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仔······” 正说着,外头有人喊,乖仔一撩车帘,就见几皇子站在宫门口,乖仔立时冲下车,高兴得不行,激动问:“你们怎么来了?” “想你咧。”四皇子说。 儿时好友,几年未见,好似并未生疏,几孩子在宫门口抱成了一团。 方子晨下了车略显纳闷:“不回家?” “皇上召你进宫。”左相看他有些疑惑,道:“你一来他就懂了,先去见见皇上吧!” 方子晨眉头拧起来:“正巧的我也想见见他。” 李原犯了这么大的错,只降官,罚三年俸禄,皇上是不是被李家人收买了? 夏景宏就知道方子晨会气,早准备招了,见着人气冲冲的从外头来,砰的一声,一大金块搁在了御案上。 方子晨脚步一顿。 可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了一块金条就走不动道的人了。 夏景宏见他不为所动,又把两块金条搁桌子上。 方子晨脚步又是一顿,声音硬邦邦的给他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生气了?”夏景宏又在桌上搁了好几块金条:“上前来些,让朕好好看看你。” 方子晨走到了御案前,目光直勾勾看着那几块金条,要是以往,他指不定要扑上去了,反正是不要白不要,可这会儿,要了他便对不起跟他混的兄弟姐妹们,瞟了两下他就移开眼了。 夏景宏仔细看他几眼后笑了笑,和蔼道:“几年不见,你长大了。” 方子晨丝毫不客气,直接趴在御案上,闷闷道:“你为什么要放了李原?你这样寒了我的心,我不太高兴。” “我知道。”夏景宏说:“上次收到你父亲来信,朕派人着手查了,李原确实有些问题,可他在朝中与好些官员交往甚深······” 方子晨顿时明白了,凑过去:“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 “嗯!所以你忍忍,等真的证据确凿了,朕定是不会放过他,即使他真的没有和大朝大凉有勾结,他失职一事,也该是砍头的。” 不然,不说方子晨,怕是整个西北军都会觉得寒心。 方子晨点了点头,表示懂了,夏景宏看着他,微微笑道:“听说你在涸洲的时候,打着是我兄弟的名誉,占了好些便宜啊!” 方子晨噎了一下,眼神开始飘忽,确实是贪了好些地皮和公款,这会儿难免的有些心虚:“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吗?我为官最是清廉正直,大公无私,两袖清风了。” 夏景宏才不信他的邪:“我和你父亲才是兄弟,你算朕半个儿子了,别老想着占朕便宜。” “可是我穷啊!皇上,臣这些年可谓是呕心沥血,任劳任怨的给你卖命,你不表示表示啊?”他拇指和食指不停的搓着。 夏景宏:“······” 这小子,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他两在书房‘讨价还价’半天,乖仔则跟着几个皇子吹大炮,剿过匪,赶过狼,打过仗,传奇得很,几孩子在乖仔走后,就鲜少出宫了,就像笼里的鸟儿一样,虽是不缺吃喝,但到底是没什么自由,日子是重复无趣,这会儿听得双眼亮晶晶。 夏景宏把方子晨当半个皇子疼,又让黄公公把乖仔带来。 “皇帝伯伯。”乖仔一见熟人就高兴。 夏景宏招手让他到跟前来,几年不见了,也怪想的,上下打量他,才捏捏他鼻子,笑道:“叫爷爷,不能叫伯伯了。” 乖仔眉头紧紧蹙起:“不能叫伯伯了?为什么呀?” “因为······” “啊!乖仔知道了,是因为伯伯老了。” “是了是了。”夏景宏笑了笑,这孩子长大了些,个头蹿了好多,可他还是把乖仔抱到腿上,也不嫌他满头的汗,摸着他的大脑瓜子,眼神里满是慈爱。 “皇帝爷爷,抱一下意思意思就行了,快放乖仔下来吧,乖仔都重重了,你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的,等下压坏了可怎么好啊!”乖仔很是严肃的说。 夏景宏:“······” 他原是想开例让他们歇在宫中,可聊了没半会儿,方子晨和乖仔就被赶出宫了,父子俩去了左相府,左相见他两一人背着一大包袱,重得都直不起腰来,似乎刚打劫回来,顿时就晓得夏景宏为啥子不敢留他们了,怕是留久了,皇宫里的砖块都要被这父子俩给撬回来。 夏景宏怕是都后悔把这两人喊宫里去了。 左相夫人和几儿媳见了乖仔就高兴,派人给他做了好几只鸡,乖仔吃得香喷喷,左相夫人在一旁给他和方子晨夹菜,见他们饿狗扑食一样,狼吞虎咽,简直心疼得要命。 在京城歇了一晚,隔天天未亮,方子晨带着乖仔去了一趟赵府,再出来又背着两个大麻袋,父子俩是笑嘻嘻,看着美得不得了,飘飘欲仙似的,赵嵩瞧着都感觉有点心塞,他送方子晨出了城,这哥婿虽是贪了些,可看两人策马离去,到底还是不舍。 八月,姜展鹰遭副将反叛,身受重伤,大朝两面受敌,西北军和秦家军很快攻到了皇城外。 “父亲,就是他。”乖仔指着城门上次姜展鹰:“就是他让人围殴乖仔,把乖仔牙齿给踹掉了,父亲帮乖仔收拾他。” 方子晨当下就下令让人炸城,姜展鹰一见方子晨和秦老将军,心顿时就沉了。 西北军和秦家军攻进城里,方子晨直直朝姜展鹰而去,刚和方子晨过两招,他就晓得了,自己不是对手,他想撤,方子晨吼了一声:“小叔,帮我拦住他。” 秦恒逸一长枪拦住了姜展鹰的去路,方子晨追上来,直接将姜展鹰打下了马,姜展鹰还没能爬起来,方子晨已经骑到他身上去了,见姜展鹰还敢反抗,他直接卸了他两胳膊。 “儿子。” 乖仔背后绑了个小包袱,他掏啊掏,掏出了一把钳子递给方子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有些忙了,少了些,这两天正文就能完结了(=^▽^=)
第449章 正文完结 秦恒逸看见那把大钳子,顿时是目瞪口呆,他这侄子和小孙孙感情是有备而来啊。 都几年前的事儿了,这么记仇的吗? 方子晨掰开姜展鹰的嘴,姜展鹰撇了那把大钳子一眼,吓得直冒冷汗:“你……你想干什么?” 方子晨没回答,而是问乖仔:“儿子,当初你被踹了哪颗牙?” 乖仔脸红扑扑,好像很激动,大声说:“是门牙。” 方子晨直接用钳子夹住了姜展鹰的门牙,然后用了力,开始左转又转,一个劲儿的想往外拔,姜展鹰疼得嗷嗷叫,双腿踢蹬着不停的挣扎,乖仔一个飞身直接扑上去摁住他。 没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牙齿就被拔了出来,乖仔眨了眨眼睛:“父亲,乖仔记错了,不是门牙,是这颗。”他张开嘴,指了一颗给方子晨看。 方子晨哪里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当初儿子一回来就跟他告状了,掉的哪颗他清清楚楚,不过姜展鹰反了天了敢‘打’他儿子,这会儿落他手里,肯定要他掉层皮。 秦恒逸都没敢靠近,觉得这父子俩忒狠辣了些,可是听见姜展鹰杀猪叫一样,他又觉得有点好笑。 秦老将军闻声过来,看着姜展鹰被这般折腾,两人虽是打了几十年,不过这会儿看他一嘴的血,还是为他默哀了几秒钟。 大朝彻底沦陷了,四国彻底被打了下来。 后方百姓奔走相告,普天同庆。 十月,两军班师回朝。 要见到弟弟了,乖仔高兴得不行,跟着方子晨先策马回去了。 “父亲。”即将抵达边境时,乖仔还有些紧张:“弟弟还记不记得我们呀?” 毕竟离开了好几年,他那两个弟弟除了吃啥都不会,看起来还傻傻的,怕是不记得他们了。 方子晨迟疑道:“应该不会吧!你那两个弟弟还是有点脑子的。” 值守的小兵看见他俩,诧异得不行,还以为看错了:“少爷?小少爷?” “是我们啊!” “少爷回来了。”小兵好像很激动,又满脸的崇拜,转了身说要去跟老爷禀报,方子晨说不用,自顾带着乖仔进去了。 他们直往主帐而去,结果半道上却是顿住了,只见营帐外头,立了根柱子,而他儿子,这会儿正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上头。 一小兵给他撑伞,一小兵给他打扇,跟前摆了个凳子,上头搁着一大猪肘子。 不知道怎么做的,隔着老远,方子晨还能闻着味儿,香得很。 方子晨见蛋蛋眼睛都凸出来了,目不转睛又可怜巴巴的看着那猪肘子,看两下,就伸长了脖子猛的咽口水。 看着吃不着…… 他儿子做了啥子事儿了? 要受这般酷刑? 乖仔心疼死他弟弟了,急忙跑过去:“弟弟,弟弟。” 蛋蛋一个激灵,扭头看过来,一见乖仔立刻大叫:“哥哥,哥哥,我滴哥哥哟!” 他大喊大叫,秦恒煊和孟如清都被他引出来了,看见两兄弟抱在一起,蛋蛋使劲儿的蹭着乖仔,孟如清早得了消息,晓得他们要回来了,这会也没惊,笑道:“乖仔。” 乖仔又高兴的朝他扑过去:“小爷爷。” 孟如清蹲下身抱住他,摸摸他的小脸儿,心酸不已:“几年不见,我们乖仔长大了。” 方子晨也走了过来,孟如清望着他,眼眶红红的,方子晨抱了他一下,秦恒煊从旁边揽住他脖子:“回来了。” “嗯。”方子晨刚说完,小腿突然被撞了一下,一垂下头,正好跟滚滚四目相对。 “父亲。”滚滚带着哭腔喊他。 方子晨立刻抱起他:“哎呦我的宝贝。” 滚滚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然后一个劲儿的亲他:“父亲,你怎么这么久才来呀,滚滚想死你咯。” “我也想你啊!你都还记得父亲啊?” “怎么会记不得也?滚滚无敌聪明哟!” 儿子没忘了自己,方子晨十分欣慰,额头抵着他:“嗯!滚滚最聪明了,像我。” 秦老夫人闻声赶来,一家子寒暄着,蛋蛋见方子晨抱着滚滚,不高兴了:“父亲,父亲,你忘记蛋蛋鸟啊!” 方子晨一怔,立刻朝秦恒煊看去。 这馊主意,八成是他老爹干的。 “蛋蛋捣乱了?”他问。 “嗯!”秦恒煊说:“都差点把你爹爹送走了,这次得好好收拾收拾他,别理他了,我们进去吧!外头热。” 乖仔看蛋蛋可怜兮兮的,仰起头看着秦恒煊:“弟弟干什么了?”他发现他刚一问完,滚滚就缩起了脖子,眼神开始飘忽不定,一副心虚十足的样子。 秦恒煊没好气道:“他们俩去后头抓虫子塞被子下。” 后边厨房外头垒的柴火多,夏季多雨,底下的柴火总是被水泡,烂得快,滚滚蛋蛋精力旺盛得很,常是闲得蛋疼,前儿中午两人在厨房外头玩,无意中发现柴火堆下头有动静,咯吱咯吱的响,很小声,两小家伙就好奇了,拿着棍子去挖,后头挖出了几只胖乎乎的,蚕宝宝似的小虫子,两人觉得可爱,就带回去了,然后养在床上的小被子里,晚上孟如清睡着了,觉得冷,就抖开被子拿来盖,结果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手臂上爬,他下意识去抓,然后整个人顿时就尖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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