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到裴度强健的心跳声。 有点快,还猛烈。 挣了挣,没挣开,裴度抱他抱的很紧。 喝醉了还抱人,脑子里想的谁? 连翩面前仰了下脑袋,看到裴度紧闭着眼,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裴度没说话。 完全喝醉的裴度,连翩觉得挺新鲜,再加上心境已经和过去迥然不同,索性也不急着挣脱,还有种悄摸摸占醉汉便宜的感觉。 裴度身上的气息很好闻。 不是香水也不是洗衣液之类的味道,形容不出来,但让人有点沉醉。 连翩听过一个说法,面对真心喜欢的人,有些人会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气味,那是荷尔蒙的味道。 有种一直就这么被拥抱的冲动。 但理智告诉他,最好起来。 园子里的佣人尤其是管家随时会过来,虽然没有应允大概率不会进来,但万一呢? 碰到他扶裴度去床上没什么。 要看到两人一块儿躺床上,那就过分了。 毕竟他现在还是沈拂行的男朋友,而裴度更是沈拂行的表哥。 乍一听,这是怎样一种混乱狗血的关系。 又挣了两挣。 越挣越糟糕,被打扰的裴度攥着他一只手腕按在枕上,一翻身,半个人压在连翩身上,脑袋埋在连翩颈窝,呼吸沉沉。 脖.颈是很敏.感的地方,连翩被不属于自己的呼吸拂的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更糟糕的是,好像有什么成长型的凶.器逼到他腰.腹上,坚硬而不容忽视,让人寒毛都炸起来。 连翩顿时僵住,心道绝不能再待下去了,太尴尬,醒酒汤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起效果,万一裴度再忽然醒了...... 他僵着躯干,满脑袋官司,便没有注意到骤然僵住的不止他一个。 大概是换了姿势的缘故,裴度拥着连翩的力道减轻了许多,连翩从人胳膊弯钻出来,轻手轻脚的爬下床。 出了一身虚汗。 还记得给人盖被子,特意回望了某个地方。 紧张到喉结吞咽空气缓解。 太天赋异禀了,他想。 其实......其实这个恋爱不谈也罢,否则将来有一天他怕不是要阵亡在床上。 乱七八糟的思绪一堆,连翩倒还记得出去前整理衣服。 出去正碰到管家,心道好险,叫住了人告诉他裴度喝醉已经睡了,让他叫人把客厅的东西撤下去,轻一点,不要惊醒了裴度。 管家应是,目送连翩离开。 大概是灯火的缘故,他觉得连翩比平时还要好看,像上了一层淡妆,修眉俊目唇红齿白,近乎成精。 那其实是连翩血液循环加速的缘故,会让肤色更好眼睛更亮,的确如上了一层淡妆。 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恋爱中的人,尤其是亲近过后。 管家带人收拾客厅的东西,碗碟碰撞的声响极其轻微。 临走时见裴度和客厅相连的卧室灯亮着,心道既然已经睡着,把灯关了自然休息的更好。 门虚掩着。 推开进去,见本该睡着的裴度半坐起来,被子堆叠在腰间,脸上犹带几分酒意,但眼神还算清明。 管家问:“裴先生,要替您关灯吗?” 还有段距离,他并没有注意到裴度额角绷着的青筋,只听裴度微哑的嗓音:“不用,我一会儿要洗澡,出去吧,带上门。” 门关上,四方寂静, 裴度轻吐了口气,并没有掀开堆叠的被子,也没有立即下床,更没有立即解决已经绷到极致的需求。 紧绷和渴求被他以意志力死死禁锢。 像自我惩罚,又像是痛苦而愉悦的体味。 静静的想,连翩没有推开他,还那么安静温驯的靠在他胸口,哪怕只是片刻,也让人心头满满当当。 那会儿,连翩在想什么? 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心如擂鼓...... 连翩此刻还真是心如擂鼓。 他在洗澡。 浴室反锁,水声哗哗,掩盖了很多动静。 他身体健康欲.望却淡,生理上的自我纾解也时常是按部就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受控制。 爱情的产生从来都会伴随着冲动,额头抵在冰凉的石砖上,连翩想,他想谈恋爱了。 不单谈,也要做。 做......想到裴度的硬件设施,难免畏惧,想想还是算了。 先柏拉图吧。 他这个绷起来才有四块腹.肌的小身板,要好好爱护。 . 卫天应生日宴后的第四天,沈拂行和华清歌见了个面。 沈拂行去了华清歌的剧组,让人叫了华清歌过来,在华清歌看到他就要回避时叫住他:“清歌,我决定放弃了。” 尽管那次的表白华清歌根本没答应,但听到这一句还是愣住。 沈拂行走过去,越过他关上门。 他曾有一段见到华清歌就会情绪十分上头的时候,挖空心思见面,但凡见了必然会想靠着的更近一些。 此刻却很绅士的退到了安全距离。 开诚布公:“那次我向你表白,你忘记吧,就当交过一个难以忘怀的朋友。我们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你也不必再避我如蛇蝎。听说你接到国际大导的邀约,恭喜,祝你前程似锦。” 华清歌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低声道:“谢谢。” 沈拂行点了点桌上的文件。 文件是他带过来的,股权转让书,只要签了这份文件,华清歌就是所在娱乐公司的最大股东。 公司体量不小,顷刻间华清歌就会成为娱乐圈资本的一员。 这资本在沈拂行的圈子里不算什么,但在华清歌的圈子里,有了这个,再没有人能随意差遣他。 华清歌摇头:“我不要你的东西。” 沈拂行道:“这是我欠你的,我私自闯入你的世界,带给你那么多灾难,上次你摔倒在酒水中也是因为我,签了吧,我们两清。不签我也自有办法将东西转入你的名下,还是说你对我还有什么希冀,不肯一刀两断?” 华清歌最终签了文件。 在沈拂行离开时忍不住叫住他:“你很喜欢他?” 沈拂行顿了顿,那刹那他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回答的也诚恳:“是——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没有谁会不喜欢,我很庆幸能遇到他,如果余生有他在身边,我想我会很幸福,你也是,你很好,将来一定会遇到一个合适的另一半,有很美满的生活。” 说罢他开门离开了。 华清歌捂着脸,哭的小声,也很克制。 一会儿还要拍戏,他不能让脸上不了镜头,这是他的工作,他赖以生存的机会,也是他的荣耀所在。 哪怕这荣耀在有些人眼中什么都不是。 但这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的结果了。 沈拂行其实还站在门口。 他听到那小动物一样的呜咽,也许是彻底放开的缘故,心还是难受,但也只是有些难受而已。 离开剧组打了个电话给沈父:“爸,华清歌要出国拍戏的事,是你做的?” 沈父冷硬道:“是我又怎么样?” 沈拂行很平静:“谢谢,这个机会对他来说很不错,将来他会发展的很好。” 沈父:“你......” 沈拂行:“宣玉很好,如果不出意外,他将会成为沈家的一员。” 说罢挂了电话。 他仔细想过过去的事。 也许华清歌是和他完全不同的人,成长在完全不同的世界,又是那么的倔强和脆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和征服欲。 又因为受到阻力,想要和人在一起的心便更坚定更疯狂。 但其实这其中喜欢的成分并不很多。 不同的是李宣玉,沈拂行想,其实他不知不觉中就对他留了心,从一开始就不自觉宽容以待,无知无觉中早已倾心。 懊悔最开始的粗暴,还有好几次警告人不要喜欢上他,他和他没可能。 现在想想,啼笑皆非。 打脸就打脸吧,他想,他会对他好,他们也一定能过的好。 想的明白,心气通畅,但在见到下一个约好的客人时,沈拂行还是挂着满脸寒霜进去的。 亏得李宣玉的提醒,他查出华清歌在宴会上被推到是人为策划。 是林文河让人故意激怒孙家的小公子,那人原本对他就有意思,性格又冲动,过去曾因为他记恨华清歌...... 沈拂行没和林文河废话,警告他日后不要再动歪脑筋,他和华清歌已经一刀两断,日后绝不会再有牵扯。 作为他算计自己的惩罚,沈拂行收回给林家的一些便利。 想起李宣玉对林文河的不喜,淡淡道:“过去你靠着华清歌得的好处我不会计较,自这一刻起,你不会再有优待,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没有依仗却爬那么高,小心摔死。” 林文河就知道,他日后不可能再挤进沈拂行那个圈子。 不仅仅因为华清歌,更因为李宣玉。 那小子一开始就讨厌他,一定每天都在沈拂行这里吹枕头风。 心中恨极。 知道沈拂行不好相与,他并不敢表现出来。 只心道一定有办法。 他要想想。 肯定有办法...... 沈拂行处理完这一切,很想迫切的见一见连翩,想告诉他自己的心意,但想想连翩好像对他没什么别的念想,又止住了。 像连翩那样的人,若是知道他和华清歌分开,怕不是要迫不及待的让他宣布分手。 再等等。 多相处几天,有些感情了,也许就像卫天应说的,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于是在连翩询问沈拂行的感情动向时,沈拂行只告诉连翩他还在考虑中,想再等等看。 转眼到六月, 连翩接到华清歌的电话,华清歌约他见面。 华清歌说有些话想对沈拂行说,但因为连翩和沈拂行的关系,他觉得告诉连翩让连翩转述更好。 正为自己坎坷的爱情路着急的连翩,自然答应。 心道要找到突破口就好了。 只要这一对有情人在一起,那他转头就可以跟裴度聊聊风花雪月,不磨蹭,直接表明心意。 直觉上,连翩感觉裴度对他其实也很不一样,哪怕这不一样是兄弟情,但看在这感情上,裴度也许会答应和他试一试。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还是很会对人好的,裴度也许会喜欢上他。 如果被拒绝,那就再努力追一追。 到约定的地方,连翩看到华清歌外还有另一个人,是林文河,神色顿时转淡。 华清歌歉意的道:“抱歉,我骗了你,我只是想做个和事佬,林大哥人不坏,就是有些冲动。他想对你道个歉,过去有得罪的地方,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日后都在一个圈子里走动,低头不见抬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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