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二皇子起这个头,六皇子怕也是动不了坏心眼的。 李鱼和叶世子接触很少,虽然这个人嘴比较欠,却是景王屈指可数的朋友、亲人,在权利交锋中死于非命,何其无辜,书里后来六皇子夺嫡失败,即便有楚燕羽求情,六皇子仍被景王生祭了叶清欢一家,可见景王心里,也是很懊恼的。 李鱼心想,若还是有叶世子这段剧情,能帮就尽量帮一帮吧。 可他——一界鱼身,要如何帮,叶世子来景王府只是比寻常人多,不算频繁,他顶多每天变人半个时辰,怕是挨不到见叶世子,就算真见着了,半个时辰还不够让叶世子相信他…… 李鱼接触最多的还是景王,就只能借助景王的手了。 他正想着要如何运作,坑鱼系统突然乱入:“请问宿主,‘铜墙铁壁’支线已达到前置条件,请问要开启吗?” 李鱼:什么支线?明明啥都没干,怎会突然就能开启了? 系统:“当宿主有了拯救之心,愿意无偿救助书中炮灰角色之时。” 李鱼:“……” 李鱼乐,原来世子爷也是咳咳咳,那个炮灰呀。 不过按叶世子的条件,做炮灰估计也是最夺人眼球的那颗炮灰。 这支线最好是救了人,就可以顺利完成的,要是像“皎皎明珠”,就太头大了。 李鱼还有亲密接触要苦恼,谨慎道:具体是怎样的任务,奖励是何物,说来听听? 系统指引李鱼去看“铜墙铁壁”支线,这任务的提示十分详尽,只要他在规定时间内保护好想拯救之人,避免其死亡,就算成功。 与他的目的完全一致,铜墙铁壁也是很有寓意的说法,是指将要守护之人守护好了,像是对方的一道铜墙铁壁。 李鱼:那奖励呢? “任务完成,有以下几种奖励可供宿主选择……” 系统机械念了起来。 李鱼不太想听:好了,具体有哪些还是等做完任务再说吧。 坑鱼系统的奖励越来越玄幻了。反正就算没有任务,他也会尽心去帮助叶世子,奖励不奖励的,不是十分重要。 李鱼的计划,是写一封书信,将二皇子要陷害叶世子的阴谋写清楚,转交给叶世子。 不论叶清欢是否相信,起码这封信将引起承恩公府注意,有了戒备之心,二皇子若仍要暗害,就不大容易了。 李鱼已有了变成人的技能,就不用发愁鱼要如何提笔,大可以变成人来写,只是直到要写信他才发现,古代的字都是繁体,李鱼连蒙带猜可以看懂一些繁体,但是直接要他写信,他却写不出来。 突然好似变成了文盲的李鱼:“……” 这难不倒他,既然他能大致看懂,只要找一本字多的书来照着描就行了。 景王卧房里书不多,可是还有一个大书房,李鱼没去过呢。 等到景王要去书房,李鱼就主动跳到景王的手心里,扒住景王的手指不肯下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 景王宠溺地瞥鱼一眼,自从这鱼有了名,愈发胆肥了。 腹诽归腹诽,景王拿上小鲤鱼常蹲的花瓣形茶盏却不含糊。 到了书房,景王照例将鱼放在一边,拿了要读的一套书到案前。 景王以前在卧房看书,小鲤鱼一向都很安静,这次一改平常的默契乖顺,鱼脑袋使劲往他正在看的一本书上伸,一边伸,一边还不停甩尾巴。 李鱼:角度太偏,看不见!! ……小鱼这是又想玩? 景王对鱼颇宽容,笑了笑将茶盏抱近了些,王喜得知他要带鱼来书房,已提前在案上铺了厚厚一层能吸水的毯子。 李鱼终于看见书了,一边看,一边把写信可能要用到的字迅速记下来,能记多少是多少,打算等没人的时候,就尝试自己写信。 景王读书的间隙,就见到小鲤鱼脑袋一上一下极有规律地点啊点。 景王:“……” 景王一时间有种错觉,这鱼会念书。 是眼花了吧? 景王放下书,揉了揉眉心,他发现随着他放下书的动作,趴在茶盏上的小鲤鱼亦跟着慢慢往前倾倒,然后噗呲一下,滑到书页上去了。 景王:……原来睡着了。 李鱼:怎么睡着了?!
第24章 李鱼趁着景王外出, 变为了少年人的体形。 这是他在系统之外第一次使用变身技能变身, 内心澎湃再所难免, 但他很清楚自己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办,得将激动之情都尽数压下。 变回人形之后,他依旧没衣裳穿, 不过这没什么, 李鱼轻车熟路从衣柜里拿出新的一套里衣、亵裤换上, 变身技能能持续的时间不多,并不容许他去做别的,在他能把给叶清欢的信写好之前,随便穿一穿即可。 穿好衣裳,李鱼将仍是有些长的里衣袖口挽起, 露出白皙的小臂。他细细打量起桌案上的摆设,景王现成的笔墨都在,但他并不能贸然使用, 若是留下痕迹被景王发现,就都前功尽弃了。 李鱼想了想平时闲得无聊,曾见过负责收拾屋子的内侍是如何归置的, 他凭记忆走到八宝格前, 拉开中间那格嵌着的抽屉, 里边放的是备用笔墨。李鱼从最里边翻出一只毛笔, 一叠宣纸, 及一块半新不旧的墨锭。 古代写字要先磨墨, 墨是由墨锭研磨出来的, 李鱼见到过景王磨墨,依样画葫芦容易,只是他没找到其他砚台,又不能直接用案上那方端砚,这是景王之物,且砚台是干净的……若是磨了墨,就太明显了。 李鱼撇撇嘴,从地上摆的茶盏里随便挑了一只出来,暂时充做砚台,这下都齐了,李鱼在桌案一角摆放好自己的文房四宝,往茶盏里倒了些清水开始磨墨。 他从没干过这差使,也不知要磨到这样才合适,觉得水已变黑便停下来,用笔蘸了些墨汁。 李鱼托着腮,拿着笔,想了想要如何组织语言,他临时从景王书里记下了不少字,可仍是有不会写的,景王的书并非百科字典,一条鱼要偷偷摸摸找到几个想要的字也挺难的。 ……管他呢,就算个别字写不出、写错了,只要叶世子能意会就成。 李鱼想到此处,提笔开始写信,他连写了几张作为草稿,改了又改,自己看过大致觉得可行,才重新誊抄出来,待信上的墨晾干之后叠好,又用另一张纸做了个简易的信封塞进去。 信写完,只要再想办法送去给叶清欢即可。 李鱼将写好的信先收入随身空间暂存,擦干净笔,然后将笔墨纸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连同他伏过的桌案都抹了一遍。 写废了的草稿不能乱丢,总是要处置,李鱼在烧掉与吃掉之间犹豫了一下,纸实在太难吃了,他也怕景王又摸鱼肚子觉出异样,于是掀开了房里一只香炉的盖子。 都妥善处置完,坑鱼系统也开始倒计时,李鱼赶紧把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混入景王穿过的一堆衣裳里,待会儿会有内侍过来收走清洗,就什么都不会留下了。 ……他觉得自己实在聪明,如此能干,都可以当间谍了。 景王回房时,小鲤鱼已趴在白石床上睡得正香,景王迈过门槛便觉得不大对,虽然屋子里的一切瞧着与他离开时并没有两样,潜意识就是觉得不妥。 他先看了一眼自己的鱼,小鱼静静地躺在白石上,景王立刻要过去查看,鱼突然吐了个泡泡出来,景王:“……” 鱼好得很,景王在屋子里慢慢走了一圈,终于发现是何处不对了。 他屋子里的香炉,似乎烧过什么,却不是燃香的气味。 景王将香炉打开,未能发现异物,但在香炉外的地上意外撒了一些灰。 景王:“……” 除非必要,景王并不准旁人随意进出他房里,景王府下人断不会如此。 看来的确有谁来过,曾在香炉里烧过什么,且极有可能还动过别的手脚。 景王去把王喜找来,令王喜彻查。 王喜飞快核对完屋子里的东西,有个抽屉里收着的毛笔不明原因秃了一只,宣纸缺了一摞,墨锭少了小半截。 景王沉下脸,上回逃走的贼还没找到,这是又来了一个偷? 负责洗衣的内侍正要将景王换下来的衣裳收走清洗,王喜为了谨慎起见将人叫住,也将这些衣裳翻了翻,突然眼睛一亮。 “殿下,您看……” 王喜迅速从衣裳里扒出一件里衣,这件里衣袖子折了起来,上头还沾有许多墨迹。 景王回想近日并没有把墨汁溅到里衣上,且这里衣他穿正合身,也没必要把袖子卷起。 ……又是里衣,贼是和他的衣裳过不去吗? 恐怕不是。 “殿下,老奴想起上次游水逃走的那位。”王喜轻声提醒景王。 景王点了点头,他亦觉得不会有如此巧合,怕是同一个人,上次逃走的贼一直没能抓到,又折回来了。 这贼究竟想做什么呢? 景王脑海里闪过一张笑颜。 其实他内心,始终不大相信看上去清清爽爽的少年,会是几度偷他衣裳的贼。 还有为何要偷他的鱼? 被正室赶出来、泄愤这样的理由,有些牵强。 景王觉得,这少年身上似乎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是他还没能发现。 但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对方随意带走他的鱼。 景王暗令王喜再添了两倍数量的侍卫把守,去抓贼的人手也增加了。 小鲤鱼一觉睡得迷迷糊糊,毫不知因他一个举动,景王府又多出许多事端。 他原是向着鱼缸里侧睡觉,无意间翻了个身,对着景王。 景王和王喜就见到鱼身上,一道长长的,还没来及被水泡化的乌痕。 王喜惊了,请示过景王之后,赶紧把小鱼捞出来,抹了一把,发现鱼身上乃是墨汁,景王:“……” “殿下,您看!”一名内侍亦端着一只茶盏过来请示。 这茶盏不知为何未盛清水,而是盛了些墨汁。 为何又是墨? 景王从王喜找到的沾了墨的里衣,看到盛了墨汁的茶盏,一只写坏的毛笔,用过稍许的墨锭,还有少了的宣纸,被碰过的香炉。 ……那个人应是在他屋子里以茶盏为砚,用过笔墨,写了什么,然后又在香炉里烧过东西。 至于小鱼身上的墨…… 景王也在奇怪,墨是如何蹭到鱼身上的。 李鱼被王喜捧出来时还迷迷瞪瞪的,内侍找着了盛墨汁的茶盏,景王在看他身上的墨痕,李鱼一个激灵就醒了。 卧槽,是他疏忽大意了,没注意手上沾了墨,不小心抹到了身上,且茶盏用过之后,被他顺手放在原地,竟忘了把里边的墨先倒了,真是智鱼千虑必有一失啊。 景王说不定马上就要开始怀疑他了,李鱼默念着绝不能成精,立刻挣开王喜,硬着头皮跃入还有一些墨的茶盏里,假装特别兴奋特别喜欢,使劲扑腾几下就把自己染得比墨鱼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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