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咎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甚至现在他都不知道为什么阎云舟就这样笃定了他是宫里派出来的人,难道就因为顺才和王府还有宫里的人见了一面? 阎云舟咳得眼前都有些发黑,听了这话心头也一股火起,他再三给他机会,他却还准备用这样的话搪塞他? “好,那宁公子这一晚就留在这儿好好想想,你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吧。” 他抬步就要走,宁咎也是有脾气的,豁出去了,他还不信了,就能冤死他不成? 阎云舟出了地牢,却是看了一眼身边的暗玄,他知道,若是要暗玄来审,今晚宁咎要脱一层皮: “将人关进去,谁也不准探视。” “王爷,今晚不审吗?” 阎云舟什么也没说,暗玄立刻低头: “是。” 阎云舟走后宁咎就被从柱子上解了下来,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他都已经后悔刚才逞口舌之快了,他一会儿不会要挨板子吧? 他看着走过来的暗玄心里已经开始怂了,实在不行他就和盘托出,他就是为了救阎云舟,不管他信不信,总之先把命保住再说。 暗玄的神色很冷,看着眼前的人要是目光能化成刀子,估计宁咎已经被他给刀死了。 他能看出来王爷对这位宁公子另眼相待,如此确凿的证据,早就应该直接处决了,王爷却愿意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机会,但是他却当成了耳旁风。 暗玄走到了宁咎的身前,宁咎正在揉刚才被绑的红了一圈的手腕,见他过来面带防备: “你要做什么?” “宁公子,你最好珍惜王爷给你的机会。” 说完暗玄就打开了一边牢房的门: “请吧。” 宁咎目光一顿,这是要关他?这地方看起来阴森森的,照明的东西就只有一个煤油灯,而且还很冷,难道今晚要让他在这里睡? 开什么玩笑?宁咎对立面那个牢房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抗拒,他没有进去,再一次开口: “暗玄大人,你们王府给人定罪都是仅凭猜测吗?就因为顺才见了侯府和宫里的人所以你们就认定了我是宫里派来的?这算是什么理由?” 暗玄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都到了这个地步眼前这人还死鸭子嘴硬: “来人,将顺才带回来的东西拿过来。” “是。” 很快,顺才从外面拿回来的那一兜子矿石就摆在了宁咎的眼前: “顺才将你吩咐他去找的东西告诉了宫里的人,宁公子还用我说的更明白吗?这些东西难道不是你想告诉宫里人的吗?” 宁咎现在是真的傻了,就凭地上的矿石给他定罪?这矿石他是用来制氧气的,和宫里的人有什么关系,这两件事儿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 “你到底是在说什么?这矿石是我要用的,顺才在山上见过我才让他找回来,这关宫里人什么事儿?你们就是想给我定罪名是不是也要找一个靠谱的说法?” 暗玄的耐心告罄,他怕再说下去他会背着王爷做出不理智的事儿,他一把将宁咎给推到了里面,锁上了门。 “王爷有命,这一晚让宁公子想清楚,你放心这一晚不会有人对你用刑,但是天亮之后你若还是冥顽不灵,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的脑回路根本就没对上 宁主任怎么都想不明白他就让人去找了几块儿石头怎么就成了内奸了?
第17章 还觉得我是宫里人麻烦给个痛快 宁咎身上只穿了刚才在屋内的衣衫,连一个披风都没有,12月的天气晚上本来就很冷,这地下的牢房除了冷还潮湿,阴冷阴冷的,没待一会儿宁咎的身上就被冻透了。 这牢房中倒是有一个可以算作是床的东西,但是上面只有一个破旧的被褥,宁咎走过去将那被褥扯起来。 一股明显的霉味儿扑鼻而来,长时间在这样的地方放着,有没有别人盖过先不说,就是这潮湿阴冷的环境这被褥裹在身上不仅不能保暖,恐怕还会更冷。 那个床上除了这个不能称为被褥的被褥就是一些干草,当然这干草也不干了。 宁咎冻的鼻子都红了,那个床他不愿意坐,就一个人蹲在了墙边,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越想这个事儿越艹蛋,他寒窗苦读这么多年,在医院里也是尽职尽责,从来没有收过家属一个红包,凭TM什么他就要穿到这个破地方? 到了这里,他自问没有做错什么,为了给阎云舟续命他是日日算计,绞尽脑汁的想怎么给他做手术,怎么弄出抗生素,为了给他缓解呼吸困难他才准备制备氧气的,现在成了他的不是了? 就因为他身边的人见了一下候府和宫里的人就要给他一棒子敲死,关在这个地方? “啊…” 宁咎忽然觉得身边有一个什么东西窜了过去,他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回身的瞬间就看见了好大一只老鼠。 不,不是一只,是一串的老鼠顺着墙角跑过去,那老鼠一个个长的个头都不小,甚至不是那么怕人,有一只竟然还停下来看他。 宁咎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片,他都怕那东西冲他窜过来。 这个地方他实在是多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他冲到了栏杆边上,大声叫喊: “放我出去,叫你们王爷过来,阎云舟,阎云舟,放我出去,你们有毛病吗?让我认什么认?” “就凭那几块儿破石头?有本事和我说清楚。” 宁咎已经快被这个地方逼疯了,但是因为有阎云舟的命令,门口守着的人都没有进来看他一眼。 阎云舟回去就有些发烧,靠在床头的时候一抬眼就能看见每日宁咎睡的那张软榻。 他止住了想要问问牢里情况的念头,呼吸的憋闷感再一次传来,只不过这天晚上睡下的时候没有半夜过来递水的人了。 宁咎这一晚上都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他不敢靠在墙边,只能靠在了一边的栅栏上,醒过来的时候手脚都被冻的有些麻了。 阎云舟起身之后叫来了暗玄: “宁咎怎么样?招了吗?” 暗玄躬身: “没有,他嘴硬的很,说要见王爷。” 要不是因为昨天阎云舟的吩咐,如此确凿的证据他早就让宁咎招了,哪还能由着他嘴硬。 阎云舟放下了筷子起身: “那就去看看他。” 他身上披了一件厚实的狐裘披风,地牢的门再一次被打开,宁咎还是昨天的那一身。 只不过脸色看着不好,冻的嘴唇都有些青白,整个人窝在那栏杆里面,听见声音之后他抬起头,一抬眼就看见了把他关在这个地方的罪魁祸首。 这样的一个晚上在宁咎整个人生当中绝对是绝无仅有的经历,甚至他现在也想开了,这一次要是真的逃不过,他没准就穿回去了。 阎云舟看了看那个蜷缩在门口的人眉头几不可见的一皱: “想清楚了吗?宁公子。” 宁咎看了看他,快被他这个问题逼疯了: “想不明白,我们索性别打哑迷了,王爷到底是因为什么给我安上了宫里人这个身份你和我直说多好? 反正您是王爷,对我是打是杀也不过就是嘴皮子一碰的事儿,何苦和我在这里耗时间。” 若不是昨天宁咎的一系列举动都昭示着他和宫里的关系,阎云舟此刻恐怕真的都觉得此事和宁咎没关系了。 他坐在了一边,神色冷然: “好,本王给你提个醒,火器营,想起来了吗?” 宁咎神色一懵,什么玩意? 阎云舟理了理袍袖,低头扫了一眼地上那一堆昨天宁咎让顺才带回来的矿石: “宫里那位忌惮火器营已久,这么几年多番打探,营中,军中安插了各种各样的人,却不想这一次安排了宁公子到本王身边,这样本王说的够清楚了吗?” 宁咎也看向了地上的矿石,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明白了一切,阎云舟将他钉死果然不是因为所谓的顺才和候府还有宫里人接触这么简单。 他不知道这个时代有没有火药,所以在准备制备氧气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硝酸钾不但可以加热分解制氧气,同时还是黑火药反应的反应物。 一串已经深埋在记忆深处的方程式忽然浮现出来,硝酸钾,木炭和硫就是历史上最早制备黑火药的原料。 他直接问阎贺文要了硝石,紧接着为了加热分解,他又要来了木炭,晚上再一次派顺才出去找软锰矿,好巧不巧的顺才出去的时候竟然还和宫里的太监搭上了话。 还正好透露出了他要让他找的矿石,所以这一切在阎云舟看来,都是他潜藏到他身边为了所谓火器营而来的证据。 宁咎现在是又冷又饿,精神都快撑到极限了,到头来,他却因为这个被抓到了这里? 这简直是荒谬,没文化竟然这么可怕?宁咎甚至真的笑出了声儿来,这算是什么事儿? 此刻就算是宁咎是一个泥人都要火冒三丈了,他还是蜷缩着的样子,却是此刻挑眉直视阎云舟,手敲了敲这个上了锁的栅栏,声音有些沙哑: “王爷说完了?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开门,我告诉你你眼前这些矿石是做什么用的。” 一切铺展在了眼前,就连暗玄此刻都纳了闷了,宁咎到了这个时候都不肯认?他也怕宁咎此刻孤注一掷地准备对阎云舟不利: “王爷,属下来审吧。” 阎云舟还没有说话,宁咎就看向了暗玄,他对于忠心的人本没什么恶意,但是这个暗玄三番四次的觉得他要害阎云舟,对他的防备就差写到了脑门上。 他来到这里什么也没做,甚至可以算是在讨好阎云舟,凭TM什么要受这样的窝囊气,他盯着暗玄,第一次出口不逊: “审个屁,你懂什么?要是想要你家王爷多活几天,你最好开门。” 暗玄被都他这话给说懵了,阎云舟抬手: “开门。” 宁咎腿都已经被冻麻了,他手握着一边的柱子站起身,动作非常迟缓地走了出来,暗玄的手就握在刀柄上,防备着宁咎要是有一个不轨的动作,就手起刀落。 宁咎看了看他,眼底都是嘲讽,他忽然蹲下了身子,从地上捡起了几块儿他昨天让顺才找到的矿石。 灰黑色,成簇状,如果他没有认错这确实就是软锰矿,他拿着手里的东西在阎云舟的眼前晃了晃: “你就是因为这个要定我的罪?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能怎么用吗?” 阎云舟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宁咎,没有从前那种小心翼翼,紧怕他怀疑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他看不透的样子。 他不知道地上的东西是什么,但是他也能确定地上的矿石和军中制火药用的东西不一样。 他昨天也以为宁咎是误以为这个东西就是制作火器的原料才往宫中传信的,现在就是他也不确定了,宁咎这是本就知道这不是做火器的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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