哥儿笑起来,心都满了,他紧紧回握住,同着方子晨五指交扣。 一家人回去了,没回涸洲,直接去的刘家,轻车从简,老百姓们并不晓得他们的大人回来了。 小风和刘婶早把鸡鸭杀好了,就等着人回来了就做饭,溜溜见了乖仔,两人抱一起,直接分不开了,滚滚蛋蛋则被刘婶子抱着,这个摸一下,那个摸一下,只觉这秦家不得了,会打仗,又会养娃,两孩子就几年不见,这会儿都比猪场里的猪还要肥一些,一身的肉,瞧着可结实了。 周哥儿和小风在厨房里忙,赵哥儿习惯性的想去帮把手,却被方子晨拉进了屋里。 他刚把门关上,刚一转身方子晨就扑了过来将他压在门上,两人靠得极近,炽热的呼吸交缠着,他胸腔里那颗心脏不停剧烈跳动。 “干嘛啊?”他明知故问。 方子晨垂眸看着他,眼里带着明显的笑意,一手搭在他腰间,轻轻捏着:“干嘛?当然是想亲亲我的赵哥儿,然后酱酱酿酿酿酿酱酱。 “你不正经。”赵哥儿说。 “哎呦喂,我不正经?刚才门不是你自己关的吗?” 赵哥儿:“……” “你明明比我还急。”方子晨听见滚滚在外头喊赵哥儿,心头一跳,立马道:“赵哥儿,快点,快点,我们赶紧亲一下,不然等下小兔崽子要找来了。” 他急吼吼的,赵哥儿噗嗤笑起来,揽住了他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涸洲这边的产业,赵哥儿全权交给了周哥儿和谢肖宇来打理,刘家思前想后,还是决定留在涸洲,黎艺盛如今已是军医了,好歹也算是个官,他打算定居在涸洲,不回去了,这几年涸洲发展不错,再没有当初来时的贫穷落后样了。 涸洲新任知府也来了,一切交切完毕,方子晨带着赵哥儿出去逛了一圈,好歹呆了几年的地,到底是不舍。 他看见医馆里,有了新的学徒,是两个哥儿和一个小姑娘,看见酒楼里在前头招呼客人的妇人…… 涸洲变了。 “大人?是大人啊!大人你回来了?” 方子晨都没转一会儿,就被百姓们团团围住了。 …… 年底,方子晨带着赵哥儿和五个孩子回了衡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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