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一曲:[??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他不会是个骗子吧!] 易轻舟打字:[他很忙,说处理公文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陆子皓道:[难道是在政府机关做事?] 易轻舟正想回,尹弛的信息就进来,问他吃午饭没有,他先去回尹弛了,“刚吃完,你呢?” “才用完膳。” 依旧是这么文绉绉简短的话,易轻舟托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尹弛,我们要不要见一面?” 这句话如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水面中,瞬间激起层层波澜。 尹弛端坐在桌案前,脊背挺拔,坐姿如松,看见这句话,一时发怔,好看的眉眼不经意间染上细微的郁色,持笔的皓白手腕安静地搭放在朱红书案上。 屋内寂静无声,他缓缓搁下笔起身站立,踱步至窗前,窗外只有萧瑟的秋风在呼啸,梧桐树叶在风中摇曳,漫天飞舞。 尹弛伸手打开窗,寒凉的秋风即时从窗户处灌进来,吹乱他乌浓的长发,书桌上那张素净信纸被风吹起,随风飘扬掉落在地。 易轻舟这边见尹弛迟迟没有回复,纳闷不已,他又问了一句,“尹弛,你干嘛去了?” 站在窗前的尹弛收到这封信,寒风中他面容淡漠,眼帘微微垂下,往旁望了一眼,被吹落的信纸正好映在如墨的眸子里,那一行字直白地闯入视线中。 尹弛没有捡起那张纸,而是转身回到桌案前,拿起一支他不常用的秋毫笔,轻轻蘸上墨汁。 信纸在笔尖之下,他却又停顿,捏笔的指节渐渐缩紧,眼睫微颤了些许,终于落笔纸上。
第17章 易轻舟忐忑地等了好一会,没想到等来一句:“稍有不便,可否迟些?” 有点失望,不过还是能理解,平常他看尹弛也确实很忙,总是晚睡早起。 他自顾自地点头,正准备回复可以时,曲延一个私聊信息过来:“你打算怎么办,他会不会面基找借口推迟,故意不见吧?” 易轻舟看见时突然感觉有点微妙,尹弛的确像曲延说的那样对他说了推迟。 想了一下,先回复曲延:“我刚问他见面的事,他说不方便想推迟。” 曲延立马秒回:“那他肯定是不想见面,都有时间网恋,没时间见面吗?” “没说不见,只是推迟。” “你傻啊,这次推迟了还有下次推迟,就是不会见的。” 易轻舟纳闷,真的是这样吗? 可是他了解尹弛,说一不二,从来不会骗他,但转念一想,他又想叹气了,才认识两个月,怎么就能认为了解一个人呢,还是隔着屏幕的两个月。 他不是能憋得住的性子,于是干脆直接问尹弛:“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呢?” 尹弛站在桌案前久久未动,周身气质冷冽如雪,这一句他不知作何回复。 他其实也想问一句。 易轻舟,我如何才能见你。 他不知道,更没有答案,可还不能说出实情,这不是最好的时机。 他一时有些恼了,突如其来无缘故的恼怒,让人心中憋闷不已,只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索性甩下笔打开门大步出去。 暗处候着的十一见尹弛出来,忙现身上前,“主子。” “备马。” “是,主子。” 十一准备离开,却见福叔匆匆赶来,他面色急切对着尹弛道:“殿下,陛下召您即刻入宫。” 十一请示道:“那主子可还需备马?” 尹弛眉间是显而易见的烦躁,神色晦暗不明,他忽而冷笑一声,“孤骑马进宫。” “是,主子。” 易轻舟这边迟迟得不到回复,曲延几人又一直在耳边聒噪,让他不由地往他们说的那个方向想,难道尹弛真的不想和他见面? 易轻舟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看自己的脸,觉得自己长相普通,但不算丑吧,尹弛难道是怕心中幻想破灭所以不见面? 也有可能是尹弛真的太忙了,没有时间抽出身来见面? 他胡思乱想一大堆,尹弛却已跨上骏马。 “不必跟随。” 话音刚落下,人已经驾马远去。 马背上的尹弛英姿飒爽,在道上疾驰如风,三千发丝在风中飘扬,马似流星人似箭,年轻俊美的公子策马过街,一路掀起不少惊艳赞叹,不知又搅乱了哪家小娘子的春心。 近至宫门,尹弛未下马,禁卫军方统领上前恭敬行礼,“臣参见太子殿下。” 尹弛置若罔闻,不曾停过一秒,径直策马入宫,打了候着的禁军们一个措手不及。 “统领,太子殿下这样不合规矩!要不要拦住他?”有人急切在方卓身后道。 方卓站在原地看着尹弛远去的身影,眼睛微眯,冷着声道:“你懂什么?太子殿下身份尊贵,骑马入宫这事不是我们能置喙的,陛下自有决断,你们最好不要多谈论此事,小命丢了可没有第二条。” “是,小人一定谨记大人教诲。” 但太子入宫不下马,反而策马而入这事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开,等到尹弛来到御书房,嘉宁帝已有耳闻。 嘉宁帝正端茶喝着,面上神情看不出喜怒,旁边站着一人,正是靖王尹华。 尹弛神色平静,他淡淡行礼,“儿臣拜见父皇。” “不必多礼。”语调比往常冷淡不少。 尹弛并不在意,直接开门见山,“不知父皇唤儿臣所为何事?” 嘉宁帝缓缓饮了一口茶,开口道:“吏部左侍郎高忠贪污受贿一事,你可知晓?” “知晓。” “为何隐瞒不报?” 尹华听见这话,不由看了一眼尹弛,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无情,瞒而不报乃天子大忌。 “还不到时候。” 嘉宁帝神色一肃,语调玩味儿似地问:“那太子以为什么时候是恰当的呢?” 尹华赶紧低头,这是父皇发怒的前兆,心中暗爽,尹弛我看你怎么圆! 尹弛仿佛察觉不到皇帝的隐隐怒气,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到儿臣认为恰当的时候。” “太子,你好大的胆子!” 嘉宁帝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不轻不重将手中热茶放在桌上,杯身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知而不报,可知该当何罪?” 尹弛直视嘉宁帝,目光毫不闪躲,嗓音依旧淡然:“儿臣知罪。” 旁边的尹华正暗乐,嘉宁帝话锋一转,“靖王,你认为该如何处罚太子?” 突然被提及,尹华一愣,霎时间冷汗直冒,太子岂是他能逾矩代替父皇处置的,要是真敢答下去,只能换来帝王的满腹揣测。 双手紧了紧,他垂着头谨慎道:“儿臣惶恐,对此事不甚了解,一时难以判断是非。” “是不了解还是不敢?”嘉宁帝微微抬眸,漫不经心扫过尹华,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身为太子的二哥,连教育弟弟的胆色都没有吗?” 尹华心中叫苦,怎么答都不对,又暗恨起尹弛,不是他自己怎会这般难做,只能将头垂得更低,不敢再答。 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嘉宁帝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似一块重石压在尹华心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罢了,靖王你先退下吧。”嘉宁帝摆了摆手示意道。 “是,儿臣告退。”尹华如获大赦,赶紧出声。 临走前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尹弛,一口银牙快要咬碎。 尹弛,我们走着瞧! 房内只剩下尹弛与嘉宁帝二人,气氛却不像尹华想的那般紧张。 “说说吧,为何策马入宫?”嘉宁帝端起桌上的热茶,缓声问道。 尹弛低头不语。 嘉宁帝未像先前那般动怒,他只是又问道:“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尹弛还是不答。 “和朕说说,大不了朕为你出头。”嘉宁帝无可奈何,对尹弛总是没有办法,高忠一事他根本没生气,他太了解尹弛并非贪权图利之人,只是心性处事还需磨炼一番。 这个儿子让他骄傲的同时也让他操碎了心。 “不关他人,是儿臣僭越,父皇该罚。” 嘉宁帝好笑道:“你也知道啊,朕还以为你无法无天了。” 尹弛抬眼,嘉宁帝含笑对上他的视线,一下震住,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有些茫然无措,这是他从来没有在尹弛身上见过的情绪。 “谁干的?谁欺辱为难了你?”他脸上笑容消失,面色沉得能滴水,语气冰冷无比,“简直是找死!” 尹弛摇摇头,声音无波,“无人,是儿臣自己心上烦躁。” 嘉宁帝见他这般,知道问不出什么,只得道:“那回去休息几天,朕给你安个不敬之罪,正好也堵人口舌,关你七天禁闭。” “多谢父皇,那儿臣先行告退。” 尹弛说完,毫不留恋转身就走,嘉宁帝叹了一口气,这没良心的臭小子,就这么对他老子。 自古皇帝和太子的关系都十分微妙,之间更多是君臣而非父子,彼此猜忌揣度,但嘉宁帝与尹弛不同。 尹弛是嘉宁帝亲自看着长大的,什么珍贵的稀有的全给了尹弛,就连为数不多的父爱也只给了尹弛。其他皇子求之不得的父子亲情,在尹弛这里却唾手可得。 对外是君臣,对内却是父子。 今日两桩事,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善了,唯独尹弛只得了不痛不痒的七天禁闭,还是为了他着想。
第18章 尹弛没有即刻出宫,只因天空下起了大雨。 这场雨来得突然,又急又猛,转瞬之间天空便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到处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 尹弛站在偏殿的屋檐下,目光沉沉地望着殿外的大雨,雷雨滂沱有扩大的态势,雨水滴落在地上溅起水花,打湿了雪白的衣摆。 易轻舟久等不来尹弛的回信,打算出去玩,没想到正准备出门时,艳阳的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我去,这咋还下太阳雨了?” 易轻舟惊讶不已,只得打道回府,瘫在沙发上没事可做,干脆给尹弛发信息。 尹弛衣袖中的右手感受到异物,望着大雨的目光一怔,随即抬手展开信纸,素白信纸上是一行板正的墨字。 “尹弛,下雨了诶。” 尹弛看见这句话,只觉心中那股恼怒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下在了心里。 他看向大雨中摇晃的树影婆娑,雨势愈来愈大,声声响耳,震人心魄。 是啊,下雨了。 尹弛叹息一声,手指缩紧,信纸被攥出深重的褶皱,狂风裹挟的大雨落在纸上,留下微微水痕。 易轻舟纳闷,尹弛怎么还不回他,之前都不这样的,曲延他们又发信息过来:“他回你了吗?” “是不是这家伙胆小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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