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吧,禹国泽国对南越态度其实不算差,毕竟大家都惦记着先扩地盘,顾不上南越,只要南越不自己作死,老老实实朝贡,两边大佬都不管南越。 事实上,两国还挺喜欢从南越那儿买粮食,毕竟泽禹有盐糖布茶瓷等货物,与南越交易时是有贸易顺差的,因此大家近几年也有开互市做生意。 谁知今年这尤家南越王好像是觉得禹国与北孟开战,必然损兵折将,而巴蜀地震,禹国要赈灾,必然也是国库空虚,吕家又忙于吞下东瀛九州、四国两座大岛,兵力并未集中在南海,便要抓住这个机会集结军队攻了过来。 他们甚至还把禹泽两国开在三国接壤之地的互市里的货物都抢走并屠杀了那里的汉人,劫走大批妇女孩子。 得知了这个消息的各方都陷入了沉默。 吕晓璇:“泽国看起来很虚吗?我不是才把倭寇和洋番船队打得跪地上叫姑奶奶吗?” 禹国君臣:“我们今年把北孟打成那个鬼样子,正是开国以来最兵强马壮的时候,为什么南越会来挑事?” 那个白痴怎么敢的啊! 消息传到禹国的时候,秋瑜作为如今的禹国军队山头之一也有所耳闻。 秋将军忍不住吟诗一句:“阿禹敬酒他不喝,阿泽夹菜他转桌,这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说起来历史上的禹武宗也是因为南越王突然搞了个骚操作,外加想收拾南方宗族才特意亲征,结果不慎病死在路上的,那时候南越的皇帝正是如今搞事情的这位。 秋瑜:妈耶,想想都好气!那个脑残在史书里那么跳,居然还让他从瑛瑛手里苟下来,最后甚至寿终正寝了! 秦湛瑛知道消息的时候,人正在巴蜀发放赈灾粮,他还特意请了雪樟借人。 本来太子才失去爱犬,又撞上地龙翻身,正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南越再这么一作,秦湛瑛立刻就觉得南越王这是找死! 思及外祖父和母亲都说过南越很菜,只靠山林地势便利才苟着,而北方战线那些兵将轻易动不得,承安帝亲征完后又一直身体不太好。 所以秦湛瑛很快就打定主意。 禹泽两国各出一万人,跟着他一起去云南道支援洛家去! 正好如今才秋收完,禹泽粮食都足足的,泽那边还能直接海运送粮,正是有余力发动战争的状态。 在此关头南越搞事情吸引禹泽的大部分仇恨值,也让东瀛和北孟压力大减,让两国脑子正常且深知禹泽战斗力的人生出由衷的感激。 这南越王到底拥有一种怎样的背锅精神! 反正不管禹是不是要干北孟,泽是不是要吞东瀛,两国今年倒是有了同样的默契——他们先一起把南越抬走再说! 总之,秦湛瑛就这么带着兵马粮草直奔云南道而去。
第145章 再南 “上头想要动兵也是正常,毕竟谁也不想和北孟、东瀛打架的时候,竟然被个二傻子在背后捅一刀。” “南越王狼子野心,一直想吞两广,他也不想想,这两地宗族凶得很,也就太子发狠把他们治得服服帖帖,这几年才好好交税,听闻早些年不许他们杀女婴时,那些族老还笑太子心慈手软,为讨好母亲过于纵容女子,不配为君,结果现在坟头草都比人高了,可除了太子,南越王是收拾得了哪个咯?哪个都不会被个南蛮子搞倒!” 这也是实在话,在秦湛瑛管事前,南边的宗族势力可大了,光是抢水抢田的械斗都死过老多人。 “可不,他们和洛家斗一斗,闹点小动静也就算了,这次竟是杀了互市周边县城上千人,那可真是找死了,把最招惹不得的那位气得出了京,要亲自来收拾这些人呢!” 承安十六年秋季末尾,南越王成了华夏大地南方及周边国家口中最常谈的傻子。 秦湛瑛此人自觉温和,更是在秋瑜心中成了个“不羁而温柔”的发光体,然而在其他人心里,这家伙分明就是汇集秦吕两家战斗力与凶性的顶级狠人,从小就威震南海,将一切不服气他的宗族、士绅、武林门派、洋番、倭寇收拾得不要不要的。 有些人甚至只要一想起秦湛瑛老娘姓吕,他八成会和吕家先祖一样长寿,就绝望得想哭——这可真是要战战兢兢遵纪守法一辈子了,不然指不定头上就会落下把刀来! 可有人怕,就有人高兴。 尤其是在南方沿海,妈祖和雨神信仰传播得最广的地方,对于秦湛瑛的到来可谓欢欣鼓舞。 这些年雨神信仰传播之快也是傲视各教派,毕竟谁也比不得吕家真能预知气候,有他们在的船队就不用担心出海时迷航,台风季来时他们还能给发预警,这可不就和真神一样? 秦湛瑛作为吕家后裔中对气候感知最敏锐的一位,那可是信徒眼中真真的神仙后代,活着的半个仙人! 于是秦湛瑛带着兵马越是往南,路就越顺。 又劝退一个带着孙子和果盘来上供的百姓,秦湛瑛面无表情。 这就是他以前在南边各处乡间考察时总要披各种马甲甚至不惜女装的重要原因——在很多人眼里,他秦湛瑛甚至不能算人,就是个神,劝他们别把自己当神仙,他们不听,还搞出一套“假神仙招摇撞骗,真神仙藏身人间”的理论。 扯不清干脆避着点,不然有些宗族会借着要拜神直接汇聚家族财富献与秦湛瑛,这其中固然有真心来投的,但也有借机敛财的。 梅沙替秦湛瑛打发完人回来,感叹:“许久不曾见这么多人来拜您了。” 还怪令人怀念青春的嘞。 乌鸦:“要是秋将军在,他就能分担一下了。” 自从巨灵神的那个名头喊出来后,秋瑜也成了信仰加身的人了。 秋瑜那身高放这年代就是很容易被当人外。 梅沙:“怎么就不让秋将军也来呢?人家才是真能打仗的,太子殿下擅长治理民生,为何不是太子去老陕接管,秋将军来打仗呢?” 这也是太子身边许多人的疑惑,要说太子是要借此压秋瑜一压,不许秋瑜再立军功也不对,那秦湛瑛大可以扶另外一个将军过来,而不是亲自上啊。 皇帝可从来是站在天平中间搞平衡的那个,亲自下场的都是局面很坏了。 两个属下表达了疑问,秦湛瑛很坦然地说了实话。 “因为秋瑜比我更适合经营老陕,那儿如今和西域有了联系,也开了互市,燕红琴对秋瑜印象好,对我却很是忌惮,我本来在大京也有事,就不留那刺激他们了。” 秋瑜这种军事商业一把抓的人才最是适合安抚异族为主的西域,而且他性子温和,碰上个极品给逼急了也不至于和太子一样直接上刀子,把秋瑜放那,也算秦湛瑛日后往西域伸手的一步前置棋。 自古以来中央的命令到地方后都要大打折扣,秦湛瑛能实际掌控的也就是京城与周边、边军、山鲁道和两广,湖湘道都是刘紫妍和蓝阿萝放手后才逐渐归心中央,巴蜀道那边则是姜平、岚山轮流去管,秋瑜既然对他忠心耿耿,那就是天然的瑛派,是太子管控和经营地方的牌,秦湛瑛会在收复地方时本能的选这张最可靠的牌。 就这么到了云南道,洛家赶紧来迎接太子,因为京里提前发过话,没人敢修行宫搞奢侈浪费,不然万一太子冷着脸说要查账本,那战前己方就得先非战斗减员一波。 不能酒池肉林,那就来点土特产吧。 洛家家主给秦湛瑛呈了一桌菌子宴。 秦湛瑛看着这一桌,说:“母皇曾游历云南道,说此地的菌子吃了能看见小人。” 洛家家主大汗:“太子殿下尽管放心,这些菌子都是炒熟的。” 这话真不让人放心,秦湛瑛只对蒸鸡蛋动了筷子,又啃了个鲜花饼。 这次跟出来的郑尧没什么事,梅沙却开始在空气上画小人。 洛家从家主到厨子跪了一地,都觉得自己要完了。 洛家夫人觉得自家倒血霉,明明那菌子炒熟了,平时吃着也没事,怎么今天就出事了呢?肯定是有人捣鬼! 太子没深究,挥挥手,回去休息了。 有洛皇后守承安帝身边,又有洛奇逸给吕女皇做臣子,洛家堪称禹泽两家下注的典范,但换句话也是禹泽一家亲的象征,他们对太子的性情素有耳闻,也不敢搞献自家女孩讨好那一套,来侍奉的女孩都是出身干净,相貌中等偏上,性情温顺,动作规矩的。 一水的适合贵族男性出门在外发泄欲望后收用然后丢院子里不声不响老死的类型。 送上这样的女孩都不叫讨好,纯属王公贵族的来往礼仪,这是太子不喜但也没法名正言顺地完全掰掉的“社交潜规则”。 他只能挥手让人下去,连发火都没理由。 因为秦湛瑛已经快要十七岁了,换言之,他的三年孝期即将走到末尾,而皇族男性本就有绵延子嗣的职责,随着十七岁越来越近,全世界都会开始催促秦湛瑛去睡一个女人,然后生多多的孩子,将他那两国皇族结合的尊贵血脉传下去。 他还不能明着反对,因为他继承禹国的法理就来自自己的血脉。 不过敢在太子打仗时还搞送女人这一套,那些人是真的不怕死。 秦湛瑛也不直接表达不满,就示意了一下郑尧,没几天,太子喜欢家风清正的臣子的风就刮出去了。 作为上位者,只要漏出一点意思,让大家觉得他喜欢正派人做属下,那下头装也会装出这么一批人来。 秦湛瑛耳边终于清净了。 接下来就是把怒火朝南越发。 太子从小做事就利落,他整合了部队先在本地练兵半个月,实际上下头已经开始收集情报。 那南越的局势也传了过来。 作为送时南迁的将领的后代,南越王尤巴楠是个能说汉话写汉字的人,出于南越那块地方的匹配机制,尤巴楠稀里糊涂就成了佼佼者,从继承王位到现在一直战无不胜,积累了大量的自信。 但二傻子太嚣张自信,难免缺乏婉转手段,闹得手下汉臣以及越臣分裂为两派,吵得不可开交,尤巴楠还很得意,觉得这才是君王的平衡之道。 秦湛瑛阅读尤巴楠近几年的执政策略,做出一个判断。 这二傻子快要被手下人造反了吧? 要是秋瑜和金虹珠在这,当场就要把预言家的冠冕搁瑛哥脑袋上,因为他判断的太准了,没过几年,尤巴楠就被越人那一系势力的代表通西推翻,流亡到暹罗去了,直到通西作死引来瑛哥亲征,哪怕瑛哥死了,瑛哥遗留的兵也将通西及其皇室杀戮一空,结果尤巴楠就又借机打回来拿到了南越王位,并在余生与汉人和禹国割裂,喊出来类似南越是属于南越人的口号,此后寿终正寝。 也就是说尤巴楠水平很菜,但他运气还行,一辈子都没真撞到当世亚洲地区最强的皇帝秦湛瑛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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