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和周哥儿听到声音从屋里出来,方子晨跟着赵哥儿礼貌的喊, “刘婶好,周哥儿好。” 刘婶子笑着:“快进屋坐,我给你们倒碗水去。” 方子晨刚在家里喝了水,不渴,摇头拒绝了。 赵哥儿跟他们聊了几句,把肉递过去,刘婶儿不收, “快拿回去,就几件衣裳,值当个什么事,拿回去拿回去。” 赵哥儿不收手:“刘婶,您就收下吧!不然以后我有事儿可不敢再来找您了。” 刘婶真心不想收 这么大一块,少说十几文,赵哥儿家也不富裕,况且周哥儿昨天回来说码头的货搬完了,方小子没活干了。 赵哥儿知道她顾虑,便把方子晨重新找着活的事儿说了。 刘婶子和周哥儿听得咋舌。 醉宵楼他们不陌生,抚安镇上最大的酒楼,里头富丽堂皇,进出吃饭的都是有钱人家,个个衣着华贵,他们去镇上卖菜买东西有时会经过门口,都不敢往里头瞧,就怕冲撞贵人。 在里头当账房先生,一个月三两银子,这说出去是得多有面子的事儿啊! 这就像在外企做高管,刘婶和周哥儿看向方子晨的目光瞬间就变了。 乖乖。 这人不仅打架厉害,原来还有这等本事咧! 村长嘴巴紧,村里只知道他是从海外来的,别的一概不知,刘婶儿拉着赵哥儿进到屋里,激动的问:“你家汉子识字啊?” 不识字怎么做账房先生。 方子晨之前跟赵哥儿说过,他读了十四年的书,鸟语鸭语都会说,可厉害了。 赵哥儿点点头。 整个小河村除了村长就没一个识字的,当然,要说村长认得字,也有些勉强,不过比起他们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认得两三字也算有出息了,不然当初也当不了这个村长。 这年头读书人地位高,甭管是不是秀才举人,认得字的就能让人高看一眼,受到尊崇。 外头方子晨把风筝全方位讲解透了,赵哥儿还没出来。 溜溜激动得不行,实在忍不住,一溜烟跑进去:“赵叔叔,我们去放风筝吧!” 村东头那边有条小溪,方子晨之前跟赵哥儿和乖仔去那儿摘过水芹菜,溪边有块宽阔的空地,正好可以在哪儿玩。 周哥儿也跟着一起,风筝迎着风飞得老高,是只燕子形状,非常大,像遨游天际巡视领土的霸王。 方子晨像个孩子王,他拉着线在跑前头,乖仔和溜溜在后头跟着跑。 他们就没有这么玩过,方子晨教他们,给他们轮着放了一次,激动得不行。 赵哥儿把带来的果干拿了些出来,跟周哥儿分着吃。 他目光灼灼盯着方子晨,眉眼间尽是笑意,周哥儿不由打趣道:“回魂了,在家都看不够啊出来还猛的看。” “······”赵哥儿脸骤然一热:“胡说什么。” 乖仔和溜溜笑声不断,跑得满头都是汗。 风筝在村里算是个稀罕物,有不少小孩妇人都被引了过来,远远看着。 马汶扛着柴火,目光落在赵哥儿身上,眼里闪着不明的光。 赵哥儿,是越来越耀眼了。 一群人算是玩疯了。 到后面方子晨还把赵哥儿和周哥儿拉过去一起玩儿,也不玩什么,就跟傻逼似的跟着风筝跑。 周哥儿虽是嫁了人,但跟方子晨也理应避嫌,奈何方子晨本着‘老婆的哥们就是自个哥们’这一想法,也硬拉着人去。 跑了一下午,赵哥儿惦记着他的油板,酉时过半便拉着方子晨和乖仔回 乖仔跑得衣服都湿了,头顶的小揪揪也歪了,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牵着方子晨的手,仰头道:“父亲,下次还来玩儿~” 方子晨应声:“不累啊?” 乖仔笑着:“不累,好玩。” 回到家赵哥儿歇了会儿,便进厨房忙活。 板油切成块,不需要很小,拳头大就行,锅是新买的,够大,油煎了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 方子晨以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保姆做菜用的都是进口的油,哪会闻过这种味,这会儿跟乖仔像是吸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脸色陶醉,有些飘飘然。 乖仔实在忍不住,吸溜着口水往锅里看:“爹爹,香香滴。” 方子晨闻了会儿肚子就不对劲了,肠子一个劲的搅,午时在镇上吃了一碗混沌,怕是吃出问题来了。 他搁下柴火,跟赵哥儿说了一声,让他自个看会儿,便冲出门。 乖仔眨巴着大眼睛,反应过来也跟着跑出去。 五谷轮回解决到一半,茅房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方子晨从缝里看,乖仔背对着他蹲在外面,小小一坨。 “······” “乖仔?你在外面干嘛呢?”像守重刑劳改犯似的。 乖仔站起身转过来:“给父亲送木棍~”
第35章 “······”方子晨额头突突的跳,见他手里确实握着几根光溜溜的木棍,脸色似火烧:“我谢谢你啊!” 拉屎用木棍,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方子晨之前就忘了几次,没穿来的时候,习惯了厕所里早备好纸,来了这儿也没注意,有几次他在茅里坑蹲,蹲完了才发现没有纸,第一次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天使便去路边折了些小棍子回来给他。 可乖仔折的木根去了皮,滑溜溜的,压根弄不干净,最后还是得赵哥儿出马,给他摘来几片叶子。 他从茅坑里伸出手,盯着手中的树叶,下意识问:“这要怎么用?” 他出来后,赵哥儿看他的眼神······宛如在看一个智障。 不过用树叶是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 想他刚来那会儿,在村长家里解手,茅房里放了两筐玉米芯,一开始不明白,后来河西一解释······ 一箩筐装用过的,一箩筐装新的。 他问:“用那玩意儿擦屁股,你···那里不疼吗?” 那玉米芯看着可粗糙着呢!摸着都硌手。 “不疼啊!”河西挠挠头:“我们村里的人都用这个,习惯了。” “······” 你们的菊花真坚强。 “家里条件差的,只能用树叶和棍子。”河西说。 “······” 当时可把方子晨整无语了。 晚上吃得丰富,院子里种的小菜苗可以吃了,赵哥儿掐了一把,跟着几块油渣一起煮,最好吃不过,家里没有田,他在家也不闲着,常出门去挖野菜。 方子晨有些挑,他便想着法子给他弄些好吃的。 这会儿七月份,山上正好长了些竹子,他前几天去挖了一筐回来,切了泡水,吃不完的还可以放缸里做酸笋。 这玩意儿耗油,村里人不常吃。 昨儿抄了一些,就发现方子晨特别爱吃,今晚跟着油渣一起炒,配着白米饭,味道更绝了。 “好吃吗?”赵哥儿问。 “好吃啊!”方子晨回,赵哥儿一直挑着菜吃,他便夹了块油渣过去:“你也吃啊,又不是没有了,别舍不得,吃完了,我下次再买。” 赵哥儿心头暖暖的:“嗯!” 白米饭他也十几年没吃了,差点忘了滋味。 吃过饭,乖仔坐在门槛上,头一直点。 下午跑了那么久,这会吃饱了,就跟小猪崽一样,饱了就困。 赵哥儿给他洗好澡,抱他到床上去,一躺下就睡着了。 方子晨也困得不行。 这会儿也就八点左右的样子,月色朦胧,搁在以前他都不敢想自己有这么早睡的一天,他带着一身水汽回到房里,发现乖仔躺在最里面,还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直到赵哥儿回来,上床时突然靠近他,温热的气息拂过脖颈,方子晨一个激灵,困意散了大半, “干,干嘛呀?” 赵哥儿不说话,沉默良久,摸索着抓到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牢牢握紧。 肌肤相贴,他掌心略显粗糙,但却微热柔软,方子晨能明显感觉到他指尖在隐隐发颤,声音在黑夜中响起,像是初始的第一晚,带着不安, “······你想要吗?” 方子晨呼吸不太稳,回答:“不想。” 赵哥儿不说话了。 两人手还交握着,他脸色有些不好看,再次被拒绝,赵哥儿有些羞愧的闭上眼,想要抽回手,黑暗中所有的感官敏度都会被放大,他听见方子晨翻了身,接着耳朵处有温热的呼吸喷洒过来。 方子晨握紧了些,脑袋埋在他颈窝处,声音闷闷的,不太高兴, “你知道什么叫口是心非吗?” “······不知道。” 方子晨埋的紧了些:“就是心里想要,嘴上又说不要。” 赵哥儿突然有点想笑,突然身子一颤,整个人僵住。 方子晨咬了他耳朵一下,软乎乎的,嗓音嘶哑:“你再问一次。” 赵哥儿脸似火烧,又庆幸黑暗中方子晨看不见,他强迫自己声音冷静下来, “那你想要吗?” “不想。”方子晨斩钉截铁的道。 “···口是心非,”赵哥儿闷闷笑起来,方子晨松开手,摸到他脸上,狠狠捏了一把,抬起额头与他相抵着,目光灼灼如火,赵哥儿都觉烫得慌。 “嗷呜……我要化身禽兽了,”方子晨的声音很沉,带着点暗哑,气势汹汹如同一头被压抑良久的野兽,凶恶又不容拒绝:“你可别怪我。” 少年人青春萌动,对着恋人是燥热难耐,易冲动又受不了挑逗。 他一个翻身压到赵哥儿身上,木板摇摇晃晃吱呀作响。 赵哥儿抬手帮他解衣,主动得让方子晨热血沸腾,他吞了口唾沫,吻下去。 男人有些事儿无师自通,赵哥儿搂着他的脖子,彼此亲热相吻。 他们似乎都有些迫切,气息交缠,呼吸交错,唾液交融,黑夜中响起暧昧的声音。 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在升温,方子晨全身热得不行,身体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气,一股脑的往腹下涌,赵哥儿明显的感觉到有东西低着自己,方子晨亲着亲着动手去解他衣裳,赵哥儿微微抬身方便他脱下来,方子晨却鬼使神差的突然停下来。 赵哥儿气息微喘,双眸湿润:“怎么了?” 方子晨把头又埋到他颈窝处,声音透着一股委屈, “······我不知道怎么弄。” “你之前不是,”赵哥儿话未尽,方子晨大喊一声跳起来,差点跌到床下。 “卧槽······” 赵哥儿一侧头,也险些被吓坏了。 乖仔就坐在他们旁边,看不清什么表情,勉强看清一个小轮廓。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乖仔揉着眼睛:“父亲,爹爹,你们为什么叠着睡睡?” 方子晨:“······” 赵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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