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想不想开疆辟土? 想不想统一四国? 想不想千秋万载,从此无人敢犯? 夏景宏自是想的。 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鼾睡,要是大凉等国没那么野心勃勃,倒也无妨,可周边几国俨然是把大夏当成块肥肉了,老是是虎视眈眈,夏景宏总怕着大夏守不住。 方子晨来信中讲了利与弊。 真打,定是要民不聊生个好几年,但统一四国,以后便不会再有战乱了。 不打,也许明年,又或者大后年,大凉琢磨出了炸药,有一较之力后,估计又要举军来犯了,几国合谋数几十年,从未放弃侵占我大夏,以后,恐也是如此。 夏景宏坐了一宿,一直在思考这事儿,隔天下朝,喊了左右两相,又把几个心腹叫来,他虽是有了决断,可还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众位爱卿对此事怎么看?” 众人思虑半响:“皇上,臣等认为方大人所言极是,应战。” 第二天上朝,此事一出,朝臣具震。 支持战的终究还是战了大多数。 如今天时地利,能打自是要打。 不打下来,等着人把炸药做出来了,再几国联合,大夏可就再也没有东西绝地反击了。 不能再落到先前那种境地了,要不是有炸药,这会儿恐怕敌军已经打进涸洲了。如今‘抢占先机’,得打。 炸药有多厉害,大家都听说过了,这是方大人琢磨出来的,据说联军都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如此,真想打下三国,绝不出三年,不算得劳民伤财。 “此次大凉联合北契,大辽,侵犯我大夏吉洲,伤害无辜百姓合计上万人,此事绝不能姑息。”夏景宏面色肃严:“朕决定,向大辽四国发布宣战诏书,让他们也知道知道,我大夏不是好惹的。” 夏正二十三年。 大夏皇正式下发诏书, 向大辽开战。 向大凉开战。 向北契开战。 向大朝开战。 举国哗然。 大辽派出去十八万兵力支援联军一起攻打大夏,如今一人都没得能回来,全折在大夏了。 尔氏鼓撤兵了,却还被西北军围剿一事儿很快传回了大辽。 大辽皇怒不可遏,只觉得西北军简直放肆。 “嚣张,简直是嚣张。” 众朝臣则是恐慌不已。 大辽不过弹丸小国,总兵力也不过三十来万,如今折了一半······ 虽是还有兵力,可领军的将却都是凉了。 “皇上,那方子晨会不会真的率军来攻打我大辽?” 这是大臣最在意的点,毕竟方子晨那些话儿已经传出来了,他说不放走大辽军一人,结果他们大辽军真的没一人能回来。 整整十八万军啊!竟是一个人都没能回来。 大辽皇也说不准:“这,应该不会吧!毕竟······” “报!!” 外头小兵惶恐的跑进来,大辽皇眼皮一跳,就听着小兵跪在地上,双手呈上一长条盒子。 公公接上来,确定无异后呈给了大辽皇,一打开,里头俨然是大夏圣旨。 ——大夏向大辽宣战了。 朝臣顿时惶恐不已。 大辽已经折了十多万兵,三位将军也已经不在了,大夏要对他们开战,他们拿什么来抵挡?那十来万军吗? 要是十来万军便能抵挡得住,先头派去的军也不会一个都回不来。 完了,完了。 这下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大辽皇拿着圣旨的手不停的抖。 “可有向北邙宣战?” “没有。”小兵冷汗直冒:“大夏只向大朝,北契,大凉,还有我们大辽四国宣战。” 大夏这是‘记恨’上他们了啊!即使他们撤了出来。 大辽皇感觉喉咙都哽住了,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惶恐之情,觉得当初若是不贪,没有掺和到这事儿里就好了。 如今真真是悔之晚矣。 可不管怎么样,大辽开始防守了起来。 大凉、北契两军原还驻军在吉洲边境线上不愿离去,可大夏一宣战,大凉、北契两国紧急把军队召了回去。 对方有炸药,如今只能严防死守。 于此同时,圣旨也下达到了吉洲。
第441章 奉皇上圣俞,赐封涸洲知府方子晨为护国将军,负责开我疆土,扬我国威。 路正仁:“······” 圣旨来,就说了两件事,一是方子晨升官了,二是皇上感念路将军年岁已高,又身子不便,不愿让他再操劳了,西北军之权,全权交由方将军接管,他从旁辅助。 路正仁:“······” 路正仁接过旨后颓然的坐了下来,心腹给宣旨的小太监塞了点银子,送了人出去后,再回来就见路正仁和他两个儿子在吵架。 路正仁骂皇上糊涂,不为民考虑。 可他两个儿子却是觉得该打,把祸患彻底端了,老百姓才能过安稳日子,苦一时总比苦一世好。 心腹也是赞同出战的。 如今有了化肥,地里的庄稼都翻一番了,老百姓们富足了,多余的粮食可以交由朝廷,前头的战士能养得起,再打个几年也不怕。 只要粮草富足,一切都不再是问题。 皇上和朝臣并不是糊涂的。决定出战,定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才下的令,若是不可为,这圣旨绝对到不了吉洲。 他找过方子晨,想起他那句话。 “我不是一时热血,也不是糊涂,我自从吉洲回去后,便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我想要大夏无人敢犯,我想要大夏的百姓走出去是昂着头的,我想要敌人知道,我大夏不是好欺负的,敢招惹我大夏,敢再次对着大夏的百姓挥刀之前,他能考虑考虑,能不能经受得住大夏的怒火,我不想再看到他们肆无忌惮、毫无顾忌的在大夏的国土上对着无辜的百姓出刀,如此,只有我大夏强起来,才能无人敢犯,人的野心向来是填不满的,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不会被打怕的,也不会被彻底打趴下,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喘息时间,他们一站起来,肯定是想要反扑我大夏,想彻底平熄战乱,只有统一四国。” 心腹觉得这话没错。 大辽、北契野心勃勃,今儿退军是‘无奈之举’,可一旦他们休养够了,定是要再打过来。四国密谋数十年,联合进军,下回又是什么? 刚小太监说当初圣旨一下,也有民闹,还有大批书生要在皇城外寻死,求皇上收回旨意,好不容易安抚下来了,可后头没几天,老百姓又扛着锄头跑到衙门外来闹了。 闹什么? 还不同意出军? 不是。 老百姓们闹着要打死大辽人。 吉洲接连传来捷报,往外逃的难民也越来越少,赵哥儿是松了口气,涸洲百姓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三个月,敌人就被打出去了。 果然还得是大人亲自出马啊! 如今不说守,还把沦陷的城池夺了回来,那敌军便是不敌了。 敌军打不到涸洲来了。 听说敌军被方大人打得屁滚尿流,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 大辽军还全军覆没了,一个都没能回去,全折在大夏了。 当初大辽军嚣张得很,见人就杀,不把他们大夏人当人看,如今想想还真是扬眉吐气。 老百姓们高兴得很,这帮畜生,敢打他们大夏,见鬼了没有? 大人真是好生厉害,难怪的升官了。 一年不到,连升三级,又是史无前例,而且文官升成了武官,也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 这升得太快了,先头还有大臣跳出来反抗,觉得把西北军交到方子晨手里不妥。 要是方子晨真姓方,那还行,可如今大家都知道他乃秦家人,秦家已经掌控着秦家军,如今又把西北军交到方子晨手里,那整个大夏所有的兵力便都全掌握在方家人手里。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秦家人还能忠心耿耿、毫无异心吗?兵权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以维系皇权统治;用得不好,将直接威胁到皇权统治。 要是秦家有二心,刹时大夏所有兵力全掌控在他们手里,夏景宏将毫无反抗之力。 可夏景宏信得过秦 历朝历代将军出战,其家眷多是留守京城,以示忠诚,他们等同于‘人质’,将军在外便不敢轻举妄动。 可秦家却是从未如此,这是何等殊荣,再说了,谁不知道夏景宏和秦恒煊曾多次‘出生入死’过 ,关系铁得能穿一条亵裤。 有那看得明白的,方子晨未认祖归宗那会儿夏景宏就看重他,如今被证实是秦恒煊的种,夏景宏怕是更看重了,这会儿跳出去,除了惹得皇上和左相不快外,讨不了什么好。 秦家晓得了这事儿心中酸楚和欣慰一起涌上了心头。 孩子没靠着祖上庇护就能走到这一步,就代表他有出息,可行军打仗难免危险,那头都是挂在裤腰带上的,这官都是拿命去博的,孟如清总觉得方子晨性子有些跳,听赵哥儿说,乖仔以前还靠谱些,乖乖巧巧又安安静静,可跟方子晨呆多了,近墨者黑,瞧着也不是太靠谱。 之前他跟着秦老将军去前线,孟如清是半点不忧,他知道无论如何秦老将军和秦恒逸都会护好他,可跟着方子晨······乖仔那两颗门牙就是跟着方子晨混的时候掉的,孟如清越想越是不放心。 不过升官了总是好事儿。 年节时,尚书府送了年礼来,顺带书信一封,好生祝贺了一番。 赵府也是客似云来。 方子晨和乖仔不在,赵哥儿一闲下来就想他们,平日总是忙忙碌碌,想分散些注意力,可年节期间,却是不晓得该干什么了。 一闲下来,对方子晨和孩子的思念便开始如浪潮般席卷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以前方子晨在的时候,闲了总要逗他,或者跟乖仔和滚蛋在院子里玩,追追打打的,家里总是热热闹闹,如今这般安静,他便开始觉得日子漫长又枯燥,着实的让他不习惯。 小风想了想,主动开口了,说想去安和村刘奶奶家那边过年。 人多总是热闹些。 除夕那天,方子晨又来信了,还有乖仔的。 方子晨信上透着一股不正经:“赵哥儿,一别快一年半了,你想我吗?上回问你你也不说,害臊啊?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肯定是想我了,毕竟怎么说你夫君也是一个颇具魅力的男人,我如今也是想你想得厉害,行也想你,坐也想你,吃饭也想你,睡也想你,连蹲茅坑都在想你。赵哥儿,为夫满脑子都是你。 “儿子我照顾得很好,你放心,如今他是逍遥自在,虽然这边条件艰苦了一些,但你放心,我让刘小文给他加餐了,一天十个窝窝外加一斤大肥肉,你儿子皮光肉滑,满面红光,胖了好多呢!打仗是个个都瘦,就他胖了,弄得我都不太好意思,路正仁那老头还背地里嘀咕,说我是不是养不起儿子了,才特意带他来这边混饭吃,真是笑话,老子现在什么身价,区区一个儿子还能养不起吗?父亲和爹爹上次也给我来信了,我瞧着爹爹有点喜欢吃牛肉干,你得空了给他寄点过去,还有我小叔,给他寄一车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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